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肯
美國的“垃圾債券大王”
米爾肯,父親是一位會計兼律師,從小他就幫助父親進行支票的分類、編製銀行的報表和會計賬目。曾經在20世紀80年代馳騁華爾街的“垃圾債券大王”邁克爾·米爾肯,是自J.P.摩根以來美國金融界最有影響力的風雲人物,曾經影響並輕輕改寫了美國的證券金融業發展的歷史。他的成功秘訣就是找到了一個無人競爭的資本市場,先入為主並成為壟斷者。
米爾肯
很多中國同胞對米爾肯並不熟悉,他輝煌的時候,我們還一片懵懂,等咱睡眼惺忪的明白點事兒的時候,人家已經不玩了。因為,1990年4月20日,米爾肯被美國司法部判決終生禁入證券業,那一年,他44歲。
判了八年的唐萬新,也沒說禁止入市啊!要不要採訪,能不能播出,讓我們這些好孩子習慣性地猶豫了一下,然而只上網匆匆google一下,我們就認定,值!不能說別人反對的,我們就擁護!但你能說,創造了金融新天地的“垃圾債券大王”,《華爾街時報》認定的“最偉大的金融思想家”,《生活》雜誌評選的“改變了80年代的五位人士之一”,號稱自J.P摩根以來美國金融界最有應影響力的風雲人物,是沒有意義的嗎?待到萬里迢迢地趕到洛杉磯參加一年一度的米爾肯基金全球論壇,看到與會的三十幾位諾貝爾得主,看到時代華納、迪斯尼的CEO們,我徹底服了。按我的美國朋友的話說,why not?那些大公司的老闆們為什麼不來,沒有米爾肯的昨天就沒有他們的今天。“為什麼?”“因為他太聰明了!”乍一聽似乎是個所答非所問的回答,可卻是另一種的一語種的。
不要以為美國第二大長途電話公司MCI、美國有線新聞網這些今日須仰視才見的巨無霸多麼根紅苗正,二十年前也和咱們如今佔中國企業數量99。6%的中小企業一樣,為沒錢而四處求爺爺告奶奶,而大企業則吃香喝辣,銀行貸款、上市融資、發行債券如眾星捧月一般。可是,華爾街出現了米爾肯。
記得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在一些大型文化反思作品和潮流的影響下,正值青春期的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比著出“思想”,你說“開卷有益”不對,我就說曹操可是大好人,可那種批判與質疑的思維模式還沒固化成精神特質就隨著青春遠去了。說到底,還是對想批判的東西認識不深。不像米爾肯,從小就給當會計師的父親做義工,然後發現,父親說的不一定對呀!“永遠不要忘記,生意場上信譽第一,而信譽的創建是從財務報表開始的。”這也正是傳統的華爾街投資規則——過去比未來更重要。
這一切,被年僅25歲的米爾肯徹底顛覆了,從經營那些從高等級債券滑落為垃圾債券的“墜落的天使”入手,到主動找垃圾——一些低等級甚至無等級的但是有前景的小公司,他們通常意味著投資利息高、風險大、對投資人本金保護較弱的債券,一個為華爾街所拋棄的群體。在米爾肯眼中,他們才是真正值得擁有的“所有權債券”,在利率風險很大的時期反倒能保持穩定,因為其回報是與公司的發展前景相連,而不是同利率掛鉤的。在市場行情下跌或劇烈動蕩時往往意味著較小的風險。
於是,他創建了高回報債券的包銷市場,為那些新興公司甚至高風險公司籌措資金,甚至進行“蛇吞象”的槓桿收購,米爾肯成為小公司的天使,卻被那些缺乏活力的大公司恨的咬牙切齒。由於聽從米爾肯的意見購買的債券總是能獲得高收益,投資公司對他的判斷高度信任,如果需要,他甚至可以籌措出購買GE(美國通用電氣公司)的資金量。“我們真正的業務是給企業找到正確的融資途經”。採訪中,米爾肯這樣解釋自己曾經的工作。“每個人都應該有獲取金錢和進入資本市場的權利,是看他的能力。而不是看他的父母是誰或是曾在那所名校就讀。”
如果米爾肯同意為某項目出手,你就瞧好吧!標購公司會接到一封發自他供職的德雷克斯公司的信函,聲稱“有高度信心”為收購企業提供必要的資金,而債權人根本不管收購方如何看上去不過是只小癩哈蟆,借款額與收購方的估值無關,而與標購公司有關,有米爾肯在,成功后還怕你還不起?所以這封信一旦發出,幾乎沒有一家上市公司能夠倖免。
“微軟和甲骨文都曾經很小,現在已經是世界上兩家最大的公司之一”。“從1970年到2000年30年間,美國的小企業創造了6200萬個就業機會,但是大企業中有400萬人失業。”“就一個國家而言,中國99%的企業都是低投資等級的企業。”米爾肯認為,國家可以不借錢給他們,但個人如果願意,為什麼不呢?個人的投資決定對社會並不構成風險。“如果我們現在不對年輕並有前途的中小企業投資,那國家就不會有未來。”事實是,米爾肯在八十年代所做的一切,為美國新興工業的興起,尤其是對光纖產業與移動通訊業的發展功不可沒。
面對中國的現狀,他說:“我再一次重申,我估計中國的第一批企業債券投資者會是想對中國企業投資的國外投資者。”在隨後的洛杉磯論壇上,我注意到38個主題中,有一個是以中國為代表的“亞洲債券市場的機會”。
他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作的一切,使他所在的德雷克斯公司短短4年間,從十億美金收入的公司成為華爾街最賺錢的公司,他本人在1986年的傭金所得高達5.5億美元。然而,在改變美國證券發展史的時候,米爾肯的命運也帶來幾乎毀滅性的轉變。
惡意收購帶來的壓力最終將米爾肯送上法庭,1990年米爾肯承認六項罪名,包括掩蓋股票頭寸,幫助委託人逃稅,隱藏會計記錄等,在當時,如同他所創建的金融工具一樣,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據說,宣判時,米爾肯的fans們在法庭外懸掛條幅“米爾肯,我們相信你。”
最終,他被判處十年監禁,賠償和罰款11億美元。
1993年,米爾肯被提前釋放的時候已是被判了死刑的晚期前列腺癌患者,在他之前,他的家族已有六人死於癌症,醫生認為他只能活12-18個月。我們現在知道,13年了,他依然活得很好。
這就是我要說的,智慧是生產力。聰明人幹什麼不行?!積極而有節制的生活,豐厚的財力,關鍵是過人的頭腦。他把商業規則引入到了癌症研究中,什麼閑散產生創造力,什麼從基礎研究抓起,什麼研究成果有門戶之別不能共享,統統靠邊站!米爾肯等不起!他自己建立前列腺癌基金會,用超常的效率為能出應用成果的研究提供快錢,確定時間,成果共享,於是缺乏研究資金的科學家們紛紛效力於他的門下。昔日的投資大王重寫了醫學研究的投資規則。在自己的病逐漸好轉的同時,米爾肯的另一個身份:大慈善家,逐漸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的認同。
除此之外,不讓進入證券市場有什麼關係,他號稱發現了一個利人利己的巨大市場,他說,教育產業是比垃圾債券大得多的市場。美國的垃圾債券市場每年約2000億美元,教育市場則高達8000多億美元。他要辦成世界上第一家進入世界最大企業行列的教育企業,在你從零開始的人生每一步,都能讓他賺到錢。在1996年創建的知識寰宇公司的成長曆程中,你可以看到昔日“垃圾債券大王”的背影。
不論身處何種環境,對傳統地顛覆常常會帶來曲徑通幽的豁然開朗。望著眼前身材頎長,有些禿頂的米爾肯,我想到的一句最生動的話就是:聰明的腦袋不長毛!
弗瑞德·約瑟夫現在是德雷塞爾銀行的總經理。由於邁克·米爾肯直到1987年 8月以前還一直拒絕和記者會面,所以始終是弗瑞德代表他發表意見,保護他並為他辯護。
弗瑞德·約瑟夫是華爾街的大紅人。在美國所有金融雜誌上都可看到他的照片。
弗瑞德喜愛打獵,但又否認生性好動。弗瑞德說,他喜歡靜靜地呆在一個地方,接連幾個小時觀賞大自然的風光。生活中弗瑞喜歡獵狍子。這一想法後來改變了小公司的命運,打破了美國工業界大老闆生活的平靜。這一想法開創了“核金融”的新紀元,把大老闆們嚇得魂飛魄散。他的新想法就是:為什麼不用高利風險債券從財務上來資助收購呢?
1982年,德雷塞爾銀行開始通過高利風險債券形式採用較大比例的貸款來吞併整個的企業。具體辦法就是:一部分用現金支付,另一部分為銀行貸款。位於兩者中間部分則為中介融資。從傳統的角度看,這一部分通常由資金雄厚的保險公司手中的不可轉讓的債券組成。這類債券既不可轉讓也不能變成現金用來周轉。
德雷塞爾銀行卻發明了一種高利風險債券的中介融資。首創者發行一種可在真正的公共市場上自由交換的、有公開牌價的高利風險債券。他們可以用很少一部分自有資金和大部分貸款買下看中的企業。由於認購者人數眾多,也很分散,所以不可能對借款人任意發號施令。
這種高利風險的債務變成了一種金融槓桿。其代價並不昂貴,但非常有力。所以後來變成了一種時髦。現在,大部分企業都通過發行高利風險債券方式提供資金,然後通過被吞併公司的現金往來進行償還。
1983年,德雷塞爾銀行極力開拓收購業務,與前一年相比,僅傭金一項即增長了50%。然而,弗瑞德·約瑟夫並不感到滿足:收購業務的收益卻佔了30%至40%。 1983年底,他決定舉辦一個研討會,重點討論收購問題。德雷塞爾銀行與會者花整整兩天時間,討論如何發揮德雷塞爾銀行在提供資金方面的優勢,幫助開拓收購部門的業務。哪一種類型提供資金難度最大,經過研討結論是敵對性的收購。因為這種收購,收購者只掌握一些公開的資料,企業領導根本不提供任何情報。收購者對能否成功心中無底,所以也不知道究竟需不需要貸款。
此外,收購者甚至連確切需要多少錢都不清楚,很可能被別人賺了大頭。加之金融家對潛在的投資者不便輕易摸底(一般來講,如果消息走漏,股票就會上漲進而危及整個交易的成敗),所以在研討會會場,約瑟夫表示:“我們已經得出了這件事可能成功的結論。”
這一天,在貝弗利山莊,德雷塞爾銀行12位年輕的少壯派終於發明了威力最大的現代金融武器,這一武器引起了轟動。在此以前,他們從未想到金融槓桿可以致別人於死地,也從未有過颳起一場交易龍捲風的奢想。
使用高利風險債券對收購者提供資金,銀行家並不按照借款擁有資金的多少來放款,而主要看攻擊企業擁有多少資產。從此以後,皮根斯和艾卡恩就可能對美國工業界的大傢伙們下手,小金魚就有辦法反過來吞掉大鯨魚。他們甚至可以毫不費力地每年吃掉一個大企業。
雖然如此,據《華爾街日報》報道,當時還沒有一個人相信這種做法能夠奏效。實際上,到1983年底,這一金融的革命尚處於萌芽狀態,只是在紐約和貝弗利山莊幾個年輕的少壯派頭腦中來迴轉悠。又經過一年以後,德雷塞爾銀行及其襲擊者朋友們才真正地打擾起美國大亨們的美夢。
1984年12月,皮根斯籌劃了一場收購。這場收購後來使他名聲大振……他的梅薩公司在墨西哥灣這個無底洞里投進了大把大把的現金,一時間搞得資金枯竭,連正常的經營都維持不下去。因此,要麼他發動一場新的標購,要麼就是全軍覆滅,徹底破產。皮根斯思前想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瞄準了一家公司,比梅薩規模大 20倍的大公司。他做好了向禁區衝擊的一切準備,突然襲擊“石油七姐妹”之一的海灣石油公司。在一個投資集團配合下,他積聚了“靶子”企業13%左右的股票。但為了發動敵對性的標購,他還需尋求其他補充資金。可是他的開戶銀行萊赫曼兄弟銀行卻無意陷得過深。
不過,當時和皮根斯合夥的一些投資者已經成了德雷塞爾銀行的客戶。看到梅薩公司的計算資料,德雷塞爾銀行的少壯派意識到經受第一次考驗的時機已經成熟。這次將是對他們藉助高利風險債券發起進攻的理論付諸實踐的考核。德雷塞爾銀行下定決心堅決站在皮根斯一邊,準備用高利風險債券這一新式武器來支持他。為了收購成功,皮根斯的梅薩公司先要發行一批高利風險債券,通過德雷塞爾銀行的途徑事先置於投資者手中。皮根斯再拿這部分錢來買下海灣公司的股票。然後以非常便宜的價格從華爾街交易所買下海灣本身極其豐富的石油儲量來償還所欠的債務。
那麼,為了梅薩公司的利益,德雷塞爾銀行能否成功地軋出這批債券呢?這是考驗他們很久以來策劃的戰略設想在實踐中能否行得通的關鍵。按照預算,必須保證向皮根斯提供17億美元的資金,也就是說要發行高達17億美元的高利風險債券,當然,不見兔子不撤鷹,在未摸清收購能否成功的前提下,決不能把這筆巨款放下去。於是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德雷塞爾年輕的銀行家邁克·米爾肯開始試探其投資客戶網路意向,詢問他們在向海灣公司發動收購情況下,是否對購買梅薩公司可能發行的高利風險債券一事感興趣。在得到客戶的肯定答覆后,德雷塞爾銀行又採取了吸引這些可能購買高利風險債券的投資者,並使之不變卦、不翻悔的措施,即投資者在承諾購買債券的條件下,收到了一筆保證金,如果最終皮根斯沒有發行這批債券,保證金即歸投資者所有。這套靈活的機制將敵對性收購中那些變化不定因素粘合在一起。
但是,在邁克·米爾肯收到客戶的保證函件之前,消息已經泄漏了出去。海灣公司在交易所的股票牌價當即直線上升。皮根斯不得不放棄了他的進攻計劃。不過,經過這次試驗,德雷塞爾銀行變得樂觀起來。德雷塞爾的銀行家弗瑞德·約瑟夫說: “市場的變化表明我們獲得了成功。”數月之後,在對迪斯尼樂園發動的襲擊中,邁克·米爾肯在實踐中證實了他有能力為索讓·斯坦伯格提供7億美元資金,那次,高利風險債券最終也沒有發行。迪斯尼樂園不惜重金買下斯坦伯格手中的股票,避免了這場收購。
通過幾次實踐德雷塞爾銀行對進一步簡化程序已有了相當信心。它可以以書面的形式保證自己有“100%的信心和能力”為收購提供必要的資金。有可能購進高利風險債券的買家不需再遞交正式的保證信函。1985年初,當卡爾·艾卡恩向菲利浦石油公司發動收購時候,銀行第一次出具了這類信件。當時,在法庭上還引起過一場司法方面的辯論。菲利浦公司的辯護律師聲稱光憑如此單薄的金融資助許諾根本不能發動收購,但在法庭聽眾席上傳出了邁克·米樂肯擲地有聲的對襲擊者的堅決支持,保證說到做到。
雖然這一回菲利浦石油公司再次成功地渡過了難關,德雷塞爾銀行也沒有真正動用有關資金。但它終於已經掌握了這種辦法,可以在數天之內為任何人籌集10億、 20億、30億甚至100億美元。自此之後,邁克·米爾肯及其班了變成子華爾街最可怖的雇傭軍。從此,德雷塞爾銀行開給客戶信中的幾個簡單單詞“100 %的信心”對“靶子”企業就如同一道催命符,而對各式各樣的風險套利商和投機者就是開始吃進股票的綠燈,“靶子”企業在交易所的股票牌價也就馬上飛漲。華爾街完全聽任這些魔術大師的操縱指揮。
對邁克,米爾肯來講,他已經開創了一個“新的金融宇宙”,國界對他失去任何意義。由於有了高利風險債券,這就如同銀行可以“印製自己的鈔票”。德雷塞爾銀行終於找到了尋求多年的用武之地。銀行變成了最大膽的襲擊者的享有優先權的金融靠山。據此,那些對泛美航空公司等公司發動敵對收購的設想變成了真正的可能。
翻看銀行的客戶名冊如同查閱襲擊者名人大全一樣,從皮根斯到戈德史密斯;從山姆·海門到伊爾文·雅各布;從索爾·斯坦伯格到卡爾·艾卡恩。德雷塞爾銀行通過這一法寶賺進大把大把的美元,使華爾街最厲害的投資銀行相形見絀、垂涎欲滴。高利風險債券很快變成了激烈爭奪的對象。美林證券公司、波士頓第一銀行等馬上發起反擊,毫不猶豫地率先拋出合乎法律手續的、面值幾十億美元的支票以替代德雷塞爾那種“100%信心”的保證函,然後回過頭來再發行高利風險債券為這些支票提供資金。通過這種競賽,它們配合襲擊者可以對任何最大膽交易提供財務資助,與此同時,也賺進了數額極可觀的傭金。
在美國大公司老闆看來,米爾肯和約瑟夫都是十惡不赦的流氓和不開化的野蠻人。他們敢於衝破向“龐然大物”開火的禁區,雖然贏得了“殺手”的美稱,但對公司也開始產生了一些副作用。
自從1986年11月以來,德雷塞爾銀行的頭頭為了提請人們注意幾件在收購熱宣傳浪潮中早已被人遺忘的事實而整天忙得不亦樂乎,累得精疲力盡。一方面,約瑟夫辯解說,高利風險債券業務只是附帶地與敵對性收購連到一起。報紙雜誌成天披露收購方面的新聞,但是自從1984年該行發行高利風險債券以來,用來為收購提供的資金只佔其營業總額的20%,其中資助敵對性的收購只佔6%。此外,在為非友好收購提供資金的總數中,只有10%的業務是德雷塞爾銀行做的。其他的高利風險債券發行單位也佔10%,而商業銀行做的業務卻佔到了60%,商業銀行不愛聲張,但在具體業務中卻異常積極。另一方面,約瑟夫指出,德雷塞爾銀行的經營範圍非常廣泛:國庫券交易方面,它排名第4位;抵押證券方面,它排名第3位;原料市場業務方面,它事實上佔據首位。除上述業務,它還通過引人注目的宣傳廣告運動,努力擴大那些個體客戶的銀行業務。
根據統計,在德雷塞爾銀行的1萬名僱員中,約有100來位專職人員控制著高利風險債券市場。他們賺取的利潤目前佔到總利潤的20%以上。這一市場本身現有的規模約有1300億美元左右。1986年銀行併購部實現的營業額為1985年的兩倍半多一點。1986年獲得凈利5.355億美元,而1985年只有3.042億美元。1986年德雷塞爾銀行首次在華爾街贏利最多的企業中名列榜首,超過了蘇羅門兄弟銀行、美林證券公司等規模最大的銀行。自高利風險債券配合收購發明以來,如此饞人的實績使得銀行間的競爭變得更加激烈。妒火中燒的同行們紛紛將鼻子湊近“收購”這塊美味的“乳酪”。
實際上,藉助高利風險債券發動的收購襲擊就像一種真正的賭具老虎機一樣。比如說,一項收購計劃需用資金20億美元的話,德雷塞爾銀行能夠收到各種名目的手續費、傭金等至少達9500萬美元。開始時,要收取100萬至200萬美元的諮詢費。然後,還有一筆承擔出資義務的傭金約1100萬美元(這筆傭金是與答應購進債券的買家分享)。如果行動受挫,那麼銀行得到的好處就此為止,但是如果收購成功,高利風險債券確實發行的話,那麼銀行雁過拔毛,能夠放進腰包的錢可以達到6000 萬美元,約為放款總額的4%。然後德雷塞爾銀行用這些債券開展有錢可賺的經紀業活動,最後還可收取一些與出售“靶子”企業資產有關的傭金。這些資產通常售給德雷塞爾銀行的其他客戶。
剛開始的時候,邁克幾乎壟斷了大部分的高利風險債券業務。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像他那樣有效地進行證券買賣。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清楚債券在何處,哪位投資者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他是能夠對高利風險券發盤的惟一掮客。這一資格又反過來鞏固了他在發行新債券時的支配地位。
就這樣,德雷塞爾銀行在10年中發展並完善了對那些想發行高利風險債券的小企業的資格審查辦法,掌握了這項無與倫比的專業。許多行動,只要它認為搞不成,就拒絕為之提供資助,而這些遭到拒絕的客戶往往就轉向其他競爭銀行求助,這些競爭銀行有時也會接受,但客戶通常是以失敗告終。在絕望中那些被沉重的高利風險債務壓得喘不過氣的小企業又向米爾肯求援。鑒於德雷塞爾銀行是市場能提供全套“售後服務”的唯一銀行,他們會設法對“垂死企業”的債務重新組織和調整,即將老債券換成對借款人來講條件更加靈活的新債券。一般情況下,高利債券的認購者都會立即接受這一盡量減少損失的安排。因為少收一些總比一旦債務人破產,一個子兒出撈不回要強得多。
這種急救業務本身也是非常賺錢的買賣。由於高利風險債券這項肥缺,德雷塞爾銀行的贏利突飛猛進: 1980年底收入為5億美元多一點,1986年底達到了50 多億美元。在這段相同的時間裡,銀行的資本從不到2億美元一下子膨脹到了12 億多美元。
因為運用高利風險債券發動收購併不僅僅是一種為攻擊提供資金的精明靈巧的新技術,所以邁克·米爾肯建立了一個真正的體系:一個既是客戶又是朋友的網路。通過各種交叉的金融行動,他們組成了內部關係錯綜複雜的小團體,而米爾肯則是常務協調人。邁克並不是一位單純的銀行家,他一人身兼數職:既是天才的交易員、賣家、分析家,又是交易設計者、企業家的投資者。
為了實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德雷塞爾銀行拿出一部分資金在為其客戶籌劃的行動中進行投資。為了這個目的,它與部分客戶一道,其中包括加拿大的巴斯家族,和他們以前的老夥計理查德,共同設立了一筆特別投資基金。日常業務中,他們總是向襲擊者客戶要求分享“靶子”企業的一部分股票,有時也要求在董事會分得一個席位。
此外,對於發行高利風險債券的客戶,不管他們是否發動收購,銀行始終友好地為他們提供方便。比如,放的款要比實際需要數多一些。客戶再用剩餘部分購買別家的高利風險債券。另一方面,德雷塞爾銀行還鼓勵不要拒絕為其他客戶的收購行動提供資金。簡而言之,米爾肯圈子裡的任何人都被錯綜複雜的聯繫所束縛。從某種意義上講,客戶之間都有相互依存的關係。
邁克通過培植這個金融小集團更新了收購的觀念。德雷塞爾銀行與這個小集團相輔相成,也與這個金融小集團一起賺取大量的利潤。在德雷塞爾的對手眼中,米爾肯體系猶如一條金融鎖鏈,因為它們總在不斷地加長,所以尚能維繫,但是一旦行情變化,碰上風暴雨雪就會馬上瓦解崩潰。
納爾遜·波爾茲,三角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是米爾肯一手扶植培育起來的,經得起風雨,好勝心極強。他認為三角集團沒有高利風險債券,就不會有今天事業的成功。波爾茲對邁克和德雷塞爾銀行充滿了感激之情。對納爾遜·波爾茲來講, “純粹為了賺錢受美元左右的襲擊時代已經結束。因為這樣做並不能產生真正的經濟效益。”他認為,追求的目標應是成為“一種新型企業家”,只有真正想擁有一家公司,才通過發動收購來得到它。他絕不需要艾卡恩或皮根斯心目中的那類公司。世界之大,五花八門,人各有所好,各取所需。波爾茲和他的朋友兼夥伴彼得一起,在不到3年的時間裡創建了世界第一的罐頭包裝集團。
這家集團具有與眾不同的三個標誌:吞併性極強,通過高利風險債券解決資金問題,負債率高。它有一個特點:發動收購的主要出發點是工業生產方面的,償還債務的辦法是增加生產,而不是割賣靶子企業。它把提供資金的現代化與發展工業生產的傳統觀點非常吸引人地結合了起來。波爾茲的戰略目標是“讓三角集團的3 個公司,在日益增長的市場中成為世界上的最強者。?幣簿褪撬擋?返納??殺咀顛低。三角集團主要的產品是:鋁盒、銅絲、電纜、瓶子、自動電唱機的零部件。3 年以前,集團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今天它卻幸運地以其一年40億美元的營業額躋身美國250家大企業的行列。
三角集團是德雷塞爾銀行典型的令人滿意的客戶。4年前,當納爾遜·波爾茲買下三角集團時,公司不只虧損,而且還欠下3500萬美元的債務。他說:“好幾家的銀行勸我立即將銅絲和電纜部分賣掉以清償債務。但是我拒絕了。”這時,波爾茲請邁克·米爾肯為他在市場上發行了高利風險債券。於是,波爾茲不但還清了欠銀行的債務而且在1984年就開始獲取大量的利潤,並給弗吉尼亞西部偏僻地區提供了1200個就業機會。
隨你怎麼說,三角集團的領導人總歸還是企業家。所以,他們不能不賣掉部分資產。必要的時候,也不能不解僱工人。按照分工,波爾茲主管財務和方針、政策,經理梅依負責處理日常事務。
在實踐中,建設性的多思並沒有使波爾茲和梅依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 1985年3月,他們以4.21億美元的代價吞併了國家罐頭公司,集團的規模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這一著棋和邁克·米爾肯最擅長的一類業務——屬於銀行內部兩位客戶之間的證券交換極其相似。當時,國家罐頭公司還牽制著另外一家公司——維克多·波斯奈。它是德雷塞爾銀行的老客戶。銀行佔有該公司38%的資本。為了協助波爾茲和梅依發動收購,銀行施展絕技為他們提供了財務資助。并吞了國家罐頭公司之後,三角集團為了僅僅5000萬美元資金而欠下8億美元的債務。很正常地,這樣一個比率關係將三角集團徑直引向了漩渦之中,它在華爾街的行情也屢屢下跌。
然而,經過投資和合理布局之後,國家罐頭公司東山再起,迅速復興。波斯奈公司減少了損失。德雷塞爾銀行也獲益匪淺並控制了三角集團16%的股票權。而波爾茲和梅依則擁有了一個足跡遍布20個國家的集團,這是神話呢還是運氣?真有點說不清。還是波爾茲說得好:只要領導得力和設法多掙現金解決償付問題,那麼金融槓桿可使企業變得更加出色,競爭力更強。現在三角集團已將高利風險債券換成了利率較低的銀行貸款。
納爾遜·波爾茲和梅依兩人擁有三角公司一半以上的資本。這使弗瑞德·約瑟夫的理論大放異彩。“美國最大的300家企業領導人都只擁有本公司1%不到的股票。而我們銀行的客戶情況卻不同,比例達到26%。業主兼老闆要比非業主老闆工作效率高。”
邁克·米爾肯幫助20來個納爾遜·波爾茲白手起家,建功立業。傑弗里·斯坦納又是一個例子。他是波爾茲和卡爾·艾卡恩的好友和搭檔。斯坦納原籍奧地利, 1985年以友好協商的方式買下了生產航空零件和輪胎的巴納工業公司,並剛剛結束了一場對萊克斯諾特公司的襲擊。萊克斯諾特公司生產機械部件,規模比巴納公司大6倍。傑弗里·斯坦納說:“要是沒有德雷塞爾銀行協助,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哈羅爾德·西蒙也是一位。他是得克薩斯東部一位教書匠的兒子。1961年他辭去一家商業銀行中層職員的職位,創建了自己的家業:達拉斯的一家雜貨鋪。現在他已經發展到了由100家商店組成的連鎖商店。1967 年西蒙發起了第一次敵對性的收購。他與德雷塞爾緊密合作,配合默契,真是天生的一對。最近的3年裡,銀行為西蒙的4項行動大開綠燈,放款10億美元,由此收入傭金910萬美元,在被稱為得克薩斯收購殺手的蘇格公司擁有股票選擇權,並在董事會享有一個席位。
波爾茲、斯坦納和西蒙在結識德雷塞爾銀行之前都已經是大膽的企業主和襲擊者。但是銀行使他們的規模擴大得以變為現實。德雷塞爾銀行的死對頭喜歡稱他們為傀儡和沒有主見的人。實際上,他們並不是高利風險債券主人的木偶,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都是自己選定和分析自己的靶子。有時對德雷塞爾銀行牽頭髮行的高利風險債券也拒絕承擔認購義務。不過毫無疑義,他們都是邁克的朋友,“米爾肯行星”的衛星,對德雷塞爾這個大家族感激涕零的企業家。
第一批對米爾肯的採訪記錄發表在1987年7月份和9月份《福布斯》雜誌和《曼哈頓》雜誌上。在此以前,除了向金融新聞界提供過幾幅照片以外,他從未同意透露過更多的細節不接受採訪,也不讓別人發表有關評論。從無記者獲准進入並參觀這位神童的聖殿:德雷塞爾銀行的高利風險債券交易大廳。
邁克非常靦腆。作為一個平常人,米爾肯不願意拋頭露面。為了避開新聞界,他採取了安全保護措施。
邁克不愛出風頭,不貪圖虛名。他希望能夠正常地培養他的孩子們,對他們一點也不嬌慣溺愛。德雷塞爾銀行的年度報告中也從未出現過邁克·米爾肯的照片。自然而然,與大肆吹捧明星的做法相比,越是嚴守秘密,保持緘默,其宣傳效果反而越佳。“卓越的米爾肯”,“一個人一場革命”,“高利風險債券之王”……記者真不知該找些什麼溢美之詞才能表達他們介紹這位“現代摩根”的心情。
但是說到底,邁克·米爾肯首先是其偉大傑作的奴隸:高利風險債券市場。他的位置就在經紀大廳。負責高利風險證券市場的工作班子,清晨5點30 分就要到達辦公室,6點30分準時與紐約同時開張營業。在洛杉磯德雷塞爾銀行工作的100來位專門人才——交易員、分析員、營業員都是水平極高的年輕人。有時,銀行不惜花極大的代價聘用;弗瑞德·約瑟夫解釋說:“為了保持我們的領先地位,我們從其他銀行尋找最優秀的人才,然後高價收買聘用。”
在市場營業時間,邁克一概不接待來訪客人。他的腦子不能容忍開哪怕幾分鐘的小差。他常常清晨5點鐘就開始安排商務方面的約會。在德雷塞爾的辦公樓里,邁克甚至沒有一間辦公室,他的位置彷彿已經永遠固定在那些市場連網電子計算機的後面。人們傳說,他缺席一天,銀行就要損失3000萬美元。
一位熟悉內情的歐洲金融家說:“邁克在大廳里來回踱方步。他欠身按著一位交易員的肩膀指示:“你可以多吃一些”。當有電話找他的時候,人們就在大廳里高聲喊他……他的弟弟維爾也是德雷塞爾銀行的職員。不過與他哥哥不同,他有自己的辦公室。專長是組織工作。按照保守的估計,邁克每天工作18至20小時,這已經形成習慣。在開往華爾街的郊區列車上,他藉助固定在前額的礦燈閱讀有關文件。今天他乘坐配有專職司機的賓士210轎車上班……。”
邁克和他妻子羅莉生活在一起。兩人是在大學相識的,孩子們放在他們夫妻倆長大的故鄉,在一所歷史悠久的學校寄宿。他的生活方式非常簡單,極少外出。他擁有“財產的唯一標誌”是三四位形影不離的保嫖。邁克對安全問題非常關注,他的資產也要求他這樣做。在德雷塞爾銀行,人們從不談收入問題。銀行1 萬僱員不管職位高低,平均工資每年為17萬美元。這是按照德雷塞爾銀行做出的報告指數從寬套算的。邁克是銀行第三大股東,他擁有銀行4%的股票,加利福尼亞總部的一部分地產,並通過透明度很差的幾家控股公司在許多公司參與了股份。這些公司大多是一些公共股票投資基金和其客戶吞併的企業。即使不算他的職務工資和家產,他的個人資產至少達到5億美元。
邁克唯一的消遣是打網球。在華爾街人們傳說:他的教練星期日清晨5 點到他的私人球場來授課。邁克一直有規律地與得克薩斯的金融家哈羅爾德·西蒙打球。
兩年以前,在一次與泛美公司的老闆李克里斯共進工作早餐時,邁克·米爾肯向他宣布,德雷塞爾銀行及其客戶控制著泛美公司。李克里斯大驚失色:“怎麼?我擁有公司40%的股票”。“不錯……但是我控制著泛美公司1億美元的債券, ”米爾肯回答說,“如果你敢拖欠一次付款,我們就吞掉泛美公司。”
這是德雷塞爾銀行的慣用手法。它是華爾街最有進攻性的一家銀行。以往的報道中並不乏這樣的例子:客戶要求其銀行做為高利風險債券的共同發行人。但是德雷塞爾的銀行家大筆一揮就把別人輕而易舉地除了名。很顯然這樣的做法非常普遍。 “當別人邀請你作為共同牽頭銀行的時候,你只夢想著一件大事,那就是大權獨攬,爭得唯一的發行權。”當地六大銀行之一的一位僱員承認說。
在華爾街,關於德雷塞爾銀行的流言,人們可以聽到很多。因為它是左右市場的主要權威,輿論注視和評論的重點。
競爭是如此激烈,歪曲宣傳亦是戰爭的一個組成部分。只要看一看德雷塞爾的競爭銀行如何利用斯太雷事件的方式,人們就會對此有深刻的認識。
1987年3月,銀行併購業務的競爭者拋出了引起當時人們爭相傳看的傑作,由斯太雷公司炮製的,向法院控告德雷塞爾的訴狀。斯太雷公司的律師在一個長達70 頁的文件中敘述了德雷塞爾如何在沒有通知對方的情況下,通過預謀的敲詐勒索和欺騙活動,積聚了斯太雷公司5%以上的股票(德雷塞爾的銀行家解釋說,正式通知對方從業務的角度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根據這一指控,德雷塞爾銀行打算對其發動敵對性的收購。
德雷塞爾銀行全盤否定了這些指控,並要求斯太雷公司撤回起訴。“在這份訴狀中,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所有的銀行家都是這麼乾的。你怎麼能要求他們在競爭異常激烈的環境中循規蹈矩呢?”一位金融記者證實說。
華爾街的其他“食肉動物”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一些競爭對手不厭其煩地進行策反,鼓動德雷塞爾銀行為數眾多的客戶們跳槽。競爭對手還為他們之中的大多數免費提供至少一份斯太雷公司的訴狀複印件。其中有一個客戶甚至收到4 份複印件:2份裝寄自署名的銀行,還有2份在未署名的信封里。
1987年最初的幾個月內,外界流傳各式各樣的謠言。有人甚至說,德雷塞爾銀行即將宣告破產,銀行必須向政府支付高達5億美元的損害賠償,其中某些負責人也即將被捕……
很久以來,金融新聞界對德雷塞爾銀行和邁克·米爾肯有罪的懷疑越來越強烈。然而一直沒有見到對於銀行的任何正式指控。銀行的某些職員和客戶被正式要求出庭作證,但這並不意味著認定他們有罪,而只涉及調查工作中技術方面的要求。
兩位銀行家,德尼斯·列文和馬丁·西格爾,被認定犯了泄露內情的輕罪。在兩人被捕時候,他們是德雷塞爾銀行的職員。
德雷塞爾銀行只是想成為金融界最活躍的一家銀行。這算不上犯了什麼大錯,德雷塞爾的朋友們為銀行辯解。愛德華·艾潑斯坦寫道:“德雷塞爾的罪過是政治性的。”
此外,艾潑斯坦絲毫不懷疑調查人員取得的成績:在這麼偏激的氣氛中,怎麼會找不到德雷塞爾的差錯?至少它犯有違反現行有效法律的技術上的小錯誤。他認為,這些可能性的小錯誤肯定將會被利用,作為攻擊德雷塞爾的炮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之所以大肆渲染這些流言,使人老懷著上述懸念,其目的只是為了損害投資銀行最珍貴的王牌之一:銀行的信用。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上述目標也沒有真正達到。經營實績證明銀行的健康狀況極好,一直生機勃勃,興旺發達。儘管高利風險債券市場曾經受到干擾,某些大宗交易付諸東流,但德雷塞爾又重新長齊了豐滿的羽毛。僅就高利風險債券而言, 1987年第一季度,德雷塞爾佔有的市場份額就已超過50%,而1986年只佔45%。
不過近年來,高利風險債券市場上的競爭確實比以前更加激烈小其他銀行也逐漸明白這一市場大有可為。它能滿足小企業的需要,能為其提供需要的資金,而且銀行本身也有利可圖。
當然應該承認,也有一些明顯的反常現象。據管人事的頭頭反映,德雷塞爾招收新人與以前相比困難要大得多了。除此之外,或許銀行希望能做成的某些業務,結果只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論怎樣,德雷塞爾對誹謗活動還是做出了反應,發起了反擊。銀行聘用了一些擅長政界交際的諮詢顧問和善於擺脫困境的廣告專家。1987年4月1日,在洛杉磯“攻擊者的舞會”的會議開幕那天,《華爾街日報》和其他日報上都整版整版地充滿了高利風險債券這個單詞。但“高利風險”卻粗暴地被黑線劃掉了。“對於支撐著美國95%的貿易,使之得以順利運轉的債券,能否找到一個更合適的名詞”,輿論界提出問題。能否將其稱之為“增長”債券、“發展”債券、“開創就業”債券呢?……自從1986年秋天以來,德雷塞爾銀行為了爭得新客戶已經展開過若干次宣傳攻勢,發出了強勁有力的號召。
在銀行內部,弗瑞德及其同事必須加強宣傳教育,肅清流毒。為此,銀行抽出了4名宣傳職員專職處理這一“危機”。每天上午召開20分鐘的例會,討論內部和外界的信息以及調查進展,因為德雷塞爾的領導層對政府的調查進展也很不摸底。
為了重振士氣,還建立了一套切實可行的機制。在紐約,在德雷塞爾總部以及所有的地方分支機構中,全部會議大廳和許多辦公室都配備了電話對講裝置。弗瑞德·約瑟夫和銀行其他高級領導人有規律地通過這一渠道和職員們進行對話。他們向職員們通報情況並解答有關問題。“人們信任弗瑞德”,銀行一位女職員說,“對於他專門抽出時間與職員直接對話,大家都很讚賞。”此外,銀行領導也注意為職工組織聯歡活動:以實物作獎品的搖彩,銀行成立25周年紀念會餐,各種競賽等,還有最重要的一項——銀行保證職工1987年的獎金與1986年的獎金持平,不會降低。
通過採取以上種種措施和手段,德雷塞爾銀行在激烈競爭中,在各種壓力下,不但沒有垮下去,反而士氣大振,事業蓬勃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