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

二胡曲目

《賽馬》是黃海懷創作的一首二胡獨奏曲,系1964年第四屆“上海之春”二胡獨奏比賽中的新作品。樂曲以其磅礴的氣勢、熱烈的氣息、奔放的旋律而深受人們喜愛。無論是氣宇軒昂的賽手,還是奔騰嘶鳴的駿馬,都被二胡的旋律表現得惟妙惟肖。

音樂在群馬的嘶鳴聲中展開,旋律粗獷奔放。由遠到近清脆而富有彈性的跳弓,強弱分明的顫音,描繪了蒙古族牧民歡慶賽馬盛況的情形。二胡快弓、跳弓技巧的運用,撥弦、顫音技巧的運用,在我們面前展現了一幅生動熱烈的賽馬場面。

創作背景


二胡曲《賽馬》由20世紀二胡名家黃海懷於1959年創作,1960年定稿。1962年3月湖北藝術學院(武漢音樂學院前身)組團赴廣州參加首屆“羊城花會”,黃海懷的二胡獨奏《賽馬》轟動羊城。1963年5月,黃海懷與其學生吳素華代表湖北省參加第四屆“上海之春”全國二胡比賽,黃海懷獲三等獎並獲優秀新作品演奏獎,其創作的《賽馬》、移植的《江河水》風靡全國。這期間《賽馬》由黃海懷演奏灌制密紋唱片,《江河水》由其學生吳素華演奏灌制唱片。1964年,《賽馬》、《江河水》收錄入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的《二胡曲十首——第四屆“上海之春”全國二胡比賽新作品選集》。1967年2月,黃海懷因文革迫害去世,享年32歲。

演奏技巧


在《賽馬》中,沒有使用過多的特殊技法,演奏時須注意情緒的熱烈、弓法的流暢和音色的飽滿,全曲一氣貫之,自然天成。但在曲子的關鍵之處,有部分技法頗具特色:
1、噴弓:趙寒陽先生在其著作中為噴弓做了定義,認為噴弓是指音頭的運弓要如同火山噴發似的突然、強烈,利用右手腕的瞬間甩動來完成。在《賽馬》的開頭樂句即使用該弓法,展現內蒙草原賽馬的熱烈場面。
2、顫指音:也稱打音,為左手技巧,在演奏本音時,用手指連續快速地擊打本音上方的二度音或三度音,以發出類似吹奏樂器中打花舌的聲音,其實際效果為三十二分音符與上方音的交替重複。顫指音具有很強的裝飾作用,能使旋律產生各種色彩變化,在描寫內蒙草原題材的樂曲中經常使用,來模仿馬頭琴的演奏風格。《賽馬》在第二段落中便使用了顫指音,奏出了濃郁的蒙古風情。
3、頓弓、連頓弓:頓弓的“頓”即停頓之意,它是是音符之間有所停頓的一種弓法,依靠手指敏捷的動作,使弓毛在弦上一緊一松地交替進行,配合弓子的拉推,發出短促而富有彈性的聲音。頓弓有分頓弓與連頓弓之分,其中連頓弓即一弓演奏兩個以上的頓音。
4、撥弦:根據樂曲的需要,模仿彈撥樂器的演奏方法,用手指撥弦來發聲,即撥弦奏法。在《賽馬》中,黃海懷先生用撥弦來模仿馬蹄聲,為一創舉。

樂曲賞析


賽馬曲譜
賽馬曲譜
樂曲開始時描寫了奔騰激越縱橫馳騁的駿馬,來刻畫蒙古族人民節日賽馬的熱烈場面,接著完整地引用民歌的全曲旋律,通過對民歌錦上添花地變奏,創造性地運用大段落的撥弦技巧,使樂曲別開生面,獨樹一幟,隨後自然地引出了華彩樂段,這是模仿馬頭琴演奏手法的一段“獨白”式的音樂。它把草原的遼闊美麗和牧民們的喜悅心情表現得酣暢淋漓,同時把二胡的演奏技巧提到了新的高難度水平。樂曲的最後,以第一段旋律的變化再現結束全曲。
《賽馬》的曲式結構,是一首由單一主題及其派生變衍構成的三部曲式,其中間部分也即第二部分是原民歌,第一、第三部分是原民歌的派生。三個部分都是圍繞著一個中心--“賽馬”來展開,無論是從材料處理上,還是形象塑造上,都強調“賽馬”這一形象並對其進行多側面的展示。它們之間有著明顯的差異和對比,但又存在著緊密的內在聯繫。而歌唱性的原民歌主題在材料組成的意義上則具有主導性質,在樂曲的中部形成一種凝聚力,將兩端的發展部分緊緊地拉攏,構成全曲的對比統一的整體。

第一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器樂化旋律,F宮D羽調六聲音階。透過這些不同跨度音程的上下跳動、連續快速的律動音型、以及細緻的節奏處理,在開闊奔放的強音和急促有力的音型的背景之下,作曲家將主題的音高材料通過節奏壓縮,構成級進的、迂迴環繞的快速的十六分音符律動,並以模進方式進行變換,帶有流暢的旋律性的運動感,“開門見山”地把賽馬場上群馬飛奔,熱烈歡騰的場景展現在人們面前。

第二部分

樂曲的第二部分(41-108),這是主題的完整引用及其變奏的部分,也是全曲的“中間”部分,好像是第一部分之後的自然的“發展”。第41-56小節,是主題16小節原型。第57-72小節,作曲家通過變奏的手法將主題旋律音加花裝飾,對節奏進行填充,輕快活潑的節奏使音樂富有動力,使原主題從音樂性格上更靠近“賽馬”的形象。第73-88小節,主題旋律的第二次變奏,由伴奏聲部演奏,簡單的旋律隱藏在3個八度之間來回跳躍,隨著音高位置的變化,“駿馬奔騰”的形象栩栩如生。而二胡創造性地大段落的借用小提琴的撥弦技巧,漏板半拍奏出跳躍的分解和弦,兩者生動的結合,使樂曲別開生面、獨樹一幟。比較新穎的二胡撥弦技巧,與前拉奏的旋律在節奏和音色上的對置所形成的鮮明對比,使音樂的發展得到了進一步展開。黃海懷先生採用大段的撥弦演奏技巧的嘗試,豐富了二胡的表現力,對於後來的二胡作品的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第88-108小節,這是一個過渡性的樂段。貫串進入,壓縮主題旋律材料,呼應第一部分開始的第一樂句模仿“馬蹄聲”的效果象,使主題融會貫通全曲。緊接是在五聲音調中級進的迂迴環繞。第100-105小節,是主和弦的分解,這4小節的和弦分解,進一步肯定並鞏固了前面兩部分的調性,並與隨後的華彩樂段形成鮮明的對比。隨後擴充的幾小節(105-108),作曲家運用戲劇音樂緊拉慢唱的手法,將兩部分之間過渡的句逗間隔填補起來,使之成為一條不間斷流動的緊湊旋律,把主題旋律與過渡統一在同一條旋律線的平面上,使之合二為一。第108小節不在主音上收攏,而在“A角”開放結束,作曲家選擇這樣的手法,不僅保持著音樂繼續前進的動力,而且自然地引出了二胡的華彩段,並暗示了華彩段的功能特點。

尾聲

泛音的無限延長中,第一部分開始的第一樂句的/馬蹄聲0形象再次出現,首尾呼應,轉入了第三部分,回到F宮D羽調。這一部分是第一部分的“再現”,熱烈歡騰的賽馬景象重現在聽眾眼前。進入“再現”之前,有4個小節音型引入,由伴奏樂器演奏。這4個小節(111-114),是持續的/A角0音(即主題第二句的落音)的節奏的變化,這個“角”音從華彩段的最後一個音開始,直接準備了主音的出現。用西方和聲觀點來看,就是“屬--主”的準備。在歡騰熾熱的氣氛中,音樂嘎然而止於主音“D羽”音。這種“短而有力的”的結尾,讓聽眾回味無窮。

社會價值


作品的作者都是著名二胡演奏家,他們技藝精湛,且是作品的首次演繹者。作品一問世,便備受青睞。《賽馬》描述的是蒙古族牧民在草原上縱馬競賽的場面,強調你追我趕、永爭先鋒的競爭性,《賽馬》是三段體結構,篇幅較短,在音樂會場景中很難發揮主體性樂曲的作用,但適合作為加演和返場曲,《賽馬》是二胡曲當中的快節奏作品,充滿陽剛之氣,令人振奮,耳目一新。具有蒙古地方音樂色彩。《賽馬》源自蒙古民歌,且在演繹時通過顫指音來模仿馬頭琴的效果,蒙古曲風鮮明;《賽馬》強調弓法的流暢和音色的飽滿,全曲情緒開朗、色彩熱烈,注重連貫的線條感;《賽馬》把二胡的演奏技巧提高到新的水平,成功地證明了二胡也能表現奔放、粗獷、熾熱、歡騰、一往無前的陽剛之韻;面世前後相距十幾年,在當時均屬創新之作,並對二胡藝術的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成為二胡曲中的經典。

作者介紹


黃海懷,1955年考入湖北藝術學院(武漢音樂學院的前身)學習胡琴專業。黃海懷的二胡演奏細膩柔潤,韻味獨特,尤其是他的運弓,猶如太極長拳,秀美內在,綿綿不斷。黃海懷的藝術創造力,更直接表現在他的代表作《賽馬》和《江河水》上。1962年,黃海懷將東北民歌《江河水》改編為二胡獨奏曲,取得成功。在1965年拍攝的電影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中,以一盲公出賣孫女的悲慘場面,配以二胡獨奏曲《江河水》的悲憤旋律,深刻地表現了舊社會中國人民的苦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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