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
《歐也妮·葛朗台》中角色
葛朗台是巴爾扎克小說《歐也妮·葛朗台》中的重要人物。出版於1833年,反映19世紀初的法國外省生活,主要描寫資產階級發家史和當時的人情關係。
葛朗台
“哎,孩子,”他的語調很有點挖苦意味,“要不要把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親,真的嗎,你把這些給我?”
“以後我再給你這麼些,”他說著把金首飾倒在她圍裙兜里。“這樣,不用多少時候,他的首飾都到你的手裡了。”他搓著手,因為能夠利用女兒的感情佔了便宜,覺得很高興。
歐也妮把金路易鋪在桌上,他幾小時地用眼睛盯著,好像一個才知道觀看的孩子呆望著同一件東西;也像孩子一般,他露出一點兒很吃力的笑意。有時他說一句:“怎樣好教我心裡暖和!”臉上的表情彷彿進了極樂世界。
“別多嘴,克羅旭。——一言為定,”葛朗台抓起女兒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拍,“歐也妮,你決不反悔,你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
“噢!父親……”
老傢伙想掏出刀子撬一塊金板下來,先把匣子往椅子上一放。歐也妮撲過去想搶回可是箍桶匠的眼睛老盯著女兒跟梳妝匣,他手臂一擺,使勁一推,歐也妮便倒在母親床上。
本區的教士來給他做臨終法事的時候,十字架、燭台和銀鑲的聖水壺一出現,似乎已經死去幾小時的眼睛立刻復活了,目不轉睛地瞧著那些法器,他的肉瘤也最後地動了一動。神甫把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給他親吻基督的聖像,他卻作了一個駭人的姿勢想把十字架抓在手裡,這最後一下努力送了他的命。
老頭兒身子一縱,撲上梳妝匣,好似一頭老虎撲上一個睡著的嬰兒。
葛朗台
作品還圍繞著歐也妮的婚事,對金錢腐蝕人心,侵害人際關係作了深刻揭示。克羅旭和格拉桑家為娶歐也妮展開針鋒相對鬥爭,葛朗台心裡明白,他們為他的財產來,他便利用他們“釣魚”,最後歐也妮答應了蓬風先生的求婚,他激動得哆嗦著連連表示願做她的“奴隸”,這場赤裸裸的金錢交易,已無情地揭去了美麗而神秘的愛情面紗。
巴爾扎克離我們雖然已有兩百多年,但作品所揭示的社會現實仍然令人深思
小說情節曲折生動,布局嚴謹,語言個性化都十分突出。全書在不長的篇幅里安排了葛朗台家、侄兒查理、歐也妮與求婚者三條線索,但作者並沒有平鋪直敘,而是開始就把三者扭在一起描寫,至家庭糾紛后立即推向高潮,又突然收尾,在多線索中顯得條理清晰,主次分明,令人叫絕,至於葛朗台老頭富於個性的語言,更令歷來理論家百談不厭。
葛朗台的妻子
伴隨貪婪和吝嗇而來的是老葛朗台的狡猾和工於心計。對於每一筆買賣,他都精心算計,這使他在商業和投機中總是獲利。另外,時常故意裝作口吃和耳聾是他蒙蔽對手的有效武器。
老葛朗台的貪婪和吝嗇雖然使他實現了大量聚斂財物的目的,但是他卻喪失了人的情感,異化成一個只知道吞噬金幣的"巨蟒",並給自己的家庭和女兒帶來了沉重的苦難。
老葛朗台是巴爾扎克刻畫得最成功的吝嗇形象之一,已成為法國文學史乃至世界文學史上的一個經典人物而廣為流傳。
歐也妮--歐也妮是這部小說中最為善良、純潔的一個人物,整部小說就是以她的悲劇人生為中心線索的。她的美德在痛苦的生活和與老葛朗台、查理、特·蓬風等人的對比中逐漸呈現出來,她所遭遇的人生苦難越多,周圍其他人物的虛偽、醜陋越突出,她的善良、寬容、慈愛也越顯分明。
電影《歐也妮·葛朗台》劇照
但是,無私的愛換回的卻是無情的背棄。在海外發了財回來的查理貪慕名利,拋棄了歐也妮,想娶一位貴族的女兒為妻。遭受巨大打擊的歐也妮獨自承受痛苦,而且以德報怨,依然寬容地對待查理,並拿出巨款替查理還清了父債,成全了他與貴族小姐的婚事。歐也妮的這種愛情是純潔、高尚的。
當周圍的人都陷沒在金錢的魔沼中,並甘心被其吞噬整個生命時,歐也妮對待金錢的態度也是與眾不同,超凡脫俗的。儘管她所擁有的財富不斷增加,但金錢對她來說既不是一種權力,也不是一種安慰。"她根本不把黃金放在心上,只在嚮往天國,過著虔誠慈愛的生活只有一些聖潔的思想,不斷地暗中援助受難的人。"對宗教的虔敬之情使她超越了個人的創痛,以慈悲之心善待世人。她用金錢去興辦慈善事業,而自己過著節儉、樸素的生活。
巴爾扎克滿懷同情與讚美之情塑造了歐也妮,使人們在這個為金錢遮蔽的黑暗世界里看到了一抹光亮,與此同時,又不禁為她作為無辜犧牲者的命運感到同情。
查理--查理的人物性格是有一個發展、變化的過程的,在這個過程中,他從巴黎的一個花花公子逐漸變為一個無惡不作的冒險家和野心家。
當查理在小說中一登場時,他還是一個只有21歲的年輕人,因為從小家境優裕和父母寵愛,使他養成了愛慕虛榮、貪圖享樂的性格,但此時的他並不壞。他在聽說父親去世的消息后所表現出來的悲傷是真實的。堂姐歐也妮對他的關心、照料和愛護,更是使他感受到了愛情的神聖和純潔。可以說,如果他一直與歐也妮在一起的話,是不會墮落的。
查理去海外經商,是他人生的轉折點。生活環境的變化,使查理原有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念逐漸發跡從小埋下的自私自利的種子開始萌芽,使他逐漸成為一個毫無廉恥心的掠奪者和高利貸者,一心只想發財,為此不惜採取各種手段。查理的這種墮落髮展到極至就是背信棄義,拋棄和歐也妮的感情而去追求一個貴族的女兒,以實現自己追逐名利和往上爬的野心。
查理的墮落是整個社會環境影響的產物,表明金錢已滲透到當時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包括人際關係和情感領域。
電影《歐也妮·葛朗台》劇照
特·蓬風庭長--歐也妮的追求者,相貌醜陋,卻自以為是。苦苦追求歐也妮,目的是獲取她的百萬家產。性情狡詐、吝嗇,送給歐也妮的禮物永遠是一束鮮花。雖然實現了娶歐也妮為妻的目的,但最後還是早早地去世,未能佔有她的財產,落得個可笑又可悲的下場。
拿儂--葛朗台家的女佣人,勤勞肯干,對主人忠心耿耿,心地善良、純樸,富有同情心,但是頭腦簡單無知。
克羅旭神甫--德·蓬風的叔叔,克羅旭黨的領導人物,老奸巨猾,工於心計,貪圖金錢,為人處事常常違背了一個神職人員的應盡職責。
公證人克羅旭--克羅旭神甫的兄弟,在德·蓬風追求歐也妮的過程中起推波助瀾的作用。他是葛朗台放高利貸的幫凶,與其兄弟一樣老謀深算。
台·格拉桑先生--索漠城的銀行家,為葛朗台所利用,替他管理公債等金融業務。此人頭腦簡單,愛慕虛榮,貪圖享樂。
守財奴的宗教信仰
巴爾扎克筆下守財奴葛朗台在彌留之際,給女兒歐也妮留下一句遺言:“把一切照顧得好好的!到那邊來向我交賬。”葛朗台所說的“那邊”,無疑是指宗教世界--天國了。又是“天國”又是“交賬”,是虔誠的基督徒,還是愛財的守財奴?
大凡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為了“萬能”的上帝和超出凡塵的“天堂”,可以禁錮人間七情六慾,甚至不惜以身殉教。但在葛朗台的身上,卻絲毫找不到一點宗教徒篤信教義的影子,倒是能瞥見對金子貪婪的慾望燃遍周身的表現,在葛朗台準備撬侄子查理托歐也妮保管的貴重梳妝匣上的金板時,往日一向溫順恬靜的女兒急得跪下向他乞求說:“看在聖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聖靈面上,看在你靈魂得救面上,你不要動它!……”歐也妮幻想以宗教的教義來打動父親,讓父親看在聖母面上,能體諒一下女兒對信物的感情。但葛朗台對女兒的哀求無動於衷,金子的誘惑,使他情不自禁地對妻女露出絕無情義的醜態。葛朗台是一個宗教徒,但宗教的教義究竟對他有什麼約束力呢?從這裡,不是可以窺見端倪了嗎?
所以說,葛朗台在瀕臨死神擁抱之際,“神甫把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給他親吻基督像,他卻做了一個駭人的姿勢想把十字架抓在手裡”。這個在旁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的舉動,而出自葛朗台就不足為奇了。因為他對於宗教的教義沒半點興趣,即使在彌留之際,葛朗台對黃金的貪慾與執著也絲毫沒有減弱,所以當神甫一出示“鍍金的十字架”時,這位“似乎已經死去幾小時的眼睛立刻變活了”,接下來就想攫取到手,--離開金子,他是死不瞑目呀!金子就是他最現實的上帝,是他全部信仰的寄託所在。
葛朗台誠然不是虔誠地信奉宗教,但由於對金錢的貪慾,使他很自然地希望死後還能有一個超塵脫世的世界會收納他。在那裡,他可以繼續佔有黃燦燦的叫人“眼花繚亂”的金子,甚至能繼續不擇手段地去強取巧奪。只要我們認識了葛朗台守財奴的本性,就不會為他對宗教褻瀆的舉動與“臨終遺言”這兩者間的矛盾而迷惑不解了。這時,基督教所宣揚的“天國”,恰恰符合葛朗台的心意,因此,儘管他不願意為教義做出犧牲、有所懺悔,但又希望宗教的"天國"是的確有的。換句話說,在葛朗台看來,宗教的存在,是由於他的需要。
說到底,這個貪婪的守財奴心目中,宗教是無足輕重、徒有虛名的;金子倒是舉足輕重、至關重要的。葛朗台對宗教的不屑一顧,而對於宗教所宣揚的"天國"倒確信其有。這看似矛盾、實則統一的變態心理,使我們即看到了葛朗台至死不悟的守財奴靈魂,又看到了葛朗台虛偽——宗教的存在,只是為了他的存在。
葛朗台漫像
貪婪和吝嗇是相輔相成的,吝嗇鬼們聚斂財富時都是貪婪,在使用財富時都是吝嗇。像其他吝嗇鬼一樣,葛朗台既貪婪成癖,又吝嗇成鬼。但巴爾扎克畢竟是大手筆,他筆下的葛朗台作為吝嗇鬼的典型性是“執著狂”,尤其是一個“狂”字,高度概括了葛朗台的個性特徵。
在欣賞這個人物形象時,只有抓住“狂”字這把鑰匙,才能深刻領會其典型性。過了七十六歲的葛朗台老頭在看到女兒把玩自己的定情之物金梳妝匣時,竟“身子一縱,撲上梳妝匣,好似一頭老虎撲上一個睡著的嬰兒”。一個“縱”和一個“撲”字將老葛朗台貪婪到發狂的形象活化到紙上。當獨生女聲明匣子是情人寄存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撲過去想搶回時,老頭竟“使勁一推,歐也妮便倒在母親床上。”梳妝匣上鑲嵌的金子異化了父女之情,使吝嗇鬼發狂。但搶奪女兒的情物梳妝匣把太太氣得暈死過去的現實使葛朗台從癲狂的漩渦中跳出,變得異常清醒,“孩子,咱們別為一個匣子生氣啦,拿去吧”,老箍桶匠馬上把匣子扔到床上,並且到自己的密室拿一把金路易來也摔在床上,聲稱是送給歐也妮的。葛朗台的“大方”,搞得太太和女兒面面相覷,莫名其妙。其中的隱秘只有吝嗇鬼自己清楚。為一隻梳妝匣氣死了太太,女兒按律將繼承家庭財產的一半,那等於要了葛朗台的命,狡詐的葛朗台知道以小失大划不來,便百般討好自己的女兒,甚至常在她面前哆嗦,裝模作樣,以親情為誘餌,騙女兒放棄對亡母財產的繼承權,並且常利用女兒對情人的特有感情佔便宜。這些都表現了吝嗇鬼個性的另一個側面——“狡詐”。
但葛朗台畢竟是拜金狂。當他到彌留之際,生命力退守在眼睛里時,他能夠睜開眼時,竟幾小時地用眼睛盯著金子,臉上的表情彷彿進了極樂世界。當神甫把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給他親吻基督的聖像,為他做臨終法事時,他竟做了一個駭人的姿勢,想把金十字架抓到手裡,這最後的努力送了他的命。他臨終對女兒的遺言是“把一切照顧得好好的,到那邊來向我交帳。”一生瘋狂地追求金錢,佔有金錢,最後被金錢所累時仍竭力呼喚著金錢而走向墳墓,金錢已經使他異化成鬼,一個瘋狂狡詐的吝嗇鬼。
欣賞葛朗台這一典型形象時,只有抓住其性格特徵——癲狂和狡詐,才能深刻理解其典型意義。
葛朗台
巴爾扎克的這部代表作,描寫了資產階級暴發戶發家的罪惡手段,作品深刻揭露了資產階級的貪婪本性和資本主義社會的罪惡,塑造出葛朗台這樣一個舉世聞名的吝嗇鬼形象。據說,這部小說是巴爾扎克與後來成為他妻子的俄國貴婦韓斯卡夫人熱戀時的產物。巴爾扎克本人非常珍愛這部小說,稱它為“最出色的畫稿之一”。一百多年來,這部作品以其自身獨特的文學美學價值對世界文學的發展和人類進步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馬克思、恩格斯因此讚譽巴爾扎克是“超群的小說家”。
巴爾扎克所有的書僅僅組成一部書:一部生動的、閃光的、深刻的書,在這部書里,我們看到我們的整個現代文明在來去、走動,帶著我也說不清楚的、和現實摻雜在一起的驚惶與恐怖之感;一部了不起的書,詩人題作喜劇,而他本可以題作歷史的……——法國著名作家雨果
在巴爾扎克生動逼真的人物形象面前,古希臘羅馬的人物變得蒼白無力、渾身抖顫,中古的人物像玩具鉛兵一樣倒伏在地。
——法國著名作家左拉
不管他願意與否,也不管他同意與否,《歐也妮·葛朗台》這部龐大而又奇特的作品的作者,在他不知不覺之中,加入了革命作家的強大陣營。巴爾扎克朝著目標勇往直前,他緊緊地抓住現代社會。他從所有人身上都抽出某種東西來,他寫出一些人的幻想,另一些人的希望,這些人的呼聲,那些人的假面。他搜索惡習,解剖情慾。他發掘和探查人、靈魂、心地、肺腑、頭腦以及每個人身上都深藏著的奧秘。
——《巴爾扎克傳》
《歐也妮·葛朗台》是巴爾扎克卷帙浩繁的小說中最優秀的小說之一,是其創作的一次飛躍。這部小說在人物塑造、環境描寫、故事敘述等方面取得了驚人的成就,它震撼著每一位讀者,在法蘭西文學史上具有獨特的魅力。
——《世界文學史》
四大吝嗇鬼
《死魂靈》封面
這四大吝嗇鬼形象,產生在三個國家,出自四位名家之手,涉及幾個世紀的社會生存,從一個角度概括了歐洲四百年來歷史發展的進程。從創作的時間上說,潑留希金出現最晚,果戈理的《死魂靈》寫成於十九世紀四十年代。但從人物形象的階級意識上說,潑留希金應列為最早,他是前蘇聯封建農奴制下的地主。夏洛克排行第二,他是十六世紀,即封建社會解體,資本原始積累初期舊式的高利貸者。阿巴公算作老三,他是十七世紀法國資本主義發展時期的資產者,葛朗台成了老四,他是十九世紀法蘭西革命動蕩時期投機致富的資產階級暴發戶。
這四代吝嗇鬼,年齡相仿,脾氣相似,有共性,又有各自鮮明的個性特徵。簡言之,潑留希金的迂腐,夏洛克的兇狠,阿巴貢的多疑,葛朗台的狡黠,構成了他們各自最耀眼奪目的氣質與性格。
中國吝嗇鬼嚴監生
……自此,嚴監生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再不回頭。諸親六眷都來問候。五個侄子穿梭的過來陪郎中弄葯。到中秋以後,醫家都不下藥了。把管庄的家人都從鄉里叫了上來。病重得一連三天不能說話。晚間擠了一屋子的人,桌上點著一盞燈。嚴監生喉嚨里痰響得一進一出,一聲不倒一聲的,總不得斷氣,還把手從被單里拿出來,伸著兩個指頭。大侄子上前問道:“二叔,你莫不是還有兩個親人不曾見面?”他就把頭搖了兩三搖。二侄子走上前來問道:“二叔,莫不是還有兩筆銀子在那裡,不曾吩咐明白?”他把兩眼睜得滴溜圓,把頭又狠狠地搖了幾搖,越髮指得緊了。奶媽抱著哥子插口道:“老爺想是因兩位舅爺不在跟前,故此記念。”他聽了這話,兩眼閉著搖頭。那手只是指著不動。趙氏慌忙揩揩眼淚,走近上前道:“爺,別人都說得不相干,只有我曉得你的意思!”只因這一句話,有分教:‘爭田奪產,又從骨肉起戈矛;繼嗣延宗,齊向官司進詞訟。’不知趙氏說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第六回鄉紳發病鬧船家寡婦含冤控大伯話說嚴監生臨死之時,伸著兩個指頭,總不肯斷氣,幾個侄兒和些家人,都來搗亂著問;有說為兩個人的,有說為兩件事的,有說為兩處田地的,紛紛不一,卻只管搖頭不是。趙氏分開眾人,走上前道:“老爺!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你是為那盞燈里點的是兩莖燈草,不放心,恐費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莖就是了。”說罷,忙走去挑掉一莖;眾人看嚴監生時,點一點頭,把手垂下,登時就沒了氣。合家大小號哭起來,準備入殮,將靈柩停在第三層中堂內。次早打發幾個家人、小斯,滿城去報喪。族長嚴振先,領著合族一班人來弔孝;都留著吃酒飯,領了孝布回去。
選自《儒林外史》
《歐也妮·葛朗台》 巴爾扎克著 傅雷譯 浙江文藝出版社2000年12月
《外國文學作品選》 周煦良主編 上海譯文出版社1979年版
《外國文學作品賞析》 滑明達著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