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班揚
約翰·班揚
約翰·班揚,英國著名作家、佈道家。出生於英格蘭東部區域貝德福德郡的貝德福德。青年時期曾被征入革命的議會軍,后在故鄉從事傳教活動。1660年斯圖亞特王朝復辟,當局借口未經許可而傳教,把他逮捕入獄兩次,分別監禁十二年、六個月。獄中寫就《天路歷程》(The Pilgrim's Progress),內容講述基督徒及其妻子先後尋找天國的經歷,語言簡潔平易,被譽為“英國文學中最著名的寓言”。
約翰·班揚
我們不太清楚約翰的宗教背景。他在自傳中寫到,大約在9歲或10歲那年,他做過好幾個有警示意味的夢,有關於他自己生命的終結的,有關於未來審判的,還有關於地獄的駭人的景象和有關永恆的啟示。對此,他尤為困擾。成年以後,他依然記憶猶新。不過在青少年時期,他把這一切置之腦後。他形容自己是當時村裡最壞最野的孩子,簡直就是壞事做盡。在當地他還以咒詛和發假誓聞名。
16歲那年,他離開家鄉,參加了克倫威爾的軍隊。當時在克倫威爾領導下的清教徒與支持英國國教的國王查理一世的軍隊之間爆發了一場內戰。國王的軍隊稱為保皇派,他們為國王的至高統治權而戰;克倫威爾旗下,則是為議會而戰的志士。因此班揚投入的這場戰爭,具有宗教和政治雙重性質。這一經歷很可能使約翰·班揚獲得了對戰爭的深刻的理解,這反映在他日後所著的《天路歷程》的好幾個有關戰爭的場景中。他與瑪麗結婚之後,作為嫁妝,他的妻子帶給他兩本書,一本是《聖戰普通人的天國之路》,另一本是《敬虔的生活》,這兩本書是她父親給她的。班揚的妻子經常向班揚談起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是一個真正敬虔的人。當時班揚讀了這些書,雖然他很喜歡,但仍然沒有因此萌發任何個人的悔罪感。
不久,班揚開始與他的妻子一道去做禮拜。一個星期天的早晨,他對所聽到的佈道印象很深。但禮拜完了以後,他馬上跑去裴德福郡的鄉村教堂和公園球場玩一種叫“貓”的遊戲,這種遊戲同今天的板球類似。在那裡他與主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首次相遇。日後他在自傳里寫到:在同一天,我就去玩貓遊戲。當時我剛把球從洞中擊出,準備擊第二次。突然一個聲音從天國里急速地擊中了我的心:“你是要離棄你的罪進天國呢,還是要繼續犯罪下地獄?”我楞住了,便沒去理會那個滾在地上的球,而是舉目望天。彷彿心眼大開,我看見主耶穌在那裡俯視著我,很不高興的樣子。他似乎在嚴正地警告我,將來有一天我必為這些和其他不敬虔的行為而受到懲罰。
隨之而來的是一次對他為之聞名的咒詛發假誓的認罪。他寫到:我依然犯罪,在滿心的貪婪中沉浮,對自己不能如願以償地得到滿足心懷怨憤。這種狀況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有一天,我站在鄰家商店的櫥窗前,又是咒詛,又是發假誓,像以前一樣地裝瘋賣傻。一個女人坐在屋子裡看著我。儘管她自己是一個非常懶散、不敬虔的人,她卻斷言我的咒詛是如此的惡毒,她聽著都不寒而慄;她還告訴我,我是她一生中所見最不敬虔的傢伙。我的所作所為,足以玷污整個城裡的青少年的心靈,如果他們與我做朋友的話。
約翰·班揚心裡認罪的開始值得我們深思。《聖經》和教會歷史告訴我們,神經常這樣在人的心裡做工。當神開始做工使人認罪時,他常從那個人生活中重大的罪開始。神就是這樣對待班揚的。他的罪並非一次現形,神從他顯著的罪開刀:首先是他的禮拜天褻瀆神靈,然後是他的咒詛發假誓。不過,要注意,如果你問一個人是否認為他自己是個罪人,十有八九的人會說:不錯,有時我是個罪人。
神使人認罪的工作始於某種罪,然後聖靈會拓展認罪的廣度和深度。當一個人試圖洗凈自己的心靈,擺脫某些罪,使自己在神面前更顯為義時,聖靈不但指出某種罪,而且會進一步地告訴他,他越試圖潔凈,就越會看見自己的污穢。他們的內心越袒露,他們就越會明白,他們不能僅僅承認某種罪,還必須放棄自己的努力。因為除了罪,他們什麼也沒有。
約翰·班揚
約翰·班揚
在這些清教徒之間,又有不少分歧。有些人對另立教會不抱希望,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責任似乎就是留在英格蘭國教教會,與那裡發生的一切作抗爭。還有一群人以“持異見者”而聞名,他們的另外一些綽號反不為人知。他們覺得英格蘭教會已經走得太遠,很難再加以糾正,重回《聖經》的原則。因此,他們認為,除了離開國教教會,別無選擇。約翰·班揚加入的就是這樣一家“持異見者”的教會。而這間教會在施洗的問題上傾向於浸信會的觀點。
兩年後,班揚的妻子去世;同年,班揚所在的那間教會的牧師約翰·紀福特也去世了。紀福特的佈道對約翰·班揚的一生影響很大。他死後,會眾邀請班揚作他們的牧師,為他們佈道。其實班揚並沒有受過正式的訓練。三年後,即1658年,班揚接受了他們的邀請。
同一年,偉大的克倫威爾也去世了,他的一個兒子試圖掌管政權,但他太軟弱無能。許多人對克倫威爾統治下的持續不斷的高壓政策早已不滿。兩年以後,也就是1660年,查理二世重新登上王位,這就是歷史上所說的復辟。王室重新成為英國的統治者,隨之而來的是對英國國教教會的絕對效忠。議會也從支持清教徒轉變為支持國教。這樣,國王和議會基本上達成了共識,承認英格蘭教會為不列顛國的唯一的合法教會。
在這種情況下,“持異見者”的處境日趨艱難。當時,約翰·班揚不僅在他自己的教區傳道,而且還探訪周圍的一些村莊。1660年的一天,當他正在一家農場進行佈道的時候,警察以無執照佈道的罪名將他逮捕。那時候,佈道許可證只頒發給接受英國政府管理,並在英格蘭教會登記的註冊牧師。法庭對班揚的判決是這樣的:“約翰·班揚,裴得福郡人,是一個……的勞工,自從……年以來,他故意不上教堂(指的是國教教會),不聽道,卻主持數個非法的秘密聚會,擾亂民心,違反了國王陛下的法律。”
約翰·班揚因此被判十二年的監禁。他入獄時32歲,直到44歲才獲釋。在這期間,他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有時對他的限制非常寬鬆,他可以到監獄外探訪朋友;有時他不能外出,但朋友可以來探訪他;有時對他的限制非常嚴厲,折磨審訊不斷。他寫到:“我發現自己疾病纏身,站立不穩。我被迫離妻別子,在這個地方忍受骨肉分離之苦。這一切痛苦不僅是緣於我對世俗享樂的貪愛,而且因為我想到如果我被迫與我可憐的家人分離,他們可能遭遇到的艱難、困苦和匱乏。我那可憐的失明的女兒瑪麗,她尤其令我牽掛。唉,一想到我的瑪麗所要忍受的,我就心如刀絞。可憐的孩子,你在這個世上會遇到怎樣的苦難啊!你會被鞭打,不得不乞討,忍飢挨餓,衣不蔽體,還有千千萬萬無法想像得到的災難。我是不能見到你們,但願這風兒能把我的思念吹到你們心裡。哦,我也要提醒自己,要把你們都交在神的手裡。可是離開你們實在讓我痛心。” 1672年,他終於獲得赦免。新國王意於復興羅馬天主教。為此,他作了一個政策性的決定,釋放所有的“持異見者”,企圖讓這些人在推行英國國教的各團體之間引起更多的糾紛,以便可以逐步削弱他們的勢力。就這樣,約翰·班揚獲得了釋放。獲釋后,他馬上重返講壇,在各村之間巡迴講道。
約翰·歐文是班揚最熟悉的清教徒作家之一,他共有二十多部作品流傳於世。他當時是國王的大臣,是一位法庭佈道家,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他到倫敦地區時,常常去聽約翰·班揚佈道。一次,國王聽說約翰·歐文常去聽班揚講道,就問歐文:“我不明白像你這樣一個學識廣博的人,為什麼要去聽一個從未受過教育,未受過訓練的人講道。”約翰·歐文回答得非常巧妙:“陛下,若我能擁有那補鍋匠佈道的能力,我寧願放棄我的知識。”約翰·班揚在佈道方面的恩賜的確是獨一無二的。他能巧妙地抓住聽眾的心,在寫作上也如此,我們可以在他的作品中看到他獨特的風格。
1675年年底,他第二次被投入監獄,這次又是因為根據法令,傳道人必須持有執照才能佈道。班揚的罪名是非法傳教。幸運的是,這次監禁持續了不到一年。這樣,約翰·班揚一生中共有13年是在監獄里度過的。他心裡一定常常納悶:如果神果真呼召我傳道,為什麼我會在監獄里呆這麼多年?使我這麼多年與會眾分離?我本可以布更多的道,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為什麼呢?如果一個人回首往事,他肯定能發現自己飽經磨難的原因。
位於英國倫敦的約翰·班揚墓地
後來,約翰·班揚撰寫了《天路歷程》第二部分。第一部分,也是主要部分,講述的是一個名叫基督徒的人,離開毀滅城,奔向天國城。這個故事有很大一部分取材於班揚自己的生平,以及他生命中不同時期悔改的歷程。他自己生活中經歷的許多事在基督徒的天路遭遇中得以反映。
事奉多年,班揚親眼目睹許多人走過了同樣的歷程。同時主也用不同的方法引領他們,在同一條天路上經歷不同的事,進入不同的廣度和深度。他從中取材,寫了該書的第二部分,這回主人公不再是基督徒,而是女基督徒。他以他在事奉中所見的不同的人和他們的生活作原型,描寫了基督徒的妻子和幾個鄰居的經歷。在這裡我們略舉一個例子。在書中有一位害怕先生,他走的路與勇敢先生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大相徑庭。他們行的是同一條路,遇到同樣的關鍵時刻,但他們行路的途徑,應付的方式卻很不相同。可見神在形式方面是不拘泥的。
約翰·班揚卒於1688年。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有一位父親將其子趕出家門,因他離家出走。這個年輕人到了班揚那裡,央求他與其父談一談,以便能與父親和好。班揚騎馬冒雨趕去,見到了那個父親。父子倆在他的勸說下和好。但班揚由此得了重感冒,並死於此。死時離他六十歲的生日還差兩個月。
《天路歷程》中文版
《天路歷程》外文版
班揚的另兩本銷路不錯的作品則較不為人所知:假想的傳記《惡人先生的生與死》(1680)(即國內2014年出版的《惡人傳》);以及寓言《聖戰》(1682)(即國內2014年出版的《靈魂城聖戰》),第三本書則揭露班揚的內心生命和為受到呼召的工作所做的準備,名為《恩典滿滿予罪魁》(1666),這本冗長而完全繞著班揚生平在打傳的書,原本可能會讓人感覺太過自誇,不過他寫作這本書的本意卻僅是想高舉基督徒對恩典的概念,並希望能安慰到那些與他有著同樣經驗的人。
約翰·班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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