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活
故意先將懸念或包袱揭穿
也稱作刨底,把懸念或是包袱提前告訴觀眾或者聽眾,從而大大削弱的作品的感染力或效果,通常叫刨活,刨底包袱叫刨底。
刨活,“刨活”是指與一般情況相反,為了達到另一種特殊的作用,故意預先將矛盾揭穿,是相聲的另一種表現方法。刨就是把懸念或是包袱提前告訴觀眾或者聽眾,從而大大削弱作品的感染力或效果,通常叫刨活,刨底包袱叫刨底。台下即觀眾“刨活”(刨底),就是把“番”(懸念鋪墊)或“包袱”(笑料),提前告訴其他觀眾、聽眾,從而削弱的作品的感染力或效果。戲曲界稱:“抽戲筋”。是不道德、不尊重藝術、不尊重演員的行為。
台上即演員“刨活”(刨底),就是把“番”(懸念鋪墊)或“包袱”(笑料),故意提前告訴台下觀眾、聽眾,從而組織、製造新的連環“包袱”,達到觀眾、聽眾意想不到效果。
大約可以分為三種:
第一種 刨著使
乙:怎麼?你不懂上海話?
甲:我剛到上海的時候凈鬧誤會。
乙:怎麼?
甲:人家說話我不懂啊。到理髮館去刮臉洗頭,說法就不一樣。
乙:刮臉怎麼說?
甲:修面。(學上海話)“修面!”
乙:“修面”。洗頭呢?
甲:你一聽就得害怕,叫“汰頭”。
乙:(誤會汰為打)打頭。
甲:唉,洗什麼東西都說汰。咱們說洗一洗上海話說汰一汰。
乙:洗什麼東西都叫“打”?
…… ……
甲:我在上海的時候,到理髮館去刮臉,因為把話聽誤會啦,鬧了一個笑話兒。
乙:怎麼?
甲:我到理髮館跟理髮師說:“你給我(指自己臉)刮刮。”
乙:你幹嘛比劃呀?
甲:我怕他聽不懂我的話。
乙:結果呢?
甲:人家樂啦。(學上海話)“好咯,儂坐下(音:屋)來。”(即:好的,你坐下來。)
乙:嗯?
甲:我說,我是在屋裡呀?(學上海話)“勿是,是要儂坐下來!”(即:不是,是要你坐下來。)
乙:什麼話?
甲:讓我坐下。
乙:這話是不好懂。
甲:是呀,我坐下他給我刮臉,刮完臉,他指著我的腦袋問我:(學上海話)“喏,儂汰一汰好不啦?”(即:喂,你洗一洗好嗎?)
乙:(驚愣)怎麼,要打你?
甲:我想,隨便怎麼就能打人?(懷疑)怎麼刮臉還得打我一頓。
乙:你可以問問他呀!
甲:我問啦。我說,你是就打我一個呀,還是來這裡的客人都打呀?
乙:他說什麼?
甲:(學上海話)“一樣咯,通通汰咯。”(即:一樣的,全都洗的。)
乙:啊!通通打?
甲:我一想,通通全打,咱也破壞這制度哇!
乙:啊?
甲:(無可奈何地)打吧!
乙:打……。
甲:給我洗頭,吹風,完了拿過鏡子一照:“好啦呀!”(即:好了!)
乙:好啦?
甲:我說:“你怎麼不打我啦?”(學上海話)“汰過拉。”(即:洗過啦。
乙:打過啦?
甲:(遲疑)我怎麼一點兒不疼啊?(向乙)你說這個誤會多可笑哇?
乙:不懂方言是得誤會。
這一段中,就先把“汰”(音:打)和“洗”向觀眾完全說明然後再反覆地渲染展示得更清楚。聽眾明明看清誤會自然會失聲大笑。演員表演這一段時,可以產生一連串的效果。如果這裡仍用相聲的一般規律,到最後才把“汰”和“洗”的誤會揭開,前面的許多話只能讓觀眾莫名其妙,不會可笑了。
第二種 可以叫做“半刨”
半刨也就是不把矛盾預先完全揭穿,僅只告訴聽眾這裡有矛盾,很可懷疑,聽眾就會不斷的猜測著,然後一步一步使矛盾越來越明顯,逐漸把矛盾揭穿后和聽眾所猜想的恰恰吻合。因此表演起來可以引人入勝,增加感染力。例如我們表演的《請醫生》:
甲:我愛人就要生產了,我趕緊跑到醫院就見值班大夫室里有七八個人,都穿著白衣服戴著白帽子,有四個人坐著圍著一張桌子,其餘的人站在後邊看著,都是聚精會神的,我想這是幹什麼哪?
乙:也許是開會哪。
甲:不像。手裡還拿著許多硬紙片兒?……也許是病歷表。
乙:是嗎?
甲:不像。上邊還有黑點兒,紅點兒?……也許是病人的脈搏溫度大小便的記錄。
乙:不對吧!
甲:我趕忙走過去:“請問今天哪位大夫值班呀?”就見坐著的一位沖對面戴眼睛的說:“六十五!”
乙:六十五?
甲:噢,原來對面戴眼睛的那位同志叫劉世武。
乙:不對吧?
甲:是劉世武大夫值班。我說:“劉世武同志,今天您值班呀!我愛人要生產啦,請您去一趟吧。”這位同志沒理我。
乙:人家根本不叫劉世武嘛。
甲:我又說:“劉世武同志,我愛人要生產啦,請您跟我走一趟吧。”
乙:他說什麼?
甲:劉世武向旁邊梳兩個大辮子的女同志一努嘴:“七十分!”
乙:七十分兒?
甲:原來這位女同志姓齊,叫齊淑芬。
乙:他還真能起名字!
甲:我說:“齊淑芬同志,我愛人要生產啦,您值班兒請您跟我一趟吧。”
乙:齊淑芬說什麼?
甲:她一抬手向我說:“你瞧我這牌能叫七十分兒嗎?最少也得叫八十五哇!”
乙:怎麼回事呀?
甲:人家打百分兒哪。
乙:我說不對嘛!
上面這一段中,乙方始終肯定甲方聽錯了,但是沒有指甲把打百分完全揭穿。演員在敘述,聽眾在猜想。大家對於《買猴》乙方演員一再表示買猴兒“像話嗎?!”、“沒聽說過!”、“可能又寫錯啦?”——這都是半刨,否則,乙方演員根本就認為買猴兒這件事不足為奇,聽起來也就不可笑了。
第三種 搶綱
搶綱就是乙方演員把甲方演員要說的話搶先說出來,相聲常用這種方法突出地說明某一個問題的癥結或矛盾。例如我和金受申先生、陳湧泉同志創作的一段諷刺奸商在棉布統購統銷以前套購布匹的相聲,好機會,其中有這樣一段:
甲:……我在百貨公司跟人家一通泡,真不容易總算是賣給我啦,交了錢,開了發票把布拿到手裡我一想,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乾脆--
乙:回家!
甲:別回家呀,我--
乙:(搶)我還得掌握機會哪!
甲:你怎麼替我說啦?
乙:我准知道你不能“善罷甘休”嘛!
乙方搶了甲方的話,是為了突出的揭穿奸商貪得不厭的一貫作風。聽起來很有勁,而且可以使觀眾發笑。
在相聲中的創作和表演當中,應該妥當地運用這三種方法,不可以用錯。不應當用刨的地方不能隨便用刨。倘若因為台詞不熟或是無意中用了刨,泄露了預先隱藏起來的秘密,就一定破壞了預期的效果,是相聲表演中的禁忌。
相聲刨與評書刨的區別
相聲刨很簡單,就是搶在演員張嘴之前把包袱底給泄了。過去鬧園子常用的方法。評書刨,當然,這個詞兒,艾某人也是今天才聽說的。於是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想一想應該是這樣的。比如把一個書挑出來,跑梁子也好,胡說也罷,搶先說了,並讓一大批觀眾聽完,自己卷錢又開一部繼續胡說或跑梁子。這樣,相關此書的非知名藝術家如果一貼該書,原觀眾由於先入為主,會有如下的本能反應,聽過了,沒啥意思。算了。那藝術家又有新書了,聽新的去!這,大概可以夠得上所謂的“評書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