塙直之

塙直之

塙直之(1567年-1615年5月26日),是日本戰國時代、安土桃山時代以及江戶時代早期的武將。別稱“塙團右衛門直之”,號鐵牛。兒時的來歷不明,早期是加藤嘉明的鐵炮大將,后出奔。先後侍奉小早川秀秋、松平忠吉、福島正則,皆不長久。大阪之戰中,歸屬豐臣家麾下,曾因夜襲蜂須賀軍,被世人稱為“夜襲大將”,而聲名大噪。大阪夏之陣時,與淺野軍交戰,戰死於亂軍之中。

人物生平


塙直之的首次記載就在賤岳之戰,當時為加藤嘉明徙士眾,當時就為嘉明立下戰功,嘉明被分封為3000石的知行,其後直之擁有350石成為了嘉明的鐵炮大將。之後跟隨嘉明參與文祿慶長之役,曾經奪下朝鮮軍軍船而立下大功,在關原之戰前,擁有一千石,但是在關原之戰里卻作出對敵軍衝鋒的行為,遺反了軍令。之後直之自行離去,在伊予松山城留下了詩句,之後他曾仕奉小早川秀秋、福島正則以及松平忠吉,但是都不使他滿意,最終被迫成為浪人,在京都妙心寺成為了僧侶,剃髮入道號鐵牛。
塙直之墓所
塙直之墓所
1614年正值豐臣軍招募浪人,直之加入了豐臣軍,並拒絕了水戶藩的招募。最初只能成為率領十人的徒士隊,當時大野治長認為此人難成大將。但是在12月17日直之率領廿人的部隊,突襲蜂須賀至鎮部下中村右近的陣所,殺死百名敵兵,而且在陣所留下“塙團右衛門直之”的名字。“夜襲大將”這名字傳遍兩軍之中。在夏之陣,受到了重用,成為了大野治長的部將,但是在樫井之戰中與淺野長晟軍交戰戰死。墓地在大阪府泉佐野市樫井。

主要經歷


早期——織田家

塙直之的身世不明不白,一種說法認為,他生於尾張羽栗郡龍泉寺村,是當地農夫之子。由於身形彪悍被織田信長一眼相中,由馬店小廝拔擢成一名武士。
但是因為塙直之愛喝酒卻又酒品不佳,大醉之後喜歡打架鬧事而被解職。之後為當時初露頭角的織田家部將羽柴秀吉招攬,可是因為他酗酒的壞毛病仍然不改,所以被同僚們厭惡而再次出奔。賤岳之戰後,成為羽柴家首要功勛者賤岳七本槍之一的加藤嘉明的家臣,擔任鐵炮大將。
塙直之作為加藤家的家臣在豐臣秀吉出兵朝鮮時活躍。之後在關原之戰,因為主君加藤嘉明份屬武鬥派而效力於東軍,協助德川家康與石田三成交戰。所以塙直之也理所當然地以東軍部將的身份參加關原之戰,儘管當時塙直之已是拜領一千石俸祿的武將,還是挺起長槍衝進敵陣浴血奮戰,斬下許多敵軍首級。
但是在日後加藤嘉明知道當時塙直之在戰場的表現時,罵了他一句:"你不具大將之器。"直之為此感到氣憤,因而拂袖而去,在他離開城門時留下一句:“江南野水終不留,高飛天地一閑鷗”("遂に江南の野水に留まらず、高く飛ぶ天地一閑鴎)"便出走了。
之後塙直之先後侍奉小早川秀秋及松平忠吉。也許是不幸,小早川秀秋和松平忠吉都年紀輕輕便因病逝世,後來有段時間他成為了福島正則的家臣,然而因為原僱用大名加藤嘉明的回狀對他不利,所以沒多久便被福島正則辭退了。
再度成為浪人的塙直之於是萌生出世之念,遠到京都剃髮出家為禪僧。

後期——豐臣家

慶長十九年,大阪之役爆發,為了應付將要西來的德川家康大軍,豐臣秀賴母子積極招徠浪人進入大阪城,人在京都的塙直之再次燃起心中的火苗,在此時決定加入大阪方任官參戰。在冬之陣中,塙直之提議用150兵偷襲敵方軍隊製造混亂,而目標是阿波大名蜂須賀至鎮軍的中村重勝部隊,夜晚突然的奇襲讓蜂須賀軍一時不知所措,同時大野治房也率軍往援夾擊,雖然最後在蜂須賀至鎮的其它軍團群其圍攻下被迫撤退,但是塙直之也從此被世人稱為「夜襲大將」,而聲名大噪。
翌慶長二十年,大阪夏之陣烽煙再起,豐臣方主動出擊,向大和進軍。在*井會戰之中塙直之被任命為先鋒,率3000兵馬出陣,由大野治房指揮。豐臣軍出動的消息迅速地由紀伊土豪處傳到幕府京都代官板倉勝重的耳中,板倉勝重立即調遣和歌山藩淺野長晟來救,豐臣軍在途中先攻下岸和田城后,塙直之由貝冢出發與淺野長晟的先鋒隊岡部則綱遭遇,雙方一陣口舌戰後,正式交戰。由於淺野軍的龜田高綱部隊埋伏一旁射擊,使塙直之一方面要對付眼前之敵,一方面還要注意龜田高綱部隊放的冷箭,疲於奔命,行軍速度減緩並脫離了後方本隊,最後淺野軍的上田重安率軍來援,豐臣軍士氣大潰而敗北,塙直之與副將淡輪重政一同戰死。

人物傳記


塙直之,名字中間的通稱是團右衛門,生於1567年,是大阪軍中一位擅長鐵炮的猛將,同時也是一位執著剛烈的豪傑。
塙直之的身世不明不白,一種說法認為,直之是尾張國羽栗郡竜泉寺村一個農夫的兒子。由於他生的體格雄壯,相貌威猛,引起了織田信長的注目,被招入軍中,並依靠戰功獲得了武士的身份。但他也有酗酒的惡習,而且常常酒後胡鬧,遭到了同僚們的厭惡,不得不從信長的直臣轉而作了當時的羽柴筑前守秀吉的家臣。來到了羽柴家,直之並沒有改掉自己的惡習,最後不得不因同樣的理由再次改變主公,作了秀吉的部將加藤嘉明的家臣。
在連續三次左遷之後,直之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並有所收斂。作為加藤嘉明的家臣,直之在侵略朝鮮的戰爭中表現活躍,屢立戰功,到了關原之戰前夕,他已經成為知行千石的領主。
在關原之戰中,加藤嘉明軍作為東軍的主力之一,在陣地的最前沿奮戰,當時直之作為鐵炮大將參戰。面前血腥慘烈的戰爭令他熱血沸騰,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指揮鐵炮隊射擊的使命,親自手持長槍殺入敵陣!結果,雖然他個人勇猛殺敵,多有斬獲,他所率領的鐵炮部隊卻由於指揮不當而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
戰後,知道了這一情況的加藤嘉明十分惱火,在第二天就來到了直之面前,怒斥他道:
“豎子爾!一勇之夫,實無大將之器!”
對於這種毫不留情的批評,血氣方剛的直之當然接受不了。在嘉明面前,他什麼都沒說,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暗暗的下了這樣的決心:
“一定要成為真正的大將讓你看看,然後再親手砍下你的頭顱!”
就在當天晚上,直之頭也不回出奔而去了。在離開城門的時候,這位豪傑意氣頓發,高歌道:
“江南野水終不留,高飛天地一閑鷗”(遂に江南の野水に留まらず、高く飛ぶ天地一閑鴎)
其不羈的江湖之氣可見一斑。
出奔之後,直之先後侍奉過多名主公,但都沒能長久。
根據《武功雑記》中記載的一種說法,他先是以一千石的俸祿出仕小早川秀秋,但很快這位金吾中納言就得了精神病,身死國除,直之只能再次成為浪人。一段時間內,他只能作為松平忠吉的家臣小笠原監物的陪臣而生活。
不久之後,直之終於找到了個機會,成為了安藝廣島藩主福島正則的家臣。根據《古老物語》記載,在那期間,他還留下了一段“妖怪退治”的逸話——
據說直之住在安藝廣島城期間,城主福島正則宅第附近的廁所鬧鬼。那鬼手臂上長長毛,爪子尖銳,會趁方便的人不注意摸他們的屁股。這件事鬧的人心惶惶,家臣們都不敢去用那間廁所了。有一天直之路過那裡,聽同僚們說到這件怪事,便決定要探個究竟。當他走進廁所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廁所外的大松樹樹枝上鑽了進來。直之在那一瞬間已經看清了“鬼”的面目,但佯裝不知,徑自小便,同時用餘光注意身後“鬼”的情況。當他看見一隻手悄悄探了過來的時候,猛地一轉身,抓住那隻毛手,把“鬼”拽到身前的便池中,抽出肋差將其刺殺。聽到動靜的眾人衝進來一看,原來所謂的“鬼”只不過是一隻大猿猴。從此廣島的眾人再也不去談論有關廁所有鬼的事了,而是紛紛讚譽塙直之的勇氣。
但是,直之在福島家的生活也沒能長久,由於秀吉留下的“奉公構い”制度,他又一次成為了浪人。
所謂的“奉公構い”,說白了就是指從主家出奔的家臣,再侍奉別家的時候,需要參考原主家對其的評價,有時也需要得到原主家的意見和肯定。加藤嘉明對直之本來就心懷怨恨,當然不會為他說什麼好話,以至於他在福島家也呆不下去了。這一點上,他的遭遇倒是和后藤又兵衛(后藤基次)頗為相似,又兵衛也是因為與原主公黑田長政不和而出奔,在長政的阻撓下無法出仕其他大名的。至於為什麼加藤嘉明沒有對其出仕小早川、松平兩家提出抗議,可能是因為這兩位比他的地位要高的緣故吧......
離開了廣島城的直之似乎失去了出仕信心,沒有再投靠其他大名,而是開始了雲遊的生活。
雖然不做家臣了,可直之想要成為真正的大將的信念沒有改變。直之的這一段浪人生活的經歷,有很多傳說,主要的就是以下兩種說法——
有一種說法是,直之寄居在常陸水戶的熟人肥田滿賴處。當時有人勸他投靠江戶的德川家康,他卻說:
“德川家已經是名將如雲了。我要是參加豐臣軍,倒是有成為大將的可能......”表露了投靠大阪的豐臣家的念頭。
據說,他住在水戶期間,曾在參拜愛宕明神時說出這樣的話:
“請把戰亂的災難降到世上吧......”
這樣令人驚訝的希望戰爭到來的念頭,反映了他一心想要在戰場上出人頭地的執著願望。
另一種說法認為,直之來到了京都的妙心寺出家,成了一名禪僧。可這位僧人真不一般,他號稱“鐵牛”,每天腰挎雙刀,手托鐵缽,四處遊走,氣勢逼人!可謂是豪傑之氣未脫,清靜之心全無......
正當1614年11月,日本東、西兩方的危機爆發,大阪豐臣與江戶德川之間的戰事一觸即發之際,這位鐵牛僧突然出現在大阪城下,加入了豐臣軍,終於投身於自己期待已久的戰亂之世了。
塙直之投靠大阪城初期,並沒有受到太多重視。在大阪冬之陣期間,他只是作為一般將領,編入了大野治長的弟弟治房麾下。真正使直之開始引人注目的,是在冬之陣末期,德川、豐臣雙方和談之前,那場被稱作“本町橋夜襲”的奇襲戰。
1614年12月4日,戰事已經膠著了很長時間,德川軍基本完成了對大阪城的包圍,前鋒已經迫近大阪城南天滿川北側的城濠了。對豐臣軍而言,長期的圍城會造成士氣低落,於是塙直之、長岡興季、御宿政友等幾位將領商量採取夜襲行動,以壯聲威。他們把意見反映給上級指揮官大野治房,治房雖然表示贊同,但只能為這次行動提供150名士兵。急於交戰的直之當時表示:
“對於夜襲而言,少數兵力反而有好處......”
就這樣,夜襲的計劃被確定下來。
16日的夜裡,直之領兵出城,夜襲的目標是駐紮在本町橋南的蜂須賀軍的一支數百人的部隊。
那支部隊的大將,是蜂須賀至鎮的家臣中村右近重勝。中村重勝此時尚在夢中,大多數士兵也都在熟睡,而站崗的哨兵,也三三兩兩的在閑談解悶,或者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當作宵夜充饑。誰也沒有想到,一直處於被動防守的大阪軍,會出城偷襲。雖然事前也有一位叫做樋口內蔵助的侍大將曾經提出:“在這裡紮營應該先把橋燒掉,否則這裡夜間霧氣很重,豐臣軍也許會趁夜色過橋偷襲......”。可惜的是,他的意見並沒有受到重視。
17日凌晨2時,直之安排一百餘名士兵的鐵炮隊埋伏在敵人的營門外,一聲令下,先進行了一陣齊射,緊接著,二十名精兵衝進中村的營地亂砍亂殺,中村隊立刻陷入了混亂和恐慌之中!許多將士連鎧甲都來不及穿就紛紛逃命,轉眼間就被凶神惡煞似的豐臣軍殺死了數十人。這時,直之指揮的後續部隊也趕到並加入戰團,中村軍在這樣的打擊下完全潰散,中村重勝本人也在亂軍中被殺。
當附近的蜂須賀軍其他各隊聽到喊殺聲,整裝趕來救援的時候,豐臣軍早已得勝回城了,只留下了百餘具德川軍的屍體。而更令人咋舌的是,直之這位豪傑之將不知是哪裡來的靈感,竟然命人事先準備好了許多小木條,夜襲之後散落在德川軍的陣地中,上面寫著:
“夜斬爾等之大將,乃是塙團右衛門直之!”(夜討ちの大將·塙団右衛門直之)
這一下,直之的威名不但在敵軍中引起轟動,在大阪軍的陣營中也廣為流傳。
此次夜襲,直之一改以往衝鋒在前的習慣,而是端坐橋頭指揮作戰。這樣的事迹後來傳到他從前的同僚、在德川方的池田軍中任職的林半右衛門耳中,卻引起了林的不屑,他說:
“如果自身不會持槍作戰,即使領有一國也不配稱為武士,過去拙者和團右衛門都是這麼認為的。而據聞前夜,團右衛門坐鎮橋頭,揮采配號令作戰,威風則威風矣,然年方四十八,尚不能稱老,卻違背當初誓約,拙者羞於與其相見。”
直之聽說了這番話,深以為然,對傳話的人道:
“半右衛門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我曾被加藤嘉明斥責為一勇之夫,沒有大將之才。我那樣做只是想讓加藤匹夫知道,揮揮扇子這種事我也會!請轉告半右衛門,以後我會遵照約定,持槍作戰的......”
儘管直之的夜襲戰取得了成功,提升了豐臣軍的士氣,打擊了德川軍的氣焰,但百餘人規模的戰鬥終究不能扭轉決定天下之役的戰局,相比之下,這樣的勝利不過是大風暴中泛起的泡沫一樣微不足道。隨著大阪方同意了和談的條件,冬之陣落下了帷幕。
1615年4月,大阪夏之陣爆發。這次,在德川家“和談條約”的欺騙下失去了城濠保護的大阪軍,反而放開了手腳,做出了主動出擊的決定!豐臣軍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位於大阪城近側和歌山城的大名——淺野長晟。
淺野家與豐臣家淵源極深,淺野家上代當主長政,乃是在太閣秀吉在世時,總攬豐臣家政務的“御家老眾”(俗稱“五奉行”)首領,同時有時秀吉正室夫人北政所(瀰瀰)的兄長。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親密關係,使得大阪城的當權者們一開始還對淺野家報有幻想,一心想勸說他們支持豐臣家與德川家對抗。可是,看清了天下大勢的淺野家當然不會同意如此無禮的要求,反而把大阪城的使者奚落了一番。這樣的結果使得大阪城的淀姬和大野治長十分惱怒,因而在夏之陣一開始,就把淺野家當作第一個進攻目標了。
為了確保進攻的勝利,大野治長事先聯絡了紀伊國內的土豪發動“一揆”(暴動),希望能與大阪軍一起,對淺野軍進行前後夾擊。但事有不諧,由於叛徒的告密,一揆軍在淺野軍和德川方的板倉重勝軍的圍剿之下被消滅,大野治長派去指揮起義的部將北村善大夫也被捕了。剿滅土豪暴動之後,淺野軍出兵五千人,由淺野長晟親自擔任總大將,開始向大阪城進發。
雖然當地起義軍的暴動失敗,但大阪方並不知情,仍然繼續執行著對淺野家的進攻計劃。
1615年4月28日,豐臣軍以大野治房為主將,塙直之、岡部則綱、淡輪重政、新宮行朝為備大將,率領三千士兵,進攻淺野家的主城和歌山城。
豐臣軍在進軍中,對途經的岸和田城展開了進攻,城主小出吉英一邊指揮守城,一邊派人向主城求援。這時候,大野治房得到了淺野軍正在北上的消息。他害怕繼續耽擱下去會遭到夾擊,於是下令放棄攻城,全軍南下,在貝冢地方紮營,準備正面迎敵。
與此同時,淺野軍已經到達了佐野地方的市場村,卻聽到了“豐臣軍有兩萬大軍攻打過來了!”的消息,一時間人心浮動。淺野長晟急忙召開軍議,會上,大將淺野良重主張正面迎敵,而另一員將領亀田高綱則認為:
“在開闊地帶迎戰大軍,與我方不利,不如撤退到樫井地方,在松林里防守。”
兩名將領意見不和,激烈爭吵,竟發展到拔刀相向,最後還是淺野長晟出面調解,採取了亀田高綱的策略,淺野軍開始了撤退。
4月29日,豐臣軍的先鋒從貝冢的營地出發,塙直之和岡部則綱都爭著要當先鋒,各不相讓,以至於互相謾罵。最後,先鋒的任務被岡部則綱取得。
對於一心想證明自己的直之來說,怎麼能輕易讓出先鋒的機會呢?於是就像在關原時那樣,他的豪傑意氣蒙蔽了理智,也不顧主將大野治房的安排,只帶了少數的部隊去追趕先行出發的岡部則綱隊。兩個人在大路上你爭我趕,都想爭取先立頭功,率領另一軍的淡輪重政卻在後面緩緩行軍。而總大將大野治房,仍在貝冢的本陣等待著紀州一揆軍暴動的消息。
豐臣軍因此而隊形分散,拉開了距離。
臨敵分兵,隊形不整,正是兵法之大忌。當豐臣軍的前鋒通過市場村的時候,遭到了淺野軍亀田高綱隊的鐵炮伏擊,損失了數十名士兵。而淺野軍一擊得手,並不戀戰,而是邊打邊退,一直到了安松地方。豐臣軍在這種騷擾下疲憊不堪,士氣低落。
直之更是難掩心頭的怒火,率少數部隊追擊淺野軍,在樫井地方展開了白刃戰。隨後,淺野軍上田重安隊也加入了戰團,豐臣軍寡不敵眾,很快開始敗退。身負勇力的塙直之雖然奮力殺敵,無奈戰陣之中,非豪傑用武之地,終於戰死在亂軍之中了。
淺野軍取勝之後,本來計劃繼續北上直奔大阪,可又擔心紀伊國的一揆軍在後院點火,最終掉頭回主城去了。
而豐臣軍的先頭部隊潰敗后,殘兵敗將逃回貝冢大營。大野治房這才急忙整飭主力部隊前往樫井救援,可趕到時,淺野軍早已撤退多時了。這時,治房也了解到了紀州一揆起義失敗的消息,只得灰心喪氣的回大阪城去了。
且說塙團右衛門直之,殞命在戰場上也算是死的其所了。這位剛烈之士雖然留下了許多勇名,卻至死也沒能真正成為統領一軍的大將,未能得嘗所願,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反而是更加驗證了加藤嘉明的評價——一勇之夫,實無大將之器。
而這位豪傑,即使死了,也要留下一段逸話——
據《校合雑記》記載,塙直之戰死後,首級被送往家康的大本營。由於天氣較熱,路途又遠,直之的首級送達之後已經開始腐爛了。在這種情況下,家康自然不會再親自察看其首級,而是由井伊直孝代為檢視。
沒想到,當晚井伊軍中卻發生騷動,一名京都來的隨軍女子竟然氣絕!之後便用男人的聲調喊道:
“我乃是一軍的大將,首級卻為何不能得到檢視?如此的無禮實在可惡,我的魂魄也會阻止德川家取得勝利的!”
這樣的怪事在井伊軍中傳開,大家都說是直之的鬼魂在作怪——由於戰國時代,一軍的主將,如果能親自檢視敵軍的首級(稱作“首実検”),也是對戰死的對方將領的極高敬意。這樣看來,對於一心想在戰場建立威名的直之來說,死後不能被當作值得尊敬的大將對待,的確也是件難以被容忍的事呀......
當然,此事只是江戶時代的傳說而已。但今天讀來,聯想到塙直之雖無運籌帷幄的大將之才,卻滿懷剛毅執著的豪傑之氣,不能不令人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