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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慶市大足縣寶頂山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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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牛圖
重慶市大足縣寶頂山石刻
《牧牛圖》,北朝佚名壁畫,縱60厘米,橫33厘米。《牧牛圖》畫面用勾線法,線條質樸、沉著、勁健,色彩平塗。《牧牛圖》也是重慶市大足縣寶頂山石刻中的一組著名石刻圖。同時,也是新疆克孜爾第77窟的說法圖壁畫的一部分,此圖中尚殘留佛陀的膝部。右下方一角可見溪流,其上為一棕一白兩頭牛匍匐在地。牛的前面,為畫面中心人物蘭達,他扶著多癭的老樹棍,側目俯首,作凝神沉思狀。
在重慶大足寶頂山,有一組石刻像,形象地闡釋了禪宗《牧牛圖》。
《牧牛圖》在寶頂山石刻的圓覺洞左邊,龕高5.7米,寬29.1米。
未牧
全龕造像共分十二組:
第一組“未牧”。佛家認為,人的心在未經過調服之前,就跟未經過馴服的牛一樣桀驁不羈,很容易隨外界的干擾而波動,就像沒有涵養的人遇到一點小事也會暴跳如雷,無法自控一樣。第一頭牛受到外界刺激之後衝出柵欄,正昂頭犟項拚命朝山間狂奔,後面的牧人雙手緊拽韁繩,正使勁地把它往回拉。
第二組“初調”。在牧人的強制和鞭策下,牛雖然並未顯得馴服,但頭已經開始勉強轉過來了。這比喻在佛門清規戒律的約束下,放任頑化的心性開始得以收斂。
回首
第四組“回首”。牧人背著心愛的鳥籠,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輕挽韁繩,在風雨泥濘的山路上行走。山中狼嚎虎嘯,但牛卻並未驚慌奔跑。這比喻貪執頑化的心性有所轉化,不易受世俗凡塵的干擾和影響,但還時時需要清規戒律的約束,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第五組“馴服”與第六組“無礙”並列。兩個年青的牧人手握韁繩並坐在一起,正親密地攀肩說著悄悄話。左邊的牧人說得滔滔不絕,舌頭都頂出來了。右邊的牧人聽得喜笑顏開,眼睛笑成豌豆角,嘴也笑得合不攏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呢?大家請看,左邊的牛也悄悄地湊過來,豎著耳朵,瞪大眼睛,正在偷聽哥倆兒的秘密。這個造型極為生動,所以很多遊客看到這裡,都會笑著說:平常大夥兒說的“吹牛”恐怕就是從這兒“吹”出來的吧!右邊的牛好像對主人的秘密並不感興趣,它安靜地跪在一旁飲水。在這裡,牧人和牛的關係已顯得輕鬆、和諧。牧人雖然還手握韁繩,但已經不用太去在意自己的牛了。這說明對心性的馴化已達到無拘無礙的程度,清規戒律的約束也正在趨於淡化。
第七組“任運”。一頭牛悠閑站立正欲飲水,牧人面帶微笑,左手挽繩右手指碑。碑上刻:牛鼻牽空鼻無繩,水草由來性自任,澗下岩前無定上,朝昏不免要人尋。比喻此時已無需清規戒律來時時約束,但仍然要提防外界因素的干擾,而失去了馴服無礙的心性。
“馴服”與“無礙”
第十一組“禪定”。牛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修行者結趺而坐。修行者頭頂上方刻頌一首:無牛人自鎮安閑,無住無依性自寬。只此分明誰是侶,寒山樵竹與岩泉。比喻執著貪戀的心欲已全然消失,修行者的心性已化作清風,與大自然的林間翠竹,山岩清泉溶為了一體。但這還不是最高境界,因為修行者的“本我”還存在,他的物質體還存在。按佛家的說法,色相存在,引發貪戀執著心識的可能性就存在,就象病根未除,就有可能舊病複發,要修得不留色相於世間才行,所以還需進行最後一步的修鍊。
第十二組“心月圖”。修鍊到最後,修行者由定生慧,進入萬象皆空之境界。人和牛都消失了,只剩下這輪亘古長存的皓月。這組造像叫做“心月圖”。我們中國人所說的“心”大多數代表的是思維器官,“心月”的意思就是通過逐步的磨鍊使自己的思想達到空靈如皓月,一塵不染的境界。
皓月下寫著:“了了了無無所了,心心心更有何心;了心心了無依止,圓昭無私耀古今。人牛不見杳無蹤,明月光寒萬象空;若問其中端得意,野花芳草自叢叢。”了了了無無所了:“了”即“了悟”之意。大徹大悟之後就無了悟的對象了,但從始至終卻並沒有去執著於任何名相,並沒有去執著於了悟什麼。心心心更有何心:佛教將心分為三百六十種,有善心、噁心、不善不噁心三大類,其中貪心為萬惡之源。但當你徹悟“四大皆空”之後,凡心俱息,還會有什麼心呢?貪戀執著的心性哪裡還會存在呢?這跟“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是一個意思;了心心了無依止:了悟了自性的心不會執著於外景,是無所掛礙的,就如天上的明月,一塵不染,亘古長存,光耀古今。
人牛不見杳無蹤,明月光寒萬象空:前面說了,人代表修行者的物質體,牛代表修行者的心,代表修行者主觀的精神世界。修鍊到這裡,這二者已不再呈名相,不再著痕迹,而是高度圓融,高度統一,物我雙忘。它們就如同被明月寒光映照出的那些虛幻光影一般瞬息萬變,剎那生滅,向我們昭示了“空”的含義和“空”的境界。若問其中端的意,野花芳草自叢叢:若要問這“空”的個中究竟,那麼你們就看看大自然中那一叢叢隨緣而生,緣散而滅,來於自然,又回歸自然的野花芳草,它們就蘊含了佛法般若的深刻道理。正如同禪宗所說的“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
整龕造像要求修行者通過循序漸進的修鍊,而達到主客觀世界高度統一的境界,即佛家所說的“四大皆空、物我雙忘”的最高精神境界。
這龕造像取材於現實,採用了山中牧牛的表現形式,順著山岩的自然彎曲,利用岩間的流水,刻出了牧人揮鞭趕牛、冒雨登山、吹笛擊拍、攀肩談笑、暢然酣睡;牛兒翹尾狂奔、側耳傾聽、跪地飲水、自舔其蹄這些生動逼真的形象。其別緻的民間情調,抒情詩一般的藝術節奏,把人們帶入了一種充滿詩情畫意的自然景象之中。古代的藝術家們在表現禪宗教義的同時,也有趣地告訴了我們古代的放牧生活以及康樂的田園風趣。那濃郁的鄉土氣息,往往會使得人們忽略了其宗教含義,而沉醉於雲纏霧繞的林泉山水,以及牧人和牛兒的各種質樸、生動的情態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