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四弦琴
蒙古族特色的樂器
蒙古四弦琴
四胡最早產生於戰國時期的北方少數民族東胡,故名“胡琴”。在元朝的蒙古族中已經十分流行了。清初著名蒙古族歷史學家羅卜桑丹津在他的巨著《黃金史》中記載:成吉思汗在征服西夏的途中病逝了,當蒙古騎兵護送靈車返回故鄉不兒罕山的時候,軍中最著名的歌手吉洛闊台在獻給他的君主成吉思汗的歌中唱到:
您化作雄鷹的翅膀,
乘風歸去了,我賢明的可汗;
您那胡爾、潮爾奏出的美曲佳音,
您那廣闊無垠的土地、眾多的人民,
還有那山川河流、富饒的草原,
都在哪裡啊?
蒙古四弦琴
蒙古四胡可分高音四胡、中音四胡和低音四胡三類,其音色或渾厚深沉或明亮歡快,富有草原風味,可用於獨奏、器樂合奏或為說唱和戲曲伴奏,主要流行於內蒙古通遼市和遼寧、吉林等廣大地區。位於內蒙古科爾沁草原腹地的通遼市是目前蒙古四胡藝術最為繁盛的地區。2006年,蒙古四胡音樂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蒙古四弦琴
牧區的低音四胡,為便於在馬上攜帶,琴體可以裝拆成幾個部分,即一個琴筒、兩截琴桿、弦軸和琴弓等。琴筒最早用一整段木料掏空內腔而成圓筒形,筒長30厘米、直徑15厘米~20厘米,筒前口蒙以羊皮、馬皮或牛犢皮為面,筒後端敞口。嗣後琴筒又用硬木製成圓形、六方形或八方形。琴桿木製,多為兩截,全長110厘米,張四條腸衣弦、絲弦或銅弦。琴弓用木料或柳枝作桿,兩端系以馬尾而成,弓長85厘米。主要流行於哲里木盟、昭烏達盟和興安盟等地。主要用於蒙古族說唱好來寶和蒙古族演唱烏力格爾伴奏。
“烏力格爾”是在內蒙古自治區廣泛流傳的一種歷史悠久的傳統說唱藝術,漢族稱其為蒙語說書或胡琴書。通常是由一人用低音四胡自拉自唱。20世紀五六十年代著名的帕傑和毛依罕兩位老藝人,他們使用的低音四胡還鑲嵌著螺鈿裝飾,工藝十分精緻,並且在弓桿中間還鑲有鋼片或象牙等,演奏起來弓桿和琴筒碰擊出有節奏的音響,猶如拍板一般,在悠揚渾厚的琴聲中有清脆明快之感。這種四胡已被載入《中國樂器圖鑑》大型畫冊之中。蒙語說書,曲調豐富、純樸健康,富有草原特色,深受蒙古族人民所喜愛。
20世紀50年代,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民族樂器廠制琴師張純華等,改革製成複音筒四胡,並將低音四胡的形制統一。琴筒呈八方形,筒身由內、外兩層組成,每層都由八塊長方形硬木板條拼合膠粘而成。筒長20厘米、直徑(對角)11.5厘米。琴桿由上下兩截接合而成,全長105厘米,在介面處包有5厘米長銅皮。弦軸長20厘米,琴馬竹或木製,長絲弦或鋼絲弦,細竹系馬尾為弓,弓長61厘米,弓桿中部包有長10厘米銅皮,弓根部裝獸骨或木製旋鈕。可用於獨奏、合奏或為說唱、歌舞伴奏。
在北京故宮博物院里,珍藏著一件清宮舊藏的提琴,用料和形制較為獨特,琴筒為匏制,呈八方形,筒長14厘米,筒前口蒙以薄木板為面,面寬11.5厘米、高10.7厘米、厚0.4厘米,邊飾玳瑁,寬0.6厘米,筒后口內側設有邊框,中央為出音孔,孔徑4.3厘米。琴桿為圓柱體,系用斑竹製成,桿長88.3厘米,上端琴頭裝飾為獸頭,系用紫檀木雕刻而成,頭長9.6厘米。琴桿上部設置四軸,均在右側,軸長15.2厘米。琴桿下端穿過並露出琴筒之外,用於拴弦,並系有黃絲穗為飾。面板中央置琴馬。細竹系兩束馬尾為琴弓,弓桿彎度較大,弓長32厘米。此琴為清代製品,曾用於宮廷番部合奏樂中。
著名四胡演奏家蘇瑪,用於獨奏的四胡規格為:琴筒呈橢圓形,筒長20.5厘米,筒前口蒙以薄牛皮為面,筒高10.5厘米、筒寬12厘米。琴桿全長100厘米、千斤距琴筒42.5厘米、琴弓長50厘米。
演奏低音四胡時,將琴筒置於左腿根部,琴頭稍斜向左方,左手持琴按弦,右手執弓拉奏。用於伴奏時,常用五度關係定弦為:G、G、d、d,音域G—g1,有兩個八度。主要用左手食指、無名指第二關節處按弦,有時用中指或無名指的指甲從弦下頂弦來代替按弦,還不時從弦下彈弦,小指多用來奏出第一把位的滑音和泛音,常用的有揉音、滑音、泛音、打音和顫音等技巧。右手常用中弓部位演奏,並用弓桿敲擊琴筒,以加強節奏、襯托曲調的熱烈氣氛。用於獨奏或器樂合奏時,定弦提高五度,常定弦為:d、a、d、a,音域d—d2,有兩個八度。除常用技巧外,左手拇指的指甲彈撥裡弦配合右手弓桿敲擊琴筒,也經常用右手拇指、食指、中指輕彈琴筒皮面配合左手指甲彈弦,這些都是四胡獨具特色的演奏技法。低音四胡發音圓潤優美,音色渾厚深沉,是蒙古族說唱音樂、民族器樂合奏、伴奏中的重要低音拉弦樂器。
中音四胡 中音四胡,蒙古族弓拉弦鳴樂器。流行於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等省區的農區和半農半牧區。形制同低音四胡,稍小。琴筒呈圓筒形,用薄黃銅板卷焊而成,筒長16厘米、直徑10厘米,筒前口蒙以蟒皮或牛皮為面,筒口外用銅箍緊固,筒後端敞口,口內設銅製邊框。琴頭琴桿用一整塊紅木或柴檀木製作,全長90厘米。琴頭平頂,上置四軸,張有四條絲弦或銅弦,細竹系兩束馬尾為弓,弓長68厘米。
演奏姿勢、方法和技巧,均與低音四胡相同。中音四胡按五度關係常定弦為d1、a1、d1、a1,音域d1—d3,有兩個八度,音色圓潤、明亮。可用於獨奏、重奏、器樂合奏或為說書、演唱等說唱音樂伴奏。是四胡重奏和民樂合奏中的主要中音樂器。它常和高音四胡一起重奏,並與高音四胡、馬頭琴、三弦、火不思等樂器合奏。中音四胡重奏合奏的定弦比高音四胡低一度,定弦為c1、g1、c1、g1。音域c1—c3。較著名的中音四胡演奏家有孫良、朝魯、吳雲龍、趙雙虎、青格勒圖等。中音四胡獨奏曲目與高音四胡相同,改編的四胡重奏曲有《阿斯爾》、《老八板》和《蒙古八音》等。
高音四胡 高音四胡,蒙古族弓拉弦鳴樂器。又稱蒙古小四胡。是在民間小四胡的基礎上改制而成。音色清脆,可用於獨奏、器樂合奏。流行於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等省區。
民間的小四胡,琴筒竹或木製,呈圓筒形或八方筒形,四軸、四弦,張羊腸弦或絲弦,音色較粗獷。在北京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的中國樂器博物館里,收藏有一件小四胡。琴筒木製,雙層,呈八方筒形,筒長13.3厘米、內徑7厘米,蒙蟒皮為面。琴桿柴木製,全長77厘米,琴頭平頂,鑲有骨飾。四軸、四弦。琴弓長72厘米,弓尾裝有螺旋,可調節弓毛張緊度。通體髹深棕色漆。此琴原為我國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先生藏品,1958年梅先生將其捐獻國家。
20世紀60年代,四胡演奏家孫良、朝魯和制琴技師張純華等人合作,在民間小四胡的基礎上,參照低音四胡和中音四胡的規格,將高音四胡統一為現有形制:琴筒呈八方筒形,用八塊硬木薄板拼粘而成,筒長14厘米,前口蒙蟒皮或薄牛皮為面,面徑(對角)9厘米。琴桿用硬木製作,全長80厘米,琴頭平頂,上置四軸,軸長17厘米。皮面上置有琴馬,張四條鋼絲弦。細竹系兩束馬尾為弓,弓長78厘米。
20世紀90年代初,四胡演奏家與制琴師合作,又研製成功兩種高音四胡。內蒙古大學藝術學院趙雙虎與內蒙古歌舞團民族樂器廠段庭俊合作,研製的雙層琴筒高音四胡,音量大、音質純、傳遠性好。獲得文化部1990年文化科技進步四等獎。內蒙古民族劇團滿都拉與呼和浩特市二輕民族樂器廠周印合作,研製的雙套筒高音四胡,琴桿裝在琴筒外面,木製千斤,音高可微調,音域在傳統琴的基礎上擴展五度。獲得文化部1991年文化科技進步三等獎。
高音四胡演奏時,採用坐姿,將琴置於左腿上,左手扶持琴桿,用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第二關節指肚按弦,拇指內側觸弦,右手執弓沾松香置於四弦間拉奏,多採用一弓一音。高音四胡按五度關係定弦為d1、a1、d1、a1,音域d1—d4,有三個八度。音色清脆悠揚、優美動聽,音量較大。演奏技巧左手有滑音、顫音、打音、泛音、雙音、雙打音、雙泛音等,右手技法和二胡相似。主要用於獨奏、重奏、器樂合奏。常與中音四胡、馬頭琴、三弦、雅托噶或火不思等樂器重奏或合奏。較著名的高音四胡演奏家有孫良、朝魯、吳雲龍、趙雙虎、青格勒圖和滿都拉等。高音四胡傳統樂曲有:《八音》、《花腰調》、《荷英花》、《韓秀英》、《英德勒瑪》、《諾恩吉婭》、《阿斯爾》、《趕路》等,創編樂曲有:《蒙古八音十二調》、《阿斯爾十二調》、《東蒙民歌聯奏》、《歡樂的草原》、《白駿馬》、《牧馬青年》和《馴馬手》等。
新中國建立以後,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自治縣民族文化日益繁榮,四胡藝術得到了較快發展和提高。其中典型的代表人物是蒙古族說唱藝人吳耘圃(白音倉布)和四胡演奏家蘇瑪。蒙古族說書藝人吳耘圃,用四胡伴奏,說唱了許許多多膾炙人口的故事,歌頌祖國、歌頌家鄉和美好生活,並培養了蒙古書接班人。著名四胡演奏家蘇瑪,畢生致力於四胡演奏藝術,創作出象《趕路》、《八音》、《悶工》等極富草原特色的四胡獨奏曲,灌制了唱片。人民音樂出版社整理出版了他創作、改編演奏的《內蒙古四弦獨奏曲集》。作為中國民族民間藝術家1956年參加第十一屆“布拉格之春”國際音樂節演出,載譽而歸。他創作的作品成為縣民族歌舞團保留的精品節目,他的演奏技巧為四胡演奏員和業餘愛好者學習、研究和掌握。前郭縣四胡演奏不僅在專業文藝團體中得到了繼承和發展,在群眾業餘愛好者中也得到了普及,並且在幾所蒙古族學校的中小學生中教學四胡演奏。可以相信,四胡這一古老而又年輕的民族器樂藝術,必將在民族文藝的百花園中,永遠綻放絢麗的花朵。
1956年,在捷克第十一屆“布拉格之春”國際音樂節上,“一代琴王”蘇瑪演奏的四胡獨奏曲《趕路》、《八音》,深受各國藝術家好評,被譽為“馬背音樂”、“蒙地神曲”。
蘇瑪是郭爾羅斯蒙古族四胡音樂的傑出代表,他博採眾長,獨創的“一姆指外側演奏法”,在海內外屬獨樹一幟,被稱為“蘇瑪演奏法”。“蘇瑪演奏法”自成門派,經幾代傳承,逐步形成了郭爾羅斯四胡音樂體系,幾十年來在草原上廣為流傳,成為郭爾羅斯蒙古族民間藝術的珍貴遺產、世界矚目的藝術瑰寶。2008年5月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為紀念“一代琴王”,前郭縣政府在查干湖旅遊開發區雕塑了蘇瑪銅像,供後人瞻仰。
隨著時代的進步,受現代音樂的衝擊,四胡音樂的發展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為更好地促進了郭爾羅斯民族文化的傳承與發展,郭爾羅斯對四胡音樂進行了發掘、搶救和保護。由文化行政主管部門牽頭,成立了四胡藝術研究所,對郭爾羅斯四胡進行研究、推廣。對蘇瑪等民間藝人創作的四胡曲目進行挖掘整理、出版發行。在蘇瑪的故鄉設立了四胡培訓基地,重點培養年輕一代的四胡愛好者,在蒙古族聚居的鄉鎮的民族學校開設了四胡課程。面向全國招聘了一批四胡教師,並由政府出資購置四胡,以推廣此項民間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