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之戰

易京之戰

中國東漢末年,割據冀州等地的袁紹率軍於漢獻帝建安二年至四年(197—199)攻滅易京(今河北雄縣西北)公孫瓚軍的作戰。漢獻帝建安三年(198年),袁紹率兵攻公孫瓚。公孫瓚只守不攻,袁紹遂設下伏兵。公孫瓚中伏后,心知必敗,逃回城中自殺。

背景


公元192年(初平三年),袁紹在界橋之戰中擊敗公孫瓚。公孫瓚敗走勃海還薊(今北京西南)后,雖有反擊幽州牧劉虞的勝利,被朝廷封為易侯,但受袁紹及劉虞舊將的合擊,屢戰屢敗,公元195年(興平二年)退至易,屯田稍得自支。一年之後,擊破袁將麴義。
易地南臨易水,公孫瓚令挖壕溝十道環繞,堆積山丘(稱“京”)高各五六丈,上築營駐兵。中心山丘高達十丈,其上建樓,公孫瓚自居,置鐵門,呈送文書繫繩引上。城內儲谷300萬斛。公孫瓚欲長期固守再相機出擊。袁紹致書勸和,公孫瓚置之不理。袁紹又遣將進攻,連年不能克。
就寫信給公孫瓚,想與他解開過去的仇怨,互相聯合。公孫瓚不予理睬,反而增強防備,他對長史、太原人關靖說:“如今四方龍爭虎鬥,顯然沒有人能連年坐在我的城下相守,袁紹能對我怎麼樣!”袁紹於是大舉增兵,向公孫瓚進攻。在此之前,公孫瓚據守各地的將領中,有人被敵軍圍困,公孫瓚不肯救援,他說:“如果救了這一個人,會使其他將領以後依賴救援,不肯努力奮戰。”

過程


長驅直入

公元198年(建安三年),袁紹傾力進攻。公孫瓚派到南境營寨防守的將領,自知堅守不住,又知必定不會有人援救,於是有的投降,有的潰散。袁紹大軍長驅直入,到達易京城門。公孫瓚派兒子公孫續向黑山軍的將領們求援,並準備自己率領精銳騎兵出城,奔往西山,帶領黑山軍反攻冀州,切斷袁紹的退路。關靖勸阻公孫瓚說:“如今將軍部下將士無不懷著離散之心,所以還能堅守,只是因為顧念全家老少都在這裡,而且依賴將軍在此主持大局。繼續堅守,拖延時日,或許能使袁紹知難自退。如果將軍捨棄他們,率兵出城,後方無人作主,易京的陷落,便指日可待。”公孫瓚於是放棄出城打算。袁紹大軍逐漸進逼,公孫瓚部眾日益窘迫。

攻破易京

公元199年(建安四年)春天,黑山軍首領張燕與公孫續率兵十萬,分三路援救公孫瓚,張燕的援軍還未到,公孫瓚秘密派使者送信給公孫續,讓他率五千鐵騎到北方低洼地區埋伏,點火作為信號,公孫瓚打算自己出城夾擊袁紹圍城部隊。袁紹的巡邏兵得到這封書信,袁紹就按期舉火,公孫瓚以為援軍已到,就率軍出戰。袁紹的伏兵發動進攻,公孫瓚大敗,回城繼續堅守。袁紹圍城部隊挖掘地道,挖到公孫瓚部隊固守的城樓下,用木柱撐住,估計已挖到城樓的一半,便縱火燒毀木柱,城樓就倒塌了。袁紹用這種方法逐漸攻到公孫瓚所住的中京。

斬殺公孫

公孫瓚自料必定不能倖免,就絞死自己的姊妹、妻子兒女,然後放火自焚。袁紹催促士兵登上高台,斬公孫瓚。田楷戰死。關靖嘆息說:“以前,如果不是我阻止將軍自己出城,未必沒有希望。我聽說君子使別人陷入危難時,自己一定與他分擔患難,怎麼能自己獨自逃生呢!”就騎馬沖入袁紹軍中而死。公孫續被匈奴屠各部殺死。
袁紹擁有冀、青、并州幽州大部,成為當時中國北方最強的割據勢力,並開始了大舉南進的準備。

結果


袁紹於此戰中成功統一河北,再無後顧之憂,併兼並公孫瓚的軍隊和獲得公孫瓚在易京囤積的三百萬斛軍糧,實力大增,意欲南向以爭天下。

評價


從軍事角度講,公孫瓚“築京屯田”不失為一種較好的辦法,形式也有所創新,但公孫瓚不能主動出擊,僵板固守是戰略上錯誤,對被困士卒不欲援助,造成外圍陣地丟失,削弱了戰鬥力。在反擊袁軍地道進攻戰中乏術,袁紹則採用挖地道至樓底,再放火燒木造成樓坍塌,其法之妙是攻防戰中的成功之處。
對於袁紹在此戰中的出色指揮,公孫瓚在給張燕的求救信中曾說:“袁氏之攻,似若神鬼,鼓角鳴於地中,梯衝舞吾樓上。日窮月蹴,無所聊賴。”
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作《武軍賦》讚頌袁紹攻滅公孫瓚的功業,辭曰:“其攻也。則飛梯臨雲,行閣虛溝,上通紫電,下過三壚。蘊隆既備,越有神鉤。排雷沖則高雉,烈炬然則頓名樓。沖鉤競進,熊虎爭先。墮垣百疊,敝樓數千。炎燧四舉,元戎齊登。若乃清道整烈,按節徐行,龍姿鳳峙,灼有遺英。南轅反旆,爰整其旅。胡馬駢足,戎車齊軌。”
清朝學者黃山將公孫瓚的易京之敗與呂布的下邳之敗並提:“瓚、布垂敗,眾叛親離,守且不能,尚安能戰耶?況瓚非紹敵,布尤非操敵,棄城出戰,敗或可逃死於一時,欲恃苟且之謀,以繳行險之幸,則瓚出將士必送款於紹,以求全其老小,易京立危,直如關靖所料耳。布出而操以兵綴布,與之戰仍決水以灌城,陳宮又豈能支乎?”
民國小說家蔡東藩在《後漢演義》里評價易京之戰說:“公孫瓚之致死,其失與袁術相同。術死於侈,瓚亦未嘗不由侈而死。觀其建築層樓,重門固守,婦女傳宣,將士解散,彼且詡詡然自誇得計。一則曰吾有積穀三百萬斛,食盡此谷,再覘時變。再則曰當今四方虎爭,無一能坐吾城下。誰知紹兵驟至,全城被圍,鼓角鳴於地中,柱火焚於樓下,有欲免一死而不可得者,較諸袁術之結局,其慘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