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書故
六書故
《四庫總目》曰:戴侗撰。考《姓譜》,侗字仲達,永嘉人。淳祐中登進士第,由國子監簿守台州。德祐初,由秘書郎遷軍器少監,辭疾不起。其所終則莫之詳矣。是編大旨主於以六書明字義,謂字義明則貫通群籍,理無不明。凡分九部:一曰數,二曰天文,三曰地理,四曰人,五曰動物,六曰植物,七曰工事,八曰雜,九曰疑。盡變《說文》之部分,實自侗始。其論假借之義,謂前人以令、長為假借,不知二字皆從本意而生,非由外假。若韋本為韋背,借為韋革之韋。豆本為俎豆,借為豆麥之豆:凡義無所因,特借其聲者,然後謂之假借。說亦頗辯。惟其文皆從鐘鼎,其注既用隸書,又皆改從篆體。非今非古,頗礙施行。元吾邱衍《學古編》曰:“侗以鐘鼎文編此書,不知者多以為好。以其字字皆有,不若《說文》與今不同者多也。形古字今,雜亂無法。鐘鼎偏旁,不能全有,卻只以小篆足之。
全書有33卷,通釋1卷。作者認為六書之學是讀書的門徑,而學者不講已久,即使有人學,也往往陷於支離傅會,不得其要,所以就許慎、《說文解字》訂其得失,重新解釋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六書的意義。
書中不沿襲《說文》540部,而別立479目,稱其中189目為文。又有45目不易解釋的為疑文。又稱其中245目為字。文為“母”,字為“子”。字是與文的形體有一定聯繫的,所以稱之為“子”。
戴侗把479目分為九類:一數、二天、三地、四人、五動物、六植物、七工事、八雜、九疑。每目之下把偏旁相同的字敘列於後。如“月"字為目,“月”下列“夕”,為指事字,“夕”下又列會意字“多”,“多”下又列諧聲字"夥",後面又列從"夕"的諧聲字"夜"、"夢”。這種系聯的方法,與《說文》大不相同,戴侗稱為“父以聯子,子以聯孫”,看起來似乎很有層序,但難以檢索,反而龐雜紊亂。
戴侗把六書的次第排列為:一指事、二象形、三會意、四轉注、五諧聲、六假借。
這部書的價值在於能援引鐘鼎文來說明字形,又能明辨字義的引申不同於文字的假借。對於音與義的關係闡發尤其多。戴侗說:“書學既廢,章句之士知因言以求意矣,未知因文(字)以求義也;訓故之士,知因文(字)以求義矣,未知因聲以求義也。夫文字之用莫博於諧聲,莫變於假借。因文以求義,而不知因聲以求義,吾未見其能盡文字之情也。”他提出“因聲以求義”,不僅為了解釋形聲字的聲與義的關係,而且由此可知辨認古書中文字的假借。這是很重要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