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夫人
斯拉夫人
斯拉夫人(英語:Slavs,俄語:Славяне),他們在羅馬帝國時期與日耳曼人、凱爾特人一起被羅馬人並稱為歐洲的三大蠻族,也是現今歐洲人的代表民族之一。代表國家有保加利亞、塞爾維亞、黑山、北馬其頓、波黑。
已知最早使用“斯拉夫人”這個詞的是6世紀的羅馬人普羅科皮烏斯(Procopius)用希臘語寫下的“Sklaboi (Σκλάβοι)Sklabēnoi(Σκλαβηνοί)、Sklauenoi(Σκλαυηνοί)、Sthlabenoi(Σθλαβηνοί)或Sklabinoi(Σκλαβῖνοι)。
現今波蘭境內的維斯瓦河河谷,被認為是斯拉夫人的故鄉,主要分佈於東歐和南歐。斯拉夫按照斯拉夫語族中的含義,有榮譽、光榮的意思。
東支安特人(東斯拉夫人)(東歐地區):俄羅斯人,白俄羅斯人,烏克蘭人,盧森尼亞人;
關於斯拉夫人的起源,最早的文字記載見於1世紀末和2世紀初的古羅馬文獻,
羅馬作家大普林尼著的37卷《自然史》中,提到在維斯瓦河一帶居住著維內德人,
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亞志》一書中,也把生活在日耳曼人東邊的居民稱為維內德人,
據考證,維內德人即古代斯拉夫人,
1-2世紀曾分佈在西起奧得河、東抵第聶伯河、南至喀爾巴阡山、北瀕波羅的海的廣大地區。現今波蘭境內的維斯瓦河河谷,被認為是斯拉夫人的故鄉,
後來,由於南斯拉夫人同拜占庭聯繫密切,多見於史料記載,所以“斯拉文人”或“斯拉夫人”就成為各斯拉夫民族的統稱。
4-6世紀,斯拉夫人中開始出現部落聯盟。由於民族大遷徙的衝擊,逐漸分化為3大支系,並出現不同的名稱:西支稱維內德人,東支稱安特人,南支稱斯拉文人。
6世紀,斯拉夫人開始侵襲拜占廷帝國的巴爾幹屬地,
最早的斯拉夫國家出現於捷克地區,號稱薩摩公國,建於623年,
至7世紀,保加利亞人已在巴爾幹半島定居,
680年,保加利亞人建立了斯拉夫-保加利亞王國,
830年,大摩拉維亞國建立,
烏克蘭人於9世紀末建立了強大的基輔羅斯,
10世紀初建立捷克公國,
而波蘭王國則誕生於965年,
到19世紀後半期,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和民族解放運動的興起,在絕大多數斯拉夫國家裡,都形成了現代民族,
每年的6月25日被定為斯拉夫人的友誼團結日。
直到6世紀,斯拉夫人仍處於氏族公社制的階段,但已經出現了比較鞏固的軍事組織,部落會議在原始的民主生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
這時,農業已經成為了主要的生產活動,同時從事畜牧業、漁業和養蜂業。各種手工業,如冶金、紡織、皮革、木工、制陶等也有發展。此時的住房比較簡陋,一般是半地窖式的土屋,近似正方形。住地大都選擇在山林水澤附近。
斯拉夫人同日耳曼人和凱爾特人一樣,有著牢固的村社制度,但並沒有的廣泛使用奴隸,戰俘可以享受自由人的待遇。他們的社會發展超越了奴隸制的階段,直接從原始社會進入了封建社會。
東正教、天主教
斯拉夫神話是斯拉夫民族特有的一個神話體系。已傳承了超過3000年以上。按地區來分,斯拉夫神話大略可分為東斯拉夫神話與西斯拉夫神話。東斯拉夫神話主要流傳在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西斯拉夫神話則主要流傳於波蘭的北部地區,鄰近波羅的海。
可惜的是與希臘神話跟埃及神話不同,斯拉夫神話並沒有來自信仰者的第一手文獻資料。然而,古老神話的片斷還是通過口頭流傳的敘事史詩(往往會為其譜上曲,並演唱作為民間歌謠)、民間傳說、和民俗節日而保存至今日。在1000多年後的今天,隨著東歐民族主義的復興,被淹滅良久的斯拉夫神話重新引發了人們研究和復原的興趣。
最先在著作中提及斯拉夫神話的,是6世紀拜占庭學者普羅科匹厄斯。他提到西斯拉夫的一個部落主要崇拜一個“司雷電的神明”,以及一些惡靈和精靈。儘管沒有提及名字,但普遍認為“司雷電的神明”指斯拉夫神話中的大神佩龍。另外一部重要的著作是12世紀初的《原初編年史(Primary Chronicle)》,裡面記錄了東歐地區及俄羅斯境內早期的異教信仰和歷史傳說。
斯拉夫人各部落的信仰有差別,對於處於最高位的“大神”有不同的說法,但其中比較為人所公認的至高神明就是大神佩龍。而不同的斯拉夫地區,同一種職能可能會有不同的神明。
佩龍(Perun):雷電之神,同時也是戰爭和鍛煉之神,象徵物為鳶尾花、馬、鷹、橡樹等,形象為一個有著銅頭的壯健男子,坐在一個由公羊牽拉的二輪戰車上,手持斧頭或鐵鎚。斧頭拋出后可以自動飛回。在基督化時期,他被轉化為聖徒“雷電的以利亞”。
維列斯(Veles):大地、水和冥界之神。他與佩龍作對。形象為一條巨蛇,或者半人半蛇,頭上生有牛角,長須。在基督化時期,他被轉化為聖徒“弗拉西奧斯”。
貝洛伯格(Belobog):名字意為“白神”,光明與太陽之神。
切爾納伯格(Chernobog):名字意為“黑神”,黑暗與悲哀之神,與白神是對立的。
戴伯格(Dajbog):西、東、南斯拉夫民族所共同崇拜的太陽神,也可能是一個傳說的英雄人物被神化。
朱瑟伯格(Juthrbog):溫德族(古代德國地區的一個斯拉夫民族)傳說中的月亮之神。
謝伯格(Siebog):愛情與婚姻之神。
赫爾斯(Hors):冬天的太陽神。斯拉夫人相信,赫爾斯代表虛弱和年老的太陽,他被“黑神”打敗而死去,但會在冬至這一天復活成為新的神Koleda(意為“聖誕節”)。
亞利洛(Jarilo):繁衍、植物生長、戰爭與豐收之神。
斯特利伯格(Stribog):風與天空大氣之神。
珀達伽(Podaga):氣候與漁獵種植之神。
斯瓦洛格(Svarog):火神。
珀列維特(Porewit):山林之神,通常以長鬍子男人或公山羊形象出現。有時會長有鹿角或巨大的生殖器。他是在森林中行進者的保護神。他有一個姐妹,也是他的妻子Borana。基督化時期將其與撒旦等同。
斯瑪格爾(Simargl):種子之神。傳說其為西徐亞人的先祖,形象為生翼的狗。
菲林斯(Flins):溫德族(古代德國地區的一個斯拉夫民族)傳說中的死神。
貝爾斯特科(Berstuk):溫德族(古代德國地區的一個斯拉夫民族)傳說中森林的惡神。
馬洛維特(Marowit):溫德族(古代德國地區的一個斯拉夫民族)傳說中的惡夢之神。
西絲拉伯格(Cislobog/Zislbog):月亮女神。
西瓦(Sieba/Siva):愛情、美麗、繁衍的女神。謝伯格之妻。
狄瓦娜(Dziewona):狩獵女神,也是處女神。出現在記錄里的時間明顯晚於其他神,可能是從羅馬神話中的黛安娜演化而來的。
韋絲娜(Vesna):青春與春天的女神。
拉達/拉多(Lada/Lado):和諧女神。出現在記錄里的時間明顯晚於其他神,可能是從希臘神話中的勒達(與宙斯化身的天鵝產下雙胞胎的美女)演化而來的。
特里格拉夫(Triglav):名字意為“三張臉”,戰神。初期他被認為是三位戰神的合稱——斯瓦洛格、佩龍和戴伯格,後來戴伯格的位置被斯維托維德(Svetovid)代替。普遍形象是一位三頭神,蒙著金眼罩,或者是一個長有三個山羊頭的男子。他的三個頭代表了天空、大地和冥界,蒙著眼睛表示不讓他看到人類的罪惡,因其眼睛有巨大殺傷力。斯洛維尼亞最高峰特里格拉夫山即是以其命名。
斯拉夫人的族源是東西方斯拉夫學研究的元問題。關於其起源時間,最早可至公元前3000年,晚至4世紀;起源地則有“多瑙河說”“第聶伯河說”“喀爾巴阡山說”“奧得河說”“亞洲起源說”,眾說紛紜。歷史學、語言學、民族學、人類學、考古學等學科雖積累了一定基礎,但也面臨著各自困境。
歷史學:缺乏史料
從古代文獻資料中探尋族群起源,是歷史學最常用的基礎方法之一。最早回答斯拉夫人族源問題的是古羅斯編年史家涅斯托爾的《往年紀事》(12世紀初)。這是斯拉夫人起源“多瑙河說”的俄國版本:斯拉夫人是“雅弗的後裔”,定居於“多瑙河流域”。這一認識在中世紀羅斯編年史和著作中流行。與此不同,15—16世紀波蘭和捷克的編年史,則流行著古代斯拉夫人是“哥特人”和“薩爾馬特人”的說法。
實際上,俄國編年史出現較晚,應當從更早的歷史文獻中尋找斯拉夫人的蹤跡。能追溯到斯拉夫人族源記載的史籍不多,且斯拉夫人隱藏在眾多族名之下,如維涅德人、安特人、斯克拉文人。1824年,В. 蘇羅維茨基指出,古典著作中的維涅德人就是斯拉夫人,這一看法得到公認。但在А. А. 沙赫瑪托夫的研究之後,羅馬史料中的維涅德人就不再被視為斯拉夫人的祖先,而是古代史學家後來附加給斯拉夫人的名稱。安特人、斯克拉文人是原始斯拉夫人之說也多有存疑。
由於缺乏史料記載,加之描述不確定,解答斯拉夫人族源問題顯然不能僅僅依靠文本史料。在族源研究領域,起源神話和傳說逐漸不被視為有效可用的史料,傳統文獻應首先接受嚴格的“史料批判”。
語言學:時間、空間難以確定
歷史比較語言學為斯拉夫人族源問題提供了諸多解決方案。語言學家對斯拉夫人族源的研究一般從探討印歐人發源地開始,以斯拉夫語從印歐語系中分化產生為邏輯基礎,並通過探討斯拉夫語與其他族群語言之間關係來辨識斯拉夫人的族源。斯拉夫語屬於印歐語系,但如何分化而來?德國語言學家H.克拉埃在20世紀50年代論證了作為中間階段的古歐洲語共同體的理論。語言學家通過研究表明,斯拉夫人在辭彙方面比立陶宛人更接近普魯士人,比羅曼語更接近日耳曼語,比波羅的語更接近凱爾特語。從而基本確定,早期斯拉夫人的地域首先是在日耳曼人與西波羅的人之間的地區。斯拉夫人的鄰居同時還有凱爾特人、色雷斯人,最初與伊朗人也有緊密接觸。
原始斯拉夫語的歷史分期乃是確定斯拉夫人族群起源非常關鍵的一步,語言學對此卻難有統一意見。其中一種分期方法是由Ф. П. 菲林提出的:第一階段是斯拉夫語體系基礎建立的初始階段(公元前1000年末),這時斯拉夫語開始了自己的獨立發展,逐漸形成了區別於其他印歐語言的獨立體系;第二階段(公元前1000年末到3—4世紀),斯拉夫語的語音發生重大變化(輔音的顎化,消除某些雙母音,詞尾中輔音排列的變化等),發展它的語法體系,並不斷補充新辭彙,形成其第一次方言分化;第三階段(5—7世紀),這一階段恰與斯拉夫人的廣泛散居相符,斯拉夫人大遷徙最終導致分化為單獨的斯拉夫語。
地名學可為解決斯拉夫人族源問題提供新路徑。科學分析專有地名可能梳理保留在地理名錄中的民族語言痕迹,確定不同族群集團遷徙的路線和地區。地理名稱中對族群起源考查最有價值和富含信息量的是水體名稱。水體名稱大部分是在居民點名稱產生之前的古代形成的,而且很少隨族群遷移和更替發生重大改變。學者Ю. 烏多里夫《古代歐洲水體名稱與原始斯拉夫人的水體名稱》的報告引起了關注。報告分析了最早的斯拉夫水體名稱,在廣泛使用古代歐洲水體名稱時,斯拉夫人藉助構詞形式、加後綴、母音交替等而逐漸讓這些名稱有所變形。其研究劃出了這些變化過程的地域:北從喀爾巴阡山,西至奧得河流域上游,東到第聶伯河中游右岸。
可見,現代語言學在闡明斯拉夫人族源問題上意義重大。但困境亦很明顯,至少有兩個無法解決的問題:難以確定原始斯拉夫語言起源和族群形成的確切時間,以及具體地域。
人類學和民族學:間接性與起步晚
人類學中對解決斯拉夫人族群起源問題頗具價值的是,側重研究形態、遺傳、生理等人體特質的自然人類學(體質人類學),以及側重風俗、文化史、語言等文化特質的文化人類學。文化上,需考察青銅時代和早期鐵器時代歐洲所有生活過斯拉夫人及其先輩的地區的死者火化儀式,但實際完全缺乏早期斯拉夫人的材料。最早的斯拉夫人人類學資料要到他們分別大量定居於中歐、東歐和南歐的時期去尋找,但這一時期他們很大程度上是與本地部落居民——凱爾特人、西徐亞-薩爾馬特人、日耳曼人、波羅的人、色雷斯人、芬蘭-烏戈爾人居民混居在一起的。因而,在中世紀早期斯拉夫人的不同居民點所呈現的是迥異的人類學構成,後來的中世紀顱骨學材料難以描述斯拉夫人的原有面貌。一些人類學家曾著手對比分析不相連的、超過兩千年間的顱骨材料,其結果具有很大的假設性質,這種假設的結果對於族群起源研究是難以利用的。只能說,中世紀的人類學材料對於研究中世紀時期的斯拉夫世界仍是很重要的史料,但在解決斯拉夫人族源問題上可發揮的作用並不大。
近年來,西方學者嘗試利用遺傳學資料來劃定斯拉夫人族源地的範圍。2007年,有學者根據遺傳學Y染色體短串聯重複序列的數據(Y-STR)得出結論,將有斯拉夫舌音的種群劃定在第聶伯河中游地區。Н. Д. 盧欽斯基據此認為,可將斯拉夫人的族源地劃定在第聶伯河中游,起源時間劃定在公元前13世紀左右。但遺傳學資料因其間接性而備受爭議。
民族學在考察斯拉夫人族源地方面可提供一些信息。斯拉夫人雖是一個很大的同族集團,但完全是一個個獨立的族群。在長期不斷的遷徙過程中,斯拉夫族群共同體的構成中融入了大量不同族群的土著居民。如此一來,許多先前的民族學特徵會在習俗發展、地理和氣候變化的條件下也隨之發生某種程度的改變。根據具有斯拉夫人民族學特徵的地理分層可以判定斯拉夫人的族源地。但此項工作非常複雜且遠未系統化,比如,編製全斯拉夫族群地圖集的工作尚處於起步階段。不過,上述學科的缺憾在考古學中得到了一定彌補和突破。
考古學:回溯研究法
在斯拉夫人族源研究中真正佔主導地位的是現代考古學。以考古文化的發掘為核心,現代考古學可解決前述語言學路徑的兩個困境,闡明斯拉夫族群共同體所經歷時段的歷史,並將其劃定在確切的地域。考古學研究中常用的回溯法,能關注到古代各族群間複雜的、相互影響的一些細微差異。回溯法從中世紀早期開始,在對斯拉夫人考古文化的鑒定得到歷史史實和其他事實的證實后,再追溯至羅馬時代甚至深入到青銅時代的考古文化中。
隨著類型考古學、結構考古學等分支學科的細化研究,東歐考古學家們確定了“基輔文化”(2—5世紀)、“布拉格文化”(5—7世紀)等最具斯拉夫人族群特徵的基本考古文化類型。進而向前推導,找出那些與其相似的更早的考古文化,從而探尋斯拉夫人族源時間和族源地。學者們推論出的早期斯拉夫考古文化主要有:切爾尼亞霍夫文化(2—4世紀)、扎魯賓涅茨文化(公元前3—前2世紀到2世紀)、倒瓮文化(公元前5—前3世紀)、米羅格勒文化(公元前7—前1世紀)、盧日支文化(公元前12—前4世紀),甚至還追溯到特希涅茨文化(公元前15—前13世紀),並由此提出了幾種關於斯拉夫人起源地的看法:“第聶伯河—奧得河說”“維斯瓦河—奧得河說”“普里皮亞季河—第聶伯河說”“第聶伯河—維斯瓦河說”等。
這些學說嘗試闡釋從公元前15世紀到5—7世紀這一長時段內斯拉夫文化的連續性和繼承性,但目前依然只能停留在假設階段。主要原因有二:第一,考古學所分離出純粹和可信的斯拉夫文化只是5—7世紀的,而之前所有的文化都是混合的,其具體族屬成分依然存在爭議;第二,斯拉夫人起源的民族學資料有太多模糊之處,在混合了原始斯拉夫人或斯拉夫人的考古文化載體上,難以分辨究竟存在哪些部落、民族的遺跡。
綜上可見,各學科在斯拉夫人族源研究方面積累了大量豐富的成果,各有自圓其說的結論,但也往往相互抵牾,多有矛盾。考古發掘與史料記載、語言學研究之間有較大出入,進行更加深入的跨學科綜合研究,方為探索斯拉夫人族源問題的有效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