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寨

芙蓉寨

宣威城的東方,有個芙蓉寨,位於榕峰背後的群山之中。芙蓉寨是一個彝族村寨,四面山環如障,竹木蒼翠,靜雅宜人。寨子里有一株樹齡已逾千年的滇藏木蘭。世間的滇藏木蘭都開白花,而芙蓉寨的這株古蘭,卻開得一樹絢爛的紫紅色。村民們親切地稱它為“芙蓉樹”。每年二三月間,它都開滿了花。當左邊的花開得旺盛的時候,預示著左邊的莊稼收成好,右邊的花開得旺盛的時候,預示著右邊的莊稼收成好。芙蓉樹因此被彝家奉為神樹,芙蓉寨也因此而得名。

基本介紹


宣威城的東方,有個芙蓉寨,位於榕峰背後的群山之中。芙蓉寨是一個彝族村寨,四面山環如障,竹木蒼翠,靜雅宜人。寨子里有一株樹齡已逾千年的滇藏木蘭。世間的滇藏木蘭都開白花,而芙蓉寨的這株古蘭,卻開得一樹絢爛的紫紅色。村民們親切地稱它為“芙蓉樹”。每年二三月間,它都開滿了花。當左邊的花開得旺盛的時候,預示著左邊的莊稼收成好,右邊的花開得旺盛的時候,預示著右邊的莊稼收成好。芙蓉樹因此被彝家奉為神樹,芙蓉寨也因此而得名。
千年滇藏木蘭
芙蓉寨的陽光很好,天很藍,大朵大朵的雲觸手可及。繁花的幽香撲鼻而來,幾隻小鳥在樹枝上喳喳叫著,不時從一枝跳到另外一枝。寨門上神聖的牛頭骨,山腰東面的巨石上“芙蓉寨”三個彝漢文字,廣場上圖騰柱上騰雲上升的龍頭、頂端展翅欲飛的雄鷹如同邈遠的神話呈現在眼前。一抬眼就能看到美輪美奐的石林,如獅似猴,或卧或立,聳峙於峰巔之上,林蔭之中,若隱若現,與整個環境相映成趣。正目不暇接之際,彝家的酒歌聲響徹四方,情緒也被“管你喜歡不喜歡都要喝”的熱情點燃。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在微醺中情不自禁地“混入”了舞動的人群,跟著旋轉,跟著歡樂,跟著熱血沸騰的左腳舞……每年火把節,彝家兒女殺豬宰羊,身著節日盛裝,點燃火把巡繞山寨田間,之後,聚集在廣場上,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觀看鬥牛,上了年紀的人則蹲在芙蓉樹下,吸著煙,喝著酒,吃著鮮美的羊肉,暢談古今,表達他們節日的喜悅之情。悠悠民歌聲,翩翩民族舞,數裡外都能感受到山鳴谷應,原生態的自然風光和古老純樸的彝族風情散發著原始神秘的色彩。
芙蓉樹長在一簇青石筍群中,樹冠約有半畝。巨大的樹根在巨石間穿行數十米,龍干虯枝,蓊蓊鬱郁。讓人一下子想起《宣威州志》描述芙蓉樹的詩句:“雙龍夭矯駕長虹,石筍中涵寶氣融。鎮日濤聲奔驟馬,遏雲鍾韻駭飛鴻。”張紹波在《雲南古玉蘭》一文中說:東山古玉蘭生長於北宋時期,樹齡已逾千年。清雍正年間因受火災而倒,現存樹體為倒后萌生。嚮導說這棵樹的皮可以治病,無論小兒夜哭,夫妻不睦,還是頭痛腦熱……數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在這棵樹上取皮入葯。
離奇傳說
據說安於蕃在世時,從四川請了一個陰陽(風水)先生,為他攆一關百年之後的安息之地。陰陽先生在整個烏蒙山區攆了幾年,最後龍脈就落在東山芙蓉寨這個地方,叫十八玉女捧金盆。陰陽先生因為攆了真地,泄露天機遭到了天譴,瞎了雙眼。不僅沒有得到原來承諾的優厚報酬,反被土司後人當作奴隸使用,整天砍柴,推磨,倍受折磨。他的徒弟得到消息后,決心報復安氏家族,於是喬裝改扮來到當地,四處散布謠言說芙蓉非但不是龍脈所在,相反是塊絕地。陰陽先生瞎了雙眼就是明證。安氏族人聽到后,就找小陰陽尋求破解的辦法,小陰陽故弄玄虛,說除了另擇墳地安葬,別無他法。安氏族人聽信了小陰陽的話,決定把安於蕃的墳墓遷到東山之下的河東營去。
遷墳這天,當眾人挖開墓土時,但見瑞氣升騰,棺木上的油漆彩繪如新,兩根粗大的血藤將棺木纏繞離地高高托起,只有砍斷血藤,才能把棺材抬出。更為神奇的是,此時一對白鶴從墓穴中飛出,小陰陽揚手拋出飛鏢,可惜手慢了一點,只打死一隻,另一隻卻飛走了,師傅的眼睛就只復明了一隻。眾人大駭,奮力砍斷血藤,頓時血流成河,血液順著山坡一直往下淌。小陰陽念念有詞,用一支艾蒿止住了血流。從此血流保持著流淌的姿勢,凝固成了石頭,艾蒿則長成了今天的芙蓉樹。安氏遷墳后,把莊園也搬到了河東營,從芙蓉到河東營有二十多里,土司動用了數千人,採用人傳人的方法,上邊拆下邊蓋,一天一夜就搬遷完畢,可見當年權勢之盛。遷墳后,安氏後人再沒能像自己的祖先一樣,擁有統馭部族的強大力量,這支古老的血脈再也沒能延續榮光,逐漸被歷史的浪潮所湮沒。
這個離奇的傳說,把安土司的消亡歸結到安氏祖墳龍脈遭受了破壞,才導致了這個顯赫家族的衰落。據《宣威州志》載,安於蕃於康熙四十三年承襲土司,居於東山之下,頗好學能詩,“敦詩說禮,師人師經”,屬土司中之能者。雍正四年,被雲南總督鄂爾泰計擒;五年七月,改土歸流;七年十二月,詔發江南江寧府安置;於乾隆年間死而歸葬宣威。安於蕃之被革,貌似其罪,實為歷史潮流使然。
元初,統治者為有效治理邊疆民族地區,在部分少數民族地區推行“土流合治”的政策,設置留官結合當地土司來進行管理,明朝發展到了鼎盛。到了清朝,清政府推行“改土歸流”,土司制度逐漸消亡。安氏土司統治宣威及周邊地區473年,歷22代而亡。如今,安於蕃的墳墓(一說是衣冠冢)在河東營半山腰的荒草中蕭瑟而立,只有在土司家廟二樓懸掛的畫像里,他的容顏才依稀可辨。
榕城起源之說
順著山路,穿越過長滿莊稼的土地,尋訪土司墓舊址。一路上都有低矮的石峰,如同凝固的水滴,它們浩浩蕩蕩,綿延數百米,待反應過來這些石頭就是那些凝固的血液時,我的心中充滿了駭異。嚮導在一塊不足十平米的草坪上站定,說這裡就是曾經顯赫一時的安土司的安息之地。令人稱奇的是,從地面生長起來的石樁中間,恰恰留出了幾平米的位置,這個位置不多不少,僅僅一個棺槨的位置。近年來,周圍的土地上已經豎滿了林立的墓碑,只有這塊地空著,傳說中這塊龍脈最大的地,普通人是不敢葬的。放眼看去,但見山後龍脈從東山主峰(榕峰)徐徐而來,在此落定;左面群山列隊,似群龍入海;右面眾山如猛虎下山;面前的芙蓉盆地猶如一個充盈萬物的海洋,向兩邊緩緩展開;極目遠眺,峰隱巒現;聚焦眼前,風聲鶴鳴。站在這裡,恍如步入了時空隧道,一種萬峰拱手,眾山來朝的感受湧上心頭,世界沉落於蒼暮之間,誦經聲回蕩不絕,一些花已死去,一些草已乾枯,一種天道在握,旋轉乾坤的感覺強烈撞擊著我……
天地如初,歲月如初。雨走風行,花開花落。千古的事物留在身後,微涼的風躲著太陽爬過藤蔓,越過古老的芙蓉樹,芙蓉寨已被這樣的清風撫慰了幾百年,它的潔凈和光亮,還蟄伏在群山之中,沒有被打撈。
《宣威縣誌稿》有兩處寫及榕字的來歷,卷三的植物條下的花屬木開頭記載:“木本有榕”,為縣屬特產,縣治別名榕城,蓋由此也。”卷七的農業條,農產目下花卉項記載:“有木榕一種,為宣特產,其樹在東山之倮果(倮果村即是今天的芙蓉寨),大五十圍,花形略同木筆,復瓣重蕊,大而且多,開於二,三月間,姣若飛練。故宣人號東山為榕山,宣威為榕城雲。”
如果不了解歷史,我們很難想象,也很難相信一座城市因一棵樹而得名。那麼,從古代流淌下來的傳說,怎麼就成了整個榕城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