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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街

直街

直街徠(原為縣前街)位於黟城中段,由東到西,穿城而過。解放前的直街,東起觀音堂,與南北相連的下東街、郭門街交匯成丁字形,城外即為漳河。直街從這裡筆直西行,經北街口拾級而上,經鼓樓嶺到縣門口,又與南街、縣背嶺相會,是為直街西端,再經小巷即到城牆,城外是東嶽山。直街全長約七百米,闊約五米,為一色淡青花崗岩石板鋪就,恰似一條淡雅樸素的綈帶,系在黟城的腰間。

直街西段


縣衙

直徠街
直徠街
直街自北街口以上,是其西段,除少數民居、店鋪外,多為縣衙、考棚、鼓樓、祠堂等高大建築。尤其是縣衙,八字門樓,朝南而開,高大巍峨,極具氣勢。在舊社會,是縣一級封建政權的標誌。
說起封建政權,不能不使人想起黟縣古時被譽稱為“古黟桃花源”。南唐江左名士許堅訪黟並寫有《入黟吟》一詩,其中有句:“黟邑小桃源,煙霞百里寬。地多靈草木,人尚古衣冠”。但是,黟縣並不與世隔絕,早在秦統一中國時(公元前221年),即在當時江南山區建立黟、歙兩個大縣,到西漢皇朝,又兩度在古黟封建廣德王國。而當時黟城相傳就在今城東古城村一帶,至遲在南梁前,黟城即遷至漳河右岸今城位置。
古人描繪桃花源與世隔絕,沒有戰禍,沒有王稅,當然也就沒有官府衙門來管治人民。而黟縣畢竟是秦已建縣,漢已封王,封建政權必然存在。所以許堅在他那首《入黟吟》中吟詠古黟的清幽景色和古樸民風同時,還寫出了“市向晡時散”、“吏閑民訟簡”詩句,寫實地反映出古黟已存在早期集市和設置有處理民間訟事的國家機器了。封建政權畢竟不是擺設,其大大小小的官吏也不都是吃閑飯的,必然要從事政務,管治人民,從而為他所代表的封建經濟基礎服務。而黟縣縣衙,幾經朝代興替,也不知有多少官宦出入其間。
封建王朝官宦,總的都是為其本階級服務,但由於主客觀原因,其道德修養、從政態度、思想感情,在對人民、對國家、對民族各方面的表現,也是迥然不同的。這些基本都反映在歷史留傳至今的史志記載及人們的口碑中。
其中有的尚能公忠體國,知察民瘼,清持自守,而以清官循吏垂名後世。主要有如:薛稷,唐武后時任黟縣令,贄賦平,而邑里革苦窳息。
王虎,明洪武元年知黟縣事,躬行田畝,勸課農桑,民安其業。董復,明成化十一年知黟縣事,制豪猾,抑兼并,恤孤貧。陳九疇,明正德十年黟縣令,清慎廉勤,擴學基,造橋樑,首創《黟縣誌》。
杜銓,明嘉靖十年知黟縣事,操躬清苦,啟迪民士。冬月,衙齋無炭,令家人瞻詹暉。有饋一魚者,卻而責之。
張昌亮,明末授黟縣知事。清兵攻佔南京,昌亮響應休寧金聲,與黟人結忠孝大社,偕同奴僕起義領袖宋乞起兵抗清,雖敗,誓不降清。
竇士范,清順治八年知黟縣事,為政清明,*胥縮手,豪猾斂跡,清賦稅,修縣誌。劉大槐,桐城人,負曠世才,所為詩歌古今文,皆迥絕時輩。清乾隆二十六年任黟縣教諭,開導生徒,提倡詩文,闔郡名流,皆為拂席,學者稱為海峰先生。
吳甸華,清嘉慶十三年任黟縣令,復建碧陽書院,經確核註銷虛稅1749畝,又捐俸增額外孤貧口糧。嚴禁以人貌鬼,夜遊擾民,虛耗錢財,安士匡俗以保民。
在黟縣歷朝官宦中,除不少讓後人敬仰者外,也有一些人依權仗勢,殘害百姓,貪贓枉法,而留下昏官污吏的罵名。主要有如:
張維光,清順治二年明降官,任黟縣令,不顧民族氣節,請清提督總兵張天祿率兵來黟,血腥鎮壓抗清、爭人身自由的奴僕起義,磔殺起義領袖朱太、林老等百餘人。
許復,民國十二年軍閥統治時期任黟縣縣長,高抬鹽價,又借催征田糧,盤剝欺壓群眾,故有“天高三尺,乃許復治黟之德政”民諺,以反語譏刺他“刮地三尺”的罪行,后被汪希直等進步青年率眾趕走。
洪一鶴,民國三十六年國民黨反動派統治時期任黟縣縣長,率軍警進攻游擊區溪頭、五溪山等地,殺害游擊隊員、革命幹部及群眾。解放后,經人民法院判以並執行死刑,以平民憤。從上可見,一座縣衙,時逾千年,有多少官宦出入其間,而其是非功罪,人民自有評說,而所在的直街,也是歷史的見證。
至於縣衙,史志也多有記載。

薛公祠

南宋羅願《新安志》記:“薛稷,稍轉黟縣令。今有薛公祠,廣德二年(公元764年)立”,可見唐初名書法薛稷任黟縣令,後人懷念,至唐代宗時即已立祠祀之。

薛公井

縣衙內,還留有薛稷開鑿古井,稱為“薛公井”。又清嘉慶版《黟縣誌·沿革記事》云:“(宋)紹興四年(1134年)知縣沈紹修縣公署。”由此概知,黟縣縣衙早在唐宋時即已有之。縣衙位於直街西端鼓樓嶺上,此地段民間俗稱為“縣門口”。縣衙內有正堂等舍宇甚多。正堂清光緒時大修,至今尚為完好。

古柏

正堂後有古柏一株,樹齡已近千年,當為宋時所植,現仍老乾青枝,虯蟠蒼勁。

梅園

在縣署西,有古梅園一處,清道光二十八年縣令滿人承壽重修,園內有古梅修竹,有春雨山房,鋤月亭諸景。承壽寫有《梅園記》。他廣交文士,相聚園中,相互唱和。時名學者,黟縣訓導、元和人朱駿聲有詩吟詠:“一徑寒雲碎月中,和煙踏破曉璁瓏。冷香到骨春難艷,瘦影侵肌雪未融”,以詠寒梅瘦竹之高潔。

考棚

在直街縣衙的左鄰,原為常平倉,清嘉慶十三年知縣吳甸華建考棚,以應童子試。考棚大門,有古柏兩株,鬱鬱蔥蔥,臨街而立。民國十六年(1927年)后,國民黨黟縣黨部建於此,城狐社鼠,成為當時一些政客鉤心鬥角,爭權奪利,禍害人民的場所。直街原有牌坊二座,一在縣衙大門右,是為御史坊;一在考棚大門左,是為彰善坊,均為花崗石雕砌,氣勢巍然。

譙樓

自考棚東行約十米,明洪武元年建有譙樓,上設更鼓報時,俗稱鼓樓。后毀,嘉靖十七年知縣左翼復建,有匾曰“明遠”,因此地為黟城最高處,取其登高望遠之意。樓下跨街有石砌洞券,備有長條石凳,供人憩息,人們稱為“鼓樓洞”。鼓樓民國時一度設有民眾教育館,略備報刊,供人閱覽。而讀者登樓遠望,遠山近水,樓下行人不絕,一一收入眼底,別有情趣。過鼓樓洞,即為鼓樓嶺,沿石階步步而下,直達北街口。

周氏祠堂

黟城是千年古城,姓氏很多,古稱“一城六里,七十二姓”,各姓差不多都有族祠聚會祭祖,直街就有周、程兩姓祠堂。周氏宗祠在縣衙近處,過去每年農曆十月初一各村姓都要來城出地方,演儺戲,城區余族以抬閣、程族以地戲最為出名,而周族即以高大神像最有特色。此神像用竹片紮成,穿戴衣冠,五綹長須,高近四米,一個壯漢鑽在裡面,背扛神像,隨鑼鼓聲行進,並可做點頭、招手狀,雖體態魁梧而神情祥和,人們特別是小孩不但不怕,而且喜與逗樂,人們風趣地稱呼他為“周家爸”或“周老爹”,非常親切。

程氏祠堂

程氏有兩個祠堂,一個叫惇裕堂,在鼓樓嶺南側,大門前有西遞青石獅一對,環眼振□,栩栩如生。門左石獅,戲抱綵球,於剛勁中更見威猛,是為公獅;門右石獅,撫抱小獅,於驕健中又見慈祥,是為母獅。這對石獅,高蹲雕花石墩上,雄峙門前,行者為之駐足觀賞。因之,□裕堂也稱為石獅廳廈。程族還有一個祠堂叫桂林堂,位於直街中段,斜對北街口,是程氏祖詞。門樓為五開間石柱,用磚木砌成,高大巍峨。中間大門為青石門坊,有雕刻石鼓一對。進門過甬道,右通程氏聚居地桂墩,左通桂林堂。門樓外為一排木製柵欄門,漆以硃紅色,極為耀眼。由於程家門樓地處北街口,商店很多,行人不少,是黟城中心繁華地區,人們也就習慣稱這裡為“程家門樓下”。這裡較為開闊,除平時有不少商販在此擺攤外,而且不時有江湖藝人藉此演出“頂傀儡”、“變戲法”,圍觀者頗為不少。

古井

在程家門樓對街是元丰南貨店外牆,牆下有眼古井,井欄為青石所砌。傳說本縣橫岡胡姓財主要為女兒出閣,所備嫁妝豐厚,說什麼都由娘家帶來。而城中程姓婆家頗不服氣地說:“水總不能帶來吧!”娘家為爭這口氣,就花巨資在北街口買地挖了這眼井,井欄是從西遞買來的青石,水卻是引流過北街橫溝的水,因為橫溝是南梁時太常卿橫岡上祖胡明星捐資募工開鑿的。傳說歸傳說,但也多少反映封建時代富家借婚姻鬥氣又鬥富的一些人間情態吧!

直街東段


吃食店

自北街口至觀音堂,是直街的東段,地勢平緩,各類大小商店作坊聚集這裡。這兒有兩家吃食店,一家“榮華號”,山珍海味較多,座上客多為官宦商人;另一家“方興和點心店”,只賣餛鈍,饅頭、大餅,光顧的多為平民百姓及挑擔抬轎的勞動者,生意都還不錯。可謂生意興隆,主顧不同。風格各異,經營有方。

毛筆店

另外還有一家“程三元毛筆店”,讓人頗感興趣。店名即店主程三元本名,他帶徒弟二人施工營業。由於價錢不貴,為當時學子所樂用,頗為暢銷。更為有趣的是程三元自幼習武,後來也帶徒弟練武。他興來時就在店堂里木椅上來一個倒立。每天早晨,師徒三人,持刀帶棒,直奔北門橋操場單練或對打,邊練邊喊,引來不少人圍觀。“程三元毛筆店”老闆,無形中自己也做了廣告。

八角亭觀音堂

直街東端即為八角亭觀音堂。八角亭騎街而建,因四邊八角而得名。八角亭觀音堂為明天順八年(1464年)邑人汪子芳、胡志廣捐地捐貲共建。觀音堂內供奉觀音菩薩佛像,每天香客甚多。特別是傳說觀音不但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而且更能送子,因此城區及附近人家新娘三朝出行,都要到“送子觀音”座前進香,以求早生貴子。清乾隆時黟縣知縣孫維龍寫有《黟山竹枝詞》,其中有句“夕陽人影三姑殿,殘夜燈光八角亭”,就是吟詠黟人在這裡禮神拜佛這一民俗的。

直街繁華


直街
直街
縱觀一條直街,從東到西,步步而上,橫貫黟城,四向經六個城門可連四鄉,越山嶺又與大江南北相通。所以整條直街,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其中,縣門口為縣政中心,北街口是商貿鬧市,觀音堂為禮佛聖地,因此各有特色。

直街傳說


過去,黟城有過這麼一則故事說:黟城直街的縣門口、北街口和觀音堂的公雞叫聲各不相同。縣門口公雞叫聲是“算我高!算我高!”不但吹噓它地處鼓樓嶺上地勢最高,而且地近官衙,進出多為達官貴人。因此,連這裡的公雞也自鳴得意,雞眼看人低,自認為要高人一等。而北街口公雞叫聲是“看得多!看得多!”因為這裡為黟城商貿鬧市,除富商豪紳外,還有各處來往的文人學士及三流九教,什麼人物、什麼世面沒有見過。因此這裡的公雞更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至於觀音堂的公雞叫聲即為“菩薩好!菩薩好!”因為這一帶公雞受觀音點化,香火薰陶,因此也有幾分超凡脫俗的徹悟味道,崇信菩薩,而把官場商場的名利都看成俗物。這實質是一則寓言故事,雖然明說是雞,而暗寓是人,人間百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在黟城直街的紅塵中,回首往昔,多少也能看到封建社會的千年歷史滄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