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關戰役

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日本大舉侵華，在極短時間內佔領了平津 地區。隨後，日軍分兵沿津浦路、平漢路、平綏路及張家口方向進攻。9月底，日軍中央統帥部考慮到山西的戰略地位，為進一步瓦解蔣介石政權而決定推進山西作戰。10月1日，統帥部下令華北方面軍“以一部兵力在山西省北部作戰佔領太原”。日軍第一軍第5師團接收會攻太原命令后，師團長板垣征四郎率部沿崞縣、原平南下到達忻口，另一師團川岸第20師團侵入石家莊附近。為配合當時在忻口作戰的第5師團攻佔太原作戰順利，10月6日，華北方面軍為“一舉覆滅河北平原敵人的戰鬥力”，命令第一軍突破石家莊後向順德附近前進，另以一部進入井陘以西要地切斷山西交通，以策應第5師團作戰。

平津失陷之後，國民政府軍事當局判斷日軍必定向內地發動大 規模進攻，立即準備戰鬥陣容。為適應全面抗戰形勢，國民政府迅速組建了新的統帥機構，並將全國分為五大戰區進行部署。其中，華北地區為一、二兩個戰區配合作戰，阻擋日軍攻佔華北。一戰區由蔣介石任司令長官，二戰區由閻錫山任司令長官。 10月3日，面對南下日軍，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以晉北忻口為主戰場，以晉東娘子關為副戰場，制定了保衛太原的防禦計劃。

閻錫山作為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重視晉北地區防禦，將主兵力布置在忻口及其兩翼，晉東地區兵力較少，最初只有閻錫山的晉綏軍在晉東守備。日軍近逼滹沱河北岸時，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令馮欽哉率第14軍、第3軍、第17師及第38軍教導團向娘子關預備陣地轉移，掩護第二戰區作戰。

在軍事布局上，指揮中心為防備正太線被突破，將晉東門戶娘子關作為防禦核心。為防止娘子關遭日軍包圍並阻止敵人沿正太路長驅直入，指揮部在正太線上設置三道縱深防線，要求每道防線陣地依託村落或高地並以一部分兵力扼守。這樣部隊不僅可以輪流戰鬥，而且可以交替掩護，防止日軍迂迴包圍，從而保障了堅守部隊的翼側安全。

閻錫山將大部分兵力投在晉北地區，晉東地區守軍可謂兵少將寡，當時可供調遣的只有陝軍馮欽哉部3個師和中央軍曾萬鍾第3軍管轄的2個師。這些部隊全部被派遣在北至龍泉關南到九龍關、馬嶺關150里寬的第一線，後面亦沒有預備隊，這樣的布置倘若日軍捅破一個地方，全線都會崩潰。直到10月12日，閻錫山才以晉東情形緊張，調孫連仲率所屬第26路軍入晉增援。

日軍沿正太線策應的第20師團，下轄2個步兵旅團，其中每個旅團下轄2個步兵聯隊，而聯隊主力是3個步兵大隊，每隊大概有千人。另外，20師團還直轄騎兵聯隊、炮兵聯隊、工兵聯隊、輜重兵聯隊及通信隊、衛生兵，野戰醫院等。在20師團1937年7月份的一份報告中，記載當時師團總兵力有9804人，經過了石家莊戰役后，兵力有所損耗，但就此估計10月份進入正太線前，兵力大概有萬餘左右，而且在隨後展開的娘子關戰役中，師團主力不斷獲得支援。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令第一戰區部隊一部轉入晉東娘子關地區組織防禦，正面為第38軍第17、第30軍第30師，左翼為第14軍團，右翼為第3軍，由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黃紹竑負責指揮。此後參與戰鬥的有：孫連仲率第26路軍、八路軍第129師、第115師等部隊，約50個團，10萬兵力。

1937年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日軍準備“一個月拿下山西”，最終“定華北，亡中國”。日軍從張家口西進大同，沿同蒲路南下太原，在忻口附近遭遇中國軍隊頑強阻擊，不能前進。為策應日軍南下，日方派精銳部隊華北方面第一軍之第20師團、第二軍之第108師團、方面軍直轄第109師團第31旅團，組成西進兵團，由川岸文三郎統一指揮，沿正太路西犯，直逼娘子關。

1937年10月10日，日軍20師團川岸師團渡滹沱河，12日攻佔石家莊切斷平漢線，將師團主力部置於石家莊附近。師團在進攻石家莊時，接收到策應第5師團命令，派有力一部右側支隊（39旅團高木旅團）沿正太線道路向太原方向追擊。右側支隊渡滹沱河后南下急追，隨後分左、右追擊隊向娘子關出發。其左追擊隊鯉登大佐指揮77聯隊主力在井陘地區進出，並向井陘—舊關方向追擊；右追擊隊由羽鳥中佐指揮77聯隊一部沿正太線向太原方向追擊。

• 井陘、雪花山一線

1937年10月11日，日軍20師團77聯隊沿正太線直奔娘子關的正面井陘，並向井陘西南的雪花山地區進攻，雪花山保衛戰由此拉開序幕。雪花山當時守軍主力是27路軍趙壽山第17師。雪花山與娘子關成“掎角之勢”，趙壽山守備雪花山，構成兩線陣地，雪花山守住娘子關便守住了。為守衛娘子關正面井陘雪花山一線陣地，趙壽山下令其直轄的49旅守在井陘右翼郝家坡單家朱家山川迄施水村一線，51旅防禦井陘左翼施水村荊蒲蘭曹泉一線，補充團守備井陘一線，並有部隊控制在乏驢領成為預備隊。

10月11日黃昏，日軍二千人左右向守軍全線進攻。

10月12日拂曉，日軍空軍支援，開始向雪花山、井陘陣地進攻。雪花山最高地海拔1900米左右，只要控制制高點，山下敵人很難通過。然而，雪花山四面又全是緩坡，如若敵人仰攻，登山難度並不太大，再加上日軍有飛機掩護，雪花山形勢比較危急。經過一整日的敵我往複衝鋒，雪花山陣地仍由守軍堅守。但12日下午7時左右，日軍派兵一部向17師右翼49旅陣地劉家溝附近攻擊，陣地被突破，49旅分別向劉家溝及舊關方向撤退。同時，井陘陣地也被日軍攻陷。

10月13日拂曉，攻陷井陘正面的日軍組織繼續向雪花山陣地進攻，日軍雖得增援，但並未得逞。守軍17師趁夜出擊，向長生口方向的日軍反擊，克複劉家溝、長生口和井陘南關車站，進展順利之際，負責防守雪花山的17師102團團長張世俊在敵人強攻之下，違令放棄陣地，致使雪花山失守。師長趙壽山立即處死了張世俊，以立軍威。趙壽山率部立即進行反擊，但最終沒有收復雪花山。趙壽山遂率余部向乏驢領、北峪、荊蒲蘭一帶守備。日軍一部據守雪花山，開始向乏驢領發動攻擊。

• 關溝舊關一線

進攻關溝舊關一線的日軍主力是川岸師團左追擊隊鯉登 大隊。川岸師團於10月12日攻向井陘、雪花山之際，步兵聯隊鯉登大隊就攻下劉家溝進佔長生口並於翌日早晨由長生口出發，一路西進直奔舊關。舊關是中國軍隊兵力布置薄弱地區，因最初布置時，舊關處於第17師陣地和第3軍陣地的結合處，是兩陣地相交且兩軍相交之地，往往最為薄弱，故舊關守備空虛，成為漏洞。

10月13日早晨，27路軍軍長馮欽哉判斷日軍走向，當即下令要求27路工兵營（欠1連）附特務4連由磨河灘進守舊關阻止西進之敵。部署剛畢，日軍炮兵千餘人、偽滿兵百餘人向舊關守備軍猛烈攻擊。因為倉促應戰，13日下午2時，舊關被日軍攻佔。舊關失陷，對中國軍隊打擊很大。因為舊關位於娘子關以南，是晉東娘子關的右門戶，在軍事上的重要地位，決不遜色於娘子關。

如果舊關有失，相當於截斷了娘子關的後路，娘子關也就無險可守。然而，當時舊關四周一帶，中國軍隊仍佔優勢。因此，需趁日軍佔領舊關不多時，對舊關日軍進行包圍反擊並奪回舊關。

增援來的孫連仲部27師成為了反攻舊關的主力部隊。孫連仲當即下令要求27師一團作為進攻舊關主力，一團向舊關以南新關陣地推進，支援舊關作戰。唐淮淵12師35旅及補充團也來支援，佔領甘桃驛陣地。這樣中國軍隊對舊關日軍形成包圍之勢，並派兵力一部在大小龍窩、核桃園一線切斷日軍西進的增援部隊。

日軍右追擊隊羽鳥大隊攻佔井陘后，在井陘西側高地進出切斷正太線，10月13日派出77聯隊第3大隊襲佔地都南方高地。攻佔舊關的左追擊隊鯉登大隊佔領舊關北側，派出一部向地都前進，與羽鳥大隊第3大隊聯繫。很快，由舊關向地都前進的日軍在關溝一帶遭地都守軍 27師79旅黃樵松旅三麵包圍，大部分被殲滅，殘餘日軍退回被困的關溝。關溝一戰後，中國軍隊繼續組織對舊關日軍進行反攻，舊關日軍也不斷向舊關周圍高地及新關、甘桃驛陣地攻擊佔領。

中國軍隊對舊關反擊持續了2日，雖殲滅日軍500餘人，但在 大炮掩護下仍佔領舊關高地，而且從井陘方面又有源源不斷而來的日軍，戰局非常緊張。如果不儘快將舊關的日軍殲滅，奪回舊關，那麼等增援的日軍到達補充兵力后，奪回舊關更加困難。黃紹竑再次布置兵力，將趕來增援的曾萬鍾第3軍作為攻擊舊關的主力，馮安邦27師負責肅清關溝的日軍，並派其主力在龍窩附近切斷日軍的後方聯絡，一部分協同曾萬鍾第3軍攻佔舊關。

10月16日拂曉，中國軍隊再次開始對舊關日軍進行大規模進攻。同時，日軍的攻擊也開始了，井陘增援日軍以飛機大炮向攻佔核桃園的第3軍一部34旅猛攻，34旅被擊退到舊關東南高地；舊關東南高地第12師與日軍對峙，情勢危機之下，38軍教導團趕到，加入戰鬥。16日夜，26路軍總指揮孫連仲再次對兵力進行部署：曾萬鍾第3軍一部封鎖大小梁家、北洋溝、紅土領各要點，阻止敵人後續部隊的前進；馮欽哉27師以有力一部佔領長生口及大小龍窩附近，斷敵後路；31師池峰城部一旅協同27路軍工兵營、馮安邦27師一部向舊關反擊；同時要求各師旅炮兵率先進行猛烈射擊，予敵重大打擊后，包圍殲滅。

10月17日拂曉，第3軍12師35旅、27師一部、38教導團等部隊分別開始向舊關附近高地的日軍施行攻擊，均有進展。其中38軍教導團佔領舊關以西高地，但因日軍多次反攻，教導團與其周旋，損失慘重。

10月18日拂曉，日軍增援向大小龍窩以南山地，與舊關日 軍互為呼應，分向池峰城31師陣地黃石嘴、馮安邦27師守備的關溝及1000高地進攻。入夜，黃紹竑派31師夜襲舊關，但拂曉時日軍增援，反攻肉搏數十次，寡不敵眾，31師被迫撤回原陣地。另一支唐淮淵12師35旅一部協同31師一部向舊關附近日軍進攻，佔領舊關西、南兩處高地，另一部佔領東高地。核桃園陣地，曾萬鍾部馬昆第34旅及李世龍19旅一部向核桃園千餘敵進攻，並最終攻佔核桃園，將通往舊關的道路封鎖。此時舊關方面，自舊關失守后，日軍與中國軍隊已激戰多時，雖將舊關日軍殲滅一大半，但仍無法將陣地收回，且參戰各師傷亡慘重，教導團幾近覆滅；娘子關正面，雪花山退至乏驢領的趙壽山17師也受到日軍飛機支援的全面攻擊，守軍無法抵抗，部分被迫退守北峪附近。

10月中旬以來，日軍第20師團除第39旅團以逐次增兵方法進攻娘子關外，主力集結在石家莊附近休整。然而，由於忻口陷入苦戰，遂要求第20師團儘快攻佔娘子關進入陽泉，策應忻口第5師團會攻太原。10月19日，日軍第1軍遵照方面軍的指示，命令川岸師團長以全部兵力“須攻擊當面之敵，攻佔陽泉平原。

10月20日，師團長川岸文三郎決定分兩個縱隊向陽泉發動進攻，右縱隊（原右翼支隊）沿井陘-新關-石門口大道及其以北攻擊敵人；左縱隊（步兵四個大隊、山炮兵一個大隊為基幹）沿微水鎮-側魚鎮-石門口大道地區前進，進入右縱隊正面的敵人背後，以使其右縱隊攻擊容易，其餘部隊集結於井陘附近。

日軍右縱隊第39旅團一部於10月20日在飛機掩護下，向北峪、大小龍窩及地都一帶陣地進攻。經反覆爭奪，守軍張金照第30師及馮安邦第27師傷亡慘重，陣地多被突破，僅僅固守陣地內高地。21日到22日兩日右縱隊繼續猛烈攻擊1000高地，並攻陷北峪及東西葛丹陣地。

10月22日早晨，日軍陸空協同向27師1000高地及第30師 潰泉陣地展開猛烈進攻。日軍突破潰泉，但該師與武士敏第169師協同下在常坪附近側擊，奪回潰泉陣地，將入侵日軍逐回北峪附近。連日來日軍步步緊逼，右縱隊已經逼至娘子關的關隘口，對娘子關形成包圍之勢，而中國軍隊雖奮力抵禦，仍被迫後退。黃紹竑又獲悉日軍又增兵400餘人，由東西葛丹向守軍左翼運動，有威脅守軍側背企圖，遂令26路軍縮短戰線，佔領綿山至葦澤關一帶陣地，阻敵西進。這時娘子關右翼地區在23日到24日期間，長生口、舊關的日軍在空軍支援下向第3軍陣地紅土領迄甘桃驛周圍地區猛烈攻擊並佔領，企圖將井陘輸送增援部隊的道路肅清，守軍第3軍傷亡慘重。日軍右縱隊繼續攻擊娘子關正面守軍陣地，同時川岸師團派出的左縱隊（40旅一部）四個大隊於10月21日從石家莊西方地區出發，經獲鹿縣、微水鎮、南橫口，22日晚步兵79聯隊主力大部到達南、北障城，先頭部隊抵達側魚鎮東北方高地。黃紹竑依據這種形勢，急調增援的129師劉伯承部進駐前方七互村、馬山村地區。孫連仲也於22 日電陳閻錫山要求調生力軍增援。閻錫山急令太原22集團軍41軍增援至陽泉地。

10月23日，日軍左縱隊先頭部隊到達七互村附近與129師386旅及第7師一旅發生戰鬥，日軍很快佔領七互村一帶，並向馬山村附近行動。第41軍第122師王銘章第364旅師受命在七家峪、馬山村一帶拒止日軍西進，但立足未穩之際，便遭受日軍出其不意的側擊，損失慘重並退出陣地。馬山村日軍趁機進至劉家溝、十字路一帶，向第3軍所在的固驛鎮發起攻擊，第3軍抵抗固守。左縱隊25日突破東回鎮南北線陣地，26日進出柏木井附近，威脅娘子關與舊關的側後背地區。

10月26日，日軍繼續向守軍陣地猛攻。當日拂曉時，日軍第40旅團一部已進至娘子關、新關側后的柏木井附近，嚴重威脅娘子關。黃紹竑得到閻錫山的同意后，將主力轉移至巨城鎮、移纕鎮進出柏井驛、橋頭村來阻擋由馬山村西進的原左縱隊；暫留調赴北正面之馮欽哉部三團，於上下盤石至巨城鎮間抗拒由娘子關方面敵軍之進入。

26路軍主力轉移后，娘子關僅由其所留少數人防守，日軍乘勢進攻，當日佔領了娘子關。從此，晉東門戶被打開，太原屏障全失。

• 娘子關壽陽一線

日軍第20師團於10月26日佔領娘子關后，第1軍為乘 機擴大戰果，以便一舉攻略太原，令20師團繼續攻擊。師團以兩縱隊分別作為右追擊隊和左追擊隊，向陽泉平原追擊。面對此形勢，中國軍隊各部重新布置兵力組織戰鬥，繼續阻擋兩路西進日軍。為確保平定地區，右翼由41軍之王銘章122師及孫震（兼）124師守備，令124師之372旅確保石門口一帶，第122師佔領趙家莊、冶西一帶；正面26路軍張金照第30師佔領1121高地經上庄迄1018高地之線；27路軍42軍佔領白道堰經亂柳村至龍庄西方高地。左翼方面，27路軍方面169師佔領桐花村、山頭村、卧虎村一線；另由神靈台轉移17師佔領巨城鎮（不含）、馬鞍山、南畔之線。閻錫山因無兵增援正太線，電令五 台山區115師及120師速赴陽泉。

10月27日、28日兩日，日軍左追擊隊將石門口一帶124師372旅擊退，124師退守的西郊村陣地也被其尾隨攻陷。該日軍一部在飛機支援下，還將30師陣地1121高地攻陷，守衛該陣地的30師兩連全部殉難。右追擊隊攻陷由神靈台轉進的趙壽山第17師防守的巨城鎮。沿正太線西進日軍，進佔移纕鎮後向42軍及169師攻擊，並陷黑土崖陣地。是時，27路軍陣地在日軍一部攻擊下退守甲魚溝、蔡家峪、張家溝一線。

此兩日曾萬鍾軍第3軍、川軍124師、27路軍2師均受日軍壓迫，逐次後退。收到蔣介石“部隊不準退至壽陽以西”命令后，孫連仲擬定三個抵抗地帶：從現陣地為第一次，以趙家莊、南茹村、辛興鎮為第二次，以台泉上、龍泉鎮、郭家莊、南溝為第三次，以松塔鎮、芹泉鎮為最後死守地帶。孫連仲同時規定了其池峰城部、張金照部活動範圍：第31師沿平榆大道兩側各兩公里，左與第30師連接；第30師居中。右與第31師，左與第42軍連繫；第42軍沿正太路向右四公里，與第30師連繫，向左兩公里。

10月29日、30日，31師守備的平榆大道 兩側、30師守備的平定地區遭受日軍攻擊。在白家掌守備的31師遇敵三千餘猛攻，守備兩連全部犧牲，平定地區被日軍攻陷。日軍繼續向陽泉地區近迫，陽泉亦被攻陷，26路軍大部分部隊傷亡慘重。孫連仲遂命令30師、31師撤至第二戰線，兩師雖損失慘重仍繼續奉命抵抗，另有趙壽山17師在甲魚溝及河底鎮。當時曾萬鍾軍殘部退守在上龍泉以北，122師殘部在上龍泉以南，川軍殘部在辛興鎮附近。

10月31日，沿正太線西進的日軍右追擊隊約千餘人突破川軍124師退守的辛興鎮陣地，並向南茹村陣地進攻，孫連仲的第二抵抗地帶也被突破。蔣介石見晉東形勢緊張，急電第一戰區，令湯恩伯率部參與晉東作戰，攻擊日軍側背。湯恩伯率第13軍經涉縣、昔陽、平定前進，攻擊日軍側背。

11月1日，孫連仲部隊26路軍佔領正太路一線高地繼續阻敵西進，同時令30師張金照部佔領壽陽東部高地；122師、124師在第三抵抗地帶上下龍泉鎮佔領陣地。然而，第2日佔領壽陽東高地的張金照30師遭日軍夾擊，壽陽正面及馬首村陣地也受到日軍攻擊，激戰多時，30師、31師及第3軍一部分向盧家莊地區轉移，壽陽城被陷。日軍迅速進逼榆次，危及太原。

娘子關戰役從10月11日日軍攻佔井陘始到11月2日攻陷壽陽城歷時22日，中國軍隊雖頑強抵抗，但仍無法挽回敗局。此戰役中，國共兩黨抗日軍隊共死傷2.7萬多人。

娘子關戰役作為抗戰初期國共合作的重要戰役，雖然沒有抵擋住日軍西進的步伐，但是中國軍隊在正太路沿線表現異常勇敢，以血肉之軀拖延增援日軍，阻滯了日軍西犯進程，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日軍“一個月拿下山西”的企圖。

史學界多將忻口戰役的失敗歸因於娘子關失守。他們認為倘若娘子關戰役不敗，20師團無法與北部板垣師團遙相呼應，對太原形成夾擊之勢，太原也不會很快淪陷。閻錫山也在日記中無不惋惜地說“假使娘關不失敗，豈只念三任敵攻”。

• 軍事裝備差

在日軍20師團的一份戰鬥配備清單中，不但有步有騎炮工輜各兵科均衡建制，且有大量配備攻堅部隊，戰車隊、裝甲車隊、獨立重炮旅團或聯隊、重機槍大隊，同時又有強大的臨時航空兵團與防空部隊，及隨軍作戰的後備部隊。娘子關方面雖然築了一些炮位，但大炮一枚也沒有，而且後來支援的炮兵團面臨很大困境。炮兵第30團，配備山炮1枚，山西造一三式大炮14門開赴娘子關戰鬥支援。但大炮常常在轉移陣地時因沒有步兵保護和騾馬缺失無法實現，發射炮彈也是由臨時拉來的民夫裝填炮彈和發射，邊操作，邊訓練，就這樣和敵人作戰。

• 兵力布署失當

閻錫山制定防禦計劃時，重視晉北方面的防禦，將山西軍隊以及中央軍主力大部布置在以忻口為中心的陣地及其兩翼，而在晉東的兵力十分薄弱。閻錫山秉持這個觀念將後方派來的部隊大部分分派到忻口，當第27路軍馮欽哉部及第3軍曾萬鍾等部受命在井陘、娘子關組織防禦時，日軍跟蹤而至，守軍在倉促進入陣地、立足未穩之際即遭日軍攻擊，致使雪花山開局便處於弱勢。14日日軍一部約八九百人繞攻長生口，直抵舊關，近迫娘子關側后，當時舊關亦是兵力未集，部署未定，很快遭到陷落。

• 參戰部隊成分複雜，指揮困難

娘子關戰役參戰部隊有中央軍的曾萬鍾部、孫連仲部、馮欽哉部；西北軍趙壽山部和李振西部；川軍孫震部；八路軍129師陳賡部；閻錫山晉綏軍等五大組成力量。部隊成分複雜，在娘子關擔任指揮方面造成很大困難。

• 用兵分散

中國軍隊初始兵力不足、布防分散導致在後面的作戰中，不斷調兵，不停重新部署。這就決定了中國軍隊疲於應戰，無法集中兵力主動應戰。各部隊分散駐守陣地，部隊間經常會因為某一陣地形勢危急而趕去支援，自身陣地出現防守空隙反被日軍佔領。戰役期間，部隊四處奔波情況屢見不鮮，致使中國軍隊疲於作戰，兵力浪費。

娘子關戰役的失敗，對當時整個太原會戰的失利產生巨大的影響。太原會戰除了晉東的娘子關戰役，還包括了晉北平型關戰役、忻口會戰以及後期的太原保衛戰。其中，忻口戰役為中心戰役，是日軍的主攻方向，日軍突破忻口地區后便可直接南下進入太原平地。日軍第1軍最初的戰略便是第5師團忻口，20師團為策應攻入晉東地區娘子關關隘。以此戰略，不僅可以分散晉北地區兵力，而且可以實現側面支援，進而相互配合地進入太原。日軍的戰略是成功的，娘子關守軍在經歷22天的頑強抵抗后被迫壓縮戰線，正太線日軍順利攻入娘子關后又不斷突破陣地，進入壽陽城。這樣，忻口第5師團也順利南下。11月5日20師團佔領榆次，6日忻口日軍兵臨太原城下，7日、8日兩日兩路日軍在日空軍配合下對太原發動總攻，9日太原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