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伯吉斯

英國當代著名作家

約翰·安東尼·伯吉斯·威爾森(John Anthony Burgess Wilson,1917年2月25日-1993年11月22日),筆名安東尼·伯吉斯,英國當代著名作家,自幼喪母。他出身天主教世家,父母都從事音樂舞蹈,但他卻心安理得地背叛了在英國不算主導宗教的天主教。為此,他在小說中頻頻展現“自由意志”和“命中注定受天主拯救”觀點之間的對立;除了《帶發條的桔子》,還有《缺少的種子》(1962年)和《塵世權力》(1980年),都表明他的信仰遊動於殘存的貝拉基主義(5世紀在英國本上出現的基督教異端,認為人類性本善,享有自由意志)。

人物簡介


安東尼·伯吉斯,本名約翰·伯吉斯·威爾遜(John Burgess Wilson),安東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是其筆名。安東尼·伯吉斯是英國當代著名的作家、詩人、作曲家、劇作家、語言學家和評論家,在歐美各國享有很高的聲譽。
安東尼·伯吉斯
安東尼·伯吉斯
1917年2月25日出生於曼徹斯特一個天主教中產階級家庭,擔任出納員的父親業餘時在酒吧演奏鋼琴,母親為音樂家及舞蹈家。兩歲時母親因流行性感冒去世。他早年就學於曼徹斯特大學英國語言文學系,1940年畢業后,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英國陸軍醫療團服役六年。后又在教育隊、情報機關等部門工作。1946年伯吉斯退伍,在爵士樂隊中彈鋼琴,后又改行教書,在伯明翰大學和班伯里中學擔任教職,曾先後在馬來亞、汶萊等地任教職。六十年代,伯吉斯因病回國治療,並開始從事文學創作。他寫劇評、音樂評論,創作電視劇、舞台劇、短篇小說和詩歌,並寫出了大批優秀的長篇小說,尤以《醫生病了》(1960)、《一隻手鼓掌》(1961)、《缺少的種子》(1962)、《恩德比先生的內心》(1963)、《馬來亞三部曲》(1964)、《帶發條的桔子》等為佳。
1968年,伯吉斯的妻子因病去世。他很快和一位過去相識的義大利語言學家結婚並旅居國外。伯吉斯先後在馬爾他、英、美、歐洲大陸的一些大學講學,並繼續以充沛的精力從事創作。這期間出版的主要作品有《什麼也比不上太陽》(1964)、《恩德比的外部》(1968)、《拿破崙交響曲》(1974)、《世間權力》(1980)、《1985年》(1987)等。伯吉斯是一位多產的作家,僅主要作品就有40多部。他在語言方面造詣頗深,掌握數種東、西方語言。他的文學修養也不一般,作品中經常涉及古典和當代的文學名著;其文學風格豐富多變,包括模仿英雄風格的、流浪漢小說體裁的、歷史傳奇的以及諷刺性的多種。伯吉斯的非小說類創作也頗有成就,《英語小說》(1958)、《莎士比亞》(1970)、《E·海明威及其世界》(1978)等數種作品僅是其中的代表。
安東尼‧伯吉斯希望人們視他為寫小說的音樂家,而非會作曲的小說家,因為音樂是一種較為純潔的藝術,它與人類活動沒有直接關係,全然獨立於道德判斷之外。
1993年,安東尼‧伯吉斯病逝於倫敦。

個人作品


包括:小說——《馬來三部曲》(Malayan Trilogy)(1956—59年)——美國版的名字叫《長日退去》(The Long Day Wanes)(1965年)、《熊的蜂蜜》(Honey for the Bears)(1963年)、《沒什麼如太陽》(Nothing Like the Sun)(1964年)、《恩德比的外部》(Enderby Outside)(1968年)、《拿破崙交響曲》(Napoleon Symphony)(1974年)、《塵世權利》(Earthly Powers)(1980年)、《鋼琴演奏者》(The Pianoplayers)(1986年)、《老鐵》(Any Old Iron)(1989年)、《德普特福德的死人》(A Dead Man in Deptford)(1993年);非小說類——《重溫喬伊斯》(Re Joyce)(1965年)、《眾生都來》(Here Comes Everybody)(1965年)、《烈火生成:勞倫斯的生平和著作》(Flame into Being: the Life and Work of D. H. Lawrence)(1985年)。
《帶發條的桔子》
《發條橘子》
《發條橘子》
《帶發條的桔子》中的故事,發生在不久的將來。男主人公、故事的敘述者叫阿列克斯,剛剛15歲。一個冬天的晚上,阿列克斯和他的同夥喬治、皮特、狄姆一行4人,坐在倫敦市裡的考勞瓦牛奶店裡喝飲料。他們穿著當時的流行服裝,白色外套,白圍巾,緊身長褲,外加一條三角褲形狀的護身褲,腳上是適合踢打的靴子。他們閑坐無聊,便喊著“出去出去出去”,一齊擁到外面的街上。當他們看到一位教書先生模樣的人獨自行走時,便走上前去尋事。他們先撕碎那人的書,然後對那人拳打腳踢了一陣。隨後,4個少年走進“紐約公爵”酒店揮霍金錢,然後又去搶劫一家小店。4人仍覺得不夠過癮,又攔路打傷一個酒鬼,直打得他血流不止方才住手。在市發電廠附近,阿列克斯一夥遇上以比利為首的另一夥小流氓,雙方拳腳相見,直到傳來警車的笛聲才四散而去。接著,4個人又去偷了一輛小汽車,橫衝直撞地向郊外開去。他們把車開到一棟叫作“霍姆”(意即‘家’)的別墅前,阿列克斯謊稱同伴突然發病,要用電話,騙得女主人打開門。隨後4個人戴著假面具衝進別墅。他們發現這幢裝演講究的房子里只有一男一女。男子坐在一架打字機前工作,旁邊放著一疊書稿,題為《帶發條的桔子》,顯然這位男子是一個作家。4個人開始撕碎書稿,然後當著被縛的男主人的面對女子施暴。最後他們砸碎房中的傢具,揚長而去。他們開車回城,把車推到水溝里,又去考勞瓦牛奶店小坐,隨後分手,各自回家。阿列克斯與父母同住在市內第18A號公寓大樓內。時間已晚,但他大放立體聲音樂。四鄰早已習慣不再抱怨,只能用安眠藥強使自己入睡。阿列克斯11歲就上教養院。父親在工廠工作,母親在菜場上班,早出晚歸,無暇照顧他。
第二天一早,母親上班前喊他起床上學,他佯稱頭疼應付過去。教養院老師來看他,警告他不要犯罪。阿列克斯對此滿不在乎。老師走後他又出門,騙來兩個十歲的小姑娘胡作非為一番。晚上,父親追問他每天晚上在外面做什麼,他說在打零工,並把搶來的錢交給父親,說是自己打工所得。隨後他又溜出家門,打算和3個同夥去偷竊珠寶。沒想到阿列克斯下手太重,行竊未成反將女主人打成重仿,並因被同夥拋棄而落入警察手中。第二天,女人死在醫院裡,阿列克斯則被判處14年徒刑,進了監獄。
兩年時間過去了。在監獄里,阿列克斯再次行兇殺人。這天,阿列克斯向待他和善的監獄牧師打聽,報上登的“路德維克療法”是否真的會治好罪犯,使其不再願意犯罪。牧師對此深表懷疑,認為這種療法是將“善”強加於人,而不是真正教人悔過自新。正巧內政部長來視查監獄,希望騰出空間關押政治犯,便決定拿阿列克斯作試驗,看看“路德維克療法”是否有效。第二天阿列克斯被送到新建的治療中心。當他聽說治療只需兩個星期,便開始作白日夢,以為很快就會獲得自由。孰不知治療的過程十分痛苦難耐:他的頭和四肢被牢牢地固定住,眼皮被支開使他不能閉上眼睛,然後他被強迫以這種姿勢每天上、下午連續觀看長達數小時的各種暴力影片,每一次都使他頭疼噁心、周身不適。為他治療的醫生髮現,阿列克斯使用的語言是少年們的流行用語,主要由斯拉夫宣傳工具使用的語言和各種習語、俚語和順口溜等組成。醫生還對阿列克斯解釋,路德維克療法的方針是通過“聯想法”,將影片中的暴力與犯人觀看電影時產生的身體上的不適聯繫起來,使犯人的身體對暴力行為產生反射性的反感,從而達到不再從事暴力行為的目的。果然,當阿列克斯企圖逃跑時,他竟發現挨打比打人更好受。治療產生了效果,主治醫生專門為他舉行了公開考試。來觀摩的人中有內政部長、監獄牧師、監獄長等人。阿列克斯拒絕打架並能抵禦住女性的誘惑,使得觀摩者十分驚訝,連監獄牧師也不得不承認治療使阿列克斯變成一名真正的基督徒。然而,阿列克斯本人卻產生了疑問,他反問自己:“我是什麼?是一隻帶發條的桔子嗎?”他對自己機械性的反應似乎很不滿意。無論如何,他獲得了自由。阿列克斯拿著自己的小包裹回家了。
儘管報紙上大肆宣傳路德維克療法在他身上大獲成功,整肅犯罪指日可待,他的父母卻絲毫不知他出獄的消息,他的房間現由一名房客占居,他已無處安身,面對驚訝而束手無策的父母,阿列克斯轉身便走,離開了日夜思念的家。他想自殺,卻苦於找不到非暴力的方式,去圖書館查書又因被認出而遭圍攻,由警察抓去毒打一頓。最後,在昏昏沉沉之中,阿列克斯再次來到“霍姆”別墅,受到那位作家的善意接待。作家的妻子已經去世。作家正在積極地從事反對現政府的政治活動,因為他認為政府推行的路德維克療法是在將人變成機器,否定了人的正當選擇權利,是違反人性的。他想利用阿列克斯反對政府。當作家開始懷疑阿列克斯襲擊過他家時,竟與朋友合夥誘使阿列克斯自殺。可是阿自殺未遂,被送進醫院搶救過來。各種人物都來看望他,內政部長也親自探病,並稱他為朋友,允諾他出院後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醫院又對他進行另一種治療,使他的身體不再對暴力行為產生反感:他真的被治好了。
《帶發條的桔子》屬於未來派經典(futuristic classic)。與其說《帶發條的桔子》是一部反烏托邦小說,倒不如說它是對當代世界夢魘式預見更恰當。《帶發條的桔子》是伯吉斯這位多產作家最暢銷的作品,也是他的佳作之一。書中主人公阿列克斯被認為是當代小說中最典型的暴力形象之一。他的性格特點突出表現在毫無道德觀和犯罪感方面,他以施暴為樂,是當今的物質文明社會創造出的一個令人憂慮的反道德文明產物。阿列克斯這個人物的典型性還在於,他的名字以及他的同夥的名字,是在英文和俄文中共同使用的。伯吉斯遊歷甚廣。他在寫作此書前還訪問過蘇聯。不少評論家指出,雖然《帶發條的桔子》以英國為背景,但作者寫作此書時肯定也在以美國和蘇聯社會為藍本。伯吉斯對美國心理學家、著名的行為主義學派代表斯金納的理論質疑,就是一個例證。蘇聯之行的影響在書中反映更為明顯。呵列克斯這些青少年,使用一種恃殊的語言,叫作“納查寄”,這個詞是作者從俄文借來的,原意為“十幾歲的”相當於英文中的“teen—”。納查奇中的“好”或“棒極了”,也是從俄文借的。這個詞的妙用在於,作者將其中的一個輔音稍加改動,便成了英文中的“恐怖片”一詞,生動地暗示了西方青少年喜歡觀看恐怖電影的心理特點。
作者在語言方面的深厚功底,在此書中得到創造性的體現。伯吉斯的諷刺才能也在小說中主動地反映出來。他在阿列克斯入獄——出獄的經歷中,突出描寫了民主政府與專制政府的種種弊症。阿列克斯首先因民主政府放鬆社會治安的管理而恣意放肆,乃至殺人,後來又因專制政府為了社會安定而被施以違反人性的治療措施,成為另一種犧牲品。在伯吉斯筆下,這兩種政府都受到了深刻的諷刺與批評。作品中的自傳色彩也值得一提。首先,伯吉斯在書中設計了一個他的模仿者。這位模仿者也在寫一部題為《帶發條的桔子》的書,書的主旨也是反對當權者對罪犯施以非人性的教化、將人變成沒有選擇能力的機器。另一點相似處在於,伯吉斯的妻子懷孕時,曾在倫敦遭到流氓的襲擊,並因此而流產。然而若將書中的小說家與伯吉斯認同就會產生誤解。伯吉斯高於書中的作家,因為他更相信人類具有善的一面,更關心他人的個人幸福,同時反對書中作家熱衷極端的行為。伯吉斯的諷刺筆觸是十分尖銳的。針對西方社會的流行觀點;高雅的音樂和詩歌能夠感化教育青少年,他專門設計阿列克斯具備欣賞古典音樂的才能。阿列克斯最喜愛的音樂恰好是貝多芬和莫扎特。聯繫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法西斯在殘害無辜時,特意播放古典名曲的作為,伯吉斯的批判意圖是十分明確的:道德教育與個人趣味是不相干的。
《帶發條的桔子》曾經有兩種不同的結尾,先出版的英國版本比後來的美國版本多一個章節,在這個章節里,阿列克斯對暴力開始感到厭倦。當他看到少年時的相識結了婚,過上了安定的生活,他意識到自己也希望這樣生活。他想結婚並有一個兒子,還想教育兒子不犯自己犯過的錯誤。當然,阿列克斯知道自己實現不了這些願望。這個章節給作品增添了一點樂觀精神,但也少了一些諷刺力量,倒不如刪減后的結尾來得有力。按照刪減后的結尾,恢復了施暴興趣的阿列克斯無疑會再次犯罪,入獄或處死是他的必然結局。對於這個較為激烈的結尾,伯吉斯認為是一種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