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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

邊瓊創作的散文

作者在這篇散文中,對於自己的過去和現在進行了細緻的反思和總結。內容深刻,有涉及到“我”個人的,也有涉及到人類和世界的。這篇文章很有深度。經常從思想上進行一些反思是很有必要的。它能夠促使“我“更好地認識自己的處境,是一篇關於”考試“反省的好作品。

散文內容


升入高中已經有一年了。初入學時的彷徨、恐懼都被時間漸漸地磨平了稜角,最終灰飛煙滅。可能是這一年來命運特別的眷顧,使我有些麻木。初中的激情早已不復存在。“分數”“名次”在我並未察覺的情況下幾乎佔領了我生活的全部。然而精神的麻木掩蓋了一切,我選擇了逃避這種弱者所持有的最尖利的武器——來逃避一切,直至期末考試。
其實我心中已隱隱預示到這場考試的結果。不是緣於考試前一周的忙碌值周,更不是緣於考試時身體的病症,真正的原因一直都藏匿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如伺機的獵豹,等待最強的爆發。所以在成績公布的那一刻,心靈的無力戰勝了傷感。那種對前途、對所謂“命運”的無力感,幾欲讓我窒息。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就像列夫托爾斯泰在晚年懷疑自己的作品那樣,我第一次懷疑起自己存在的價值。這種懷疑就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我的頭頂——隨時會落下。在短短几天里,我甚至喪失了回到現實的勇氣。
曾看過一篇讓我記憶猶為深刻的文章。裡面有這樣一番話“人其實比物高明不了多少,都有淺嘗則歇,稍歇則停,稍停則朽的惰性,都需要不停地敲打,來激勵新的勇氣”“一個活得強勁有力的生命,不僅需要外來的敲打,同樣需要自我的敲打,而後者更真實殘酷,更接近生命本質”。我清楚地記得當時這番話對我的震撼。就彷彿是一隻蚍蜉忽然被衝到了浩瀚的海浪中,那種身體的漂浮不定以及心靈的茫然決然無法用言語形容。我感到了一絲壓迫,緣由無它——我的人生迄今還未受到外界有力地敲打,而自我敲打恰恰是我不敢碰觸的禁域。矛盾由此產生,一邊是因渴望敲打而得不到喘息的情感,一邊是血液逆流般強烈的懼意——我在中間徘徊不定。
當對生存價值的懷疑鋪天蓋地地布滿我的身體時,這種矛盾感尤為強烈。是繼續逃避、甘當“宅”在象牙塔里的奴隸,還是背水一戰、來一次由身到心的敲打,這是一個問題,一個我不能貿然回答的問題——或者說,這是一個全人類都不敢貿然回答的問題。
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失根的民族,並不是因為它已經被所謂的神遺棄,來源佚失,從而就像亞特蘭提斯一樣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大海。它失卻的“根”是我們對於自身的挖掘以及對生命本質的貼近。相對的,我們本身便擁有這個失根民族的一切特質。我們很清楚權力、濫用權力和張狂叛逆所引發的問題——就像兩次世界大戰。而歷史就像是一條尋源的河流,不知流向何方,過去不知道,現在不知道,將來仍然不知道。因為我們不敢保證它會不會被巨大的礁石擋住並乾涸從而不再前進,由另一種形式繼續傳導。這並不是危言聳聽,瑪雅文明的失落便是最好的證據。
這個世界正如雨果所說的“天災人禍層層疊疊:權力騎在人民頭上,戰爭壓在權力頭上,瘟疫壓在戰爭身上,飢荒壓在瘟疫上面,而愚昧壓在一切之上。”然而這麼多不良的根系卻始終沒有毀滅這個世界,其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人。人類自身並不十分強大,正如我一樣,每個人都會流露出屬於他的脆弱,並不時感到對自我價值的懷疑,甚至受到不能完成任務的折磨。然而我們不同於任何其他種族,我們有潛力,擁有難以捉摸的頭腦和精神,還有必要的寬容和愛。有一些人從不隱瞞自己的脆弱,他們在不停的與自我的戰鬥中逐漸克服並且逐漸戰勝自己的脆弱,這種人是真正的英雄。
正是因為如此,人類才能夠在一次次的天災人禍中保持它的完整性,才能使尋根的河流一直流淌下去。而個人的面對和敲打,則升華為全人類的精神的財富。
小人物創造了歷史因為他們別無選擇。抑或是說,他們選擇了歷史,選擇了尋根,選擇了對自我的敲打。世界在他的愛人面前,尚能摘下它浩瀚的面具,變得宛若一顆種子,一個永恆的吻,更何況處在其中的我們。
我想自己要感激這次考試,感激他帶來的如暮鼓晨鐘般的警戒,更感激它帶來的這次尚不能算敲打的“敲打”。

作者簡介


邊瓊,筆名水波依詩,中國女作家、詩人。中國醫藥工業研究總院免試攻讀碩士學位研究生。
生於1995年12月,她12歲詩作《錯過的美麗》與論文《論“金錢是萬惡之源”》分別發表於台灣《紫丁香詩刊》及《意林文匯》;13歲參加“全國青少年網路作文大賽”,她三篇作品參賽兩篇作品《讓我們將悲傷輕輕流放》及《執念》分別獲三等獎及優秀獎;13歲創作的散文《鳳凰涅槃》及14歲創作的小說《灰裂》於2011年首發於“新浪讀書,同年”四月收錄於《新民晚報》;14歲散文《高考進行時》及詩文《九月吟》收錄於《青年文摘》及中國藥科大學錄取通知書入學須知,並發表於《北京青年報》;15歲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個人文集《少年伊辰》,2013年她的參賽作品散文《給時光以生命》選登於《中國青年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