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人的懷念

《清潔工人的懷念》是中國現代著名國畫家盧沉、周思聰夫婦在偉人周恩來去世一周年（1977年1月）時畫的一幅中國畫，現收藏於中國美術館。

畫面上晨曦初露，時任國務院總理的周恩來身穿黑色大衣出現在街頭，與正在上班掃大街的清潔工人親切握手；從地面上幾枚黃色落葉和殘留在樹枝上的幾枚枯葉看，這當是個深秋或初冬時節，要不然不怕冷的周恩來是不會穿大衣的。

畫面上，周恩來親切隨和，面帶慈祥的微笑用雙手握著清潔工人的手，而清潔工人的感動、驚喜、幸福等表情都已清楚地呈現在畫面上。

從清潔工人還抓著掃帚、背著垃圾筒說明這位清潔工人正在工作，且事先並不知道總理要來街頭看望他們。因此，清潔工那微微湊上去的神態表示他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值得一提的是，周恩來一貫主張外出時要輕車簡從，反對前呼後擁；據周恩來生前身邊工作人員回憶，總理出行時，前邊不讓警車開道，只在後邊跟一輛隨車。

畫面上在周恩來身後遠遠停著一輛小車，車旁站著的是警衛員還是駕駛員已分辨不清。如果是警衛員，那就是周恩來沒有讓警衛員也和他一起來到工人身邊。

從安全保衛角度上講，警衛員是失職的。但是，他不能違背首長的意願——這樣的安排生動地反映了“人民總理愛人民，人民總理人民愛”的魚水之情，這也是我們中華民族對偉人周恩來千古永恆的心聲!

畫家在畫面左下方還題寫了如下文字：

清潔工人的懷念

在這夜深人靜的街頭，誰想到總理握著俺這拿帚把的手：“同志，你辛苦了，人民感謝你。”說得俺心中暖、熱淚流。總理啊，有多少個這樣夜深的時候，你操勞國事最辛苦，您挂念著人民的喜和憂。總理啊，誰說您已去？您沒有走——人民的總理與日月同光輝，人民的懷念與天地共長久。

一九七七年一月盧沉、（周）思聰作

1976年1月8日，敬愛的周恩來總理逝世，盧沉、周思聰以無限敬仰和悼念的心情，在一年之後創作了感人肺腑、扣人心弦的《清潔工人的懷念》和《敬愛的周總理我們永遠懷念你》；前者描繪周總理在清晨時分走出人民大會堂，在街頭向一位清潔工人握手致意，“同志，你辛苦了，人民感謝你!”一句話說得老工人心裡暖，熱淚流；當這幅作品在1977年展出時，不少人站在畫前默默拭淚。

1978年，周思聰又傾注心血，畫了《人民和總理》——她追憶1966年3月河北邢台發生強烈地震，周總理在餘震未息之際，就趕赴震區親察災情，親切慰問受災人民的感人情景；畫家通過群像的精心刻畫，表現了人民和總理同甘共苦、心連著心的深摯感情；這幅作品是周思聰前期現實主義創作的一個巔峰，在1979年第六屆全國美展中榮獲一等獎。

本文作者：冰心（1900—1999）

親愛的小朋友：在這篇通訊里，我給你們介紹一幅極其感人的圖畫，題目是《清潔工人的懷念》。畫的是我們敬愛的周總理正在和一位清潔工人握手。畫上的題詞，是以清潔工人的口氣寫的：

在這夜深人靜的街頭，誰想到總理握著俺這拿帚把的手，“同志，你辛苦了，人民感謝你。”說得俺心中暖，熱淚流。總理呵，有多少個這樣夜深的時候，您操勞國事最辛苦，您挂念著人民的喜和憂。總理呵，誰說您已去，您沒有走。人民的總理與日月同光輝，人民的懷念與天地共長久。

看！畫的左上角，是人民大會堂，門前只停著一輛轎車，司機站在車邊等著，是“夜深人靜”了呵。周總理在操勞國事之後，很疲倦了，他走出人民大會堂，正要上車，抬頭看見遠遠的大街的那一邊，還有一位清潔工人在低頭掃地，立刻健步走過寬闊的大街，用雙手緊緊握住這位工人的右手，以短短的誠摯親切的話，替廣大人民表示了由衷的感謝。畫的右上角，是落了葉的樹枝，地上還有幾片未掃盡的落葉。這位工人肩掛一隻鐵簸箕，左手握著帚把。深夜的秋風是寒冷的，但是總理的一句“你辛苦了”，使得他“心中暖，熱淚流”。這幅畫刻劃出了人民的總理和人民心連心，關懷著每一個人的辛苦工作，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日夜辛勞。總理是多麼偉大呵！

自從我去年在一次美術展覽會上看到這幅畫后，印象就很深，今天向你們提起，就是因為今年四月下旬，我陪外國朋友到頤和園遊覽的時候，有了一些感觸！

當我們走進園門穿過昆明湖邊長廊的時候，我看見一路都有散扔的包糖果麵包和包冰棍的亂紙。長廊兩旁的欄桿上，坐著站著許許多多笑語紛紜的春遊的小朋友。當然，那天園裡遊人很多，這些紙不一定都是小朋友們扔的，但我卻不能不想到這裡可能也有他們的一份。

走到長廊的盡頭，我看見一位很年輕的女清潔工人，正在低頭掃著地上的亂紙。我猛然覺得眼前一亮，周總理和清潔工人握手的這幅畫，又高懸在我的面前！周總理對清潔工人的關懷，永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我們這些春遊的人，能不能以總理之心為心，能不能在公共遊憩觀賞的地方，多注意一些公德，多講一些清潔衛生，來減少一些清潔工人的辛苦呢？由於“四人幫”對於兒童教育的干擾和破壞，我們多少年來沒有聽到關於五愛（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愛科學、愛護公共財物）的宣傳了。砸玻璃、拆桌椅等等都成了“反潮流”的“勇敢”行動，亂扔果皮糖紙甚至隨地吐談，就更不在話下了。想起在革命戰爭時期，偉大的毛主席和革命前輩們所率領的工農紅軍，在那樣艱苦辛勞的情況下，還是一進到村鎮，就掃地，就挑水……和人民打成一片，打出了一座紅色江山，使我們今天能在這片遼闊壯麗的國土上盡情地觀賞遊覽，盡情地呼吸著清潔新鮮的空氣，我們又該怎樣地來保護它珍愛它呢？

親愛的小朋友們，你們是在本世紀末實現四個現代化的主力軍，肩負著提高我們科學文化水平的光榮而重大的任務，你們現在是不是要在具體的事情上——哪怕是一件小事，以具體的行動來表示你們是在繼承和發揚革命前輩的優良的作風和傳統，來表示你們要把自己培養成為共產主義接班人的決心呢？

小朋友們，“四人幫”的流毒必須肅清，“五愛”的教育必須重講，讓我們還是從《清潔工人的懷念》這幅畫談起。讓我們以後在集體和個人出去過隊日或做戶外活動的時候，盡情歡樂之餘，要記住，把遊玩或野餐過的地方，收拾得乾乾淨淨，把果皮糖紙之類的東西揀起包起扔在果皮箱或垃圾箱里。若是在山巔水隅找不到果皮箱或垃圾箱，就把這些東西收在挎包裡帶回來，丟進垃圾箱里。這種做法，也許老師和家長們都對你們講過了，在這裡，我就再提醒一下吧。

春去夏來，風和日暖，你們的戶外活動一定更多了，祝你們身體健康，精神愉快！

你們忠實的朋友冰心

一九七八年五月十八日

（本篇最初發表於《兒童時代》1978年7月第4期。）

周思聰（1939—1996），1939年1月生於河北；1958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附中，同年進入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學習，師從李可染、蔣兆和、葉淺予、劉凌滄學畫，1963年畢業後進入北京畫院從事專業創作。這段時間她創作的《清潔工人的懷念》、《長白青松》等作品引發了廣泛社會影響。

1979年周思聰的作品《人民和總理》獲建國三十周年全國美展一等獎。其後又創作《礦工圖》系列以及“彝女系列”在當代中國美術史上產生了重要影響。

1983年周思聰任北京市政協委員，1985年當選為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並在中央美術學院任兼職教授；其後身體多病仍堅持作畫，晚年聚焦墨荷系列，堅持藝術探索。

1996年1月因患突發急性壞死性胰腺炎病逝於北京。

盧沉（1935－2000），江蘇蘇州人；中國現代富有影響力的人物畫家；1951年蘇州美專學習；1958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后留校任教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教授；擅長水墨畫。

早期作品側重於對傳統的繼承與創新，以人物畫基本功的堅實、深厚而聞名遐邇。

自80年代起，開始致力於西方現代藝術的研究，主張融合中西藝術之長，在現代的基礎上創造，走水墨現代化之路，嘗試把西方現代藝術的意識和中國畫的筆墨意趣溝通，並在教學中開設“水墨小品”、“水墨構成”等課程，改革基礎教學。其作品或取材歷史人物，或將日常生活所見、所思，賦之於畫，畫風多變，時出新意。

有《盧沉、周思聰作品》、《盧沉水墨畫》、《盧沉論水墨畫》等行世。

《溫暖》

天快亮了，周總理走出大會堂。他又工作了整整一夜。

周總理剛要上車，看見遠處有一位清潔工人正在清掃街道。他走過去，緊緊握住工人的手，親切的說：“同志，你辛苦了，人民感謝你。”清潔工人望著敬愛的周總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一陣秋風吹過，樹落下來幾片黃葉。深秋的清晨是寒冷的，周總理卻送來了春天般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