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布圖
建於1087年的歷史名城
通布圖(Tombouctou)又譯為“廷巴克圖”、“丁布各都”,位於沙漠中心一個叫做“尼日河之岸”(“Boucle du Niger”)的地方,距尼日河7公里,坐落在尼日河河道和薩赫勒地區陸地通道的交匯處,為1087年(另一資料:1100年)圖阿雷格人所建。
Timbuktu一詞在英文中,常常用來指代遙遠、未知、難以到達的地方,用法類似中文裡的“爪哇島”。例如,如果不想被別人打擾,可以說自己搬到了Timbuktu。(當然是戲謔的意味)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瀕危世界遺產的通布圖古城。
通布圖
通布圖是聲名顯赫的科蘭尼克·桑科雷大學的所在地。通布圖在15-16世紀成為了精神文化中心,同時也是伊斯蘭文化向非洲傳播的中心。津加里貝爾、桑科爾和西迪.牙希亞這三座雄偉的清真寺反映了通布圖的黃金年代。儘管這些建築在16世紀被修復,但是今天它們仍然受到風沙侵蝕的威脅。由於風沙侵蝕的威脅,世界遺產委員會在第14屆會議上把通布圖列入世界瀕危遺產名錄。為了抵禦這些最嚴重的危險,一項保護世界財產的計劃已經啟動,包括修固津加里貝爾清真寺和雨水排放系統的改建。
圖阿雷格人是非洲著名的游牧民族,在漫長的歷史歲月里,為了尋找水源,他們趕著牛羊、帶著駱駝,馱著帳篷和其他生活用品,常年往返於阿魯萬納和尼日河沿岸之間。據傳說,當年圖阿雷格人每逢旱季,他們南下來到通布圖所在地的一口水井旁,圍著水井安營紮寨,雨季時便留下多餘物品返回北方。這口水井由一名叫布克圖的老婦人看守,他們每次南下都說去“廷—布克圖”,意為“布克圖之地”,後來建立的城鎮也稱之為“廷—布克圖”,通布圖便是從“廷—布克圖”演化而來的。圖阿雷格人的這口水井迄今依然保留著,供遊人觀賞,成為這座城市的歷史見證。
廷巴克圖的名字,始終跟尼日河聯繫在一起。這條非洲第三大河,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充滿力度和緊張感,割破撒哈拉沙漠的南緣,最後在赤道附近流入大西洋。而廷巴克圖,就像弓背上露出的那枚箭頭,堅定地指向廣闊的北方撒哈拉腹地。如此,就可以理解這座傳奇城市的地理意義了。在非洲,尼日河恐怕要排到尼羅河和剛果河的後邊,然則為什麼對那后兩條大河的探險卻晚於尼日河幾十年呢?恐怕我們不得不說,這完全是廷巴克圖的吸引力造成的。如果沒有廷巴克圖的神奇傳說,也許整個西非地區的歷史都要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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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4年,馬里帝國佔領了通布圖。
1468年桑海帝國又征服了通布圖,並沿著尼日河擴大自己的領土,通布圖很快就成為桑海帝國的中心城市。十四世紀中葉後為馬里和桑海王國著名城市及商業中心。
1591年曾毀於戰火。
1893年法國佔領后衰落成為法屬西非的首府。
1960年,歸屬於新獨立的馬利共和國,成為北部通布圖區的首府。
20世紀90年代當地圖阿雷格人暴動,要建立自己的城市國家,直到1996年才完全平復。
公元13世紀,隨著以尼日河為經濟中心的馬里帝國的崛起,廷巴克圖日漸重要。由於它與傑姆之間發展的食鹽、谷糧和黃金貿易,其商業影響遠遠超過了它的軍事作用。它不僅接納了許多從撒哈拉沙漠邊界城鎮逃出來的外國商人,而且吸引了眾多伊斯蘭學者。所有這些人為廷巴克圖的發展及其包括貢達姆等鄰近地區的確立作出了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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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的斯科爾清真寺。在寺中聳立著一座裝飾精巧的宣禮塔。16世紀,伊斯蘭教學者都在寺中那方形的祈禱大廳里深造、論道。
公元16世紀末期,摩洛哥人侵佔,城市遭到破壞,開始衰落。法國殖民者於1893年佔領此地后,廷巴克圖更加衰落破敗,而且從此一蹶不起。今天的廷巴克圖,是在馬里獨立后得到建設和發展的,是馬里最北部的一座重要城市,也是通布圖區(全國八大行政區之一)首府。
廷巴克圖歷史上是貿易和文化中心,是古代西非和北非駱駝商隊的必經之地,也是伊斯蘭文化向非洲傳播的中心。它享有“蘇丹的珍珠”、“神秘的通布圖”、“荒漠中的女王”之美稱,是馬里歷史上最悠久的一個古城。此外,它還以具有伊斯蘭建築風格的清真寺而聞名於世。
廷巴克圖 的清真寺以及聖地在其發展的鼎盛時期伊斯蘭教在非洲的傳播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16世紀由班迪亞拉基拉修復的廷巴克圖三大清真寺是阿士基亞王朝末期廷巴克圖作為首府達到黃金時代的見證。廷巴克圖清真寺向世人解說了傳統的建築藝術。
在馬里這個國家境內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居民點:通布圖,又名廷巴克圖。今天它只有幾千居民,離西非大河尼日河北岸不遠,出了城就是撒哈拉沙漠。但在歷史上,廷巴克圖卻大大有名,它曾經是當地歷史古國馬里王國和桑海王國的主要城市,又是穿越撒哈拉的貿易重鎮。至少在兩百年前,西方人對這片土地幾乎還一無所知的時候,它的大名就已如雷貫耳。於是,尋找廷巴克圖,遂成為當時所有西方探險家深入西非的終極目標。正是對那裡遍地黃金的幻想,鼓起了探險家們前赴後繼雖九死而不悔的勇氣。作為航海民族,西方人對陌生大陸的探險,一般總習慣於沿著大河展開。弄清大河的流向,尋找它的源頭,然後就可以建立貿易據點,最終控制整個地區。但是,如果僅從重要性來說,在非洲,尼日河恐怕要排到尼羅河和剛果河的後邊,然則為什麼對那兩條大河的探險卻晚於尼日河幾十年呢?最早的探險者之一名叫帕克,這位蘇格蘭醫生,1796年受英國皇家學會派遣,從西非塞內加爾海岸向內地進發,帶著他的黑人僕從,還有布匹小刀火藥之屬,打算用這些小小的賄賂,打開通往尼日河以及廷巴克圖之路。但是他很快發現,這些小禮品根本滿足不了當地酋長的慾望,甚至他身上最後一件呢子大衣也被掠走。因此,當他牽著那匹看起來明天就會死掉的瘦馬掙扎到尼日河河邊的時候,帕克本人似乎也感到上帝已經向他召喚了,儘管當時他才26歲。如果不是碰到好心的奴隸販子,帕克根本不可能原路返回海岸。由於這個緣故,他只能用一個旁觀者的口氣來描述販奴者的暴行,根本看不出作為一個醫生的感情色彩。那是對待一名不肯馴服的女奴,奴隸販子反覆鞭打腳踢,已經虛弱得無法繼續走路,最後“被放在一副竹擔架上,用樹皮綁起來”。第二天,奴隸販子試圖把女奴扶上驢背,她卻很快跌下來,於是奴隸販子便一刀割斷了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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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名全副武裝的英國士兵同行。但是可惜,正是這種威風,最終要了他的命。帕克很快將會發現,面對茫茫無際的熱帶雨林,以及深懷敵意的當地土著,幾十名士兵的力量實在微不足道。何況,這回他根本不屑與當地人交通款曲。於是在隊伍不斷死亡之後,他和另一個僅存的同伴在尼日河邊搶到一條獨木舟,順流而下。他沒有意識到,他在北岸看見的某個地方,就是夢寐以求的廷巴克圖。如果不是一次意外,也許帕克終於可以漂完尼日河,從而得到西非探險之王的榮譽。在那個年代,對於一個探險家來說,除了遠邁常人的忍耐孤獨的能力,再就是對榮譽的無限渴望了,這使他們能夠面對艱難險阻而九死不悔。但是很遺憾,在離河口五百公里的地方,帕克又和當地人發生了衝突,在打完最後一發子彈后,他和同伴涌身跳進波濤滾滾的尼日河。土著目送帕克在尼日河中掙扎的背影,而廷巴克圖的背影繼續隱藏在西方人的視野之外。往後的年代,歐洲忙於打拿破崙戰爭,因此直到把科西嘉的小個子在聖赫勒拿島安頓下來之前,廷巴克圖不再被西方人想起。
新的嘗試於1822年發動,不過這回是從北非利比亞的的黎波里出發。英國探險隊由德納姆、克拉珀頓和奧德尼三人率領,他們計劃向南穿過撒哈拉沙漠,然後尋找尼日河匯入尼羅河的證據。在當時,認為尼日河匯入尼羅河是一種主流猜想。這支探險隊裝備比較強大,而且和沿途酋長關係不錯,但毛病卻出在領導者之間的矛盾上。愛好科學的克拉珀頓看不起德納姆的行伍作風,德納姆則一方面忙於向國內寫信攻擊克拉珀頓是個同性戀者,一方面不時幫助他的奴隸販子朋友進行捕捉黑奴的戰爭。隊伍最後在中非的查德湖一帶停下腳步,僅僅弄清楚一件事:尼日河跟尼羅河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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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年,法軍開進廷巴克圖,他們的西非帝國終於完全建立起來了。如果僅從探險家的角度,回想一下英國人的努力,的確顯得很不公平。當然,這只是西方殖民者的事業,怪不得後來獨立的那些國家紛紛忙著給自己更改國名。而在這一切發生之前,18世紀愛爾蘭詩人斯威夫特曾經寫道:“繪製非洲地圖的地理學家,用野蠻的景象來填補空白。在荒無人煙丘崗上,找不著城市,就畫上大象。”無論如何,探險家們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把“大象”從地圖上挪開了。
在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地區,廷巴克圖是最早皈依伊斯蘭教的城市,伊斯蘭教在這裡發展的鼎盛時期,城內的斯科爾高等學府,有研究《古蘭經》以及法學、文學、歷史和天文、地理等的學科。今天市內保存下來的最著名的伊斯蘭古建築是廷巴克圖大清真寺,也稱穆薩清真寺或康康清真寺,建於馬里蘇丹艾爾·哈吉·康康·穆薩執政時期,由著名的伊斯蘭建築師阿布·杜德吉於1325年到1330年設計督建,後來又幾經重修擴建,成為一組莊嚴肅穆、宏偉壯觀的伊斯蘭建築群。清真寺由三座內院和兩座宣禮塔組成,其中一座宣禮塔為全市最高建築。清真寺牆面呈深黃色,上面飾有各種圖案和浮雕,並刻有許多經文。寺內東西向有8排立柱,南北向有25排立柱,立柱林立,殿堂宏偉,尖塔高聳,呈現出精湛的伊斯蘭建築藝術。市內的另一座名叫斯科爾的清真寺,建於公元14世紀末,也是一座著名的伊斯蘭建築。據說這座清真寺是一位虔誠的伊斯蘭信徒而又樂善好施的貴婦人出資建造的。清真寺的宣禮塔建築精美,祈禱大廳裝飾豪華,廳外小徑環繞,院內北側的房舍是當年作為斯科爾高等學府的教學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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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航空站。雖然早在16世紀廷巴克圖就已具城市規模,但現今的規劃布局應追溯到19世紀。5公里長的城牆環繞在城市五個城區外。在這個商業性城市裡,市場和公共聚集地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空間。寬窄各異的、彎彎曲曲的砂石街巷從作為城市兩個中心的兩個清真寺向外延展。曼丁哥王朝統治時期的津加里貝爾清真寺的金字塔狀平頭光塔在市區以外也清晰可見,已成為城市一道景觀。津加里貝爾清真寺整體厚重,但其拱廊使這一感覺有所緩解。另外兩個清真寺也為城市景觀增添了這一基本視覺效果,其中桑克爾清真寺已轉變成為大學。城市景觀還包括那些低矮建築。廷巴克圖附近農副產品豐富,是阿拉伯樹膠、柯拉果、畜產品集散地和食用鹽的中轉站,椰棗產量大,是游牧民和一部分城市居民的主要食糧。城市居民絕人多數信奉伊斯蘭教,保持著伊斯蘭習慣,每逢星期五主麻日,萬人空巷,清真寺內外人山人海,人們虔城地做禮拜。廷巴克圖被人們譽為“沙漠之都”。不僅如此,而且廷巴克圖在中世紀是伊斯蘭教學術和文化中心。現為商隊貿易要站和物資集散中心。這樣,人們又稱它為“撒哈拉明珠”。
廷巴克圖位於北撒哈拉沙漠南緣,西非著名大河尼日河中游北岸,按照西非古代游牧民族浪漫的說法,撒哈拉不是沙漠,而是“陸海”,廷巴克圖便恰在這“陸海”的中央。10世紀時,這裡還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知何時,一些過路的游牧人或行商在這裡開鑿了一口甘泉水井,後來,一個名叫布克圖的婦人移居於此,以為南來北往的旅客提供食宿和方便為生。由於布克圖為人忠厚,經常往來於此的北非游牧民族圖阿雷格人經常和她打交道,每次南下貿易,返回時如財物過重,總會寄存在布克圖這裡,當他們回到北非家鄉,別人問起財物,他們總會說“丁布克圖”(在布克圖家裡),久而久之,便演變成“廷巴克圖”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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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大媽是班巴拉人。然而此時不論班巴拉人還是圖阿雷格人,都並非廷巴克圖的主人,因為這座城市腳下的土地,屬於龐大的迦納王國,一個從大西洋到查德湖、歷史悠久幅員廣袤的帝國。迦納王國歷史悠久,在回教紀元(622年)開始前,已傳了22世國王,這個號稱“黃金王國”的國家極盛時擁有勝兵40萬,是西非第一大國,但此時已衰落不堪:就在廷巴克圖建城前11年,摩洛哥軍隊剛剛洗劫了迦納國都昆比薩利赫(在今天馬里首都巴馬科以北300公里),令該國一蹶不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新生的廷巴克圖仍不得不俯伏於迦納的權杖下。按照迦納法令,1盎司以上的黃金都屬於國王,但商人可以買賣,條件是入境的鹽每頭驢徵稅1第納爾,出境貨物加倍,每馱黃銅入境徵收5密斯卡爾,雜貨每馱征10密斯卡爾,如此一來,圖阿雷格人跋山涉水掙來的錢,倒有一大半入了迦納王的私囊,迦納禁衛軍的盾牌都用純金打造。 1203年,迦納王國發生劇變,王權被居住在庫里克羅山(今巴馬科東北尼日河畔)的曼丁戈人分支索索人奪取,和此前迦納的穆斯林信仰不同,索索人是原始宗教的狂熱信徒,以擅長製造鐵器著稱,憑藉先進的兵器以小吞大,攫取迦納后又征服周邊各小國,並毫不猶豫地將富庶的廷巴克圖據為己有,且沿襲了迦納人的稅率,令這座商埠苦不堪言。令廷巴克圖人痛苦的不僅僅是高賦稅,還有周圍的戰火。一度被索索人征服的小國曼德王國,在前國王的弟弟松迪亞塔努力下漸漸復興,1220年,在錫比平原召開部落大會,松迪亞塔被推為盟主,1235年,曼德軍和索索軍在基里納決戰,人數居於劣勢的曼德軍大勝,並乘勝追擊,於1240年消滅了迦納的索索王朝。松迪亞塔在庫魯坎·富加(Kurukan Fuga)召開西非史上首次立憲會議,正式成立馬里帝國,規定松迪亞塔家族的世襲帝位,並按部落進行社會分工和權力劃分,“子必須承父業”,同時剝奪索索人所有土地和財產,由於松迪亞塔自稱穆罕默德僕人比拉利。布納馬後裔,其族人和同盟者都是虔誠穆斯林,因此馬里-迦納之戰被染上了“聖戰”的色彩。這場戰火併未波及遙遠的廷巴克圖,迦納王國瓦解后,這裡暫時成為一個自治的城邦,但廷巴克圖人並不因自由感到高興,因為社會分工嚴密的馬里帝國堵塞了南向黑人區的商路,令這座商埠的未來籠罩在極大的陰影下,相信此時此刻的廷巴克圖人,對馬里這個彷彿一夜間崛起的帝國未必有很多好感。他們或許沒想到,馬里帝國的皇帝對廷巴克圖卻早已產生極其濃厚的興趣;他們或許更沒想到,當廷巴克圖最終成為馬里皇冠上一顆寶石之後,卻從此拉開了輝煌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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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7年,松迪亞塔的外甥曼薩·穆薩(Mansa Musa)一世取得皇位,他銳意進取,並改變了前任單純武力壓迫的辦法,以宗教的名義勸說廷巴克圖歸附。由於圖阿雷格人本就篤信伊斯蘭教,廷巴克圖也是撒哈拉以南西非最早的穆斯林城市之一,曼薩·穆薩一世的說辭顯然很有說服力,1324年,廷巴克圖貴族以商貿特許權為代價歸附了馬里帝國。廷巴克圖的獲得,意味著馬里打通了北至中近東、南至幾內亞灣的黃金商路,壟斷了金-鹽貿易,財富急遽膨脹,曼薩。穆薩一世意識到,此時必須兌現麥加朝聖的諾言,一方面安撫新入盟的廷巴克圖人,另一方面也藉機提升國家威望。
1325年,也就是馬里控制廷巴克圖的第二年,歷史上著名的“黃金朝聖”開始了。皇帝率領了一支龐大的、包括朝臣、軍人、妻妾、奴隸在內的扈從人馬,號稱6萬,據時人記載至少也有8000人,隨行有馱金駱駝80-100峰,每峰攜帶黃金300磅;貼身奴僕500名,每人攜帶黃金6磅。皇帝所過之處出手豪闊揮金似土,對宗教聖地不吝捐贈,對巧匠學者重金延攬,據說由於其在開羅的大採購,當地金價竟下跌了12%。“從廷巴克圖來的馬里皇帝”這次耗費巨大的遠行絕非勞民傷財的公款旅遊,恰相反,它讓馬里帝國和廷巴克圖昂首走入世界,整個穆斯林和基督教世界都在嘖嘖稱讚這個陌生帝國的強盛,對神秘而富庶的廷巴克圖產生濃厚興趣,曼薩。穆薩一世回國時,大批商人、學者跟隨而去,使得廷巴克圖商業的繁盛,又上升到一個新高度。跟隨皇帝回到廷巴克圖的還有一位信奉伊斯蘭教的西方人:安塔路西亞建築學家伊夏克。厄爾-圖埃金(Ishak al-uedjin),皇帝命令他在廷巴克圖設計建造城牆、王宮和清真寺,因為曼薩。穆薩一世決定,將廷巴克圖定為帝國的陪都。
伊夏克設計的城牆周長5公里,是當年西非最大的城池,王宮規模恢宏,甚至超過首都尼阿尼宮殿的規制,以至於竣工後為平息舊貴族不滿,皇帝敦請伊夏克又為尼阿尼設計了一座新朝堂。最值得廷巴克圖人自豪的是津家裡貝爾大清真寺,這座以平頂、帶牆堞,和金字塔狀望樓的宏偉建築,從此成為廷巴克圖的標誌。
值得稱道的是,伊夏克並未因皇帝的慷慨而大興土木,不論城牆或宮殿,他都使用了當地最便宜的建材:泥土。在建造中他借鑒了當地人的經驗,在外牆留下許多突出的木樁,這樣萬一雨季泥土被沖刷,維修者只消攀上這些木樁,再刷上幾層泥漿就能修復如初。正因為這一務實且巧妙的設計,這些看似弱不禁風的泥巴建築卻經受住了歷史的考驗,至今廷巴克圖城垣和津家裡貝爾大清真寺仍保留著當年的風貌。廷巴克圖還建立了非洲撒哈拉以南最古老的大學——桑科爾大學,這座大學採用學院制、小班教學和辯論制,成為整個黑非洲學術的中心,並保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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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廷巴克圖的富庶和“黃金朝聖”帶來的崇高威望,馬里帝國開始大舉擴張,很快將疆域擴展到北至撒哈拉北緣、南至熱帶雨林邊緣、西至大西洋、東越查德湖,據史學家記載,從廷巴克圖向任何方向的帝國邊界行走都需一年時間,北方的鹽道、南方的黃金產區、東方的銅礦均在其掌握,廷巴克圖作為帝國中心城市和最大商埠,也達到了第一個輝煌的巔峰,在城內的市場上不但能看到傳統的北非、西非貨物,歐洲的各種產品也琳琅滿目。由於馬里帝國汲取了迦納的教訓,設立市場管理機構協調市場秩序,規定合理稅率,並採取措施確保商道安全,極大促進了廷巴克圖商業的繁榮。
由於廷巴克圖的商業被當地貴族和皇室壟斷,歐洲人很難深入,使得夢幻商都的名聲不脛而走,1339年,歐洲地圖家馬略卡所繪製的世界地圖上,出現了馬里帝國的版圖,版圖正中是廷巴克圖,廷巴克圖的上方,手持黃金權杖的曼薩。穆薩一世皇帝肅然正坐,氣魄儼然,這幅地圖恰如其分地反映出當時廷巴克圖的顯赫地位——世界最大國家之一馬里的中心。
廷巴克圖的長官被尊為“塔爾古”(targui),可穿著皇室特授的服裝與頭巾,寶座為由幕僚托起的一面盾牌,這象徵著廷巴克圖在帝國的特殊地位:帝國成就了廷巴克圖的富庶,而廷巴克圖也成就了帝國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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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興趣。此時另一個強大帝國的雛形已悄然崛起,並逐漸逼近廷巴克圖,這就是曾為馬里附庸國的桑海。和帶有濃厚北非色彩的迦納、馬里不同,桑海是純粹的黑人國家。這個國家的前身是居住著南方尼日、貝南、奈及利亞交界的尼日河W轉彎處登迪地區的索爾科部落,後來溯尼日河而上,在庫基亞建立國家,11世紀,都城遷到今天馬里境內的加奧,並接受了伊斯蘭教,1325年被馬里帝國征服(就是“黃金朝聖”的同一年),曼薩。穆薩在朝聖歸途經過加奧,將桑海的兩位王子阿里·科倫和蘇萊曼·納爾作為人質帶往尼阿尼和廷巴克圖,兩人渡過10年囚徒生涯后先後逃回加奧,並建立了桑海的索尼(Sunni,桑海皇帝稱號)王朝,1400年,桑海宣布獨立。
由於兩位索尼王朝開國君主曾受到廷巴克圖學者的侮辱,桑海帝國一直試圖奪取這座城市進行報復,1464年,阿里·貝里即位,此人頭腦精明,善於水戰,利用尼日河不斷侵蝕馬里帝國疆域,1468年,他終於實現幾代先帝遺願,攻下廷巴克圖,並殺害了所有桑科爾大學的穆斯林學者作為報復,從此廷巴克圖進入了桑海時代。
阿里·貝里雖未像馬里皇帝那樣把廷巴克圖當作陪都,卻賦予了這座城市軍事重鎮的地位,他開鑿運河,使自己的水軍得以從這裡四齣征戰,憑藉水上優勢征服了桀驁不馴的圖阿雷格人,用28年時間東征西討,建立了東南從登迪和克比起、西南到傑內對面的錫比里杜古,囊括整個尼日河曲的新月形帝國。
由於桑海帝國迅速控制了西非各大商路和商埠,取代了馬里的商業中心地位,廷巴克圖的商業利益並未受重大損失,但桑海對廷巴克圖政治地位的貶抑,以及阿里·貝里對宗教學者的報復性殺戮卻激起廷巴克圖人長久的反感,在整個索尼王朝,廷巴克圖貴族和皇室的合作都是若即若離,阿里。貝里28年征戰戰無不勝,甚至傷亡都少到可以忽略不計,卻在班師途中莫名其妙墜河淹死,這在廷巴克圖學者筆下就被紀錄為“神意”。
阿里·貝里死後其子巴阿雷宣布廢棄伊斯蘭教,激起宮廷內戰,皇族穆罕默德兄弟起兵討伐,1493年4月12日,進軍首都加奧,兩軍會戰於安法奧,巴阿雷大敗,棄城逃亡南方阿約魯,穆罕默德奪取帝位,改王號“索尼”為“阿斯基亞”(Askiya),史稱阿斯基亞王朝,穆罕默德·杜爾被尊為“阿斯基亞大帝”。
此時廷巴克圖也順理成章地被納入穆罕默德版圖,和索尼王朝不同,篤信伊斯蘭教的穆罕默德重新對廷巴克圖產生濃厚興趣,雖然囿於傳統勢力,他並未遷都,但事實上卻把廷巴克圖當作了首都,他不僅修葺了桑科爾大學,還在1496年10月率步兵1000、騎兵500,攜金幣30萬,親赴麥加朝聖,重演了馬里帝國的輝煌一幕,史稱“第二次黃金朝聖”。
此時麥加貴族勢力已衰,對遠道而來桑海皇帝的慷慨和恭敬簡直受寵若驚,立即授予其“台克魯爾哈里發”的崇高稱號,麥加統治者還特意向廷巴克圖派遣了大使阿爾-薩克里,這讓桑海順理成章成為西非穆斯林的盟主。歸途中穆罕默德拜訪了開羅阿爾-阿茲哈爾大學校長阿爾-蘇玉蒂,聽取了關於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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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罕默德汲取了東西方的行政精髓,以廷巴克圖為中心,構建了完善的行政體系,通過聯姻和交易,將眾多部族的王子、貴族吸引到廷巴克圖留學,使得廷巴克圖成為盛極一時的學術之都,“鹽從北方來,金子從南方來,知識和學問,都得從廷巴克圖來”,這句流傳至今西非諺語,生動地描述了廷巴克圖學術之盛,在全盛時期,廷巴克圖號稱有20萬以上人口,所有街道都從津家裡貝爾和桑科爾輻射,構成一個複雜的雙中心道路網,在這些蛛網般密布的狹窄街巷深處,隱藏著十幾所大學和120座圖書館,大學里不但教授古蘭經,還有歷史、天文甚至邏輯學,直到今天,“廷巴克圖學”還和敦煌學一樣,成為古代文獻文化的顯學。
學術的繁盛讓廷巴克圖的貿易名聲顯得黯然失色,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商埠地位的下降,恰相反,由於穆罕默德大力擴充版圖,這裡的商業更加繁榮。穆罕默德聽從學者們的建議,統一了度量衡,設立市場巡視員打擊欺行霸市,並開鑿廷巴克圖-卡巴拉運河以利灌溉,減少農業稅,使得農產品的貿易也開始興盛。穆罕默德還在廷巴克圖發展紡織業,使得廷巴克圖一度被道聽途說的西方人譽為“撒哈拉的利物浦”。
然而穆罕默德雖是賢君,但即位時已50歲,1520年,他已年逾古稀,雙目失明,兒子們開始爭權奪位,1528年8月15日,長子穆薩發動政變,迫使穆罕默德退位,此後20多年裡桑海宮廷政變不斷,皇位屢次更迭,但每任皇帝都小心翼翼地呵護廷巴克圖的輝煌。
1549年3月,阿斯基亞第六代皇帝達烏德即位。此人勤於學問,勵精圖治,在位35年,每天早晨都要和一位學者進行學術探討,並出資擴建廷巴克圖津家裡貝爾大清真寺、修建新的圖書館和大學,還修建了伊斯蘭金庫,在他的感染和鼓勵下,廷巴克圖學術之風更盛,許多年輕人不遠千里求學於此,並在學成后以自己的才幹向桑海宮廷求得進身之階,廷巴克圖的盛名達到了歷史的最高點。廷巴克圖人不知道,月虧則盈,水滿則溢,就在他們沉浸在盛世輝煌之際,廷巴克圖之夢也即將走到盡頭。
達烏德大帝於1583年去世,其子嗣再度墜入自相殘殺的輪迴,導致國力的迅速衰落和國家的分崩離析,1588年,與廷巴克圖貴族和穆斯林關係疏遠的伊夏克二世即位,桑海內亂更盛,國力更形衰微。
此時撒哈拉沙漠以北的摩洛哥開始覬覦桑海,1590年1月,摩洛哥蘇丹艾哈邁德·曼蘇爾向桑海發出一封挑釁信件,要求獲得向自廷巴克圖派往食鹽產區的商隊徵收每峰駱駝1密斯卡爾賦稅的特權,並威脅如不允准即扶持一個傀儡(前桑海宮廷奴隸之子)當桑海皇帝,伊夏克二世勃然大怒,回復了一封破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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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0年10月16日,蘇丹任命宦官朱德爾為司令,率領4000人馬南征。4000人中包括2000名步兵火槍手、500名火槍騎兵和1500名矛騎兵,裝備大炮10門,攜帶了充足的彈藥,並配屬醫生、工匠1000名和擁有10000峰駱駝、1000匹馱馬的後勤隊。軍隊中僅有一半為摩洛哥人,其餘均為雇傭的歐洲冒險家和海盜。
遠征軍首先進入德臘阿谷地休整,並逐漸適應沙漠氣候,12月22日,撒哈拉進入涼季,大軍開始正式出發,兩個月後,穿越沙漠的遠征軍在損失近半後到達尼日河畔,並於次年2月28日抵達今天班巴市附近的卡拉巴拉,稍事休整后直趨加奧。
說來好笑,輕率回復摩洛哥挑釁的伊夏克二世卻早把這一威脅忘了個精光,此時正在西部的卡拉省和反對派內訌,直到2月底才匆匆趕回加奧,徵集各路人馬勤王,兩軍在加奧以北50公里的通迪比村相遇。桑海軍擁有12500騎兵和3萬步兵,數量是摩洛哥軍的20多倍,但由於達烏德之後幾代帝王的無所作為,其裝備卻並未因和世界的密切交往而改善,仍是以戈矛和弓箭為主(還不如馬里軍),3月12日,湯迪比戰役開始,桑海軍驅趕牛群衝擊敵陣,摩洛哥軍槍炮齊射,牛群受驚反衝,桑海軍陣腳大亂,摩洛哥軍乘勢猛攻,桑海各部將領本就各懷異心,結果除了一個後衛團血戰到底並掩護皇帝撤退外,其餘紛紛潰散,許多人墜入尼日河淹死,摩洛哥軍趁勢襲破加奧,並佔領了廷巴克圖。
摩洛哥蘇丹在廷巴克圖建立傀儡政權,但在當地人的反抗下很快失敗,傀儡皇帝被殺,廷巴克圖也在這次戰火中元氣大傷,商路也因帝國的分崩離析變得時斷時續。
桑海的衰落使得西非再也沒有出現過大帝國,商業的繁榮、政治的穩定不復存在,如《探索者史》所說,“危險代替了安全,貧窮取代了富裕
普通圖
通布圖
銷聲匿跡,廷巴克圖衰落了。1904年,失望的法國人將首府從這裡一口氣西移幾千公里,移到了大西洋沿岸的達喀爾。
法國人也並非沒打過振興廷巴克圖的主意,就在遷都同年,法國“達喀爾-尼亞美鐵路公司”宣布成立,該公司宣布將延長1855年即建成的西非第一條鐵路(達喀爾-聖路易鐵路),自達喀爾至巴馬科向西南,經莫普提直通今尼日首都尼亞美,並在廷巴克圖分出一條支線,向北穿越撒哈拉沙漠,直通地中海之濱的阿爾及爾,如果這一計劃實現,廷巴克圖將重新成為連接北非-西非內陸的交通樞紐。可惜胃口大、肚皮小的法國人當年便將鐵路修到巴馬科,可此後的十幾年卻只勉強修到巴馬科以東40多公里的庫里克羅,便因為一戰的損耗不得不歇手,此後直到二戰後殖民帝國土崩瓦解,這條鐵路也再未能延伸1寸,空留下“達喀爾-尼亞美鐵路公司”的舊名,給人留下無窮惆悵。
如今的廷巴克圖是擁有2萬多人口的偏僻小城,喧囂和繁華早已遠去,但城垣猶在,桑科爾大學和津家裡貝爾大清真寺風采依然,甚至桑海時代的街巷和市場布局都未作大的改變,偶爾仍有幾十峰馱著鹽板的駱駝到來,依稀可辨當初“夢幻都市”的盛況。瑞士一家民間機構舉辦的“世界新七大奇迹”評選,廷巴克圖榮幸入圍決選,消息傳出,舉國振奮,媒體、名人,文化團體紛紛出面呼籲國人投廷巴克圖一票,讓馬里的輝煌重現世間,當地電信公司ikatel專門推出宣傳簡訊,遠離廷巴克圖近1500公里的南方城市莫普提也舉行了聲勢浩大的造勢集會。然而天不遂人願,廷巴克圖最終落選,非洲名勝全軍覆沒,消息傳出,不但馬里舉國激憤,連突尼西亞、塞內加爾等鄰居都大感不平,一位評論家憤憤地說,這無非是因為馬里這個窮國沒有多少人上網罷了。
然而曾歷經繁華的廷巴克圖何須這些?那至今仍巍然屹立的津家裡貝爾大清真寺望樓、仍保留著學術氣脈的桑科爾大學,那被用黃泥漿補了又補、卻風采依然的城垣殿闕,早已將這個偉大的夢幻,永遠凝固在人類文明的史冊。
1988年根據文化遺產遴選被列入《世界遺產目錄》。評為遺產的報告:世界遺產委員會第12屆會議報告,1990年被列入世界瀕危遺產名錄,世界遺產委員會第14屆會議報告。
通布圖
2012年12月23日,盤踞馬里北部的宗教極端組織武裝人員開始破壞通布圖城內古墓,誓言毀掉城內所有古墓。“伊斯蘭支持者”認定古墓存在不符合他們的信仰。控制通布圖的宗教極端組織“伊斯蘭支持者”頭目阿布·達達爾宣稱:“任何一座古墓都不會留在通布圖。我們正毀壞這裡所有隱蔽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