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鈞
張漢鈞
張漢鈞,男,出生於中國大陸,演員。代表作《中國革命之歌》《風雨下鐘山》。第一位劉少奇特型演員。
中國電影演員,第一位劉少奇特型演員,一九六六年,在那張"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大字報"貼出后,劉少奇同志便成了"黨內最大的走資派"。
這位蒙受不自之冤的領導人恐怕連自己都不會想到,他從這一刻起事實上命運之星已經隕落,從他的政治生命的結束到量曩實際生命的結束,他還將走過一段多麼可怕而又悲慘的路程。更叫人荒唐得不敢相信的是有些與他相貌近似的人,也變成了被指責的對象。
他,張漢鈞,就是有著酷似劉少奇同志相貌的人。這一天他來到了地安門的大石橋邊,被一群"紅衛兵"發現了。
打倒中國的赫魯曉夫靴打倒中國黨內最大的走資派!"隨著第一個"紅衛兵"的呼喊,他立即陷落在一群年輕人的包圍之中,口號聲和拳頭如炸山崩發的亂石,劈頭蓋臉向他砸來。
一個戴著"三司"袖章的"造反派",上前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叫他抬不起頭來,其他"紅衛兵"連喊帶啐,押著他遊街示眾......
"別誤會,我......我不是"他辯解著,但他的聲音,在嘈雜的叫嚷里顯得十分微弱。
"你敢說不是?我們要把你打翻在地,踏上一萬隻腳!"回答他的辯解的是落在他身上更多的拳頭。......
他踉踉蹌蹌回到家裡,頭髮蓬亂、衣衫不整。
老伴心疼地說,"你快把白頭髮染染吧,這日子還長著呢""白頭髮是自然長的,人的長相也變不了,難道這也有罪?不染!"然而,他不可能老憋在家裡不出去。他接受了這次教訓,以後每次外出,只好戴上個大口罩、扣上頂草帽--破帽遮顏過鬧市。
他這時四十四歲,在中國歌舞團當樂手。因為黨委被甥開了,廟拆人散,他只好失業了。失業而又不敢輕易到街上去"亮相",他只得"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這種生活一直到粉碎"四人幫"之後。
歌舞團重建隊伍,恢復演出,他當了演出幹事,這是個經常外出和各單位聯繫工作的差事,他再也不用為自己的相貌發愁了。
但他能為自己的相貌感到自豪,那也純出予偶然。
一九七九年,他有一次到八一電影製片廠去聯繫工作,被導演嚴寄洲發現,嚴導演把他拉到一邊,問了他一些情況,拍著他的肩說:"老張,等少奇同志平反以後,請你來拍電影吧!"
雨打地皮濕,風吹地皮干,他以為是一句玩笑話,並不放在心上。誰知不久,八一廠真的找上門來了。
他因禍得福,和少奇同志的命運一樣。但少奇同志已被折磨死去了,他還活著。他這個活著的人十分同情死者,早有心為他做點什麼。這次他如願了。
雖然在《風雨下鐘山》里,少奇同志只有七、八個鏡頭,他卻為此花費了七√\十個日日夜夜,翻資料、看照片,苦心琢磨,一個表情,一句台詞,都要推敲考慮七√\十遍。
"打過長江去,我們準備了一百幾十個師。"周恩來同志在發言。
"只要有一部分佔了灘頭陣地,就好辦了。"這是少奇同志,也是他在說話。
"上海可不能打爛呀!"這是朱老總在發言。
"上海是我們的精華所在。"少奇同志在精闢地指出,而說這句話的張漢鈞,心裡也一動。他運用了大量的感情、大量的潛台詞,保證了這句話的分量。這種感情不是虛假,而是真誠的。
上海解放前,他正在這個"大世界"的一家製革廠里當店員。解放上海不幾天,他專門跑到虹橋一位同事家去問道:"解放軍打了沒有?"
"一點兒也沒打,拆房子、亂放火,都是國民黨軍隊乾的。解放軍借了我一把杴,用完就還了。"
他的感情來自他的經歷,"幸虧少奇同志指示,朱老總決定得好,要真把上海打爛,我就沒今天了。"
來到《中國革命之歌》劇組時,他已經六十二歲,是演員年齡中最大的一個,但他作起動作來,比年紀輕的同志都認真。"我不努力不行,我演戲是半路出家。"
在楊家嶺中央大禮堂前廣場上的這場戲中,觀眾可以感覺到少奇同志是在同毛澤東同志交談著,卻全然聽不到聲音。但張漢鈞心裡有聲音,他為自己尋找到了一些"潛台詞",他的那幾個簡單的動作,就建立在這些"潛台詞"之上。
一上場,毛主席在頭裡鼓掌,劉少奇在後面鼓掌--張漢鈞用"潛台詞"在感慨:這真是普天同慶啊!
看到群眾跑驢,少奇同志向主席點頭稱讚--張漢鈞的"潛台詞"在說:這是民間藝術,是由兩個人表演的呀!自然而然地,他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他在扮演中總結出少奇同志的幾個特點:背手駒動作比較多,有深思熟慮的政治家的風度;有時手叉著放在胸前,非常謙和,平易近人;在"七大"會議上講話,左手叉腰,右手前揮,有一種叱吒風雲的號召力。
他有五個兒女,還有了孫子孫女,他當上老祖父了。但他感到越活越年輕,"我唯一的希望,是在有生之年演好劉主席,如果能在這方面作出點成績,這是我最大的光榮和幸福。
他還把滿堂兒孫招到他身邊,向他們預先發布了自己的遺言,雖然他身體的。機件還沒有出現過致命的障礙。"我死了以後,不要舉行任何儀式,連骨灰也不要。只要你們能夠記住,你們的父親、祖父曾經扮演過劉主席,我就含笑九泉了。"
其實用不著交代,不只是他的兒女,連人民群眾也會記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