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春社
榮春社
1937年,尚小雲在北京籌辦,1938年正式成立。共辦兩科,學生以榮、春、長、喜四字排名。第一科以榮、春二字,第二科以長、喜二字。該社的演齣劇目,除大量的傳統戲外,還排演過許多新編本戲,如《崔猛》、《荒山怪俠》、《九曲黃河陣》等。1948年底解散,開辦整整10年。
榮春社
榮春社聘請的各行當老師,以及榮春社培養的比較有代表性的學生:
老生行的老師是蔡榮貴、王風卿、李洪春、王少芳、宋遇春、張聖祿、王澤民、陳少武等。他們培養的演出重點弟子有徐榮奎、李甫春、張榮善、馬榮祥、張榮勝、吳榮森、張榮興;二科有吳喜玉、羅喜祿、時長英、雷喜東、馬長禮等。
武生、紅生、小生行的老師是沈富貴、尚和玉、丁永利、錢富川、李洪春、宋遇春。小生老師是程繼先、韓金福。他們培養的重點弟子有尚長春、孫瑞春、王斌春、賈壽春、劉雪春、周仲春、耿玉春、李長瑞、王長山等。紅生有李榮軒(李金聲)、賈壽春等。小生有李榮安、黃榮俊、王嘉春、張榮智、馬榮利等。
青衣、花旦、刀馬武旦行的老師是尚小雲、王少卿、李凌楓、胡長泰、閆嵐秋(藝名九陣風)、朱聖富、閆世善、孫小華、於連泉。崑曲老師是侯瑞春(是當時崑曲名家韓世昌的老師)等。他們培養的弟子有孫榮惠、楊榮環、田榮芬、郭榮珍、陳榮蘭、尚榮芳、崔榮英;二科有尚長林、李喜鴻、關喜蓮、貫喜琴(貫勇)等。
文、武丑行的老師是高富遠、高富全(藝名七歳丑)、賈多才、孫小華、耿明義等。他們培養的弟子有時榮章,方榮慈,郭榮相,鈕榮亮,汪榮漢,如木春,陶龍春等。
老旦的老師是羅文奎。他培養的弟子有張榮林、梁榮甫、羅榮舫等。
腿功、把子功、毯子功、基功的老師是錢富川、陶玉政、夏德福、耿明義、趙盛祿等。
排大戲的老師是尚小雲先生、蔡榮貴先生、李洪春先生、耿明義先生、宋遇春先生。
1939年中華戲校因內外交困不得不解散,剩下的富連成、鳴春社也度日維艱,尚小雲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創辦榮春社,是具有極大的冒險性的,所幸能一舉而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尚小云為此而付出的代價也是可想而知的。他不僅籌劃科班全面工作的安排,並每日為數戲把場,真箇是夙興夜寐、卜晝卜夜,不敢稍事荒怠。榮春社開班不到兩年,在學習傳統演技的基礎上,還以崑曲、皮黃老戲為藍本,重加貫串潤飾,去繁就簡,公開上演了《美猴王》、《西遊記》、《十矮八金蓮》、《唐王游月宮》、《智取北湖州》、《丁香鎮》、《黃衫客》等劇。
1940年始,又排演失傳老戲百出,頻頻上演。尚小雲親演《梅玉配》為學生做示範,並把《乾坤福壽鏡》、《漢明妃》、《御碑亭》等拿手戲親授給楊榮環等弟子,實現了尚小雲“冀諸生能在菊苑佔一席地,傳先輩遺型於萬一”使之能"垂諸久遠"的夙願。
1942年,尚小雲親自編導了《一粒金丹》,該劇以老福壽班所演之《十粒金丹》為藍本,排演中注重文場,唱做極其繁重,劇情以忠孝節義為經,奸盜邪淫為緯,所謂“七情俱備,八德兼全”,當時報刊評論稱該劇表演忠臣、孝子、節士、義僕之忠義,淫婦惡奴之罪大惡極“觀之令人髮指,落淚,凄惋動人。”“頗有裨於世道人心”。此外,尚小雲還親自編導了《塞北英烈傳》,這齣戲是據明史佚聞改編,既香艷纏綿,又驚險緊張,且伴以胡人服裝,沙漠布景,竹馬駝羊,雪天圍場,觀者如親臨塞北一般。為使科班叫座力不減,尚小雲還親自率領學生登場,排演新劇《黎李娘》,是劇情節曲折,允文允武,除王鳳卿、尚富霞為之配演外,徐榮奎、李榮威、蕭盛萱、孫盛文、楊盛春等嶄露頭角的弟子均紛紛登場,稱得上是紅花綠葉,相得益彰,深受觀眾歡迎。
1943年尚小雲親自編導老戲《天河配》,他以“真唱”、“真念”、“真做”為主旨,且加入唐明皇、楊貴妃“乞巧”一折,以昆弋演唱,更為古色古香。並照古本老法,加以各種燈彩,並新增小型積木遊戲,尤為一般學生所歡迎。劇中人物,均系雙飾,每角兩人,輪流搬演,既可使學生多得鍛煉,相互競爭,又可使觀眾耳目一新。在公演廣告上,尚小雲於《天河配》戲名之前,冠以“古本老”三字,以示與當時舞台上彩頭化了的“新新新”《天河配》不同,可見尚小雲保存傳統老戲使之流傳久遠的良苦用心。
榮春社艱苦經營到1947年,終因國民政府腐敗,糧食價格“三級跳”,物價飛漲,難以維持,僅小米麵,尚小雲就投進了兩個億,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尚小雲仍然咬定牙關表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把自己這個數年心血創辦的班社輕易放棄,絕不讓孩子們流離失所。
1947年5月,尚小雲把自己芳信齋中所藏名人書畫全部空運上海,借座寧波同鄉會五樓客廳舉行展覽,標價出售。共有吳道子、蘇東坡、董其昌、唐伯虎、祝枝山、鄭板橋、史可法、鄭孝胥、曾國藩、翁同龢、李鴻章、任伯年、西太后、八大山人等72位名家的作品,還狠心賣掉了自己的房產。
1945年後已不再演戲的他,又重登舞台與老搭擋小翠花合演《姑嫂英雄》。尚小雲無限感慨地說:“那還不是為了生活!不然的話,五十的人了,四大名旦已然成了‘四大老旦’了,誰願意在台上裝著玩!”尚小云為榮春社,可算是豁出了身家性命,這種為培養京劇人才不惜一切的精神,感人至深,值得在京劇史上大書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