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恩索爾
詹姆斯·恩索爾
詹姆斯·恩索爾(James Ensor,1860-1949年),比利時畫家和圖形藝術家。他的作品影響了許多後來發展表達主義和超現實主義的畫家。諸如《陰謀(面具)》、《面對死亡的面具》,及《面具戀人的驚愕》之類的作品充滿了色彩強烈、詭異怪誕的面具人物。《1889年基督進入布魯塞爾》是他最著名的畫作。代表作《基督降臨布魯塞爾》(1888)反映當今社會罪惡,它對面具和骷髏的奇異想象所展現的獨創性在20年代得到公眾認可。因此國王封他為男爵。其他作品包括《假面具(陰謀)》(1890)和《骷髏爭奪上吊屍體》(1891)等,為超現實主義藝術開闢了道路。
詹姆斯·恩索爾(James Ensor,1860-1949年),比利時畫家和圖形藝術家。出生於奧斯坦德,並在那度過了一生中的大部分時光。
其童年的家庭生活很不幸福,父親是一名被放逐的英國藝術家,有藝術修養、感情敏銳,母親是位精明能幹的佛蘭德斯人。童年生活很不愉快,他不滿意母親對父親的態度。父親1887年死於酒精中毒;他的這一家庭背景有助於我們了解畫家何以從少年起就具有憂鬱的性格。
被面具包圍的自畫像
基督進入布魯塞爾
恩索爾1886年作品-裝扮中的少女
恩索最開始接受的是正規的訓練,專為上流社會畫室內畫。除了具有亮澤的靜物畫和海景畫外,他的描繪喝茶時間的畫,由畫刀一層層塗抹的畫面,灰暗模糊,與上層社會的文雅有禮頗不相符。棕色的顏料外層好似掩蓋了那些無法被呈現的多變情節。在1883年的一幅畫中,一扇門打開,進來一位矮小的老婦,戴著盲人墨鏡。她的臉上戴著面罩兒,鼻子長長的,就如在桌邊迎接她的那位普通人的面具一樣。從這件名為《吃驚的面具》的畫開始,人們開始注意到了恩索畫中給人們產生出的幻想曲。
好法官們
在這樣一群變態中,藝術家突出的一種既無聊又反常的感覺。他的畫面縈繞的是我們的必死性和命運存在的尷尬處境這樣的主題。恩索在通俗藝術的展現內表現著這樣的主題,旅遊者的娛樂活動,虔誠的儀式,布告牌和大眾聚會,都包含在內。他們噴湧出一種不自然的生命力,通過藝術家對本土風格的挪用而得以表現。在這個過程中,產生一種備受折磨的外在,筆下的人物似乎被撕裂,躁動不安。這些人物暗含著焦躁的聲音,他將他們視覺化,形成了畫面上的躁動。在《聖安東尼的苦難》(1887)中,右邊區域的一些紅色的塗抹看上去很像塗鴉。在素描本的畫中,事後添加的一些互不相干的東西闖入進來,很不協調,產生沒必要的雙重曝光效果。當他畫那些喧鬧的人群時,藝術家用成千上萬個毛狀線條將他們穿在一起。這麼說吧,恩索對一目了然可從來都不感興趣。
在這種藝術的邊緣上,什麼是被欣賞的與實際什麼被欣賞之間有著明顯界限。1888-89年的《耶穌在1889年進入布魯塞爾》,1891年的《滑鐵盧的騎兵》,體現了恩索對於歷史諧謔的才能。他以大批的小玩偶,被騙者,搖晃的假木馬,填充著畫面,對壯麗宏大的幻想令其生動活潑。儘管恩索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他確實預示到了二十世紀思想麻木、充滿病態的意識形態。在這位騎士般畫家的腦海里,過去被想象成一個充滿死去的傳奇人物的跳蚤市場。這不僅令我們想起詹姆斯·巴里的話:我的年齡足以知曉一切。
恩索認為行兇的本能隱藏在人們行為中的假設很難被認為是一個新發現。他並不是首位以後啟蒙運動的觀點來構思畫面的首位現代主義先鋒者。他的作品不僅是反英雄主義的,而且也是反進步的,與任何意義上的進步的改變是不相容的,這是作品令我們震驚的原因。我們註定要在無休止的循環中重複著我們的愚蠢,沒有未來,沒有任何悲憫,也沒有憂傷。其他具有前瞻性的藝術家,輕而易舉地就逃離了自己的文化遺跡,而他卻將他的文化遺產復興。
在此基礎上,所有的諷刺都變成了隱喻。恩索將骷髏,面具,小丑裝飾,並不是看做特別的物體,而是看成對我們的環境的比喻。骷髏是人類虛榮新空洞的象徵。在恩索的手下,這一象徵變成了他的虛無主義世界觀的標誌,通過大量的作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著。而這本身就是一個荒謬的過程。假設你看到一群聖誕老人向你走來,他們會貶低某個給予者甚至是耶穌的禮物,吹噓自己的華而不實。同樣,一些骷髏則抵消了恩索設置的齷齪。
他的計謀不可避免地進入了諷刺狀態。在《我的1960年肖像》(1888),他將自己描述成了一具變成塵埃的屍體,當他參與墳墓外的個人之間的對話時,首先表現的就是自己諷刺性的想象力。恩索奮力要達到的就是這個目標,即使有時是建立在理性的前提下。毫無疑問,他是不同類型和模糊性引證的愛好者。面具的重點強調的是欺詐,而非揭露某種可能會被稱為真理的東西。他的藝術體現了思想的難以捉摸性。這種態度也受到展覽的策劃人安娜?斯文博爾(Anna Swinbourne)的影響,在後表現主義的領軍人物中是個例外。
在恩索之後,有很多藝術家受到了他那龐雜的矛盾性的影響!他對於社會秩序的疏離在馬克思·貝克曼、喬治·格羅茲、奧圖·迪克斯(Otto Dix), 奧羅斯科(Jose Clemente Orozco)作品中可以找到回應。他對於險惡的有靈論的設計,在讓·杜布菲、弗朗西斯·培根、里昂·格魯布(Leon Golub), 辛迪·舍曼那裡被進一步深化。他的那種肆意的惡作劇在波拉·里戈(Paula Rego)的象徵畫,羅伯特·科斯考特(Robert Colescott)畫中的地獄,保羅·麥卡錫(Paul McCarthy)的裝置中被進一步凸顯出來,當然,還有克拉普(R. Crumb)的連環漫畫。無論它的內在因子是什麼,邪惡也好,鬼節倫理也好,這一種類形成的緣由可再次回溯到《吃驚的面具》上來。在真實生活中,他並無留下後代,但是在藝術中,他則留下了無窮盡的充滿嘲諷性的遺產。
馬克思·柯茲洛夫(Max Kozloff)是紐約攝影評論家。新作為《面孔的戲劇》(The Theatre of the Face,Phaidon, 2007)
— 文/ 馬克思·柯茲洛夫 | Max Kozloff, 譯/ 王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