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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國

春秋時期的政權

魚國,發現於陝西省寶雞市茹家莊的黃土台塬上,村民在耕作時無意中刨到一個土坑。據古文獻記載,魚人在春秋時期就已立國於江漢地區。唐·杜佑《迪曲·州郡》載:“夔州(註:今理奉節縣):春秋時為魚國,后屬楚。”

史籍記載


周成王之際,魚人參加了洛邑盛會,《逸周書·王會》載:“其西,魚復(獻)鐘鼓、鍾牛。“魚復為春秋時庸國(在今房縣竹山一帶)之魚邑。《左傳·文公十六年》載:”楚師伐庸,禪、(上攸下魚)、魚人逐楚師。”【杜預註:“禪、(上攸下魚) 、魚,庸三邑。魚。魚復縣。”】《巴志》載:“庸人率群蠻叛楚,楚伐庸……秦人、巴人從楚師。群蠻從楚子盟。遂滅庸而分其地。巴得魚國邑。”

考古發現


發現

30餘年前的一天,在陝西省寶雞市茹家莊的黃土台塬上,村民在耕作時無意中刨到一個土坑。起先人們並沒在意夾雜在土坑泥土中大量散亂的馬骨,但接下來隨著鋤頭落下去所逬出的一下清脆響聲,村民們陸續刨出了一些鏤刻著精美花紋的銅疙瘩……
農民在田間發現離奇銅器的消息,引起了考古工作者的重視,大學剛畢業不久的盧連成很快就被市文管所的領導派到了茹家莊。通過實地考察,盧連成初步判斷這裡極有可能埋藏著西周時期的遺存。因為,村民所發現的和隨後考古隊員清理出來的兩個出土有馬骨和銅器的土坑按其形制應屬陪葬車馬坑(村民所發現的車馬坑隨即被命名為“茹家莊一號車馬坑”,考古隊員隨後在臨近清理出的同一時期的另一座車馬坑被命名為“茹家莊三號車馬坑”,而那些鏤刻有精細花紋的斑駁銅疙瘩,無疑就是馬車的小型青銅構件)。可是,兩座車馬坑卻大不相同:一號坑中的馬骨凌亂,有許多還是折斷或變形的;而三號坑中的卻非常整齊,依序排列在車轅桿的左右,保存得極其完好。雖然盧連成對這一現象一時還無法給出確鑿的解釋,但根據所學的考古知識:車馬坑作為陪葬坑,其附近必定有主墓。於是,盧連成開始在車馬坑的周圍尋找主墓的蹤跡。但茫茫黃土台塬,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俗話說得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在與當地村民的閑聊中,一位村民告訴他:這裡有一塊梯田不適宜種莊稼,它的土質與其他地方不同,很硬……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職業的敏感讓盧連成意識到這裡面大有文章:這片令農民苦不堪言,夾雜著炭渣、五花土和細碎陶片的堅硬土地,可能就是主墓的夯土層。很快,鑽探工作有了突破性進展,主墓找到了。

發掘

懸疑密布的千年古墓
這座被命名為“茹家莊一號墓”的古墓的主墓室發掘工作在1975年元旦全面展開。經過數月的考古發掘,人們已能清晰地看出:這是一座保存良好的、擁有一條墓道的、呈甲字形的大墓。墓中有兩個槨室,分別埋葬著兩具屍體:主槨室葬的是一名仰身直肢的男性,身旁有著大量的隨葬兵器;在主槨室的西部有一間略小的槨室,內葬有一名女性,從其旁邊泥土上的印記看,她下葬時穿著高貴美麗的絲綢衣裳。
雖然歷經數千年,棺槨的木材和墓主人的屍骨都已腐爛或化為齏粉,但從出土青銅器的銘文上盧連成還是認出男性墓主叫魚伯,女性姓“兒”。從墓葬的形制(甲型墓、有墓道和車馬坑)和墓室中青銅禮器的組合(五鼎四簋)上看,墓主人魚伯應是諸侯的身份,也就是說他應是西周豐鎬畿內一個諸侯小國的國君。

結構

從一號墓墓室的布置結構看,兩個槨室並排安置,沒有任何攪亂和相互打破的現象,因此可斷定兩人應是同時下葬的。這座墓可能是一座夫妻合葬墓。但當考古隊員清理到一號墓最邊上時,無意中又發現了一個緊挨著的墓室——“茹家莊二號墓”。從二號墓出土的10件有銘文的青銅器上人們得知:魚伯的正室名井姬,出身於周王室一個重要卿士家族,是當時有名的貴族家庭。這座墓,就是井姬的墓。
從年代上看,它也略晚於一號墓,屬於二次合葬。那麼,一號墓就不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可是,墓中的兒姓女子又到底是什麼身份呢?由於兩個人同時自然死亡是非常罕見的,因此可斷定兒氏屬陪死殉葬。但如果按照先前推斷的兒氏是正室,這種以正室殉葬的制度在當時也是匪夷所思的;如果兒氏是殉奴,那麼在等級森嚴的西周,就是地位高於奴隸的平民也根本不可能享有如此高級別的墓葬規格……因此,兒氏的身份只可能是地位低於井姬,但和魚伯之間有著密切關係的妾。

跡象

幾乎是與此同時,考古隊員在墓穴中又發現了不尋常的跡象:一塊塊支離破碎的人骨,其中的一些骨骼呈現出扭曲狀,彷彿在展示生前的痛苦;還有一些被火焚燒后呈現炭化的竹節。這些不尋常的現象再聯繫到一號車馬坑中馬骨交叉凌亂的布局,3000多年前發生於此地的一幕不僅在人們面前慢慢展現出來,而且漸漸清晰起來:
魚伯本是在周人京畿內一個非姬姓異姓小方國的諸侯,雖然國家不大,但他同樣過著奴隸主階層腐朽糜爛的生活。兒姓女子可能是當時另一個小方國諸侯的女兒,后嫁給魚伯為妾。可能出於多種原因,魚伯非常寵愛兒妾,“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兒妾也就恃寵而嬌起來。
但當魚伯受西周王室的冊封后,作為外姓人的魚伯深感在周人京畿內立足不易,於是他試圖通過婚姻外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這樣他就相中了由周公旦嫡后執政的井國,迎娶了井侯之女井姬為妻(正室)。井姬嫁過來后,她與以往一直恃寵而嬌的兒妾相處得可能並不和睦。
後來魚伯死了,在那禮法森嚴的時代,喪葬大事只有正室才有發言權。於是,就在魚伯的墓口封實前,人們在這裡舉行了隆重的儀式:人們焚燒竹節,肢解奴隸,活殉馬匹(一號車馬坑中馬骨凌亂的原因就是因活馬掙扎所致)……最後,就連魚伯生前最寵愛的兒妾也被殉葬了。
這段3000年前的歷史如今被人們搬上了舞台,這是井姬的舞台形象

證明

逐漸清晰的古國脈絡
如果人們根據墓中出土的青銅器銘文能夠認定魚伯和井姬確有其人,那麼,要證明魚國,這個史籍失載的古國確實存在過,只有找到不同時代的魚伯墓葬,才能構建一個王室家族的歷史脈絡。因為,西周社會是一個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宗族社會形態,一代諸侯不可能獨自存在,其宗族應當有一套完整的承傳體系。於是,就在茹家莊古墓的發掘工作行將結束之際,考古隊員又馬不停蹄地沿著清姜江兩岸,沿著馮家塬的台地,沿著秦嶺北麓一些淺山坡和丘陵地帶開始了勘探和調查。考古隊走遍了數十個西周遺址區。但是,歷時數年的勘察工作未見任何成效,直至1976年10月一個偶然的新發現,才使幾近斷線的考證工作再呈柳暗花明之勢。
1976年10月5日,在距茹家莊3公裡外的竹園溝村,農民在田間勞動時先是發現了土壤中的異物,繼而找到了一個藏有一些形狀怪異器物的洞口。考古隊員聞訊而至。經勘查、發掘后,這裡竟然是一個擁有22座墓葬和2個馬坑的、保存得非常完好的西周時代古墓群。更令盧連成欣喜不已的是,其中一座出土了大量青銅器的古墓(竹園溝四號墓)中的青銅器銘文記載它的主人名叫魚季。這是一座西周早期偏後大約是周昭王時代的墓葬,根據墓葬的形制及出土的青銅禮器、玉器來判斷,這座墓葬與茹家莊一號墓在時代上相互銜接,略早於茹家莊出土的魚伯墓。這樣,在同一地域(當年的魚國疆域)內,魚國王室宗族的墓葬終於開始露頭了。
到了1980年的秋天,由於連降大雨致使寶雞西面紙坊頭村一家農戶的牆壁坍塌,誰知,從塌面內竟然暴露出了一批青銅器。得知這一消息后隨即趕來的盧連成根據西周銅器類型、器型學的原理來判斷,這批青銅器應該成器於周文王晚期到武王統治時期;再從墓葬的形制規範,青銅器器型、花紋、銘文體例及有自稱“魚伯”、“魚伯作器”、“魚伯自作用簋”等銘文內容來判斷,這批青銅器應屬於迄今為止在寶雞地區發現的最早一代魚國國君,他的下葬年代大約在周成王初年。

結論

通過以上發現人們已知道:紙坊頭墓地在渭水北岸,是魚國的早期墓地,大約在周初時代;竹園溝墓地大約是魚國中期的墓地,已退至渭水南岸,應是在西周的康昭時期;茹家莊魚國墓地已呈衰敗景象,且有逐漸南退的趨勢,應是魚國後期的墓地,大約在周穆王初年時代。但是,要弄清魚國到底在西周王畿內存在了多久,就要理清魚國國君的世系,就要找到年代更晚的魚國國君墓地。為此,盧連成重新回到茹家莊,再次對墓室進行考證。這時,早先發現的一個神秘墓室引起了他的重視。這座墓室的等級與茹家莊一號墓相似,但裡面沒有棺槨,只在墓室的西北角有一個升土台,台上有一具人骨架。屍體的骨骼保存得非常完好,是個壯年男性,但頸部有皮條纏勒的痕迹。盧連成在反覆研究該時期墓室的結構之後認為:這座墓室的主人可能是一代亡國的魚國國君。修建這座墓時,魚國還存在,但後來亡國了。因此當他死後,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殉奴殉馬,甚至連棺槨都沒有,最終他的屍骸被扔到了這個空曠的墓室中,再沒有人理會。
何去何從——歸去來兮
歷經多年的艱辛努力,雖然魚國王室的歷史脈絡已基本清晰,但這些墓葬中的一些特異現象仍困擾著盧連成和他的同事們:
——已知的西周歷史資料表明:在昭康以後,尤其到了穆王階段,在豐鎬周原這一西周統治的核心區域內,王室成員、高級貴族的墓葬內人殉的現象已十分罕見了。但是,這種野蠻、落後的習俗為何仍在古魚國如此盛行呢?
——在茹家莊魚國古墓中,可看到在墓室、槨室中擺放礫石、卵石的葬俗,而這一現象在同時代周人的墓葬中是沒有的,也就是說這不是周人的葬俗。
——雖然古國貴族墓葬中出土的青銅鼎、簋、樂器、酒器與周貴族墓葬中的出土趨同,但魚國下層族人的墓葬中出土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卻迥異甚至罕見於西周下層族人墓葬中的出土。

分析

對此專家們認為:魚國人和周人分屬兩個族源,他們不是同一個民族。
鑒於在魚國墓葬中大量發現有一種地域文化特徵極強的缽形尖底罐,具有早期巴蜀文化的某些特徵,多見於四川新繁、廣漢的早期蜀人遺址,但很少見於典型的周人遺址和墓地,據此,專家對魚國族人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這樣大致的了解:
魚國人的先人本是生活在秦嶺以南巴蜀地區的一個部族,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約於商周交替時翻過秦嶺到了秦嶺北麓,遷移至關中西部現寶雞一帶生息,后被周王室冊封為非姬姓諸侯國。魚國國君為了能在周人的京畿之地立足,雖然採取了聯姻等手段試圖鞏固自己的地位,但還是敗於錯綜複雜的宗族鬥爭,最終難逃國破家亡的厄運。他們的國君,被胡亂地葬進了他生前為自己準備好的墓室,無人陪葬,甚至連棺槨都沒有;而它的下層族人,很可能又再次翻越秦嶺,回到他們祖先的土地去了。

國君


魚伯(文王晚年。武王。成王之際)
魚伯格(成王。康王之際)
魚伯季(康王。昭王之際)
魚伯知(昭王晚年至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