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元春
譚元春
譚元春(1586~1637),湖廣竟陵(今湖北天門市)人,字友夏,號鵠灣,別號蓑翁。明代文學家,天啟間鄉試第一,與同里鍾惺同為“竟陵派”創始人,論文重視性靈,反對摹古,提倡幽深孤峭的風格,所作亦流於僻奧冷澀,有《譚友夏合集》。
譚友夏二十歲時,即已非常出名,時同鄉鍾惺慕其才華,與之結成好友。鍾也是明代大文學家,他與譚友夏義趣相投,共同對明代空疏的學風、文風感到厭倦,認為他們不是流於膚淺就是文詞輕佻,因而想別立一種新的藝術風格來改變它,以匡正俗弊。於是二人合編了兩部詩選,即《唐詩歸》、《古詩歸》,在當時名噪一時,影響極大,人稱“鍾譚”,又稱他們所創詩體為“竟陵派”。譚友夏喜歡縱情山水之間,在幾十年間曾游遍湘中、鄂西等地的名山大川。在南嶽衡山遊覽時深為其秀麗景色打動,除了寫了許多詩文來紀念外,鍾惺把住室取名為“岳歸堂”,譚友夏把自己的詩集取名為《岳歸堂集》,可見影響之大。
譚元春一生多年奔波在科舉路上,深受科舉考試之苦。江夏令西安徐日久、督楚學錢塘葛寅亮都很讚賞他的文章,但卻未能錄取他。幾落學籍以後督學周鉉敦勸譚元春出試,結果仍然未中舉,適逢恩選入太學,天啟四年(公元1624年)以恩貢上京,卻未能登第。
天啟七年(1627)鄉試第一。與同里鍾惺共選《詩歸》,一時名聲甚赫,世稱“鍾譚”。他們創立的文學流派稱竟陵派,致“士以不談竟陵為俗,王李之幟幾為盡撥。”崇禎年間,譚元春活動於南京、蘇州、杭州一帶,與“復社”名流茅元儀、宋獻孺等往來,詩酒唱和,並寫下《游烏龍潭》等風格秀雅的散文名篇。《抱真堂詩話》云:“友夏詩雖不稱,而為人跌宕,不愧名士。他的弟弟早已考中進士、舉人,他還是個不第的秀才。這對他打擊很大。後來,在明熹宗天啟七年時,他終於考中舉人,並且是全省第一名。他非常高興,儘管那時他已四十二歲,他仍覺得大有可為。但是,噩運很快又籠罩了他,慈母離他而去,好友鍾惺又不在人世。這一連串的打擊使譚友夏幾乎接近崩潰。他對慈母十分孝順,母子感情很不同一般;鍾惺是他的知己和師友,這二人的去世嚴重地損害了譚友夏的健康。
譚友夏自幼喪父,因而其性格中原本就多一些乖戾之氣,年青時義氣風華,名頭又大,卻屢屢不中,長期壓抑使得他心理上頗為扭曲。他自名為“老盪子”,並寫有“空知年貌不知好,燕子樓頭亦草草”句,表現出心灰意冷,憤世嫉俗的心情。
以後,譚友夏又參加了幾次會試,都沒有考中。復社興起后,他又加入了復社,被列為“復社四十八友”之一。可惜沒過多長時間,在明思宗崇禎十年(1637年)他入京會試時,不幸病死在旅店中,終年五十二歲。卒后葬於天門縣西面的白竹台(今天門市黃潭鎮)。明清時,縣內還立有“鍾譚合祠”,坊上題書“天下文章”四字。遺址在今天門市人民政府所在地之東。
譚元春墓位於天門市黃潭鎮黃嘴村,天北長渠的南岸,但是由於管理不善,目前譚元春墓損毀的相當嚴重,雜草叢生,破敗不堪,不得不令人憂憤。
2010年譚元春墓情況
《譚元春集》
然而譚元春的山水五言詩卻時有佳品,如《夜次陽邏同夏平尋山》、《游九峰山》等,迥然孤秀,有幽冷峭拔風範。其六言絕句《得蜀中故人書》亦朗秀清新,較有情趣。其他一些詩作,雖有一些雋句,但多用奇字押險韻,語句詰屈,令人費解,如:“魚出聲中立,花開影外吹”(《太和庵前坐泉》)等。其《夏夜》詩等,此類弊病更為突出。譚元春的寫景散文亦有出色作品,如《游南嶽記》寫登祝融峰頂所見雲海奇觀:“晴漾其里,雲縫其外,上如海,下如天,幻冥一色,心目無主;覺萬丈之下漠漠送聲。……久之,雲動。有頃,后雲追前雲,不及,遂失隊,萬雲乘其罅,繞山左飛;飛盡日現,天地定位,下界山爭以春翠供奉;四峰皆莫能自起,遠湖近江,皆作一縷白……”氣勢雄偉,景界壯觀。三篇《游烏龍潭記》將三次游賞的不同時令特徵及特異景色描繪得恰到好處,意境毫不雷同。受酈道元影響,語言表現力甚強。其書牘銘序如《求母氏五十文說》、《端石硯銘》、《宋綉觀世音贊》等亦潔清雋永,頗有意致。
著作收入《譚友夏合集》23卷。包括《岳歸堂新詩》5卷,《鵠灣文草》9卷,《岳歸堂已刻詩選》8卷及《諸稿自序》(附諸名家序)1 卷。與鍾惺共編《詩歸》51卷,《明詩歸》10卷,補遺1卷。共評《詩刪》10卷。另有《譚子詩歸》10卷(此集乃其選本,前有自序);《莊子南華真經評》3卷;《四六金聲》10卷(附補遺);選編《東坡詩選》12卷;評點《想當然傳奇》2卷。
鍾惺和潭元春
魚烹完后,譚、鍾二人對放在桌子上的魚的模樣端詳了半天,捨不得吃,定要把這道菜叫出名稱來,才能動筷子。譚元春說此菜是“一段段地連成一排,叫‘紅燒木琴魚’吧”,而鍾惺則說其模樣更像屋頂上的瓦塊,所以應該叫“紅燒瓦塊魚”更合適。兩人相持不下,誰也沒有說服誰.最後因其香味實在誘人,雙方都不約而同地動了筷子。
此菜後來傳至民間,因更多人傾向於形似屋瓦的說法,故而都稱“紅燒瓦塊魚”,而且流傳至今。
譚元春把茶區分為“頭茶”、“二茶”、“三茶”。他在詩中寫道:“萌芽不可折,除卻桑茶論,桑老傷蠶意,人情亦有新。”當時,在茶區流行一種“桑茶論”的說法,認為採茶應如採桑一般,“萌芽不可折”。譚元春則持不同看法,應當“除卻桑茶論”,正是萌芽為上品筍茶。“二茶”,為穀雨節前採摘的茶葉。“同是嫩而拳,何知非雨前?辨茶如辨水,江半南零泉”。雨前和雨後的茶葉,形態、質感極為相似。“同是嫩而拳”,要辨別孰前,孰后,要有陸羽品茶辨水的真功夫,恰似當年陸羽辨別揚子江中的南零泉一般高超神妙。“三茶”,經過頭采,二采,再採的茶葉即為“三茶”了。譚元春關於“三茶”的詩是這樣寫的:“生意窮三摘,纖毫貴一針。采山牙筍外,不慕遠峰春。”
採茶貴在適時。譚元春《穀雨前三日催僧採茶》詩寫道:“晴有雲不採,吾聞諸季疵,貴精兼貴少,莫待葉舒時。”採得好茶,還需取得好水煎制,才能相得益彰、神形兼備。譚元春在《汲君山柳毅井水試茶於岳陽樓》詩中說:“臨湖不飲湖,愛汲柳家井,茶照上樓人,君山破湖影。”詩中的洞庭湖、君山、柳毅井、岳陽樓都是聞名遐邇的風景名勝。此番試茶,將情、景、物、我融於一體,詩人的性靈之美和客觀世界的自然之美,達到了至真至善的完美統一。也許這便是茶道所追求的一種和敬清寂的境界。
譚元春還寫有一首《虎井》詩,在詩序中他寫道:“愛其名,披榛往尋。”虎井並不深,“汲不數家,家不數瓮;親汲之,其味甘洌,與河水、泉水相亂。”雖算不上名泉,“而日煮一瓶以試客,客即韻不辨也。”在譚元春看來,這絕不是一眼俗井,於是他欣然題詩,為後人留下了與茶有關的名詩、名井流傳至今,令後世景仰。譚元春曾追尋陸羽辨水品茶的足跡,寫下許多優秀的詩篇,在《舟出南溪尋鴻漸第三泉》詩中,表達了他對陸羽的敬仰:“陸子吾鄉里,茶心終永存。”
譚友夏是明末著名的文人,死後留有許多文章詩詞。他生前即已刊刻了一部詩集,名為《岳歸堂集》,以後又陸續集結了一些,如《岳歸堂新詩》,《鵠灣文草》、《岳歸堂已刻詩選》等。後來他的崇拜者張澤將這些內容合刻在一起,命名為《譚友夏合集》,廣行於世。
譚元春是中國古代的著名作家和文學理論家,明末文學流派竟陵派的領導者和代表人物。提倡性靈之說,著述豐富,但傳世本中祇有選集譚友夏合集和譚子詩歸稍為流行。
【瓶梅】
入瓶過十日,愁落幸開遲。不借春風發,全無夜雨欺。
香來清凈里,韻在寂寥時。絕勝山中樹,遊人或未知。
【冬卯仲冬拜伯敬墓訖過其五弟居易家】
哭罷尋何處,宵投汝弟家。謦聲知世短,墨跡引心遐。
墓柏微微樹,瓶梅漸漸花。在時頻遠別,悲只似天涯。
【劉季龍簡討庭上看舞刀歌】
燈影與月爭微茫,階間塵靜添薄霜。主人奇不但文事,呼童舞刀刀划光。
一童雙臂如蛟纏,兩童蹴蹋身手強。沭金浴火刀欲吼,颯颯月響秋吐芒。
我欲飲時舞亦回,素魄挾霜紛下翔。雞既鳴矣冷相看,葳蕤鑰起天欲明。
徠青鞋青笠我不辭,君用世人宜彷徨。他年期我深山裡,世平僮散刀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