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行健(1935—2010),1935年12月生,江蘇無錫人;曾從名士袁容舫先生攻習山水、花卉、文學及詩詞。擅長中國畫。上海外國語大學藝術教研室主任、副教授。一九五四年從名畫家江寒汀先生專攻花鳥畫。一九六三年又致力於中國繪畫理論的研究。數十年來潛心探索古今中外繪畫藝術,博採眾長而自成體系。
錢行健近照
1954年師從上海著名畫家江寒汀先生專攻花畫。1963年又致力於中國繪畫理論的研究。生前為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上海美術家協會會員,
上海外國語大學副教授,上海市黃浦畫院副院長;錢行健是現代海派花鳥畫的代表畫家之一。
著有《百鳥圖》、《錢行健畫集》兩冊,《中國畫技法叢書》以及我國台灣出版的《涉禽》、《游禽》、《鳴禽》等花鳥畫集共十五種專著,以及中國香港、國內各主要刊物的各種出版物百餘種,其中有關藝術論文論述等共約十餘萬字。
錢行健先生因病經醫治無效,2010年11月1日下午在上海辭世,享年75歲。
錢行健經典作品-三月白鷺
中國的
花鳥畫,到
五代黃筌、
徐熙時,可以說已經基本成型。以後,歷經宋元明清畫家的創造發展,到了今天,筆墨技巧,構圖意境,都呈現出新的面貌,成為世界藝術之林中一株獨特的奇葩。
錢行健畫作
早期的中國花鳥畫,採取全景構圖者為多,在花鳥間配以坡、石、水、池,使整幅畫面構成一種實有的環境。
錢行健也繼承了前人的這種畫法。如他的《碧浪》《幽澗聽泉》《江月幽禽》《秋水飛鳶》《靜憩》《月映野塘》,猶如一幅幅恬靜、澄清、自由的生態圖。畫面上,流水潺潺、
花竹競放、鳥禽自由地俯仰、飛翔。其意境,如同優美的抒情詩和輕音樂,令人浮想聯翩。畫面上雖不見一個人物,但可想像得出三、五人或坐或立,遠遠地欣賞這美景而得天地之玄機的情景。
錢行健-竹鳥圖
就《碧浪》來說,畫面非常單純。在春夏之交的清晨的背景上,佔據整個畫面的是一片高大、蒼翠、茂密的樹木和一群或憩息或飛動的
白鶴。那靈動的線條,大塊的色彩,既有西方風景畫奪目的效果,又充滿著中國畫藝術的審美情趣,使觀賞者由衷地讚美,驚嘆大自然的生命精神。
錢行健代表作《春逸》
再如《幽澗聽泉》,整個畫面色彩斑斕,亮麗高貴。花草、泉流、坡石,以及一組神態悠閑,頗解人意的八哥,都透出勃勃生機,表現出畫家清逸超邁的情志。畫面的每個組成部分構成一個和諧的整體,筆墨技巧融入意象之中,給人以清遠高曠,餘味無窮的意境。《
宣和畫譜》上說:“宗室士雷,以丹青馳譽於時,作雁鶩鷗鷺,溪塘汀渚,有詩人之致”。
錢行健這種全景構圖的花鳥畫,通過大自然中常見的景物,創造出感人的藝術形象,表現了“詩人之致”和“地偏無人”的情趣,顯示出中國傳統文化的魅力。
錢行健的花鳥,大量的是折技構圖。或以花卉為主,或以禽鳥為主,但不論孰主孰從,花卉和禽鳥互相映照,有機而和諧地形成一種特定的意境。
例如他的《霜荻棲雀》,畫面上佔主體地位的顯然是雀,工筆勾勒描摹,栩栩如生。寥寥幾根蒼老勁挺的蘆干,幾簇迎風飄動的
荻花,映照出雀兒生動的態勢,使人毫無霜風肅殺之感,反而產生一種激昂向上的動力,可謂以少勝多,以小見大的傑作。
再如《貞姿眩冰》,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枝老梅。老梅以積墨與披麻皴相間,再以
石綠點苔,已經顯示出老當益壯的頑強生命力,白色的
沒骨花朵,貞姿秀麗,與盤曲伸展的老梅樹榦強烈對比,更加動人心懷。樹枝上的兩隻紅頭雀呢喃低語,似乎在傳遞春天的信息。整個畫面筆墨濃潤,氣韻生動,寫盡了畫家的心靈性情。
錢行健的《富貴錦繡》圖,把牡丹的大朵花頭畫得圓缺參差,生動活潑;凝香含露,嫵媚端莊。花頭豐潤的體態和舞姿般的花瓣開張怒放之狀展現了花枝招展的動態,一枝顧盼多情,含苑待放的花蕾更增添了畫面的生氣。枝葉間一尊色彩亮麗,以誇張手法表現的
太湖石,透出一股清氣,使整體畫面顯得層次分明,疏密有序,開闔有度。
錢行健的《草蟲長卷》氣度非凡,如康雍乾盛世的瓷器上的
鬥彩、五彩圖那樣絢麗、生動,光彩照人,而《春塘》《柳蔭小憩》《晨霧》《曙光》則既具中國古典樂曲之韻,又有西方弦樂之魂,歌頌了祥和、幸福、自由的生活。其創作手法明顯地突破了前人的窠臼,是中國畫的創新,也是中國傳統審美情趣的現代延伸
雙戲圖
1956年獲上海市青年美展甲等獎,以後歷年在上海市及全國各重要畫展中均有作品展出。1984年首次在上海舉行個人畫展,同年和1985年、1990先後三次在香港舉行個人畫展,1988年在新加坡舉行個人畫展。
錢行健國畫《鳴春》
錢行健先生對
國畫藝術極有造詣和研究,是海上畫壇頗負盛名的花鳥畫家,是海上書壇優美的風景線,其美在於把庭院的典雅置身在生生不息的大自然中,生機勃發,凝重典麗,大氣磅礴。更知花鳥是是天然的造化,將山水與花鳥融合一氣,揚筆墨綺麗之清秀;得高古之質樸,顯藝術之壯美之境界。錢行健的花鳥畫很見功力與風骨,其實就是學問。錢行健作工筆精緻經典、寫意之筆酣暢淋漓、山水與花鳥的融合富有新意,是真放與精微的結晶,絢爛與平淡的結合。
錢行健
回想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之交,中國的花鳥畫在現實主義精神的推動下,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當時上海的花鳥畫家以文人畫為傳承,將明清畫風以生活為情采,寫生為底蘊,弘揚古氣為導向,一開推陳出新之貌。以唐雲先生執筆的《百花齊放圖》在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全國花鳥畫展上,一開花鳥畫風的時代之新。從此海派花鳥畫別於任伯年、
吳昌碩的以都市市井為基石的新畫風,傳承古氣,張揚現實,事實證明,下生活,搞創作的新寫實之技法無疑為花鳥畫一開嶄新的新題材,濃郁的生活氣息加上生動的筆墨與寫實的想象,前無古人地開時代畫風之先聲。
錢行健畫作-雪羽蒼松圖
進入開放時代,中國畫家擺脫了固步自封的思維,中國畫的創新精神再度被喚起,而且是打開國門,暢開胸懷的境界中張揚創新神採的。八十年代初,錢行健先生的一幅《幽澗聽泉圖》巨作在
朵雲軒的展覽大廳以為上海花鳥畫再度興起添一佳景。因為中國前期的花鳥畫把山水、花鳥畫割裂開,將好些具有創新激情的想象泯滅了。藝術的創造本是人類生命價值中最有靈動的所在,世界上的好些創新精神都是
海洋文化營造的,上海處在開放的前沿,錢行健先生當時在外國語學院執教花鳥畫,在開放激情的推動下,錢行健先生按捺不住思緒翩翩,由前人的花鳥畫在自然山水美中獲得一派靈動,將
浙派潘天壽先生以花鳥、石塊的巨大合一的創作思路,再度注入在更寬廣的野荒山澗中,這是一派靜幽的山澗,開闊、宏偉、野芳芬菲,一派新欣。這是想象的新天地,更是錢行健先生暢開開放的新思維,任憑天地寬敞,野芳綻芳,鳥兒在山石間傾聽著山泉在叮咚如詩的禮樂之聲。這是開放之聲,是激情創新的禮樂之聲。海上花鳥畫壇以為錢行健先生山水與花鳥合一的巨作作為開放時代新海派花鳥創新的先聲,使海派花鳥畫的現實主義精神開放的激情中得以再度張揚。
從唐雲先生新現實的花鳥畫的創立到錢行健先生新海派開放激情的花鳥畫又一新興,兩位先生的新海派花鳥畫,就成了現當代上海花鳥畫的發展標誌。
著名收藏學者、上海新聞出版局副局長祝君波談到錢行健時回憶說:“錢先生繪畫的藝術成就來自於他的勤奮、天賦。他認為中國傳統藝術包括繪畫都很講求紮實的基本功,注重拜師傅、學古人和師自然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