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蓮

戴曉蓮

戴曉蓮(1963年--)現代廣陵派古琴傳人,上海音樂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文化部中國崑劇古琴研究會古琴專業委員會副主任;中國民族管弦樂協會古琴專業委員會副會長;上海市人類口頭傳承非物質文化古琴藝術傳承人。其琴風嚴謹、亮麗、清越、傳神,強調技法要受琴曲意境、神韻的支配。

人物經歷


戴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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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曉蓮,出生於上海,少年時期隨叔外公、著名廣陵派古琴家張子謙先生學習古琴,深得其旨。其後又參學於多位古琴名家,先後有吳景略、吳文光、姚丙炎、龔一、林友仁、成公亮先生。1985年畢業於上海音樂學院古琴專業,現為上海音樂學院民族音樂系教授,碩士生導師。開設古琴專業教學、古琴音樂文化專題理論課程,擔任研究生、留學生課程的教學工作。她的古琴教學具有特色,所授的多名學生多次在國內比賽獲得金、銀、銅獎。
她多次與國內外著名音樂家、作曲家和知名的樂團合作,足跡遍布包括港台在內的祖國各地以及歐洲、澳洲。以古琴獨特的藝術個性以及中國的元素,參與高難度的多聲部重奏、現代室內樂綜合組合等等音樂形式的演奏、創新和實踐,極大地開拓了古琴這一中國古老傳統樂器的新的能量和空間,在國內外音樂界具有一定影響。

藝術風格


戴曉蓮承繼了深厚傳統琴學底蘊,技巧嫻熟、功力深厚,博眾家之長,是中國傳統古琴音樂的一代傳人,同時她又在現代音樂社會中處於新音樂之前沿。她多次在國際、國內外藝術節和音樂會上演奏古琴。她的古琴演奏藝術具有個性又不失韻味,是寓廣陵派跌宕流麗的風格中,注入自己富於典雅變幻的獨特音色,對音樂具有內在深刻的詮釋,她對動、靜態的樂曲都能演奏得極具張力,處理細膩且富有層次。

藝術活動


她又是積極的古琴文化的活動家,多次舉辦過講座、音樂會、國際藝術節演出等活動。2009年策劃組辦了“紀念古琴大師張子謙先生誕辰一百一十周年”研討會,編輯出版了張先生的“操縵藝術”CD唱片。策劃、組辦了2007年第一屆全國專業音樂院校教學以及古琴與其他樂器組合研討會,組織了“漁樵問答”音樂會和“古琴名家音樂會”。
戴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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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作品


1986年戴曉蓮參與由香港出版的國內首張古琴合集《廣陵琴韻》CD唱片,為老中青三代演奏家中的青年代表。之後又陸續出版了個人獨奏專輯《廣陵琴韻三》(香港)、《古琴藝術》(法國)、《漣漪-獨奏專輯》、《和暢-重奏專輯》;教學DVD《學好古琴》、《經典名曲》;現代流行音樂《琴歌-醉花蔭》、《思君集-鄧麗君音樂》;以及合集等十餘種。編寫了國內首部《古琴重奏曲集》專業教材。1991年赴歐洲荷蘭萊頓大學漢學院訪問學者十個月。至今已在港、台、國內外舉辦個人古琴獨奏音樂會二十多場,近期的是2010年上海東方藝術中心獨奏音樂會,2011年天津音樂廳獨奏音樂會。曾數次參加國際“歐洲中國音樂研究年會”、“ICTM國際民族音樂學會”,國內各類古琴學術研討會等,發表論文數篇。
學術研究上,她參與學校的科研項目、古琴打譜研究、理論研究等。在國內國際各類學術研討會,發表論文和打譜琴曲數篇。
她為中國現代古琴音樂歷史起了上承上啟下的作用。在三十年的藝術活動中,其藝術成果被人們普遍所認同,為現代古琴藝術的發展做出了一定的成績。
戴曉蓮老師在講座
戴曉蓮老師在講座
戴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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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陪鄭重老師看畫展,樂府琴館首期學員的畢業典禮我沒參加。晚上我還是趕到了琴館,大家還沒散,女學員們都換上了旗袍或別的中式正裝,一個個都像綻放的花朵一樣美麗。館主老路前兩天就購置了專業級的定向話筒,所有的演奏都錄了音。第一期古琴班三個班共15位學員,每周一次共三個月的課程,均由上海音樂學院古琴專業的戴曉蓮老師教授。畢業典禮上共有11名學員上台演奏,據說有好幾位學員因為練得勤,自己摸會了一些課堂上未教的曲子,讓老師有些意外。
因為我經常去琴館,學員們大部分我都很熟。他們大多是在上海工作或學習的外地人,其中有4位澳門的學生和一個加拿大姑娘。這些學員有IBM公司的,有學中醫的,有華東師範大學音樂專業的進修生,也有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的老師,還有搞廣告設計和經商的。樂府琴館的學習氣氛非常好,每天晚上都有學員們在練琴,互相切磋。晚飯也經常在一起吃,大家AA制買單,我也和他們一起在東北小飯館里吃過好幾頓飯。第一期學員中除了極少數有古箏基礎或鋼琴基礎外,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和樂器打交道。他們都純真簡單地熱愛古琴音樂,身上很少有別的什麼習氣。
大家告訴我,下午戴老師為學員們送別的一曲《陽關三疊》特別感人,對樂曲的處理水準遠遠超過AUVIDIS在法國給她製作的那個版本,有不少學員聽的時候都流淚了。老路開始播放下午的錄音,他的錢沒白花,錄音效果非常好,比老八張的錄音好多了,我甚至覺得和港台的專業錄音也有一拼。
王維的原詩《送元二使安西》只要是中國人大概都知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此曲唐代就廣為傳唱,宋代也有幾種唱法,蘇軾就曾唱過。現存琴譜中也有多種,有的長十幾段,有的則只有三段。現在演奏較多的是明代《太古遺音》(1609)里的版本,《琴學入門》(1864)里又將琴曲歌詞略有加工,現在的歌詞除王維的原詩外,前面加了“清和節當春”,後面加了“霜夜與霜晨。遄行,遄行,長途越度關津,惆悵役此身。歷苦辛,歷苦辛,歷歷苦辛宜自珍,宜自珍。”最後還有一段尾聲:“噫,從今一別兩地相思入夢頻,聞雁來賓。”*
一段調弦后,琴聲非常平正地開始。戴曉蓮過去給人的印象是琴聲較硬,這次一上來卻感覺到有幾分她叔外公張子謙的高古。下午,我剛和老鄭談到他女兒海瑤為藝術家徐冰寫的文章。徐冰在西方知識界也很受推崇,特別是他得獎的近作,拿911廢墟的塵埃在博物館地上撒出英文“As there is nothing from the first,Where does the dust itself collect?”(“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讓西方人大大領悟了一次東方文化。徐冰的構思很巧妙,先在地上放好字模,待塵埃落定后再撤去,顯出空心的字。而曾為惠能撰寫碑銘的王維禪緣很深,在他的詩里,“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並非什麼“色即是空”的馬後炮,而是從一開始就非常透脫的底色。“渭城朝雨浥輕塵”一句,正要有一點“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味道,戴曉蓮起句的處理,在我聽來是非常準確地表現了原詩的韻味的。
從“客舍青青”一句開始,每個人都能聽出琴聲中的感情。人生正如行旅,生命只是客住,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實在是再想不出比王維更好的文字來形容這種人生體會了。中國的古琴雖然是單旋律音樂,但是經過千百年的錘鍊,各種指法能表現出變化豐富的音色,再加上按弦聲和揉弦的摩擦聲,虛實相應,其實也能讓人體會到“復調”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更加空靈敏感。現在為了穩定音質、擴大音量和耐用,一般都把絲弦改成了鋼弦,揉弦聲和琴聲的對比已變小了些。《陽關三疊》並不算很難的曲子,但同樣的旋律用不同的指法再三表現,聽者的情感隨著音色的變化跌宕起伏,簡單的線條顯得豐富厚實。琴館里養了一隻叫不出名字的小鳥,紅嘴白羽,鳴聲非常悅耳,錄音里聽到它當時也在叫。老路說以後要辨出“樂府版”的錄音很容易,有鳥叫的就是。
三疊過後,一陣泛音,羽調又轉為商調,尾聲回到一派空明平遠。也許是意識到前面彈得有點太投入了,戴曉蓮這時收得非常沉穩講究,頗有“渭城已遠波聲小”的意境。我不知道其他的學員是怎麼理解這首曲子的,只知道不少人掉了淚。其實,我是彎彎繞繞想多了,流淚的小姑娘們只是簡單地為師生惜別的深情打動。
據說,演奏結束時,戴曉蓮不顧大家被她煽起的情緒,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反覆地查看那把她剛用過的琴,冒出一句:“這裡怎麼被嗑了一下,蠻可惜的。”老路認為她是在掩飾自己,他告訴我,在音樂學院,15年來古琴專業只招過一名學生,今天不管怎樣她應該還是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