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沃利訥海戰

格拉沃利訥海戰

格拉沃利訥海戰(英語:battle of Gravelines)是英西戰爭的組成部分。為了報復伊麗莎白對瑪麗的處決,腓力二世誓言要入侵英國,並將一名天主教君主取而代之。他組建了大約130艘艦船組成的艦隊,包括8,000名士兵和18,000名水手。美其名曰“無敵艦隊”,字面意思是“偉大而幸運的海軍”,為了籌資這項計劃。教皇西克斯圖斯五世允許腓力二世征繳遠徵稅。教皇承諾,如果他們能到達英國本土,將對西班牙軍隊進一步補貼。他們於1588年5月28日無敵艦隊駛往尼德蘭。在那裡為入侵英國而增派軍隊。然而英國海軍使無敵艦隊在格拉沃利訥海戰失利,並迫使無敵艦隊向北航行,在蘇格蘭附近海域,遭到了使艦隊和人員受到嚴重損害的暴風雨天氣。無敵艦隊的失敗,為英國水手提供了寶貴的航海經驗。而英國人能夠堅持私掠船行為反抗西班牙,並繼續派遣部隊援助腓力二世的敵人荷蘭和法國。這些努力帶來了一些切實的回報。該事件最重要的影響之一是,無敵艦隊的失敗被視為上帝支持英國新教改革的一個標誌。

最徠后,無敵艦隊只有65艘船返回了西班牙。倖存者中的大多數人都患上了嚴重的壞血病和營養不良,很多人在踏上西班牙陸地后不久即一病不起。但是西班牙卻從失敗中學到教訓,在西班牙珍寶船隊配備長重炮,有效反抗英國海盜船的劫掠。

第二年,英國也組織了類似的大規模遠征行動,即 科倫納·里斯本遠征,但確是不成功的,給英國經濟造成嚴重的損失和人員及艦船的慘重損失。

戰爭背景


1580年步入人生巔峰的腓力二世
1580年步入人生巔峰的腓力二世
戰前局勢
1580年步入人生巔峰的腓力二世
16世紀中葉,西班牙正處於鼎盛時代,到1556年腓力二世繼承西班牙王位時,其領地不但遍及西歐,而且還囊括了加勒比海上的眾多島嶼。在墨西哥、秘魯和智利廣闊土地上也飄揚著西班牙的旗幟。太平洋更成為了西班牙人的內海,他們的運寶帆船可以再瓦爾帕萊索到巴拿馬之間的海域放心地航行。
1580年葡萄牙王室絕嗣後,腓力二世又作為理論上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加冕為葡萄牙國王。伊比利亞半島成為了一個國家,葡萄牙人在大西洋中部、非洲沿岸、波斯灣、印度與東南亞的一連串殖民商站也成為了西班牙的囊中之物。當時的西班牙幾乎可以看做是十六世紀的“日不落帝國”。
但是,其他歐洲國家也在虎視眈眈地覬覦著西班牙人從“新世界”所獲得的巨大利益。
從1555年法國胡格諾教徒洗劫了古巴的哈瓦那並一度在弗羅里達海岸建立了殖民據點開始,越來越多的歐洲冒險家出現在原本西班牙的勢力範圍之內。作為一個不斷上升的民族國家,英格蘭的注意力也開始越來越多地投向海外。
從1497年卡伯特兄弟發現紐芬蘭開始,英國的海上探險也拉開了序幕。當約翰·霍金斯和法蘭西斯·德雷克以三角貿易方式滲透進入西屬美洲時,西班牙殖民政府開始將英國人看作其在美洲壟斷經營的一個不可容忍的威脅。
1568年,在聖胡安德烏盧阿,霍金斯船隊遭到了西班牙艦隊的突然襲擊,只有少數人乘船逃脫。至此,英西雙方的衝突正式開始公開化,他們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
1585年荷蘭軍隊在西班牙弗蘭德斯軍團的打擊下節節敗退之時,伊麗莎白一世同荷蘭人簽署了農薩奇條約,並承諾為後者提供軍事和財政支援。這標誌著英西雙方進入了“官方”的敵對狀態。由於前蘇格蘭女王瑪麗反對伊麗莎白的密謀“證據確鑿”,伊麗莎白在1587年2月下詔將其斬首。這個事件使腓力二世獲得了一個極好的借口。當西班牙外交使團在倫敦大放和平煙霧的同時,由西班牙老將聖克魯茲侯爵擔任司令的無敵艦隊籌備工作也正在里斯本緊張進行中,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遠征準備


1588年2月9日聖克魯斯在里斯本猝然死去,終年62年。聖克魯斯是勒班陀海戰的英雄,從葡萄牙人手中奪回大西洋要衝亞速爾群島的特塞拉海戰的勝利者,赫赫有名的無敵艦隊總司令。西班牙國民驚悉他的噩耗,無不表示深深地悼念和悲嘆。聖克魯斯一死,腓力二世立即任命安達盧西亞地方總督,比聖克魯斯年輕24歲、年僅38歲的西多尼亞接任無敵艦隊總司令的要職。西多尼亞出身於名門貴族,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優秀行政長官,曾屢次出色地完成了為無敵艦隊補充物資和徵兵的任務。
西多尼亞長途跋涉來到里斯本。他所面臨俄現實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一片驚人的混亂。聖克魯斯暴卒以來,里斯本港內艦隊的管理完全陷入了無政府狀態,缺乏具備權威和自信、能解決這種混亂狀態的領導者。因此,扭轉這種混亂,使準備工作步入正軌,乃是西多尼亞必須解決的緊急課題。然後他啟用了幾位私人幕僚。其中一位是為東印度航路護航的卡斯蒂利亞加里昂艦隊司令迪戈·弗洛雷斯·德·瓦爾德斯,他還是潮汐和海流方面的專家,曾參與加里昂船設計工作,是很有才幹的人物。另外還任命船員出身、經驗豐富而且德高望重的迪戈·德·馬爾多納多和馬羅林·德胡安兩人為參謀。又從重炮兵指揮官中借用義大利炮術專家任炮術參謀。西多尼亞同三位可靠面得力的助手一起,踏踏實實地克服了重重困難,使艦隊的起航準備工作順利地進行著。
過去以地中海為舞台的西班牙艦隊的戰艦,均以加里船之間接舷肉搏戰為主,所以,西班牙艦隊艦載大炮的配備要比英格蘭艦隊落後的多。為此,聖克魯斯曾寫信給國王,強調準備大型火炮的必要性,加之軍事會議也要求國王提供籌措大炮的資金,終於這個要求得到腓力二世的批准。
鑄造大炮在當時是一門十分困難複雜的技術,而大多數優秀的鑄炮工匠都在英格蘭國內。同時,大炮的價格非常高昂,特別是作為炮身材料比鑄鐵優異地多的青銅,更為貴重,能製造長炮身的卡巴林炮的設備甚少。因此,雖說由西多尼亞的努力,無敵艦隊艦載大炮的質和量兩方面都得到大大加強和提高,但是遠射程大炮不足仍然是無敵艦隊的最大弱點。為了加強主力艦加里昂船的備用炮,只得採取權宜之計,忍痛犧牲其他艦船上的備用炮。
另一方面,加入艦隊的各種艦船也都有了顯著增加。到1588年4月底為止,編入無敵艦隊的各種大小艦船已達130艘。
陸續到達里斯本集結的船隻都在忙於維修和保養。無敵艦隊差不多所有的乘員都用盔甲、長矛和火槍裝備起來了。炮彈的補充也比較順利,每門大炮配備50枚炮彈,當然這個數目並不很多,但已大大超過聖克魯斯當初所要求的30枚之數。同時根據義大利炮術專家的建議,又比原來增加了一倍半。
西多尼亞成功地說服了腓力二世推遲出發日期,為艦隊的加強和保養 時間,因此得到艦隊內部日益加深的信賴。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仍然解決不了食糧和船員不足十分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得不到改善,而且越來越惡化了。儘管存在著種種缺陷和重重困難,但再也不能無視腓力二世再三下達的起航令了。
1588年4月25日西多尼亞陪同腓力二世的代理總督來到里斯本大教堂。大主教宣讀了祈禱文,祈禱無敵艦隊這次遠征大業一舉成功。

戰爭經過


波折的征途

1588年5月9日早晨,停泊在里斯本港內的無敵艦隊的所有船隻,紛紛拔錨起航,一艘艘通過貝倫塔,沿特茹河而下。但是越來越強的西風正從海上向河口方向刮來,艦隊不得不再次在河口附近的城堡跟前拋錨待機。強烈的西風不停地刮著,無敵艦隊就那樣停泊在特茹河口20餘日,寸步未移。
格拉沃利訥海戰
格拉沃利訥海戰
腓力二世把一份最新情報和指令送給正在特茹河口等待天氣好轉的西多尼亞,其中寫到:
“據推測,目前德雷克艦隊非常軟弱。他正在普利茅斯港閉門不出,可能是想避免同無敵艦隊全面交戰。當無敵艦隊通過普利茅斯海域時,在敦刻爾克海域巡邏的其他英格蘭艦隊,將從背後發起攻擊。大概德雷克要等到西班牙軍隊全部在英格蘭本土登陸之後,再對無敵艦隊發起攻擊。
因此,在擊敗德雷克艦隊之前,西多尼亞必須竭力保持無敵艦隊的戰鬥力,使之不受損失。同帕爾馬會師之後,可相機行事,或在海上,或在港灣里攻擊艦隊。在此之前,不能說迴避戰鬥,但我方不要首先向敵方挑戰。縱然德雷克艦隊會前來騷擾和威脅我國沿岸港口,但西多尼亞務必竭盡全力同帕爾馬會師。”
腓力二世的這個指令,是根據西班牙情報網頭目駐巴黎大使門德薩提供的情報而發出的。在他的情報中,誇大了英格蘭海軍將領之間就約翰·霍金斯革新的造船方針所產生的意見分歧。於是腓力二世做出了“英格蘭艦隊戰鬥力很弱”的判斷。
數量達130艘之多的無敵艦隊是一支國別、語言、生活習慣都迥然不同的特別混合艦隊。所以,西多尼亞把信號和聯絡等方式整頓和統一起來,同時製作了大編製艦隊所必須的航海要領、陣型程序、戰鬥指令的方面文件,散發給所有船隻。而由熟悉海峽和北海情況的西班牙人、荷蘭人、布列塔尼人,以及英格蘭天主教徒組成的領航員小組,也都分配給各艦隊的司令官。
1588年5月28日天氣總算恢復正常。西多尼亞立即下達起航命令,於是無敵艦隊開始靜靜地沿著特茹河而下。無敵艦從 海域沿葡萄牙海岸逆風北上的航行歷盡了千辛萬苦。風向變化無常,一會兒颳風,一會又轉為西風,來回捉弄著艦隊,有時又絲風全無,艦隊在大西洋的洶湧波濤中顛簸漂流。時而又襲來猛烈的逆風,把艦隊吹向南方。由於這樣惡劣的天氣和混合艦隊本身的缺陷,從里斯本海域到伊比利亞半島西北端的菲尼斯特雷角,僅156海里的路程,足足航行了13天。人們很快就體會到遠征的前途是艱難困苦的。
從里斯本港起航之後20天,即6月19日,那天夜裡,微風習習,但仍然非常悶熱。到了深夜,突然颳起強烈的西南風。甚至連在拉科魯尼亞灣內避風的一艘帆船也從停泊地被刮跑,另一艘拖著錨同一艘加里昂船相撞,受到嚴重破壞。留在洋麵上的其他船隻,漂泊到離下風頭陸地很遠的地方,才避免了被颳走和觸角的危險。為了保險起見,船隻斗各行其是,隨風漂泊,七零八落,不成隊形。
直到24日,仍有30艘船去向不明。這些船運載著大約6000名水手和士兵。在許多能經得起暴風雨的船上,由於有的船員吃了腐敗食物而患上痢疾和傷寒,苦不堪言。而且大多數船隻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桅杆和帆桁被吹斷,失錨、漏水等等屢見不鮮。
無敵艦隊在拉科魯尼亞停泊了一個多月,專心致志於修理船體、補充食物和醫治病人等事宜。這樣,到了7月21日,無敵艦隊才恢復到原來的戰鬥力。7月22日凌晨,無敵艦隊所有船隻乘著強勁的南風,鼓滿風帆駛出拉科魯尼亞灣,向英格蘭進發。
7月29日下午,當英格蘭西南部的海岸線已經出現西班牙人的視野中時,公爵命令各旗艦升起聖瑪利亞和耶穌受難的旗幟和十字旗,並集中艦隊所有人員在各艦甲板上望彌撒。隨後,公爵召集高級將領舉行了戰前的最後一次作戰會議。在會上,里卡爾德和雷瓦等人提出應立即攻擊普利茅斯港,因為據說德雷克就在港中。既然英國海軍在炮術方面佔有優勢,那麼西班牙人要實施自己擅長的接舷戰和白刃突擊,就只有迫使英國軍艦在不利於發揮炮火威力的狹窄海域進行戰鬥。退一步說,即使無法殲滅英方主力,至少也可以將它們堵在狹窄的港區,這樣無敵艦隊的其餘艦隻就可護送陸戰部隊不受阻礙地駛往預定地點了。但是公爵否定了這個計劃,他強調國王的命令是儘快用艦隊運送和護航陸軍部隊抵達佛蘭德斯沿海的集合點,同時避免與英國艦隊的正面交鋒。
他的這個決定為後世歷史學家所詬病,但他這麼做也不無道理:首先,英艦隊主力是否確在港中仍存在疑問;其次,西班牙船隻和艦長缺乏在敵對港口作戰的經驗,他們的船隻比較笨重,而且普利茅斯港口又以曲折複雜的峽灣和遍布的淺灘及暗礁而聞名;再次,如果執行這個計劃,艦隊就要不可避免地分散兵力,這對要保護艦隊中運輸補給品和陸戰部隊的23艘補給船,並維持著一個緊密的防禦陣型是非常不利的。

海戰經過

1徠601年繪製的格拉沃利訥海戰油畫
1徠601年繪製的格拉沃利訥海戰油畫
從8月6日下午起,無敵艦隊就開始在加萊泊地下錨。按照計劃,西多尼亞公爵的艦隊將與運載帕爾馬公爵的入侵部隊的駁船隊會合,但是後者卻沒有出現。西多尼亞公爵曾在前一天派他的秘書去催促帕爾馬公爵採取行動,先前派出的小型三桅船卻在當日返回,帶回了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說帕爾馬目前還呆在布魯日的司令部中,而且到目前為止並無一兵一卒上船。但是,實際原因可能是一支荷蘭艦隊己經封鎖了敦刻爾克和格拉沃利吶附近海面,使得帕爾馬公爵的佛蘭德斯軍團無法登船。
但不管怎麼說,英國人抓住了這個機會,霍華德和德雷克等人決定第二天夜間對西班牙艦隊實施火船攻擊。8月7日的傍晚,加來附近海域的風向由西南轉為西,這也與沿海潮汐的方向一致,由於當天晚上是滿月,所以又趕上了天文大潮。天時地利都在英國人一邊。入夜,艘一噸不等、由武裝帆船改裝而成的縱火船開始沖向東面幾千米外的西班牙船隻聚集區,凌晨剛過,西班牙方面的瞭望哨就報告“有兩艘燃燒的船正從千米外駛來”。很明顯,由於經驗不足,縱火船上的英國水手過早引燃了船隻,給了西班牙人15至20分鐘的預警時間。這並非一次突然襲一擊,因為公爵也預見至了英國與荷蘭方面可育旨對錨地發動襲擊,他在前一天就命令各個分隊的小型艦隻在錨地的東面和西面分別組成警戒編隊。這個部署起到了一定作用,有兩艘火船被前者鉤住並被拖離預定路線。
但是,另6艘英國船燃著熊熊大火,馬上就要衝入錨地了。按照英國方面的,說法,西班牙艦隊接下來發生了嚴重的一恐慌,各艦艦長紛紛下令砍斷錨纜,亂作一團。然而現代歷史學家的研究表明,有關“砍斷錨纜並升帆起航”的命令是西多尼亞公爵本人下達的,在當時情況下,這也是他能夠做出的唯一正確的選擇。小型三桅快船在錨地中穿梭,公爵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大多數艦一隻的操作顯示了西班牙海員的航海能力仍然是值得稱道的,只有兩艘船在黑暗中發生了碰撞,導致槳帆戰艦“聖洛倫佐”號的尾舵損壞,只得使用船槳緩慢划行(缺乏尾舵的協助無法實現搶風航行)。
接下來的作戰本應是一邊倒的,一因為西班牙軍艦隻能各自為戰,但是兩個表面上偶然的事件卻暫時拯救了西班牙艦隊覆滅的命運。從8月8日黎明開始,戰鬥首先在兩個孤立的戰場展開。圍繞著擱淺在加萊海岸的雨果座艦“聖洛倫佐”號,霍華德的分艦隊(然 后是英方艦隊的1/2)都被吸引了過來。在這艘槳帆戰艦編隊的旗艦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混戰中,雨果本人被槍彈打死,這艘船一渡被英軍佔領。英國艦隊的其餘艦隻則在德雷克的率領之下,開始圍攻返回加來錨地的“聖馬丁”號及其它四艘大帆船(“葡萄牙的聖胡安”號、“聖馬爾科”號、“聖胡安巴蒂斯塔”號和“聖馬特奧”號)。

遭遇颶風

1588年8月9日(星期二)黎明,兩支艦隊再度接近到1.5千米的地方。很快,海面上的風又停了,雙方就這樣對峙著。經歷了10天驚心動魄的海上戰鬥,無敵艦隊的士氣開始崩潰,有的艦隻開始有了脫離隊列向英國人投降或者擅自逃離的意圖。西多尼亞公爵不得不逮捕了好幾名艦長以做效尤,其中一位在幾小時后被吊在桅杆的緒端絞死。當海面上再次颳起西南風的時候,公爵召開了最後一次作戰會議。會議中,艦長們一致同意,如果風向轉變就返回海峽繼續作戰,否則艦隊只能深入北海,繞道不列顛島北端,穿過設德蘭群島進入大西洋,然後沿著愛爾蘭海岸返回西班牙的拉科魯尼亞。一整天,西班牙艦隊都在為返航的漫長旅途而準備,各艦的麵包、淡水和其它補給品進行了重新分配。公爵低估了大西洋高緯度地 區的威力,他樂觀地認為無敵艦隊將會順利地回到西班牙,然後來年再重返英吉利海峽。但是,雙方指揮官都不知道的是,狂暴的大自然將完成英國艦隊沒有完成的使命。
為了防備西班牙人在英格蘭北部地區登陸,霍華德一直尾隨著無敵艦隊,直到8月12日無敵艦隊駛過了蘇格蘭的“前河口灣”為止。但是,西班牙水手很少有在高緯度海域航行的經驗,驟降的氣溫、海邊的濃霧以及風暴使西班牙艦隊開始分散,到8月14日他們已無法保持一個緊密的隊形,強風將有的船隻吹向了挪威海岸。持續的暴風雨使西班牙艦隻在未知的海面上漂移,船員們無法測定緯度,只能根據磁羅盤的指示繼續南行。到9月3日,聚集在旗艦“聖馬丁”號周圍的船隻只剩下了60艘。公爵在當天的日記中寫道“我祈禱仁慈的上帝賜予我們一個好天氣讓我們靠港,因為艦隊的補給是如此之少,如果上帝仍然不肯寬恕我們的罪孽而讓我們繼續在海上耽擱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將無法擺托死亡的命運。”
據估計,西多尼亞的艦隊主力可能混戰中的英西兩國艦隊在9月份的第二個星期抵達了愛爾蘭西部海域。風向幾乎每天都在變,因此艦西班牙人則更加倒霉,他們中的很多人後來還被當地的首領“贈送”或者賣給了英國人。
由於在愛爾蘭沿岸擱淺和沉沒的西班牙船大多沒有倖存者能夠返回西班牙,所以在最後時刻他們的船上發生了什麼人們得 而知,但是槳帆戰艦“基洛納”號的經歷卻是一個例外。當1588年9月21日德·雷瓦的“La Rata Santa Maria Encoronada”號在愛爾蘭梅奧郡的布萊克索德灣沉沒時,船上的大多數人員都轉移到了隨行的“杜科斯納聖安納”號上,但後者卻被一陣強烈的西南風吹到多內戈爾海岸擱淺了。
無奈,德雷瓦只得率領倖存者徒步向北行進。當他們沿著海岸到達多內戈爾灣北部的基里博格斯時,幸運地發現了槳帆戰艦“基洛納”號。該艦艦長法布利西奧。斯賓諾拉率領水手和士兵們己經忙碌三周了,他們的船損壞得實在是太嚴重了。德雷瓦部隊的加入使維修速度加快了,但是船員們面臨著補給品嚴重不足的問題。軍官們在討論之後決定繼續向北航行,繞過北愛爾蘭的奧爾斯特海岸,然後在蘇格蘭西海岸找到一個中立港口。但此時該船己嚴重超編,根據倖存者的說法,“基洛納”號上塞了1300人(根據編製表,即使是前面兩艘船的全部人員總數也不到1100人,所以說這很可能還包括其它沉船的海員。)糟糕的是,在10月28日的風暴中,“基洛納”號再次損壞了尾舵。在奧爾斯特的鄧魯斯城堡附近海面,面對著強烈的北風和波濤洶湧的大海,這艘船只能隨波逐流。當天晚上,“基洛納”號撞上了附近的拉卡達礁,隨即沉沒,包括德雷瓦在內的大多數人都被淹死了。

戰爭影響


精疲力竭的西多尼亞公爵直接返回了他的莊園:李卡爾德的旗艦抵達了畢爾巴鄂港,但他卻在幾周后死去。很快,無敵艦隊失敗的消息傳到了腓力二世的王宮。據說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后說了這樣一番話“我應該感謝上帝,使我具有這樣大的權力,假使我願意的話,我可以很容易地再建立一支艦隊。只要源頭不斷,那麼一道流水雖然有時會被阻止, 但對源頭並無太大的作用。”
另一方面為伸張新教神聖大義而戰的英格蘭人,同樣也相信無敵艦隊是毀於神風。在伊麗莎白女王授予霍華德的勳章上,就刻著“萬能的主一呼吸,敵人就抱頭鼠竄”的字樣。而且荷蘭詩人用拉丁語為新教徒信仰得勝而祝福時,所頌揚的也只是上帝的特別恩寵,而隻字不提英格蘭將士們的勇敢和無畏精神。
既然英格蘭和荷蘭都不約而同的把勝利歸功於上帝對新教徒的施恩和庇護,腓力二世乾脆順水推舟,把無敵艦隊歸咎於神風不作美之故。因此,曾屢次呈送錯誤情報而威風掃地的西班牙駐巴黎大使門德薩,給腓力二世送了一封信,極力擺脫其窘境。
腓力二世在信中划傷了著重線,在空白處寫道:“謙虛地學習通往勝利之道”。
確認上帝大義正確性和合理性的腓力二世,邁上了重建無敵艦隊的軌道。但是第二次無敵艦隊遠征,卻是在8年之久的1596年10月。
第二年,英國也組織了類似的大規模遠征行動,即科倫納·里斯本遠征,但確是不成功的,給英國經濟造成嚴重的損失和人員及艦船的慘重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