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蔭槐
原東三省交通委員會委員長
常蔭槐(1888—1929),字瀚勃,生於吉林梨樹。1910年畢業於奉天法政學堂第二期。
1922年參加第一次直奉戰爭,任騎兵第三旅參謀長。後任北京政府交通部參事、國務院參議,吉林、黑龍江兩省剿匪總司令部參謀長,奉軍鎮威軍騎兵集團司令部參謀長。1924年任奉天全省軍警執法處長兼清鄉督辦。1927年6月張作霖等成立安國軍政府,任潘復內閣交通次長,不久代行部務。1926年6月至1927年9月任交通部唐山大學(即唐山交通大學,現西南交通大學)校長。1928年3月任關稅自主委員會委員。7月由總參議楊宇霆舉薦出任黑龍江省省長。同年12月被南京國民政府委任為黑龍江省政府主席。易幟當日,與楊宇霆公開拒絕參加張學良等東北軍政長官與南京政府代表的合影,在公館拒不懸掛青天白日旗。
1929年1月與楊宇霆同被張學良槍殺。
常蔭槐字翰勷,奉天梨樹縣人,奉天法政專門學校法律系畢業,一直在黑龍江省任事,後為許蘭洲之參謀長。第一次奉直之戰,奉軍敗退山海關,常代表許蘭洲向總部辦理事務,為楊宇霆所賞識。民國14年任京奉路局長,16年潘復組閣時代理交通部長併兼京奉路局長。
常蔭槐出身於官僚地主家庭,祖籍山東壽光,后遷至吉林梨樹西北劉家館子鄉落戶。兄弟四人,他排行老四。其長兄常蔭廷,字括襄,為清光緒甲午(1894)科舉人,1910年起至1932年,歷任黑龍江省青岡、木蘭等縣知事,綏蘭、龍江等道道尹,黑龍江交涉員,呼海、齊克兩鐵路總辦及黑龍江省政府參議等要職。當其兄任綏蘭道尹時,曾創編所屬各縣游擊隊兼清鄉會辦、游擊隊營管處會辦,與黑龍江督軍兼省長吳俊升結拜為義兄弟,因此,在黑省政界中成為一位有影響的人物。常蔭槐次兄在梨樹家鄉經營家業,三兄長年在哈爾濱開設錢莊、商號等。常家依仗其權勢,在黑龍江訥河縣境佔有大量肥沃土地,據常家管事人稱:“日初騎馬出發巡地查地號,直到日暮天黑尚未到達邊界。”其土地面積之廣、數量之多,於此可以想見。常家的產業還不止於前述,在瀋陽天后宮附近常蔭槐還建有私邸一處,宅第建築比較闊氣,時人稱“常公館”。
作為京奉鐵路局長、交通部代理總長的常蔭槐
常蔭槐雖是奉系軍閥要員,但對舊官場饋贈往來酬酢的習氣不以為然,辦事認真,肯干。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爭,奉軍大敗,士氣低落,常蔭槐時任奉天全省軍警執法處長及全省清鄉督辦,因瀋陽城內駐軍較多,軍紀很差,打架鬥毆時有發生,破壞了城市的公共秩序,為此他整肅軍紀,維持社會治安,頗為努力。在京奉鐵路局長及東北交通委員會委員長任內,常蔭槐致力整頓鐵路交通運輸秩序,對不購車票乘坐火車的官兵、聚眾鬧事者、破壞交通秩序的散兵游勇以及違犯路規的客、貨運輸單位等,敢於督令屬員,按章辦事,而且對違章者處罰較嚴,不留情面,不怕得罪上司及同僚。因此,使多年較為紊亂的鐵路交通面貌有所改觀。
常蔭槐主管鐵路交通時,奉東北地方當局指示,修築大通(大虎山——通遼)鐵路,儘管日本帝國主義多次抗議,反對修築這條所謂與南滿鐵路平行的線路,但常蔭槐不為其威脅所動,仍按計劃施工,直至建成。除此之外,他還很重視培養鐵路人才,成立交通教育監督處,在鐵路交通線路上的重要城鎮設立扶輪中、小學等。在任交通部次長、代總長期間,常蔭槐同時兼任交通部唐山大學(即唐山交通大學,現西南交通大學)校長,他利用歷年來京奉鐵路局拖欠唐山交大(現西南交通大學)之辦學經費,創辦了唐山交通大學(現西南交通大學)錦縣分校(這也是東北的第一所國立大學,錦縣分校1932年併入東北大學)。
張作霖遇害時,常蔭槐亦乘一輛專車隨行,遇炸時常本在張車廂中,至皇姑屯乃離車後行,聞炸聲車停,常恰在兩車廂接頭處,致跌倒受輕傷。
出任黑龍江省長的常蔭槐
1928年,張作霖被炸身亡后不久,由於楊宇霆積極薦舉,常蔭槐出任黑龍江省長。
常蔭槐在黑龍江省長任內和黑龍江軍務督辦萬福麟積不相容,萬曾報告張學良說常蔭槐故意積壓黑龍江的軍費。而省政府又擴充山林隊,有替楊宇霆培養勢力的企圖。
身為封疆大吏后,他躊躇滿志,以黑龍江為根據地積極抓兵權,大肆培植個人勢力,與黑龍江軍務督辦萬福麟分庭抗禮,爭權奪勢。常蔭槐藉助其兄常蔭廷在黑龍江省任道尹時創編游擊隊的經驗與人事關係,以及瀋陽兵工廠督辦楊宇霆在槍械彈藥方面的支持,擅自動用鐵路資金,大肆編練山林警備隊約二十個營的兵力,擴充自己的實力。張學良對他此舉不但堅不同意,而且存有戒心,指出:黑省既有國防軍,又有省防軍,無需再編練山林警備隊。但他竟置若罔聞,我行我素,繼續擴軍練兵,因此引起東北地方當局的懷疑和關注。近在咫尺的黑省軍務督辦萬福麟更感到極大的威脅和不安。
1928年東北易幟,楊宇霆、常蔭槐沆瀣一氣,始終反對張學良與南京政府合作。楊、常認為蔣介石靠不住,言而無信,易幟後會被蔣吃掉,況且蔣也不見得站住腳,倒不如在東北搞獨立。迨至易幟成功,楊宇霆為表示反對,於12月29日慶祝東北易幟,全體東北保安委員會委員與南京代表人士合影留念時,竟當場攜皮包憤然離去,不參加合影。當日瀋陽城各機關、學校、工廠、團體、商號以及東北地方政府、要人的私邸等處,均懸掛著青天白日旗,但楊、常兩家公館卻不掛旗,以示反對。
常蔭槐官居要職,以權謀私,與楊宇霆相勾結,陰謀削弱和打擊張學良在東北的統治地位。如有一次,楊、常夥同一起,別有用心地要挾張學良增加撥款來擴充瀋陽兵工廠。張學良鑒於東北財政困難,無法籌措,並講明兵工廠亦應緊縮開支,因而未允。楊宇霆有恃無恐地說:“我有辦法,可由鐵路收入墊付。”但就在商議此事前不久,張學良因苦于軍費開支拮据,曾向常蔭槐提出可否由鐵路資金中挪用一部分以充軍餉,而常當即粗暴地予以拒絕,態度驕橫,使張大為難堪。
常蔭槐對東北主帥張學良鄙夷蔑視,在其私邸與家人談話時動輒說:“小六子(張的乳名)少不更事,懂得什麼!”更有甚者,在公開場合對張學良也不尊重,倨傲無禮,目無長官。例如奉軍撤離北京時,將京奉路機車及客車悉數開往關外,后閻錫山提出放還車輛,以利交通。張學良已同意放還,然常蔭槐卻抗命不從,並且說:“這是我的事情,這些車輛歸我管,他(指張學良)管不了我。”常去齊齊哈爾就任黑龍江省省長之後,所遺北寧路(即原京奉路,東北易幟后改稱此名)及東北交通委員會委員長兩職均未辭去,後者由楊宇霆心腹鄭謙代理。儘管張學良再三催促其儘快辭去兩處兼職,但他依然攬權不放,拖延去職。
在“楊常事件”發生數日前,常蔭槐自黑龍江抵沈面見張學良,要挾張罷免中東路督辦呂榮寰職務,提出讓劉哲(與常私人關係密切)繼任,並且手持紙筆,蠻橫無禮地脅迫張學良立即批准任命,氣焰囂張,咄咄逼人,張未允。就在“楊常事件”發生的當日下午,楊宇霆、常蔭槐相偕赴帥府面晤張學良,促使張同意成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並任常為督辦,而且聲稱:除南滿路外,將中東路包括在內,一併劃歸鐵路督辦公署管轄。張學良當場表示,中東路為中蘇共管,事關外交,須從長計議,不應操之過急,免生枝節。然而,楊、常卻要求張立即決定,並將事先寫好的便條出示與張,迫使其批准簽字。張學良推託說:時間已晚,容飯後再議。張復邀請楊、常在帥府共進晚餐,楊、常推說回家用飯。待楊、常飯後歸來少頃,便發生了槍斃楊、常的事件。由上訴可見,“楊常事件”之所以發生,既有遠因,也有近因,絕非偶然。
1929年1月10日午後楊宇霆和常蔭槐聯袂來見少帥,楊、常兩人見張是要挾設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由常任督辦。並且寫好人事命令請張簽字。張稍作敷衍,推說晚飯後再決定。楊、常遂告辭回家。張於楊、常去后,即部署一切,晚飯後楊、常再來,張接見后,命副官取哈密瓜,副官去而復返,稱瓜在冰箱,因夫人正在洗澡,不便上樓。張乃云:“待我去取!”遂出老虎廳,約一分鐘,衛隊六人,由高紀毅率領持槍步入,大聲說:“奉長官命:楊宇霆、常蔭槐阻撓國家統一,立予處死,即刻執行。”於是槍聲大作,楊、常未及反抗即被擊斃。隨後以地氈包裹兩人屍體。張隨即命外交處長赴日本駐奉天總領事館,告知已處決楊、常兩人。此事不影響對日外交。並向南京報告,楊、常兩人妨礙統一,阻撓新政,已予正法。
奉公執法整飭鐵路秩序建功業
居高自傲反對“易幟”分庭抗禮
驕橫傲慢自作主張藐視少帥張學良
逼迫要挾終究導致殺身之禍
1996年電視劇《遠東陰謀》湯志江飾演常蔭槐。
2016年電視劇《少帥》徐光宇飾演常蔭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