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斯科爾茲內
黨衛軍特種部隊頭目
奧托·斯科爾茲內,男,1908年出生於生於奧地利維也納,是黨衛軍特種部隊頭目。
1931進入納粹組織加入衝鋒隊。1940年2月加入黨衛軍第1“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不久轉入黨衛軍第2“帝國”師。1943年4月18晉陞上尉,任德國第一支特種部隊指揮。1944年9月10日在“狼穴”裡面面見元首;10月15日發動“米老鼠”行動,綁架匈牙利攝政王米克拉斯·霍爾蒂之子;10月16日發動逮捕匈牙利攝政王米克拉斯·霍爾蒂的“鐵拳”行動;10月22日元首召見其,晉陞上校; 12月伴隨阿登戰役,實行“格里芬行動”。
1908年6月12日出生於奧地利維也納的一個中等家庭里。父親是一位工程師。
刀疤臉
1926年進入維也納大學學習工程學,整個大學期間斯科爾茲內先後14次參加決鬥,其中第10次決鬥在其左頰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劍傷,被稱為“榮譽之疤”,這也成了他最具特點的個人標誌,後來盟軍士兵給了他一個形象的外號——“刀疤臉”。
1931進入納粹組織加入衝鋒隊。
奧托·斯科爾茲內照片
1941年8月在蘇聯作戰時,頭部被喀秋莎火箭彈擊傷。
1943年4月18晉陞上尉,任德國第一支特種部隊指揮。7月25日覲見元首,準備營救墨索里尼的“橡樹行動”。9月12日成功的營救出墨索里尼。
1944年9月10日在“狼穴”裡面面見元首。10月15日發動“米老鼠”行動,綁架匈牙利攝政王米克拉斯·霍爾蒂之子。10月16日發動逮捕匈牙利攝政王米克拉斯·霍爾蒂的“鐵拳”行動。10月22日元首召見其,晉陞上校。12月伴隨阿登戰役,實行“格里芬行動”。
1945年5月向美國第42師投降。
1947年8月18在達濠接受審判。
1948年7月27日從戰俘營內逃走。
1952年盟軍宣布其無罪。
1975年7月5日在馬德里去世,葬於維也納布林格公墓。
生活照
“橡樹行動”——德軍歷史上最為大膽的營救行動
1943年7月25日下午,斯科爾茲內與維也納時代的老友在柏林最豪華的阿德隆酒店舉行聚會活動。當天他穿著一身平民服裝,舉杯暢飲,歡快地交談著,把戰爭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但是沒過多久,阿德隆酒店的侍者就悄悄地走了過來,小聲地告訴他弗雷登塔爾的司令部有急事找他。斯科爾茲內向朋友們道了歉,隨侍者走到電話間。電話接通之後,他的女秘書用半狂亂的語調啰啰嗦嗦地說了一大堆話。她說兩個小時之前基地的全部人員就到處尋找他,斯科爾茲內問女秘書發生了什麼事,這麼一來她的聲調更是高昂了起來:“隊長!元首正在大本營里等你哩!一架飛機正停留在坦普爾霍夫機場,準備於下午5點載你起飛哩!”
奧托·斯科爾茲內與希特勒
1943年7月10日美英盟軍發動了“雪橇犬”行動,在義大利西西里島登陸,島上的德、意軍隊連連敗退,很顯然,該島將成為盟軍進一步佔領義大利的基地。6天後,羅斯福和丘吉爾發表聯合廣播講話,要求墨索里尼投降,並號召義大利人民起來反抗法西斯統治。墨索里尼的拒絕換來的是7月17日超過500架盟軍轟炸機對羅馬軍事設施和工廠的狂轟濫炸。在義大利本土,由於物資匱乏和貪污橫行,各地都發生了針對法西斯政府的鬧事事件,在羅馬,不滿的婦女和市民甚至闖進了法西斯黨的總部。墨索里尼本人健康狀況早已不佳,儘管政府發布了“領袖因公務繁重而勞累”的聲明,但老百姓紛紛議論說墨索里尼大人恐怕是已經得了梅毒。
在這樣的局勢下,甚至連統治集團內部也發生了嚴重分歧。一些人害怕曠日持久的戰爭會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主張單獨與盟國媾和,並計劃發動一場軍事政變,使義大利退出戰爭。7月13日,反墨派首領之一格蘭第伯爵(Dino Grandi)向法西斯最高委員會提出了一項決議,要求在7月24日星期六下午召開法西斯最高委員會會議。格蘭第伯爵將在會議上提出一項決議案,要求明確在憲法中已經規定了的國王、最高委員會、政府和議會的職能,並要求墨索里尼將最高國務決策權和軍隊的指揮權奉還給國王。他秘密串通了參加1922年“向羅馬進軍”的法西斯元老德·波諾將軍(Emilo de Bono)和德·費奇將軍(Cesare de Vecchi),墨索里尼的女婿齊亞諾伯爵(Galeazo Ciano)、大部分內閣成員和最高委員會委員也對此表示贊同,其餘的人雖不支持反墨索里尼政變,但也不會妨礙。
雖然密謀集團的秘密協商工作取得了進展,但是黨的總書記斯科爾扎(Carlo Scorza)卻把決議案的內容通報給了墨索里尼。7月22日下午5時,墨索里尼在威尼斯宮召見了格蘭第伯爵,聽了他的想法后淡淡地說:“你的意見是正確的,如果義大利戰敗了,就把全部權力奉還給國王。可是德國正在研製新武器,若近期內完成,戰況將為之一變。其他事情在最高委員會會議上再商量吧。”
當格蘭第離開墨索里尼辦公室時,驚訝地發現德國南方戰區總司令凱塞林元帥正等在門外,格蘭第猜測墨索里尼此時接見凱塞林可能是為了藉助德軍的力量逮捕反對派,以保住自己的地位。
1943年7月24日到了,格蘭第下了決心,在教堂做完了禱告和懺悔,給妻子寫好了遺囑,把手槍藏在衣袋裡,提包里放了兩顆手榴彈,前去參加最高委員會會議。齊亞諾伯爵也同樣在衣袋裡藏了兩顆手榴彈出了家門。下午5點時,28位政府成員先後到會,等待墨索里尼的到來。威尼斯宮外面的廣場上布置了大量憲兵和法西斯國民軍士兵,來回巡邏警戒。5點15分墨索里尼身穿法西斯國民軍最高司令官的淡綠色軍服,板著一副不高興的面孔走了進來,大會開始了。在接下來兩個小時雜亂無章的講演里,他提到軍方作戰不力,批評了指揮上的失誤,把責任全推給了部下。他還提到了人事和政府職位問題,說道在內外嚴峻的形勢下輿論正在公開或暗地裡指責他,但他認為在暴風驟雨中棄船逃生是錯誤的,所以他將不準備辭職。另外,為了避免遭到指責,墨索里尼沒有透露5天前他與希特勒在義大利北部費爾特雷別墅舉行的秘密會談(在這次會談上希特勒要求墨索里尼將全部義大利軍隊置於德軍指揮之下)。他的發言剛一結束,便遭到了格蘭第等人滔滔不絕的攻擊,並要求將其決議付諸表決。墨索里尼臉上冒著虛汗,帶著疲憊不堪的神態聆聽對他的指責。午夜過後,墨索里尼要求休會,但格蘭第不同意,於是只休息10分鐘。墨索里尼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桌子上的電報看了一遍,喝了杯牛奶潤潤嗓子。最高委員會中一位他的支持者走進來勸他逮捕反對派,但墨索里尼只是默默地聽聽了之。
休息之後,會議繼續進行。墨索里尼強調自己是得到國王信任的,斯科爾扎也發表了支持墨索里尼的講話,而反對派的攻擊也越來越激烈,會場陷入了混亂狀態。25日凌晨2時15分最高委員會開始就格蘭第的決議案投票表決,結果19人贊成,7人反對,2人棄權,會議以墨索里尼的失敗而告終。他站起來走到門旁說:“你們使政府陷入了危機。”說完便轉身離去。
1943年7月25日清晨,墨索里尼仍象往常一樣到辦公室工作,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還接見了日本大使日高,請日本幫助調停德蘇戰爭。斯科爾扎勸他將投票反對他的19人逮捕起來,但墨索里尼沒有採納這個意見。當天下午,墨索里尼按計劃前往薩伏伊宮覲見國王維克多·埃曼紐爾三世,他的妻子預感不祥,勸他不要去,但墨索里尼堅持進宮,說道:“20年來國王很信任我,不會有絲毫危險。”然後坐上汽車向王宮駛去。
這是一個寧靜而悶熱的星期天,國王親自在薩伏伊宮門口迎接墨索里尼。他一反常態,身穿義大利元帥服,而且還在宮殿裡布置了警察,這架勢墨索里尼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禁忐忑不安。在同國王會談時,墨索里尼彙報了法西斯最高委員會開會的情況,但隻字未提投票結果。不大一會兒,國王對他說:“親愛的領袖,現在內外形勢面臨嚴峻關頭,軍隊士氣低落,最高委員會已經決定解除你的職務。現在人們都恨你,我成了你唯一的支持者。我擔心你的安全,讓我來保護你吧!”墨索里尼聽到這番話後面色蒼白,呆若木雞。國王還要講點什麼,但墨索里尼打斷了他的話頭,嘟噥著說“一切全完了!”
接見僅僅進行了幾分鐘,墨索里尼同秘書一同走出了王宮,朝自己的汽車走去。這時,宮廷衛隊長向他走來,說“國王陛下命令我保護你,請跟我來。”說罷把他帶進了一輛開著後門的救護車。救護車載著被逮捕的墨索里尼全速向科因奇諾·塞拉大街的憲兵兵營駛去。當天羅馬市內謠言四起,有說墨索里尼已經被帶到德國的,有說他已經被暗殺的,德國大使馮·馬肯森也向本國發去電報,稱“墨索里尼於上午10時與國王一起被監禁。”
7月25日晚上10時45分羅馬電台向全國發表廣播,說“國王已經批准了政府首腦本尼托·墨索里尼閣下的辭職,並任命彼得羅·巴多格里奧元帥接替這一職務。”這一消息頓時在全國傳開,儘管廣播沒說戰爭已經結束,但是人們仍然走上街頭,高呼“戰爭結束了!”“法西斯滅亡了!”,懸掛在各處的墨索里尼頭像或被摘下、或被焚燒、或被撕碎。接任的巴多里奧元帥下令將墨索里尼秘密關押起來,並準備與盟國簽訂停戰協議。
1943年9月8日義大利向盟軍投降,駐紮在那裡的德軍迅速解除了昔日盟友的武裝,成了義大利的主宰者。同一天,斯科爾茲內採取更為直接的手段,乘坐一架He-111偵察機再次在大薩索山地區進行空中偵察,但飛機上的自動照相機卻失靈了。在大薩索山上空5,000米高度,斯科爾茲內和他的助手拉德爾不得不輪流探身出去,頂著冰冷的氣流,手持萊卡相機向下拍照。雖然沖洗出來的照片很不清楚,但卻可以看見飯店後方有一小塊三角形平地。
晚年照片
營救計劃報到斯圖登特將軍處,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見了也不禁暗暗吃驚。他將計劃交司令部討論,幾乎無人相信能夠成功,但別人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又不願得罪希特勒親自指派的突擊隊長。最後斯圖登特還是調來已在義大利作戰的第1傘兵師第7團的一個營為攻擊提供兵力。該營的2個連由營長莫爾斯少校(Otto Harald Mors)指揮,將通過公路到達大薩索山,並佔領下面山谷里的纜車站。第3連由獨眼的馮·貝爾普施中校(Georg von Berlepsch)指揮,將乘滑翔機降落並攻打飯店,同時提出派兵攻佔阿奎拉機場。第二滑翔機聯隊第I大隊(I./LLG 2)則為行動提供所需的飛機。
然而斯科爾茲內認為I./LLG 2的Go 242滑翔機體積太大,無法在飯店旁的地面降落。斯圖登特為此立即命令將第1滑翔機聯隊第III大隊(III./LLG 1)的DFS 230滑翔機從位於法國南部的基地調來。在用以執行任務的12架DFS 230突擊滑翔機中,每架都可以運載9名全副武裝的傘兵。這樣共可運送108名士兵,相當於飯店守軍的2/3。在斯圖登特看來,突然襲擊的戰術以及德軍更具優勢的火力完全可以彌補人員上的不足。大家一致同意由斯科爾茲內帶隊在飯店裡尋找墨索里尼,貝爾普施手下的傘兵負責壓制守軍。斯圖登特將3號和4號滑翔機分配給斯科爾茲內和他的手下。
這無疑是一次風險極大的行動。在行動開始前的一天夜裡,斯科爾茲內召集隊員們說:“這次行動充滿危險,隨時可能喪生。如果你們當中有人不願參加,可以離開,我絕不會對此做任何記錄,也不會因此而蔑視你們。我將親自參加並指揮這次行動,願意參加的人請向前邁一步。”結果所有隊員都向前走了一步,這令斯科爾茲內非常滿意。
雖然營救墨索里尼行動本身對德國的戰略意義並不大,但德國的宣傳部門清楚地認識到這次行動所產生的巨大宣傳效果,在他們的大力渲染下,斯科爾茲內成了德國家喻戶曉的戰鬥英雄,戈培爾還派了一個電影攝製組去大薩索山重拍營救過程,斯科爾茲內本人也被提升為少校,並獲騎士十字勳章。
不過,納粹宣傳機構將“橡樹行動”的功勞幾乎歸結於斯科爾茲內一人身上的做法引起了斯圖登特將軍的不滿。因為行動結束后,斯科爾茲內毫無疑問成了最大的贏家,幾乎全世界的輿論都稱之為“墨索里尼的營救者”,而真正確保整個行動勝利完成的斯圖登特空降部隊卻“英雄無名”。
這次行動的巨大成功也有些出乎希特勒的預料,他下令擴大突擊隊的規模,從隸屬於國防軍的“勃蘭登堡部隊”中抽調出一個大隊,其指揮官是福克薩姆(Adrian Folkersam),他作戰經驗豐富,能說流利的俄語、法語和英語。在他的鼓勵下,許多覺得在常規部隊中無法發揮特長的“勃蘭登堡部隊”士兵紛紛報名加入SS的突擊隊。他們的到來自然令斯科爾茲內如虎添翼。
1944年9月希特勒獲得情報,稱匈牙利的攝政王米克洛什·霍爾蒂海軍上將打算退出戰爭,正在秘密與蘇聯談判。這對每況愈下的德國而言絕不是個好消息,因為如果匈牙利與蘇聯和談成功,在巴爾幹半島作戰的百萬德軍便會成為蘇軍俘虜,這也就意味著德國在整個東線的崩潰,必將對戰爭產生嚴重影響。
揮手示意
1944年9月10日希特勒再次在“狼穴”召見斯科爾茲內,當時在場的還有凱特爾、約德爾、希姆萊、里賓多洛甫等高官。希特勒要求斯科爾茲內介入此事,他說道:“如果霍爾蒂不遵守諾言,可以展開對城堡山(匈牙利王宮所在地)的軍事佔領。”為確保行動成功,希特勒撥給斯科爾茲內一個滑翔機戰隊,2個空降大隊,並從其專機隊中撥出一架作為斯科爾茲內的專機,並給他一份封面印有金色鷲章的委任狀文書,希特勒在這份文書中賦予斯科爾茲內相當大的權力和許可權。
數天之後,斯科爾茲內飛往布達佩斯,化名為沃爾夫博士,以旅遊者的身份住進一個普通飯店,開始了行動前的情報收集工作。他遠遠地避開德軍將領出沒的高級大飯店,以普通旅遊者的身份在城堡山周圍逛來逛去,調查該地的周圍環境。
根據收集來的情報,斯科爾茲內發現霍爾蒂很受其幼子小米克拉斯的影響。小米克拉斯是霍爾蒂家的敗家子,生活糜爛,整天無所事事,每天都召開舞會,與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自從霍爾蒂的1次子伊斯特萬在東線陣亡后,綽號“米奇”的小米克拉斯就成了霍爾蒂唯一的寶貝兒子,而米基正通過南斯拉夫的鐵托與蘇聯秘密談判。斯科爾茲內決定以米基為突破口,在他與南斯拉夫諜報員再次接頭時將其綁架,然後運到德國,以此來逼迫攝政王放棄向蘇聯投降的計劃。行動開始前,斯科爾茲內突然想起迪斯尼公司那隻叫“米奇”的著名老鼠,於是將這次行動命名為“米老鼠作戰”。
霍爾蒂廣播的一個細節引起了斯科爾茲內的注意:攝政王並未命令士兵放下武器、停止對蘇軍的抵抗。這意味著匈牙利軍隊在未得到新命令的情況下將繼續與蘇軍作戰。於是斯科爾茲內心裡又產生了新的念頭:只有生擒攝政王本人,才能解決當前這場危機!此時黨衛軍上將巴赫-齊列夫斯基(Erich von dem Bach-Zalewski)正想動用巨大的600毫米臼炮摧毀城堡山,炸死霍爾蒂,但斯科爾茲內阻止了他的行動,因為此舉勢必增深匈牙利軍人與德國的隔閡,不利於爭取他們站到德國一邊。經過商議,斯科爾茲內要求巴赫-齊列夫斯基將黨衛軍第22“瑪麗亞·特蕾西亞”師的防線延長到城堡山腳下,等到代號為“鐵拳”(Panzerfaust)的突擊行動開始后予以協助。此外,配合斯科爾茲內捉拿攝政王的還有駐布達佩斯的蓋世太保和德國情報部門官員,以及第500空降營、新組建的第600空降營、“統帥堂”裝甲擲彈兵師以及來自維也納新城軍官學校的成員。
15日黃昏,一名匈牙利將軍來到德軍司令部,抗議黨衛軍無故到城堡山挑釁的行為。他要知道德軍的意圖是什麼,為什麼對盟邦的軍隊展開軍事活動。巴赫-齊列夫斯基不肯示弱,反駁說德國使館的外交官正被匈牙利人軟禁在城堡山上(實際上他們並非人質,只是由於霍爾蒂下令隔絕交通而被阻攔在那裡的),這是不友好的表現。巴赫-齊列夫斯基的答覆令這位將軍感到困惑,因為他並不知道德國外交官被扣的消息,此時斯科爾茲內趁機要求這位將軍拆去維也納大街(德國大使館所在地)的路障和地雷,以證明匈牙利軍隊的“友好意圖”。經過一番考慮,這位將軍答應說,只要這事在其能力範圍內,他就儘力解決。此時已經是16日凌晨兩點了。
凌晨3點,斯科爾茲內率領手下摸黑動身。他們的車隊向維也納大街開去。為了展開對城堡山的攻擊,這條街是非通過不可的。然而匈牙利人是否已經拆除了地雷呢?關於這一點誰都拿不準。斯科爾茲內再三叮囑城堡山周圍負責掩護的德國部隊,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要開火,因為他要在未展開戰鬥前悄悄地通過匈牙利軍隊的防區。
5時30分東方開始泛白,長長的縱隊開始行動了。斯科爾茲內坐在一輛“大眾”VW Kubelwagen 82型吉普車裡領頭,其後面跟著4輛“虎”式坦克和一隊帶有炸藥的遙控袖珍坦克,最後是步兵搭乘的卡車隊。6時01分,斯科爾茲內把舉起的手放下,突襲行動開始了。“虎”式坦克的排氣孔冒出一陣陣油煙,從維也納大街慢慢駛過。由於內心極度緊張,斯科爾茲內不時地舔著乾燥的嘴唇。地雷到底清除了沒有?車隊每前進一米都令他感到緊張不已。
50米,100米,150米……什麼也沒有發生。匈牙利軍隊已經將地雷連夜清除掉了。到了城堡山的北入口維也納門后,車隊以32公里的時速跑了起來,匈軍哨兵從建築物的陰影里出現,對斯科爾茲內他們揮揮手,看來他們並沒有接到阻攔德軍的命令。斯科爾茲內後頭的坦克車長也從炮塔里爬了出來,對匈牙利士兵和善地打招呼,匈軍哨兵毫不懷疑地放這支車隊通行。最初的障礙算是通過了。
突擊部隊穿過維也納門,接近德國大使館時並未停下來,而是左轉駛上了通往王宮和攝政王住宅的馬路。雖然這裡已經位於城堡山上,但這道路並不陡峭,70噸重的“虎”轟鳴著沖了上去。斯科爾茲內估計匈牙利軍隊此時大概已經清醒過來,可能會進行抵抗,然而當他看到前面路旁停著的3輛匈牙利坦克時卻放下心來:這些坦克炮口朝天,表示沒有抵抗的意圖,“虎”式坦克飛快地從他們身旁開了過去。
在王宮入口處,德國人遇到了路障。斯科爾茲內讓在一旁,後面“虎”式坦克全速向路障撞去,將其撞得粉碎。但這時從王宮裡跑來一群士兵,他們推出來6門反坦克炮,瞄準了德國人。斯科爾茲內顧不上回頭看看“虎”式有什麼反應,縱身一躍跳出了吉普車,帶著部下衝進了王宮內院。王宮裡到處響起了警報,沒有戴軍帽的匈軍官兵驚慌失措地跑來跑去。福克薩姆上尉抓到了一位匈牙利將軍,用槍逼著他帶路,向布達城堡司令部走去。他們穿過鋪著地毯的走廊,又爬上一座豪華的樓梯,那位將軍氣喘吁吁地指著右手的一扇橡木大門,示意說城堡司令部就在裡面。斯科爾茲內踢開了門,看見裡面有一名匈牙利士兵坐在窗邊的桌子上面,用機槍朝下面的庭院射擊。斯科爾茲內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兵撲了過去,一把奪過機槍,把它扔出玻璃窗外,彈藥散落了一地,那名士兵嚇得縮在窗邊瑟瑟發抖。斯科爾茲內沒有理睬他,向旁邊的一扇門走去。這次他必恭必敬地敲了敲門,一位匈牙利陸軍少將把門拉開——裡面是一屋子軍官,霍爾蒂並不在王宮裡。
當天早上6點,德國駐匈牙利代表費森邁耶博士(Edmund Veesenmayer)就到王宮拜會霍爾蒂,禮貌地請求他移駕駐匈牙利黨衛軍司令部哈特瓦尼宮(Hatvany Palace),“以免目睹王宮被佔領的痛苦”。到哈特瓦尼宮后,費森邁耶說道:“殿下,您現在處於元首的保護之下。”霍爾蒂被帶到一個房間里,驚訝地發現匈牙利法西斯運動“箭十字”頭子薩拉希伯爵正在裡面等著他。薩拉希向霍爾蒂行了個法西斯敬禮,然後說道:“殿下,請您即刻任命我為政府總理!”據霍爾蒂的回憶,當時他譏諷地對薩拉希說道:“我現在是德國人的囚徒,你還是去請德國人任命你當總理吧!”
當天晚上6點,霍爾蒂被費森邁耶押回王宮,在那裡被迫簽署了一項聲明,宣布自己退位,並任命薩拉希為總理。薩拉希上台後立即以霍爾蒂的名義取消了停戰聲明,並宣稱“匈牙利被及時地從布爾什維主義的虎口中救出”,匈牙利從此一直被綁在德國陣營里直至戰爭結束。原本要被蓋世太保處決掉的小霍爾蒂則在凱塞林元帥的保護下逃脫一死,被囚禁在義大利那不勒斯的卡普里島,後來被美軍解放。
10月17日下午4時半,霍爾蒂在黨衛軍的嚴密警衛下被押送到布達南站,和妻子、女兒、外孫(女婿托斯特中校已經憤而自殺)一道登上專列,被押往德國。同車而行的還有匈軍元帥、後勤司令不倫瑞克親王(Gyorgy von Brunswik)和宮廷衛隊司令拉扎爾中將(Karoly Lazar)。“鐵拳”作戰如今告一段落,當天晚上,斯科爾茲內下榻於攝政王的宮殿里,得以好好地享受一番。這座王宮裡有一間據說是奧匈帝國皇帝用過的豪華浴室,如今這間浴室成了斯科爾茲內的專用品。事實上這是希特勒的犒賞,因為斯科爾茲內確保了匈牙利繼續留在軸心國集團中為德國賣命,其功勞是非同小可的。
1944年隨著盟軍逼近德國邊境,戰勢日漸對德國不利。希特勒計劃於12月發起阿登反擊戰,旨在切斷比利時和荷蘭境內的盟軍聯繫,並奪取安特衛普港。在這個計劃中,希特勒一再強調佔領默茲河橋樑的重要性,這些橋樑對包圍蒙哥馬利的第21集團軍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奧托·斯科爾茲內早年
經過對各種方案的仔細分析,希特勒決定組建一支特殊部隊——第150裝甲旅,為其配備繳獲的美國戰車、武器和服裝及相關證件,其任務是身穿盟軍服裝混入默茲河附近的盟軍部隊中,出其不意地奪占橋樑,並在敵軍中製造混亂,為德軍開闢一條到達勝利的道路,這一計劃被稱為“格里芬行動”。在希特勒心中,最適合擔任這個新部隊的指揮官非斯科爾茲內莫屬。
1944年10月22日希特勒再次召見斯科爾茲內,將其晉陞為上校,並向其簡單介紹了情況。事後,斯科爾茲內回憶道:“他(希特勒)告訴我已擁有的物資的數量,我記得他說我們將在阿登部署6,000門火炮,此外,德國空軍將派出約2,000架飛機,其中包括許多新型噴氣機。然後他告訴我,我的任務是率領一個裝甲旅開往默茲河的橋樑,並完整無缺地佔領它們。”
斯科爾茲內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來組建這支特殊部隊,他立即投入工作。1944年10月26日,最初的籌建方案呈交給約德爾將軍——需要3,300人,分為3個營。他希望能夠擁有150輛繳獲的“謝爾曼”坦克,32輛裝甲車,近200輛卡車和150輛吉普,但理想與現實總是相距甚遠——最後只獲得了2輛“謝爾曼”,2輛美國裝甲車,不到100輛吉普和卡車,其餘全是德國裝備——5輛“豹”式坦克,6輛裝甲車,6輛裝甲運兵車及5輛突擊炮。這些戰車全都塗上白星,偽裝成美國裝備,然而連斯科爾茲內自己也承認,這些偽美國裝備只能“在非常遠的距離或者在晚上迷惑非常年輕的美國兵。”
隨後,德軍最高統帥部下令在所有陸軍部隊中招募志願者參加一項秘密行動,要求報名者會講英語。在招募來的2,500名志願者中,500人來自黨衛軍,800人來自空軍,1200人來自陸軍。但最令斯科爾茲內難受的是,他發現這些志願者中只有約400人會講小學生式的英語,只有10人能夠講流利的美國俚語。“其餘的英語水平大都只是會講‘Yes’和‘OK’”斯科爾茲內在回憶錄中寫道,“他們根本不可能欺騙美國人,甚至連聾子也騙不了。”單兵裝備同樣短缺,儘管德國戰俘管理局局長接到命令為150裝甲旅提供美軍戰俘的制服,但到11月中旬,150旅仍然缺少1,500個美式頭盔,許多士兵只領到了夏季的美兵制服,上邊還帶著戰俘標誌。
志願者們首先被集中於一個訓練中心進行封閉式強化訓練,首先強化英語口語,有的還被送到戰俘營練習英語水平。他們還要學習美軍士兵的一些習慣,甚至說粗口時的腔調,嚼口香糖的動作,弔兒郎當的懶散站立姿勢等。其中最後一項任務最難訓練,因為德國士兵在和上級說話時往往不自覺地併攏腳跟立正聆聽,而在美軍中上下級關係很散漫,這種習慣會要了他們的命。此外這些還要學習駕駛美國車輛,使用美製武器等。訓練的內容極其機密,據法國歷史學家說,有一位參加訓練的士兵因為違反了保密規定,在家信中描述了近況而被槍斃了。斯科爾茲內從經過訓練后的志願者中挑出44名英語最流利的士兵,組成一支特殊突擊隊,作為第150旅主要部隊的先頭部隊。
除斯科爾茲內外,第150裝甲旅中沒有人知道該旅的真正任務,甚至各營指揮官也不得其詳。隊伍中開始出現關於作戰目的各種傳言,流傳最廣的是認為該旅的任務是綁架艾森豪威爾。德方也不對這些傳言進行解釋或闢謠,目的是使盟軍的情報機構無法了解其真實目的,不過戰後斯科爾茲內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為防止被己方誤傷,150旅的士兵都戴著藍色或粉紅色的領巾,解開軍服的第二個紐扣,手持發紅光(晚上)或藍光(白天)的手電筒。車輛的保險杠特定位置畫上白色的C、D、X、Y、Z等特定字母,坦克的後部則畫上一個黃色三角形,或將炮塔轉至9點鐘方向。不過這樣一來,又增加了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因為德軍其他常規部隊的士兵們自然也會被告知這些識別方法,毫無疑問盟軍的情報人員也會通過審訊戰俘獲知這些情報。
照希特勒的計劃,“格里芬行動”分為兩個部分,行動的第一部分是派出先遣突擊隊,他們在德軍制服上再套上一件美軍的野戰夾克,乘坐美軍吉普車,趁美軍戰線被突破的機會,分成小組趕在撤退中美軍的前面滲透到其後方,摧毀燃料供應站、橋樑附近的彈藥庫,或滲透到盟軍佔領的地區執行偵察任務,並在盟軍中散布假命令,使用一切手段製造混亂。第二部分為第150裝甲旅主部,他們將以美式偽裝加入到美國的撤退中,然後長驅直入奪取默茲河上的橋樑。
“格里芬行動”行動的第一部分基本獲得了成功。阿登反擊戰開始的前一天,斯科爾茲內派出了4個偵察突擊隊和2個破壞突擊隊。至少有44名隊員混入美軍後方到處製造混亂,然後返回,有2名突擊隊員甚至駕駛吉普車沿默茲河往返一次。這次行動在第一天只損失了8名士兵,其中3人因答不出口令被美軍憲兵逮捕,從他們身上搜出了軍人供應證、900美元、1000英鎊(全是偽鈔)、2支消音衝鋒槍、2把自動手槍、1把德國手槍和6顆美軍手榴彈。1944年12月16日,一個突擊隊在經過第32騎兵大隊時候暴露了身份——他們的長統馬靴引起了懷疑,在接受詢問時自稱是“E Company”(E連)的騎兵,而美軍的騎兵單位不稱為“company”,而稱為“troop”。這件事證實事先無論怎樣仔細準備和訓練,有一些情況是無法事先預料並排練好的。這個突擊隊的18名士兵被捕后全部被當作間諜處死。
然而,“格里芬行動”的第二部分計劃卻未能實施。第150裝甲旅的主部隊與參加反攻戰的部隊一起遭遇了嚴重的交通堵塞,直到反擊開始2天後,1944年12月18日,黨衛軍第1裝甲集群才抵達進攻出發點。該集群提供給第150裝甲旅的美國坦克和卡車的數量尚不及所需的零頭,不足之數必須以偽裝的德國車輛來充數。而且德軍在第150旅待命的地區又始終不曾有明確的突破,因此其推進時間一再拖延,斯科爾茲內最終不得不放棄了第二部分計劃,並同意陸軍第6裝甲集群將其部隊當作常規軍使用,任務是保衛馬爾梅迪(Malmedy)公路交匯處的安全,使得黨衛軍第1和第12裝甲師可以繼續移動。在策劃這次進攻時,斯科爾茲內並不知道原來只有一個盟軍工兵團駐守著的馬爾梅迪兵力已多於一個師。
戰後的一些報道對第150旅的戰果情況極為誇大,將其描述為一支擁有無盡資源的戰鬥部隊,實際上其裝備根本不足,並且沒有什麼直接的戰鬥成果。不過,“格里芬行動”行動確實在盟軍中引起了恐慌,幾天之內,阿登戰線上的盟軍各部隊均接到了關於“穿著美國軍服的德軍”的報告,各種傳言也在盟軍中不脛而走,並且不斷誇大,一時間盟軍中幾乎談“斯”色變,“歐洲最危險的男人”成了盟軍中談論最多的話題。美國大兵每逢在路上互相遭遇時都會彼此懷疑對方是敵人。各部隊開始嚴格警戒,認真盤查過往車輛和人員,任何官階、證件和抗議都不能使旅行者在經過一個叉道時得以免受嚴格的查詢。除要求對方回答口令外,還會詢問一些美國的風土人情,如橄欖球隊的比分或棒球明星的名字等。一旦認為回答可疑便立即扣押,結果卻往往誤抓己方。戰後斯科爾茲內就遇到了幾位曾被誤抓的美軍官兵,其中一名陸軍上尉僅僅因為穿了“可疑”的長統靴就被憲兵不由分說逮了起來。
最後,甚至連美第12集團軍群司令布雷德雷上將也親身經歷了這種懷疑一切的檢查。一次他乘坐一輛吉普車前去拜訪赫吉斯中將,短短的旅途中遭到多次盤查,儘管他每次都表明身份,但各路口的哨兵仍不時問他一些有關美國的事情,回答稍有遲疑便會引來警覺的目光。事後布雷德回憶說:“最初一位檢查人員問我,伊利諾伊州的州府在哪兒,我回答說是斯普林菲爾德(Springfield,伊利諾伊州首府),沒想到他‘糾正’我說應該是芝加哥。還有一個崗哨的士兵問我電影明星蓓蒂·格拉伯(美兵的偶像)的現任丈夫是誰?我立即回答說是哈里·詹姆斯,結果令他們頗為滿意。”布雷德利回憶當時的情況說:“約有五十萬的美國兵,互相見面時簡直如貓見了耗子一般,大眼瞪著小眼,互相懷疑著對方。”
根據被俘突擊隊員的“交待”,艾森豪威爾將軍的安全成了盟軍最擔心的問題,盟軍司令部里也一度人心惶惶,甚至草木皆兵。艾森豪威爾在回憶錄里說:“一名激動不已的上校堅持認為殺害我的計劃千真萬確,甚至還說出了這個計劃的細節。他的結論得到了保安參謀們的支持……保安軍官們如此緊張,立刻把司令部布置成要塞一樣,到處都張滿了鐵絲網,甚至停放了數輛坦克,衛兵也增加到平時的兩倍、三倍、四倍……一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各辦公室就會立即緊張起來。我頻頻接到各界的電話,詢問艾森豪威爾是否安在……”最後不厭其煩的艾森豪威爾不得不離開當時居住的、離盟軍最高司令部不遠的別墅(因為幾年前這裡曾是龍德斯泰德元帥的司令部,德軍對這棟建築的一磚一瓦都了如指掌),轉移到凡爾賽附近,出入總有一個中隊的衛兵跟隨,活動範圍也受到限制。這種形同軟禁的狀況持續了數周時間,令他大為頭痛和不耐煩。
入獄
1945年5月8日德國宣布投降。此時斯科爾茲內仍在山間小屋裡平安地過日子,直到有一天山谷間的農民來報告說美軍正在全力搜捕他,斯科爾茲內才下決心向美軍投降。他給附近的美軍指揮官寫了一封信,讓這位農民帶去,然而這信卻如泥牛入海,幾天後他又寫了一封信,結果仍是毫無動靜,諷刺的是此時美軍仍在通過電台和報紙在全歐洲通緝他。最後斯科爾茲內決定帶著拉德爾和另外兩名手下下山投降。
然而即使向美軍投降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他們到了薩爾茨堡的美軍司令部,向一名上士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這位上士卻說不曾聽到過有關斯科爾茲內來投降時如何處置的指示,於是又派人驅車帶他們前往師部。路上開車的美軍士兵得知他的大名后竟然說:“如果你真的是斯科爾茲內的話,就痛快的喝一頓吧!因為今晚你可能就上絞架了!”
在第42師的司令部,沒人對斯科爾茲內一行表示出有興趣的樣子,還讓他們靠邊站。然而在他們的身份被核實后情況就不同了,斯科爾茲內回憶道:“一下子從房間的四個房門裡出來四個士兵,都把手裡的衝鋒槍對準了我。”在美軍司令部里,斯科爾茲內先被搜身檢查毒藥,然後反綁著雙手牽到了記者招待會上。他的投降成了當天最轟動的新聞。
審判
1947年8月18日已在戰俘營中度過了2年時光的斯科爾茲內與其他10名黨衛軍戰犯一起被帶到達豪接受審判。美軍軍事法庭對斯科爾茲內的指控主要有兩點:1、指使第150裝甲旅的士兵偽裝成美軍,使用美軍的旗幟、徽章和制服,混入盟軍隊伍中製造混亂,這違反了國際法中關於“在實際交戰中,交戰雙方必須明確身份”的原則;2、企圖謀殺艾森豪威爾。
斯科爾茲內的辯護律師羅伯特·達斯多則強調,第150旅的士兵們只是在夜幕中前往目標的過程中身穿美軍制服,而一旦被發現,他們立即脫掉美國軍服,恢復德軍裝扮。而關於在實際戰鬥中使用敵方制服方面,當時的相關法律中的規定並不明確。達斯多認為,國際法中並沒有明確禁止使用敵方軍服,而只是強調“禁止不恰當地使用”,因此,相關規則應理解為:“士兵在偷偷潛入敵方偵察或為保護自身不受傷害時,可以穿著敵方軍服,但在實際交戰時,必須穿戴與敵人有明顯區別的服裝或徽章。”
負責審判的美陸軍上校羅森福爾德卻不贊同達斯多的辯護理由,認為其士兵在被敵人發現后,在向對方開槍前脫下偽裝的行為毫無意義,因為對方已經被欺騙,在戰鬥中已處於不公平的弱勢。但達斯多辯護說,盟軍在戰爭中也會採用這種方式執行一些任務,並且請到了英國空軍傳奇性的特種部隊指揮官福雷斯特·托馬斯中校作證,證實他們為營救被德軍關押的戰友,也曾讓部下帶著武器、身穿德軍制服、用偽造的德軍證件到德軍監獄里活動,並承認,若暴露身份或感到有危險,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托馬斯的證詞起到了關鍵作用,對斯科爾茲內的這項控罪撤銷。對他的第2項控罪也因證據不足而撤銷。
然而,宣布無罪后的斯科爾茲內並沒有獲釋,不久之後,他被送到德國中部達姆施塔特的“非納粹化”戰俘營。其間盟軍有6次準備將他釋放,但都因政治原因或者官僚文牘而拖延了。斯科爾茲內此時已經熬不下去了,他寫信給托馬斯上校徵求意見,後者的回答只有兩個字:“逃跑!”。
逃亡
1948年7月27日斯科爾茲內再次發揮了特種兵的才能,躲進一輛貨車裡逃出了戰俘營。貨車在離達姆施塔特16公里的森林中停了下來,那裡有人拿著衣箱等著他的到來。斯科爾茲內迅速換上平民服裝,搭乘貨車前往斯圖加特。第二天他來到了貝希特斯加登,並在那裡隱藏起來。其間他曾寫信給西德政府徵求意見,西德政府非正式地同意他隱藏起來,不要隨意露面。為逃避盟國和猶太人的追蹤,他隱姓埋名,還把棕紅色的頭髮染成了黃色。
東躲西藏了18個月後,斯科爾茲內手拿羅馬教廷簽發的“難民”護照來到西班牙,在那裡得到了獨裁者佛朗哥將軍的庇護,獲得了西班牙護照,並恢復了其戰前的身份——工程師。他向朋友借了一筆金錢,開設了一家工業技術公司,在1952年成交了一筆當時西班牙最大的買賣,將價值500萬美元的鐵路車輛和工具賣給西班牙。
同是在1952年,聯邦德國政府終於宣布斯科爾茲內並未犯下戰爭罪,他終於可以在各國間遊走。此後斯科爾茲內曾以顧問的身份為埃及總統納賽爾工作,隨後又來到阿根廷,與庇隆總統關係密切。他幫助庇隆組建了南美最兇殘的秘密警察力量,還擔任庇隆夫人的貼身保鏢,至少挫敗了一次暗殺陰謀。當然,他也因此獲得了回報——庇隆夫人從其名下基金會(極有可能是鮑曼自德國轉移出的納粹財富)的財產中劃撥了一部分給斯科爾茲內。
此外,他還致力於幫助尚在獄中的前納粹軍官們獲釋或逃跑,其中最知名的有派珀(Joachim Peiper)、塞普·迪特里希(Sepp Dietrich)和邁耶(Kurt “Panze” Meyer)。曾有報道稱斯科爾茲內手中握有丘吉爾與墨索里尼在整個戰爭期間一些秘密談判的證據或文件,他曾威脅丘吉爾,如果不釋放這些戰俘,他將把證據公諸於世。在斯科爾茲內的幫助下,有超過500名納粹軍官經西班牙逃往南美。
此後關於斯科爾茲內的流言繼續滿天飛。有消息稱蘇伊士戰爭期間他曾經訓練埃及蛙人去炸英法的軍艦;有人說他接受阿聯(阿拉伯聯合共和國,1958年由埃及和敘利亞組成,1961年敘利亞,1971年重新恢復“埃及”舊名)的委託,以50萬英鎊的代價綁架摩洛哥國王;還有傳言稱,斯科爾茲內於1952年利用所謂的“敖得薩組織”(ODESSA,意為“前黨衛軍成員組織”,實際名稱為Die Spinne)基金,在南美洲重新建立了納粹組織;還有人說他曾在60年代幫助中央情報局在古巴的行動,但這些事情都無法得到證實。
逝世
在阿根廷盤垣數年後,斯科爾茲內又回到西班牙,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1970年10月斯科爾茲內在漢堡大學附屬醫院接受了脊椎外科手術,摘除腫瘤,從此腰部以下癱瘓。1975年7月5日“歐洲最危險的男人”斯科爾茲內卒於馬德里,終年67歲。按照他的遺願,斯科爾茲內被埋葬在維也納的多布林格公墓,長伴於其母親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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