徐秉言
徐秉言
徐秉言是著名竹刻家徐素白的兒子。1997年香港大世界出版社出版《徐素白竹刻集》。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徐秉言竹木雕刻》。賞析這兩本書,既可看出徐氏父子刻藝的一脈相承,又可看出徐秉言的獨到建樹。
徐秉言
唐代留青竹刻至今尚可見者,是現為日本正倉院所藏的雕竹尺八(古代吹奏樂器,竹制,豎吹,管身比簫短裝飾,現仍有遺存。馬王堆西漢墓的彩漆龍紋竹佃,是現知而粗。因長度為一尺八寸,故謂之尺八)一管,三節,遍體文飾,孔正面五、背面一。孔之四周及節之上下均有圖案花紋。管上分佈仕女、樹木、花草、禽蝶諸形象,純是唐風。其雕法用留青,保留青筠作物象,以去青筠下露之竹肌為地。但唐代的竹刻,深淺層次並不太強,只是平面雕刻。唐代所謂的“留青”,是將圖文留下,其餘部分刮掉,所刻的紋飾,也只是進行陽文或陰文雕刻,線條顯得有些呆板滯澀,不僅沒有雕刻技法的變化,而且缺少水墨趣味。當然唐代後期才出現水墨畫,那時的水墨畫也沒有明清或今日水墨畫之趣味。宋代竹刻家詹成,元陶宗儀在<輟耕錄>中說他所造的鳥籠“四面花板,皆於竹片上刻成宮室、人物、山水、花木、禽鳥,纖悉俱備,其細若縷,且玲瓏活動”。
至明代中期,歷史悠久的竹刻藝術成為專門的藝術門類。明代竹刻主要有三個流派,一是嘉定派,以深刻表現高浮雕或圓雕的刻法,代表人物為朱鶴、朱纓、朱稚征,人稱“嘉定三朱”或“朱氏三松”;二是金陵派,以淺刻或略施刀鑿即可成器的刻法,代表人物為濮仲謙;三是以留青作陽文花紋的刻法流派,代表人物為張希黃。明末竹刻家張希黃在唐代留青刻竹的基礎上進行創新,他利用竹筠、竹肌質地色澤的差異,首創出陽文淺浮雕的留青技法。從現存的張希黃留青竹刻《樓閣山水筆筒》和《仙人乘槎紋臂擱》來看,構圖有唐代李昭道的風格,從題材到技法,與書畫藝術結合較為緊密,有相當的筆情墨趣。
清後期,竹刻藝術日漸衰落。刻竹者大多不諳書畫藝術,不能自畫自刻,而是由畫家畫出底本後進竹雕刻,刻竹者成為單純的刻工,作品很難有筆墨意韻。即使是造詣較高的善刻留青的尚勛,其作品的藝術趣味也是差強人意。直到上世紀三十年代,大竹刻家徐素白的出現,才使這一狀況有所改變(網友們可搜索“徐素白”,cctv二台“鑒寶”欄目曾有專門介紹)。
相關人物 徐素白(1909—1975),字根泉,號曉鍾,江蘇常州武進人。少時赴上海學刻扇之藝,兼習書畫。由於他學習刻苦,加之天資聰穎,不出幾年,刀筆功夫已不同凡俗。在上海的同鄉名畫家馮超然的推薦和介紹下,旋即嶄露頭角於滬上。他廣交上海書畫名家,交往較多的有江寒汀、錢瘦鐵、鄧散木、白蕉、馬公愚、沈尹默、唐雲、喬木、程十發等人。他的留青竹刻,除自畫自刻外,這些書畫藝術家也樂意為其繪製刻稿。在這種藝術氛圍下,徐素白的刻繪技藝日臻成熟,漸而自成一家。
他運刀如筆,不僅能在薄薄的竹皮上分出多個層次,產生深邃的意境;而且能有不同物象的質感,一片小小的花瓣也能分出層次,從而產生滋潤的水份感覺。他不僅刻出了文人畫的情趣,而且以自己創造的新技法刻出了文人畫的妙處,特別是他以自己的審美觀對原畫的再創作,更加豐富了竹刻的藝術韻味,使留青竹刻從民間工藝堂堂正正地走進了藝術的殿堂。如徐素白刻的由江寒汀創作的柳鳥荷花圖,他在荷葉上加刻了露珠和蟲咬的殘破,使作品更加生動真實,也更顯示出刀刻的妙味,誠如古人所云:“神明於規矩之中,變化於規矩之外,有筆所不能到,而刀刻能得之。”徐素白不愧是在中國竹刻藝術史上能“留青”的里程碑式的大藝術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