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質古
契丹皇族
耶律質古,名質古,為契丹皇族,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與述律皇后(回鶻人)之女,耶律阿保機唯一的女兒。
幼為奧姑,契丹故俗,凡婚燕禮,推選女子之中可尊敬者坐於奧,稱為“奧姑”,後下嫁淳欽皇後述律平之弟蕭室魯,遼史沒有詳細記載。
耶律質古,為契丹(遼朝)皇族,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唯一的女兒,沒有封為公主就去世了。
遼史:屬太祖一女:名質古,下嫁淳欽皇後述律平之弟蕭室魯。幼為奧姑,契丹故俗,凡婚燕禮,推選女子之中可尊敬者坐於奧,稱為“奧姑”,未封而卒。當時的契丹信奉薩滿,而薩滿巫師一般是由女性擔任。質古就是這樣一個薩滿巫師。也是遼代218年的歷史中唯一的一位有奧姑身份的公主。
《內蒙古日報》2004年9月10日第五版,以《吐爾基山遼墓主人究竟是誰牽》為題,刊載了遼金史專家王德恆先生的最新推論:吐爾基山遼墓的主人是遼世宗的妹妹阿不里。儘管其推論很有說服力和邏輯性,但我從考古發現與遼史和民俗學方面綜合研究后,仍然不能同意王德恆先生的推論。我認為:吐爾基山遼墓的女主人,應當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和述律皇后唯一的女兒——質古公主。
在吐爾基山遼墓中,考古學家發現在墓主人身上和墓內,有許多薩滿用品和裝飾品,有銀號角、銅鈴、鼓、鞭、五彩裙等,特別重要的是:在墓主人內衣的左右肩上,發現有一對代表太陽的三足鳥金牌和代表月亮的玉兔銀牌。這些神器反映了墓主人生前是一位地位顯貴的女薩滿。
根據《遼史》卷六十五《公主表》所記,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和述律皇后只有一個女兒名叫質古,她不但貴為公主,而且又是一名女薩滿——奧姑。
奧姑是早期契丹社會所特有的,由族中尊貴的女性擔任,“契丹故俗,凡婚宴之禮,推女子可尊敬者坐於奧,謂之奧姑。”“奧”是方位詞,特指契丹人所居穹廬氈帳的西南角。在《遼史·公主表》所列各位公主中,只有質古一個人“幼為奧姑而其他人都不是。”通過質古在幼年時被推為奧姑一事,可知她在早期契丹社會中帶有神女的色彩。在契丹神話中,有“青年與白馬”的傳說,把執牛角、駕牛車的女子尊為契丹女神。當時的童謠有“青牛嫗,曾避路”的歌謠(見《遼史》卷七十一《后妃傳》)。而駕青牛的契丹女神所使用的法器,就是牛角號與牛鈴,這兩件法器在吐爾基山遼墓中均被發現。因此,可以推斷該墓女主人的身份是契丹女神的代表。
然而,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即使是高級的巫師也無權使用皇家專用的龍鳳裝飾用品來隨葬。而在吐爾基山遼墓中,考古人員不但發現了銀號角和日月金銀牌,而且在墓主人的彩棺和絲綢上,還發現鳳凰這種只有皇家女子才能使用的圖案。這就說明:吐爾基山遼墓女主人既是皇家公主又是薩滿神女。而在遼代的218年歷史中,同時具有這種雙重身份的女子,只有質古公主一人。而阿不里公主,並不具備這種雙重身份。
質古公主為什麼沒有與駙馬(蕭室魯)合葬?她的墓葬為什麼很簡陋?而隨葬品又極為豪華?墓中為什麼沒有墓誌銘牽為什麼她要服毒?對於這些疑問,筆者將在後文中逐步加以解釋。首先需要認識一下質古公主這個人。
質古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和述律皇后唯一的女兒,她從幼時起被推舉為奧姑。質古沒有兒子,而在吐爾基山遼墓隨葬的金杯上,恰有“求子圖”的雕刻。
質古的丈夫,名叫蕭室魯,他是述律皇后的親弟弟,質古公主的親舅舅,據《遼史》卷七十一《后妃傳》所記,質古與蕭室魯生有一女,名叫蕭溫,她是遼太宗耶律德光的皇后,又是遼穆宗之母,《遼史·后妃傳》稱選她“聰慧潔素,尤被寵愛,雖軍旅田獵必與”。甥舅之婚,在契丹皇族看來,是最親密的婚姻。然而,就是這樣的骨肉關係,也不能擺脫皇室內部的廝殺。遼太祖五年至七年(公元911年—913年),耶律阿保機的弟弟剌葛因不滿阿保機而發動叛亂。據《遼史》卷一《太祖紀》所載,剌葛自具天子旗鼓聲勢浩大,許多皇親國戚甚至連質古公主和駙馬蕭室魯也參與了叛亂。
經過三年的血戰,叛亂被平息,首犯剌葛被俘,協從蕭室魯自殺,質古公主病死,其餘三百名參加叛亂的貴族受到嚴懲。在判罪前,“上(太祖)以人命至重,死不復生,賜宴一日,隨其平生之好,使為之,酒酣,(犯人)或歌、或舞、或戲射、角抵、各極其意。明日,乃以輕重行刑。(《遼史·太祖紀》)對於已故的蕭室魯和質古,遼太祖也予以嚴厲斥責,他說“北宰相實魯(即蕭室魯)妻余盧者見姑(即質古)於國至親,一但負月關,從於叛逆,未置之法而病死,此天誅也。”(引文同上)其實,質古最終的死因,不是因病而是因為跟從其夫叛亂的悔恨而服毒自盡,但其父和《遼史》只說她是病死,並不願徹底揭穿真相。所以,《遼史公主表補正》說:質古“從其叔剌葛等謀亂。事敗,太祖未罷之法”。只是這時阿保機和述律皇后唯一的女兒已死,外孫女蕭溫又成為孤兒。在此時,作為父母一方面希望女兒的靈魂能得到解脫,另一方面還不能把事實真相說明白。於是,便匆匆修築一座墓室,將豪華的皇家公主用品和成組成套的薩滿神器一併葬入其中。如此做法,只希望其女兒早早解脫升天。質古的女兒蕭溫,在遼太祖天贊元年(公元922年),被當時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耶律德光納為側室,耶律德光在遼太祖病故的天顯二年(公元927年),即皇帝位(遼太宗)即冊封蕭溫為皇后,天顯十年(公元937年)蕭溫亡故,謚號為彰德皇后。
遼太祖五年至七年的宗室叛亂,蕭溫的父母參與其中,蕭溫是遼太祖唯一的外孫女,在按照公主身份厚葬質古的過程中,蕭溫應當起了很大的作用。至於駙馬蕭室魯,他既是叛亂的罪人,又已畏罪自殺,正是他才葬送了質古公主,所以遼太祖和述律皇后是不會讓他與質古合葬在一起的。同時,也不會按慣例為質古書寫墓誌銘。
為此,筆者認為吐爾基山遼墓的女主人,應當是遼太祖的女兒質古,而王德恆先生所推斷的遼世宗之妹阿不里公主的身份不是女薩滿(奧姑),也就不可能為其隨葬,只有女薩滿才能使用的神器。
王德恆先生也許忽略了《遼史·太祖本紀》中遼太祖所譴責的兩位皇族“至親”北宰相實魯及其妻余盧者見姑,他們兩人正是蕭室魯與質古公主。“與國至親,一但負月關,從於叛逆,未之置之法而病死,此天誅也”。這段話,道出了耶律阿保機痛楚和複雜的心情。
那麼,為什麼在契丹上層皇族中會發生如此嚴重的叛亂呢?原來,契丹早期社會是軍事民主制很強的社會,皇帝輪流坐,耶律阿保機廢除舊制而自己大權獨攬,必然觸動大批舊貴族的利益。因此,由阿保機之弟剌葛帶頭,數百名皇親國戚共同響應的“剌葛之亂”才能夠爆發。我國著名遼史學家陳述先生在《契丹史論稿》中指出:“剌葛以皇弟之親,何故屢起謀反,而諸弟又黨附之,其中必有緣故……剌葛等之為亂,乃是一種護法(舊俗)運動。”確實,這次歷時前後三年(公元911—913年)的契丹皇族內部的劇烈衝突,就是一次新舊觀念和制度的衝突與廝殺。這在保留有濃厚軍事民主政治的契丹社會中,也是很正常的和可以理解的。我們不能用中國傳統封建君臣關係來評判其曲直。因為耶律阿保機一個人稱帝后,原始的軍事民主制和輪流做最大首領的制度就完全不可能了。
耶律阿保機在處理反對派時,也是按照契丹古俗來辦的,他雖然殺了許多親戚,但最終還是沒殺其弟剌葛,而且還把質古公主的女兒蕭溫嫁給自己的兒子耶律德光(遼太宗)。
質古最終的死因,不太可能是賜死,而是因悔恨而服毒,而且,其死又令其父母十分惋惜,其所遺幼女蕭溫又令人憐愛。於是,便為質古厚葬了許多皇家專用品,特別把符合其奧姑身份的法器銀號角、日月金銀牌、鼓、鞭、銅鈴、五彩裙隨她而葬。此外,述律皇后的祖先為西域回鶻人,信仰佛教。在吐爾基山遼墓出土的彩棺上,裝飾有銅火焰珠和許多銅鈴,這些都是佛教文物,與新疆出土的同類回鶻彩棺相同。因此,可以確定此時契丹族上層已信仰了佛教。而在吐爾基山遼墓彩棺正面,又開有木門,刻有侍從像,這是生者希望死者靈魂能自由出入於天上地下的寄託。
綜上所述,身為公主和奧姑的質古公主,曾經隨其夫參與叛亂,在叛亂被平定,其夫自殺后,自覺無顏面對父母,只得服毒(水銀)自盡,而其父母和女兒又對其非常傷心,於是,按照公主和奧姑(女薩滿)的雙重身份厚葬了她。但她畢竟是有罪之人,而且死於服毒自殺,很突然,所以只能匆匆為其修建一座簡陋的墓室,而不能按契丹皇族的慣例,將其與駙馬蕭室魯合葬在一起,更不能用墓誌銘寫出她的身份和死因。這可能就是吐爾基山遼墓女主人的真實情況。
契丹人與薩滿教
“契丹家住雲沙中,耆車如水馬如龍。春來草色一萬里,芍藥牡丹相映紅”。千年前契丹詩人的《契丹風土歌》,為我們展示了建立名震中外,雄據中國北方二百餘載的契丹民族生活場景,從公元916年耶律阿保機統一契丹各部,建立奴隸制國家,到公元1125年被女真人所滅,契丹民族從輝煌到衰落的這一過程,在祖國北方草原上留下了許多燦爛的歷史文明。其中他們一度信奉的薩滿教,成為遼文化寶庫中一朵艷麗的奇葩。
“薩滿”一詞系通古斯語,意為“知道很多事物的人”。中國北方阿爾泰語系的許多民族都信奉薩滿教。薩滿教是多神教,崇尚大自然的山、樹木、火、巨獸和祖先的靈魂等。薩滿多由族內地位較高、有一定威望的人員擔任。其主要職責是占筮、星占、乞神、求福、求子、祛災避難和出征打仗前舉行祭奠等。《遼史·禮樂志》對當時的大型祭奠儀式有這樣的描繪:“今巫(薩滿)十有二人鳴鈴執箭,繞帳歌呼。”薩滿教到金元時期,仍沿續兩朝始終,甚至影響到其政令和軍事。成吉思汗每率軍出征,必有薩滿先行占卜凶吉。
早期契丹民族有許多動人的傳說,《契丹國志》中就有三個君長的故事:“後有一主,號曰呵。此主持一髑髏,在穹廬中,覆之以毯,人不得見。國有大事,則殺白馬灰牛以祭。始變人形出視,事已則入穹廬,後為髑髏。因國人視之,失其所在。復有一主,號曰呵,戴野豬皮,居穹廬中,有事則出,退復隱,入穹廬如故。后因妻竊其豬皮,遂失其夫,莫知所如。次復一主,號曰畫里錯呵。帷養羊二十口,日食十九,留其一焉。次曰復有二十口,曰如之。是三主者,皆有治國之能名。余無足稱焉。”可以從傳說中看出契丹早期的君長即為以髑髏為面具,或以豬皮、獸皮為外衣的薩滿人員擔任,具有很高的地位和重要的權力。
薩滿在祭祀、作法時有一整套特殊的薩滿服,服裝多呈袍狀,上面綴以銅鏡、鈴鐺、繩帶等物。其手持鼓號、鈴等法器,其歌舞亦獨具風格特點,這在後世的傳說和文學作品中多有反映。詩人張昱在《輦下曲》中描述元代宮廷宗教活動時,有“組鈴扇鼓諸夫樂,知在龍宮第幾重”的詩句,其中的組鈴就是薩滿系在腰間的一排捲筒鈴。從此我們也可一窺千年前契丹薩滿作法時的場景。特別是2003年我區發現的吐爾基山遼代墓葬中,出土了應屬於薩滿巫師使用的銀號角、銅鈴、彩色衣帶等,引起了人們對這位千年前契丹婦女身份的猜測。
我國東北鄂溫克人與早年的契丹人有著很深的淵源傳承關係。他們在近現代歷史上,還仍然信奉薩滿教,每個氏族或大家庭都有自己的薩滿,薩滿服飾、神鼓、法具等就是氏族中最崇高的神物。
遼代契丹民族的風俗和制度,都深深地烙印著薩滿教的世界觀,這在當代考古和社會科學研究當中亦多有發現。在博大深遠的草原文化海洋中,契丹薩滿教現象是十分神秘動人的篇章,隨著科學研究工作的不斷深入,我們相信會看到一個更加清晰生動的古代文明形象。
一、墓道兩側驚現詭異壁畫墓主身份再添謎團
2003年3月18日吐爾基山採石礦。採石場的炮聲一時驚動了各方研究機構,很快,由相關單位組成的聯合考古發掘隊迅速趕赴現場。一場由當時考古研究所副所長塔拉帶隊的考古發掘隨即展開。
二、契丹墓室出土鳳凰彩棺考古隊員瞠目結舌
採石場的炸藥,炸出了一個短暫而又奇特的民族——契丹,這在考古隊,是始料未及的。時光追溯到一千多年前,契丹民族如鷹一樣扶搖而起,迅速成長。200多年間,驍勇善戰的契丹人開創了北到外興安嶺、貝加爾湖一線,東臨庫頁島,西跨阿爾泰山,南抵河北、山西北部的強大政權,可卻在200年後難抵女真的背叛,旋即連同它開創的疆域,所創的文字一起,奇迹般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由於契丹存世資料甚少,後人對那個大遼王朝的了解也多如鏡花水月,不甚真實。那麼,憑藉眼前少得可憐的考古材料,塔拉真的能斷定,這座墓葬的主人,就是神秘的契丹人嗎?
為了能給自己的猜測找到合理的佐證,塔拉迅速將現場發現的契丹文字碎片送到了古文字專家劉鳳翥先生的手上,希望能從他那裡,找到這些斑駁文字背後隱藏的信息。然而天書一樣模糊的文字因難以辨讀,顯然已對墓主人身份的確定毫無幫助。塔拉只能寄希望於接下來的考古發掘,找到更多有據可查的線索。2003年4月23日,厚重的石門被清走,然而,一道木門卻意外地擋在考古隊面前,一把鏽蝕的銅鎖死死地鎖住,將一切信息阻隔在這扇木門內。這扇木門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驚天大發現呢?
三、遼代墓室現唐朝七寶盒墓主疑似大遼皇族
四、鳳凰仙鶴環繞彩棺考古隊判斷墓主系女性
2010年10月26日內蒙古呼和浩特內蒙古博物院
五、鳳凰仙鶴環繞彩棺考古隊判斷墓主系女性
棺槨運到實驗室十天後,2003年6月12日,考古人員小心翼翼地啟動了巨大的棺蓋,期待已久的開棺終於到來了。
六、彩棺內滿是皇族陪葬品墓主腹腔現大量水銀
眼前的墓主人並沒有金面具陪葬,或許,她並不是什麼皇族公主,王宮后族,然而,接下來的發現卻再次擾亂考古隊員們的心緒。經過仔細剝離,墓主身上多達11層的珍貴絲織品儘管歷經千年,其鳳凰圖案依然清晰可見。隨後,大串紅色瑪瑙項鏈、頂端雕有龍形的黃金手鐲,鑲嵌著琉璃界面的黃金戒指被一一清理出來,所有隨葬品均華麗至極,若非皇族,又有誰有這樣的實力,有這樣的權利擁有這一切呢?在清理墓主人下半身時,專家發現了一根鞭子,幾枚銅鎦金的鈴鐺,這些東西隨主人下葬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正當塔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更大的謎團撲面而來。
七、墓主服飾“左日右月”或是千年前薩滿巫師
就在專家們對墓主身份眾說紛紜之際,兩塊隨即清理出來的圓牌引起了塔拉的注意。
八、彩棺墓主身份莫測專家指其或是遼太祖妹妹
在美麗的科爾沁,沒有人不清楚,那特定時刻響起的銅鈴,那舞動起來閃爍的銅鏡,在百姓信仰中佔據著怎樣神聖的位置。大遼初期,相傳太祖耶律阿保機正是利用當時部落的大巫師神速姑,人為編造了一個“神授國柄”的輿論,以保自己順利地登上了汗位。後來,據說神速姑勢力崛起並起叛亂之意,阿保機伺機殺了神速姑,從此他更是將自己打扮成一尊部落社會的大神。凡是有關宗教信仰的至上權威,絕不假手他人,事事親歷親為。皇室與薩滿之間的密切關係,可見一斑。那麼既然如此,這與薩滿脫不了干係的貴族女人,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