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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國時期縱橫家
- 東漢末年荊州宗賊
蘇代
戰國時期縱橫家
蘇代(生卒年不詳),戰國時期縱橫家,東周洛陽人,縱橫家蘇秦的族弟。
初事燕王噲,又事齊愍王。還燕,遇子之之亂,復至齊、至宋,燕昭王召為上卿。或雲秦兄弟五人,兄代、厲、辟、鵠,並遊說。秦最少,故字季子。案秦弟代,代弟厲,《戰國策》、《史記·蘇秦傳》皆同,唯譙周《古史考》、魚豢《典略》為異。《索隱》云:“蓋按蘇氏譜云然也。”有文一篇《智囊全集-蘇代》。
【原文】
雍氏之役,韓征甲與粟於周,周君患之,告蘇代。蘇代曰:“何患焉?代能為君令韓不征甲與粟於周,又能為君得高都。”周君大悅,曰:“子苟能,寡人請以國聽。”蘇代往見韓相國公仲,曰:“公不聞楚計乎?昭應謂楚王曰:‘韓氏罷於兵,倉廩空,無以守城。吾攻之以飢,不過一月,必拔之。’今圍雍氏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楚王始不信昭應之計矣,今公乃征甲與粟於周,是告楚病也。昭應聞此,必勸楚王益兵守雍氏,雍氏必拔。”公仲曰:“善。然吾使者已行矣。”代曰:“公何不以高都與周?”公仲怒曰:“吾無征甲與粟於周,亦已多矣,何為與高都?”代曰:“與之高都,則周必折而入於韓;秦聞之,必大怒,而焚周之節,不通其使,是公以敝高都得完周也。”公仲曰:“善。”不征甲與粟於周,而與高都,楚卒不拔雍氏而去。
田需死,昭魚謂蘇代曰:“田需死,吾恐張儀、薛公、犀首之有一人相魏者。”代曰:“然則相者以誰而君便之也?”昭魚曰:“吾欲太子之自相也。”代曰:“請為君北見梁王,必相之矣。”昭魚曰:“奈何?”代曰:“若其為梁王,代請說君。”昭魚曰:“奈何?”對曰:“代也從楚來,昭魚甚憂。代曰:‘君何憂?’曰:‘田需死,吾恐張儀、薛公、犀首有一人相魏者。’代曰:‘勿憂也。梁王,長主也,必不相張儀。張儀相魏,必右秦而左魏;薛公相魏,必右齊而左魏;犀首相魏,必右韓而左魏。梁王長主也,必不使相也。’王曰:‘然則寡人孰相?’代曰:‘莫如太子之自相,是三人皆以太子為非固相也,皆將務以其國事魏,而欲丞相之璽。以魏之強,而持三萬乘之國輔之,魏必安矣。故曰:如太子之自相也!’”遂先見梁王,以此語告之,太子果自相。
【譯文】
楚國攻打韓國的雍氏(地名),韓國向西周調兵征糧,周天子感到十分苦惱,跟蘇代(戰國洛陽人,蘇秦弟)商量。蘇代說:“王不必煩惱,臣能替大代王解決這個難題,臣不但能使韓國不向西周調兵征糧,還能讓王得到韓國的高都(又作郜都,在今河南省洛陽縣西南)。”周王聽了這話,非常高興的說:“如果賢卿能為寡人解難,那麼以後寡人的國事都聽從賢卿的意見。”
於是蘇代前往韓國,拜見相國公仲侈說:“難道相國沒有聽說楚國的計劃嗎?楚將昭應曾對楚懷王說:‘韓國因連年爭戰,兵疲馬困,倉庫空虛,沒有力量固守城池。假如我軍乘韓國糧食不足時,率兵攻打韓國的雍氏,那麼不用一個月就可以佔領雍氏了。’如今楚國圍雍氏已有五個月,可是仍然沒能攻下,這也證明楚國已疲憊不堪,而楚王也開始懷疑昭應的說法。現在相國竟然向西調兵征糧,這不是明明告訴楚國,韓國已經精疲力竭了,昭應知道以後,一定會請楚王增兵包圍雍氏,雍氏就守不住了。”
公仲侈說:“先生的見解很高明,可是我派的使者已經出發了。”
蘇代說:“相國為什麼不把高都送給西周呢?”
公仲侈很生氣的說:“我不向西周調兵征糧已經夠好了,憑什麼還要送給西周高都呢?”
蘇代說:“假如相國能把高都送給西周,那麼西周一定會與韓國邦交篤厚,秦國知道后,必然大為震怒,而焚毀西周的符節(在春秋戰國時代,使者出使都要帶符節,以便核對驗證,所以焚燒符節,就代表兩國斷絕邦交),斷絕使臣的往來。換句話說,相國只要用一個貧困的高都,就可以換一個完整的西周,相國為什麼不願意呢?”
公仲侈說:“先生的確高明。”
於是公仲侈決定不但不向西周調兵征糧,並且把高都送給西周,楚國也就退兵而去。
魏相田需死了,楚相昭魚(即昭奚恤)對蘇代說:“田需死了,我擔心張儀、薛公(孟嘗君,戰國齊人,因承襲封地薛國,故稱薛公)、公孫衍等人中有一人出任魏相。”
蘇代說:“那麼你認為由誰作魏相,對你比較有利呢?”
昭魚說:“我希望由太子(即後來的魏昭王)自己出任宰相。”
蘇代說:“我為你北走見魏王,必能使太子出任宰相。”
昭魚說:“先生要怎麼說呢?”
蘇代說:“你當魏王,我來說服你。”
昭魚說:“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蘇代說:“臣這次由楚國來時,楚相昭魚非常擔憂,臣問他:‘相國擔心什麼?’昭魚說:‘魏相田需死了,我擔心張儀、薛公、犀首(原為古官名,因公孫衍曾任此官,後為公孫衍別稱)等人中必有一人出任宰相。’臣說:‘相國不用擔心,魏王是位明君,一定不會任用張儀為相,因為張儀出任魏相,就會親秦而遠魏;薛公為魏相,必會親齊而遠魏;犀首為魏相,必會親韓而遠魏。魏王是明君,一定不會任命他們為相。’臣又說:‘最好由太子自己出任宰相,因為他們三人知道太子早晚會登基為王,出任宰相只是暫時性的,為想得到宰相的寶座,他們必會極力拉攏與自己親近的國家與魏結交,憑魏國強大的國勢,再加上三個萬乘之國的盟邦極力靠攏,魏國必然安全穩固,所以說不如由太子出任宰相。’”
於是蘇代北去見魏王,惠王果然任命太子為宰相。
上文的薛公不一定是賣漿的薛公,指封地在薛的孟嘗君可能性更大。賣漿薛公如果在當時就有成為魏國相國的資格,不可能數十年後長平之戰時,仍然不為人知。而孟嘗君曾任秦相、齊相,並於魏昭王時為魏相,資格比賣漿薛公高得多。《史記。孟嘗君列傳》:趙人聞孟嘗君賢,出觀之,皆笑曰:“始以薛公為魁然也,今視之,乃眇小丈夫耳。”
【原文】
蘇秦之弟曰代,代弟蘇厲,見兄捭闔七國遂志,亦皆苦學從衡之術。蘇秦既死反間,其助燕謀齊之事大泄。齊聞之,乃望燕,燕甚恐。代乃求見燕王,欲襲蘇秦故事。曰:“臣,東周之鄙人也。竊聞大王義甚高,鄙人不敏,釋鋤耨而干大王。至於邯鄲,所見者異於所聞於東周,臣竊負其志。及至燕廷,觀王之群臣下吏,王,天下之明王也。”燕王曰:“奚以謂吾明王也?”對曰:“臣聞明王務聞其過,不欲聞其善,臣請數王之過。夫齊、趙者,燕之仇讎也;楚、魏者,燕之援國也。今王奉仇讎以伐援國,非所以利燕也。王自慮之,此則計之過,無以聞者,非忠臣也。”
燕王曰:“吾聞齊有清濟可以為固,長城足以為塞,誠有之乎?”對曰:“天時不與,雖有清濟,惡足以為固!民力罷敝,雖有長城,惡足以為塞!驕君唯利是好,而亡國之臣必貪。王誠能無羞從子母弟以為質,寶珠玉帛以事左右,則可亡齊已。”燕王曰:“吾終以子受命於天矣。”燕乃使一子質於齊。
燕相子之與蘇代婚,而欲得燕權,乃使蘇代侍質子於齊。齊使代報燕,燕王噲問曰:“齊王其霸乎?”曰:“不能。”曰:“何也?”曰:“不信其臣。”於是燕王專任子之,已而讓位,燕大亂。齊伐燕,殺王噲、子之。燕立昭王,而蘇代遂不敢入燕,終歸齊,齊善待之。
蘇代過魏,魏為燕執代。后出之。代之宋,宋善待之。齊伐宋,宋急,蘇代乃遺燕昭王書。燕昭王善其書,曰:“先人嘗有德蘇氏,子之之亂而蘇氏去燕。燕欲報仇於齊,非蘇氏莫可。”乃召蘇代,復善待之,與謀伐齊。竟破齊,湣王出走。
燕使約諸侯從親如蘇秦時,或從或不,而天下由此宗蘇氏之從約。代、厲皆以壽死,名顯諸侯。
【譯文】
蘇秦的弟弟叫蘇代,代的弟弟叫蘇厲,他們看到哥哥在七國間採取分化拉攏的手法,實現了志向,也都發奮學習縱橫之術。蘇秦因反間計而死,他為燕國破壞齊國的大量事實泄露出來。後來,齊國聽到這些秘密,就惱恨燕國,燕王很害怕。蘇代就去求見燕王噲,打算承襲蘇秦的舊業。他對燕王說:“我,是東周學識淺陋的人。私下聽說大王德行很高,我很愚笨,放下農具來求見大王。到了趙國邯鄲,看到的情況和我在東周聽到的相差很遠,我暗暗地認為有負於我的一片期望之心。等到了燕國朝廷,看到大王的臣子、下吏,才知道大王是天下賢明的國君啊。”燕王說:“憑什麼認為我是賢明的國君呢?”蘇代回答說:“我聽說賢明的國君一定願聽到別人指出他的過失,而不希望只聽到別人稱讚他的優點,請允許讓我列舉一下大王的過失。齊國和趙國,是燕國的仇敵,楚國和魏國,是燕國的後援國家。如今,大王卻去幫著仇敵去攻打能援救自己的國家,這對燕國是沒有好處的。大王自己想一想,這是策略上的失誤,不把這種失誤讓您聽到的人,就不是忠臣。”
燕王說:“我聽說齊國據有清濟可以用來固守,長城足以作為要塞,果真是這樣嗎?”蘇代回答說:“天時不給他有利的機會,即使有清濟怎麼能夠固守呢?百姓已經疲勞睏乏,即使有長城,怎麼能夠成為要塞呢?驕橫的國君只貪圖眼前利益,亡國的臣子一定貪婪。大王如果能夠不以侄兒、弟弟做人質感到羞恥,用寶珠、美玉、布帛去賄賂齊王的親信,那麼,就可以滅掉齊國了。”燕王說:“我終於憑藉您而可以從天那裡接受意旨滅亡齊國了。”燕國就派了一位公子到齊國充當人質。
燕國的宰相子之與蘇代結為姻親,子之想奪取燕國的政權,就派蘇代到齊國去侍奉做人質的那位公子。齊王派遣蘇代回復燕國,燕王噲問道:“齊王可能要稱霸了吧?”蘇代回答說:“不可能。”燕王說:“為什麼呢?”蘇代回答說:“齊王不信任他的臣子。”於是,燕王專一重用子之,不久又把王位禪讓給子之,燕國因此大亂。齊國趁機攻打燕國,殺了燕王噲和子之。燕國擁立昭王即位,因此蘇代就再不敢回到燕國,最後都歸附了齊國,齊王友好地對待他們。
蘇代經過魏國,魏國替燕國拘捕了蘇代。後來魏國釋放了蘇代,蘇代到了宋國,宋王友好地對待他。齊國攻打宋國,宋國危急,蘇代就寫了一封信給燕昭王。燕昭王認為他寫的這封信很好,就說:“先王曾對蘇家有恩德,後來因為子之的亂子,所以蘇氏才離開了燕國,燕國要向齊國報仇,非得蘇氏不可。”於是就召回蘇代,又很好地對待他,和他一起策劃攻打齊國的事情。終於打敗了齊國,迫使齊湣王逃離齊國。
燕王派蘇代聯絡各國合縱相親,就如同蘇秦在世時一樣,諸侯們有的加入了聯盟,有的沒加入聯盟,而各國人士從此都尊崇蘇秦所倡導的合縱聯盟。蘇代、蘇厲都得終天年,他們的名聲在各諸侯國顯揚。
【原文】
趙且伐燕。蘇代為燕謂惠王曰:“今者臣來,過易水,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並禽之。今趙且伐燕,燕趙久相支,以敝大眾,臣恐強秦之為漁父也。故願王之熟計之也。”王曰:“善。”乃止。
【譯文】
趙國準備攻打燕國,蘇代為燕國去勸說趙惠文王說:“我這次來,經過易水,看見一隻河蚌正從水裡出來曬太陽,一隻鷸飛來啄它的肉,河蚌馬上閉攏甲殼鉗住了鷸的喙。鷸說:‘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你就變成肉乾了。’河蚌對鷸說:‘今天不放你,明天不放你,你就成了死鷸。’它們倆誰也不肯放開誰,一個漁夫走過來,把它們倆一塊捉走了。現在趙國將要攻打燕國,燕趙如果長期相持不下,老百姓就會疲憊不堪,我擔心強大的秦國就要成為那不勞而獲的漁翁了。所以希望大王仔細考慮出兵之事。”趙惠文王說:“好吧。”於是就停止出兵攻打燕國。
時間 | 名稱 | 演員 |
2015年 | 《羋月傳》 | 喬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