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康
鄭景康
鄭景康,20世紀中國最著名的攝影大師之一。中國新聞攝影記者。鄭觀應之子。廣東中山人。1904年生。就讀上海美術專科學校,課餘兼習攝影。1929年成為專業攝影工作者。著有《景康攝影集》、《攝影講座》。
1930年在香港開設景康攝影室。擅攝人像,兼拍風光、人民生活及新聞照片。1934年在北平(今北京)舉辦個人攝影作品展覽,是中國較早舉辦個人影展的攝影家。
抗日戰爭爆發后,從香港到武漢,任國民政府國際宣傳處攝影室主任,拍攝了大量有關抗日救亡活動和揭露侵華日軍暴行的照片,曾赴台兒庄戰役前線作攝影報道。1940年底赴延安,在八路軍總政治部宣傳部等單位工作,拍攝了大量反映黨中央和邊區軍民革命鬥爭、生產建設的珍貴照片,舉辦了個人攝影展覽。
1942年起,在延安開辦攝影訓練班,培養了大批革命的攝影工作者。同年,作為攝影界代表參加了延安文藝座談會,在會上發表了關於開展抗日民主根據地攝影工作等重要意見。
194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第三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先後在《晉察冀畫報》、《山東畫報》、《東北畫報》擔任攝影記者和報社領導工作。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后,歷任中央人民政府新聞總署新聞攝影局研究室主任,新華通訊社人像室主任、攝影部研究員、中國攝影學會常務理事等職。
1978年病逝。
他為毛澤東、周恩來、朱德、葉劍英、齊白石、華羅庚、吳運鐸等國家領導人、藝術家、科學家和英雄模範人物拍攝的肖像,形神兼備,具有很高藝術價值,是中國攝影藝術的珍品。所拍照片,對於用光、構圖等十分考究,是中國攝影事業中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典型。
鄭景康的作品---《齊白石》
鄭景康也曾經表示:是接受了父親的一些思想的,主要是民族感,愛國感、正義感,還有成就事業的進取精神。但是,也正由於鄭觀應是改良主義的思想家,所從事的活動多為經濟和工商業,因此,主張繼續自己的夙願,經商創業,這一點卻是鄭景康所不能接受的。因為鄭景康所愛好的是繪畫和攝影藝術,最後並選擇了攝影作為奮鬥終身的革命武器,成為我國著名的攝影藝術家和革命新聞攝影事業的開創人之一。
1920年,7歲的鄭景康中學畢業后,他的父親便送他到上海青年會商業專科學校就讀。但在父親去世后的次年(1923年),他便離開了商專而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學習繪畫,同時學習攝影,開始了研習攝影藝術的途程。
1929年夏天,他變賣了父親留下的一筆遺產,離開上海到香港開設了一間“景康攝影室”,專門從事人像攝影。幾年後,他在人像拍攝技巧及暗室技術方面,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一九三二年春天,為了更好地接近大自然,反映祖國的美麗山河,反映人民的生活面貌,鄭景康又離開香港回到內地,從此,他的攝影創作又由攝影室的人像攝影轉入更為寬闊的領域,擴大到風光、花卉,戲劇和民俗等各種題材。以後的四年裡他先後遊歷了廣東、上海、北平、天津,南京等地,拍攝了大量表現祖國巍巍的河山、優美的古迹名勝、動人的民俗風光的照片,還有一些以花卉和戲劇或反映下層勞動人民生活的作品,積累了大批成果。
在文藝界朋友和同行的熱情鼓勵下,1934年11月1日,鄭景康個人影屜在北平開幕了。這次展出,包括了他歷年來創作的一百多幅作品,分為“風光”、“花卉”、“民種和“戲劇”四類,內容豐富多彩。原計劃只從一日到七門展出一周,但因受到熱烈歡迎和讚譽,臨時又延長展出七天。
這次展出,受到各方面的好評,當時的《北平晨報》刊文介紹,認為鄭景康是“名聞南國的大攝影家”,“鄭君的作品,取材立意與暗房技術已登峰造極,為不可多得之作品。還讚賞其中的一些作品是“絕作”,“非凡品”,“嘆觀止”等等。1935年春,在他的發起下,北平攝影家共十八人舉行了作品聯展,這次展出照片共二百三十八幅,而鄭景康參展的多達一百餘幅,佔總數之半。
在此期間,他的作品同“個展”時一樣,獲得了很高的評價,《北平晨報》在報道“聯展”過程中,也提到“平津各大報紙對鄭景康之作品最稱滿意”云云。可見,當時的鄭景康,已是名滿南北有極高成就的攝影藝術家,在自己從事的藝術創作中,達到了很高的造詣。而在他反映祖國現實生活的作品中,人們認識到,他是一位具有強烈的愛國熱情,有著明顯進步思想的人民藝術家,是一位具有民族正義感的知識份子。
在他的作品中,你可以看到人民生活的真實紀錄,祖國美麗的自然風光。1934年12月18日《北平晨報》發表的鄭景康《在時代上的需要從學影談到宣傳》一文,很能代表這個時期鄭景康的思想情況。他說,外田人從照片上(大多是他們所拍的)看到的中國人,都是“纏足女人,留著毛辮子的懦弱書生,容貌憔悴的女工,苦容滿面生氣毫無的勞動者,不文明的服裝,無趣味的生活等等”。
因此,“我們應該負有竭力做點宣傳中國美麗的使命,我們要把中國的名勝從美感的鏡頭上,驕豪地表現出來,我們要把中國歷史上色澤猶新的建築古迹、古物及富有東方美的風景,以美妙的章法宣揚出來,我們要把中國的誠樸可風的民俗,在歡悅中拍攝成相片,我們更要把中國一切如西人今日早已注意到的象徵派戲劇,民間的巧妙的手藝,留影在相片上,以散布到歐美人士的腦海中,糾正他們往日的錯誤印象”。
這段文字,迸發著作者對祖國,對人民的滿腔熱情和藝術責任感,即使在今天,仍然可以成為繪畫和攝影創作的方向。而在三十年代貧弱的中國,鄭景康能有如此宏大的藝術抱負,是多麼難能可貴啊!“七七事變”后,中華民族面臨著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黨領導人民燃起了抗日戰爭的烽火。
這時回到香港從事攝影的鄭景康深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決心“拍攝有關抗戰的照片,為抗日貢獻出自己的力量”。1938年初,他離香港,經廣州來到武漢參加抗日救亡工作。在這一段時間裡,他曾任國民政府國際宣傳處攝影室主任,冒著生命危險,拍攝了一批揭露日寇侵華罪行的照片。其中的一些,有力控訴侵略者造成我國人民深重災難的野蠻行徑的歷史見證。如一九三八年攝於花園口決堤后的災區的《縴夫》,1938年攝於日機轟炸后的漢陽鸚鵡洲的《媽媽》等,都是這一時期的作品。
1940年12月的一天,鄭景康在重慶八路軍辦事處張穎,徐冰同志幫助下,來到曾家岩的“周公館”,見到了敬愛的周恩來副主席和葉劍英同志,聆聽了周恩來副主席的親切勉勵。隨後,又在他們的關懷和幫助下,秘密地離開重慶,奔赴革命聖地延安,開始了他革命道路的新里程,也使得他在攝影藝術上獲得更高的成就。
在延安,鄭景康受到了黨的關懷,重視和培養,從1941年1月至1945年11月,他先後在八路軍總政宣傳部和聯政宣傳部任記者,攝影師,並光榮地參加了中國共產黨。他克服了攝影器材缺乏,生活條件艱苦等等困難,積極開展工作,利用攝影手段“歌頌人民,揭露敵人”,為創建我黨的新聞攝影事業作出了重要貢獻。
1942年5月,鄭景康作為攝影工作者代表出席了延安文藝座談會,聆聽了毛主席的講話,受到毛土席的接見。在這期間,鄭景康舉辦了個人影展。當時的總政宣傳部長肖向榮為之題名曰“抗日初期的一角”,受到延安軍民和文藝界歡迎。任弼時、賀龍是影展的第一批觀眾,毛澤東同志親臨觀賞並稱讚鄭景康的攝影藝術。李富有看過後還親自寫信給鄭,鼓勵他要用攝影藝術更好地反映陝甘寧邊區軍民的建設和鬥爭生活……。
鄭景康在延安生活,戰鬥了整整五年。從延安的窯洞到寶塔山,從和平醫院到民族學院,從邊區參議會到軍民大生產運動,都是他取之不盡的創作疆材。這些作品,極其真實地反映了邊區軍民團結一致,生活、生產、戰鬥,學習的面貌,成為不可多得的珍貴歷史資料。其中,一九四四年為毛澤東同志拍攝的第‘張標準像,一九四五年八月.毛澤東同志赴重慶參加國共談判在延安機場上,所拍題名《揮手之間》的照片,以及他為周恩來、朱德、陳毅、葉劍英、林伯渠、任弼時”等中央領導入拍攝的大量歷史照片,都成為黨史中重要資料。他拍攝的《陝北與江南》、《南泥灣之秋》,《開荒》等作品,也成了革命畫卷中的重要片段。
1945年11月,鄭景康跟隨胡耀邦同志離開延安奔赴前線,先後在我軍晉察冀畫報社、山東畫報杜、東北畫報社從事攝影採訪並擔任攝影的領導和培訓工作。培育了大量新聞攝影骨幹,拍攝了許多具有重要價值的照片,反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英勇戰鬥,奪取勝利的歷史面貌。
全國解放后,鄭景康先後擔任新聞攝影局研究室主任,新華社特派記者、研究員,中國攝影學會常務理事、創作輔導部主任等職,積極從事新聞攝影、入像攝影和攝影理淪研究工作。1957年3月間,在北京帥府園美術家協會舉辦了他個人的攝影展覽,這也是新中國成立后我國舉辦的第一次個人影展,對推動我國攝影藝術創作起到了積極的作用。1962年3月間,鄭景康與梁思成在北京民族舉辦了“內蒙古紀游攝影展御,收展了鄭、梁兩人的作品八十八幅,較好地反映了內蒙古各族人民建設社會主義的精神面貌,展示了內蒙古草原、牧場、蒙古包的風光,受到人們讚賞。
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期間,鄭景康曾就開展攝影工作提出了三條建議,其中第一條就是要舉辦攝影訓練班,培養攝影工作者。他曾為攝影培訓班親自編寫教材,培訓了一批又一批新聞攝影戰線上的幹部,從天山腳下到東海之濱,從松遼平原到珠江兩岸,都有他的學生。
鄭景康把他多年來的創作方法經驗概括為六個字,就是“看到,想到、拿到”。他的基本拍攝方法是“抓拍”。他認為,攝影是用照相機這種科學工具紀錄和反映現實,能夠滿足人們“百聞不如一見”的願望,令人“不容置疑”的作用的藝術手段。
所以“攝影藝術區別於其它藝術形式和它最可貴之處,就在於它面對現實,直接以生活自身的形式反映現實生活”,“反映的是真人,真事,真景,真情”,違背了這一點,“就失去了攝影藝術本身獨有的特性,靈魂和存在的必要”。他還指出,“拍攝照片應該從實際出發,既忠實於現實的本來面目,又注意發揮攝影的特性,不玩花樣”。
只有這樣,攝影作品才能具有生命力、感染力”。並“充分發揮攝影藝術的戰鬥作用”。正由於這一思想基礎,他從不按照自己的主觀想法去指揮和干預拍攝對象,而是深入現場,觀察選擇,抓住動態,使得作品生動自然,具有濃厚的生活氣息。毛主席在延安就曾稱讚他的攝影作品“能抓住動態”。如《紅綢舞》等照片,就充分表現了這一特色。
當然,注意真實反映,並不是見啥拍啥,因此,鄭景康認為:“我們要求的不僅是一般地反映(現實),而是反映得真實、準確,並且比現實更高、更美”。他經常強調作品要達到“物我一致”的高度,強調要通過攝影作品準確地表現出客觀事物的本質意義,即“寫物之意”,表現出作者的鮮明的政治觀點和思想感情,即“寫我之情”。這些理論和他多年的實踐出來的作品,都是建國以來,新聞攝影事業廣大人員遵循的思想基礎和良好的借鑒。
50年來,鄭景康的創作題材和體裁是豐富多樣的,新聞事件的發生現場,各色人物的形像,祖國山川的瑰麗風光,五彩繽紛的舞台劇目,生意盎然的花朵,敵人的殘暴罪行,戰士的奮鬥不息,都在他的鏡頭有出色的表現。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一九六四年間,他為毛澤東主席拍攝的一幅像,至今一直懸掛在北京天安門城樓正中。人們普遍認為,他的創作已達到“氣韻生動”,“形神兼備”,“既無牽強意,又無雕琢痕”的藝術境界。
1930年在香港開辦“景康攝影室”,從事人像攝影。
1938年後任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國際宣傳處攝影室主任。
1940年赴延安,任八路軍總政治部宣傳部攝影師。
1944年為毛澤東拍攝了第一張標準像。
1945年在延安機場拍攝了毛澤東赴重慶談判時的照片《揮手之間》。
1945加入中國共產黨。後任晉察冀畫報社攝影科副科長、東北畫報社攝影部主任。
建國后,歷任新聞總署攝影局研究室主任,新華通訊社攝影部特派記者、研究員,中國攝影家協會第一、二屆常務理事。作品有《無家可歸》、《齊白石》、《紅綢舞》。著有《攝影創作初步》。
毛主席夜裡看我的展覽:
第一次見毛主席,是1942年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毛主席問我:你是誰?幹什麼的?我說,我是照相的。在這之前,我在延安搞了個攝影展覽,地點在藍家坪(楊家嶺對面)文化俱樂部。展出後頭一天,賀龍、任弼時去看了,都說好。江青也去了,晚上她帶毛主席去看的,看后,毛主席說:“他能夠抓住動態。”當時,張仃、艾青住在那裡,他們事後告訴我的。
1944年,美軍觀察組到延安后,毛主席活動較多,我照了毛主席一張相,後來作了標準相,直用到進城。主席對我說,不要光照我一個人,要照就照我和群眾在一起的。
1964年,我給毛主席拍了標準相,是同孟慶彪、杜修賢一起去的。
康生曾用攝影在上海掩護過工作,他搞圈套,在延安時,他送過我一個不鏽鋼顯影罐。康生看得起我,主要由於我抓活的,反映本質。像打仗抓俘虜,要活的。
在歷史書中,晚清的商務幫辦和愛國學者鄭觀應的名字十分響亮,他的《盛世危言》曾警醒許多有識之士,奮起愛國,投身解救中華民族於危難之中。今天看到攝影大師鄭景康的資料,原來他就是鄭觀應之子,“將”門虎子,難怪他有遠見卓識和高超的攝影才能。難怪他在攝影藝術方面能夠取得高人許多的成就。
鄭景康,廣東省香山(今中山)縣人,1904出生,1923年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學習繪畫,並涉足攝影領域,開始了他的攝影藝術生涯。1929年他在上海柯達公司服務處工作,從此成為一名專業攝影工作者。1930-1931年間在香港開設“景康攝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