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甫草場

灼甫草場

灼甫草場是一片高山草原的名字,她象一個夢一樣漂浮在威寧的高原上。這是一個古老的高原,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游牧的彝民族東進,輕健的馬蹄踏上這片高原之時,就種下了今日牧歌的夢。古老的彝人稱這片高原為“蘆虹”,這時,牧歌已浸入了這片高原的苦澀和似雨似霧的凄迷,他們開始痴迷於有別於青海高原的另一種情致。

目錄

正文


灼甫草場居民圖片
灼甫草場居民圖片
威寧人往往象炫耀一種深藏的美麗一樣給你介紹灼甫,並把“紐西蘭專家”、“紐西蘭種羊”、“省農業廳建立的高山畜牧場“等一毓的字眼嵌進這個夢裡。這些個字眼並不亮麗,但你進入海拔2700多米的高原,見到一片又一片連天的玉米林、土豆苗和白花的苦蕎、粉紅花的甜蕎時,你就能理解,這是高原人“牧歌”的最後一片美麗得令人掉淚的草原了。
灼甫草場圖片
灼甫草場圖片
從威寧縣城出發,50多公里的山路並不遙遠,但我們象是趕往一段過去的美麗的歷史。在路兩旁,山地的農業呈現的景象自有它的魅力,特別是象男人一樣品性的開白花的苦蕎,象女人一樣開粉紅花兒的甜蕎,滿山、滿溝、滿崗、滿嶺地鋪陳開來,更顯威寧大地的錦銹。當我們進入灼甫草場時,那種來自根骨里的親切就淹沒過來,連天的碧綠和自由放任的感覺就象天上的雲一樣舒坦。我們的吉普車停在草場中心之前,我們就看到了草原,看到了茂草中的羊群,看見了與生俱來就深植於我們心中的那個夢。我們人大都是從游牧文化中走過來的,住於土地,給我們帶來巨大的福,但卻推動了那首古老的歌兒對我們心靈的滋養……它無奈地化作了一個夢!踏上灼甫,就踏入了那個夢的夢境。
整個灼甫並不很大,稱萬畝,但看上去綠茵茵的草地沿起伏的山巒鋪開去很遠,有一片片的樹林子點綴其間,更顯幾分俊雅和飄逸。草場上的空氣濕潤,象是飄著毛毛細雨,但那份清新潤澤無以言表。
地上的草掛滿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有的草好象在開花,草尖上帶著幾分紫色的光。從路上踏進草地,草兒濕潤的唇在吻你的足。你一步一步地走著很少能說什麼,但你不是在踐踏她,而是在親近她,在感受她,在愛她……露珠輕輕滴落了,沒有聲音……有幾處的草很深,人一走過時,就趟開了一條草溝,看起來就象少女分梳開來的秀髮。
我們一行人向一片林子的後面走去,那裡是一位姓胡的牧羊人的家,沒有看見房舍,牧羊狗就已吠個不停。胡家的房舍低矮陰暗,與一般的山區農舍區別不大,只有房邊的幾隻牧羊狗與眾不同。這些狗有的低著頭,露出白森森的牙,一聲不吭地拿眼睛斜斜地看你;有的張著大嘴,“惡——惡——”地叫;有的則虛張聲勢,又蹦又跳。姓胡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牧羊人,他數年前在國家的扶持下,創建了今天的家業,已有一百多隻羊,和一些牛、馬。他不會象我們是來草原上尋夢的,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的。他家的羊欄設在房后的一片林間空地上,夜晚羊兒歸來,倦伏在那兒,那幾隻牧羊狗一放開來,那些羊兒就該進入一個寧靜的夜了。
我們一行人來到房后的草坡進,牧羊人已吩咐把羊從對面山坡上趕了過來。遠遠的山坡曲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幾個黑點……然後一群天使般的羊兒出現在視野中,慢慢地吃著草向這邊走來。下坡時,一隻羊奔跑,一群羊也跑起來,如潮地湧來,咩咩地叫個不停。我向它們迎去,我蹲下看它們,七、八隻綿羊站在數米開外打量我,更多的羊卻在呼呼地吃草,空氣中滿是喳喳聲。我起迎向前,這些羊溫順地避讓我,那姿態優雅如鄉下閨中的女兒。我不動時,它們乾脆屈膝卧在地上,抖抖耳朵,搖搖頭,不思量,無所謂悠閑,也無所謂愁煩。
迴轉時不是原來的路,也還是沒有足音的夢一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