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秀廷

國民黨著名陸軍中將

鄧秀廷,漢族,原名鄧文富,彝名“木呷克底”,涼山彝族一般稱其為“漢呷丁家惹”或“丁家阿呷。”清光緒十五年(1889年)生於四川省寧遠府冕寧縣甘相營(今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喜德縣光明鎮)附近彝漢雜居區的爛壩村(現屬喜德縣且托鄉)。鄧秀廷是國民黨陸軍中將,民國時期四川和西康著名軍政人員。

人物生平


起家階段

因幼時家庭屢遭彝匪搶劫而貧困,未讀書,不識字。從小面黑唇烏,目光如炬,沉默寡言,處事機警。其生活習慣,一如彝族,精通涼山各地彝語方言。人親往來或逢年過節,都按彝族風俗習慣辦事,很得當地彝民好評。當地彝人曾經私下議論說:“即使一隻麻雀從則俄乃加(小相嶺)上空飛過,都瞞不過丁家阿呷(鄧秀廷),可謂明察秋毫!”幼時先在冕寧楊秀村姑父家放鴨,后回家砍柴侍母。到十七八歲時改做山貨生意,憑自己熟悉彝情,為人好施小惠,生意越做越活。這時家裡已有兩戶白彝奴隸(娃子)替他料理家務,後來均成為他的管家。1909年,從爛壩遷到甘相營居住,被人推舉任地方總團。自古小相嶺為成都、西昌往返必經之地(南方絲綢之路),清末民初年間,行人和商旅在此常遭彝匪搶劫和綁架,大道時而梗阻不通。鄧以總團身份插手管理,帶領武裝團丁,護送行人和商賈過山,收取保哨費。數年之間、名聲大噪,身邊常有百十個人,幾十條槍,成為地方首屈一指的人物。西昌名士康陶然作詩稱頌他“蔚然邊郡一英雄。”此時,鄧秀廷剛二十齣頭。
混跡軍閥行列
1919年四川第二路漢軍前五營統領越西縣海棠人蔣安廷駐防冕寧擴充軍備將鄧部納入編製,委鄧為營長。不久,隨蔣安廷開赴樂山,歸編於四川陸軍第八師,鄧任第十六混成旅三十一團第二營營長,駐防峨眉。師長陳洪範認為“夷性犬羊,畏威不懷德,強必寇盜,弱則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欲綏遠者必先安近。漢族百姓,國家根本,夷族之人,猶如枝葉,擾其根本以厚枝葉,而求地方久安,未之有也。當化漢族以信,馭夷族以權。故《春秋》雲‘戎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昵,不可棄也。’對川南夷族只可以力服,不可以德服。須先用兵示之以威,再分別其支頭,或遷強留弱,或去黑留白,然後設漢官,編聯保甲,強迫使其漢化……夷不亂華,前哲明訓,存亡繼絕,此乃列聖通規。”由此上行下效,對年青的鄧秀廷影響很深,其後來的思想和所施行的“治彝”手段,多緣於此。時值該團團長出缺,鄧想當團長,未如願,便於1922年回到甘相營,繼續辦理保哨事務。
藉機擴大勢力,官升團長
1939年國民參政會川康建設視察團在西昌視察時,尚發現“倮類(彝族)肆虐,隨地放火掠人劫物。除縣城外,千里長途,所見儘是頹垣壞壁。殘餘老弱,棲息其中,壯年男女,則已被掠入山為白夷(奴隸)矣。”又如1945年,蔣介石坐鎮西昌指揮解決雲南龍雲問題時,西昌行轅特派中央軍駐紮在距蔣駐地十餘里之瀘山頂,晝夜守望,以防彝匪搶劫及其它意外事件發生。可見當時西昌地區彝匪構亂之嚴重。劉文輝在主政西康以後也曾講到當時西昌地區的情況是“一般人最感焦慮的就是歷代夷患使治安無辦法。治安無辦法,生命財產就沒有保障,於是學者不肯到寧屬(包括今四川涼山、攀枝花地區)來講學,技術家不肯到寧屬來工作,企業家不肯到寧屬來投資。”
1924年川邊軍前敵指揮賀中強部移駐西昌,聞鄧秀廷在冕寧辦理哨務“治彝有方”,便委鄧為特別營營長,責成其維持社會治安,同時電商八師將鄧營原班人馬遣回歸鄧。賀雖委鄧為營長,對軍需一概不管。不久,賀部即離開西昌。西昌周邊各地漢回人民吃夠劫掠之苦,日夜盼望有人出來解救。鄧以“保境安民”為名,向民間征糧派款,招兵買馬,擴大勢力,形成一支彝漢混合達兩千餘人的武裝力量。1926年,第十六混成旅旅長、清鄉司令官羊仁安移駐西昌,委鄧秀廷為第二團團長兼寧屬彝務指揮。鄧如虎添翼,向附近彝區大舉進攻,焚毀彝寨上百,殺剽悍黑彝近千。年底,又率隊向西昌大石板深山爾歐子莫家彝人住地進攻,彝民人多勢眾,形成包圍,鄧連夜撤兵,失敗而回。

中期階段

編聯保甲, “以彝治彝”
鄧秀廷要在涼山彝區編聯保甲、進一步加強封建統治的想法由來已久。住在大黃山一帶的羅洪家基假支,倚仗人多勢眾,經常搶劫肇事,漢人紛紛控告。1927年秋,鄧帶領彝漢官兵進擊,基假支戰敗投誠,黑彝被驅逐到雅礱江西岸住牧。黑彝被趕走後,土地由鄧部參戰彝族頭目瓜分,娃子隨土地歸屬,編為保甲。保甲長多系白彝中的頭面人物或能辦事者,是為彝區編聯保甲之始。這種形式逐漸發展,後來統稱“四十八甲”,共管轄彝民三萬多戶。在“四十八甲”境內,鄧規定不準搶劫、不準綁架人口、不準打冤家、不準抽人頭稅、服從徵調、開辦邊民小學等,社會秩序比較安定,曾一度為彝漢人民稱道。鄧把“四十八甲”彝民視為機動兵源,指派應徵,自帶乾糧和槍支,配給幾發子彈,不給糧餉供給,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常津津樂道,自稱養兵三萬不費國家公帑一文。
向冕寧北路 西路彝區進兵
冕寧境內一些家支的黑彝頭人,原已向鄧表示不再劫掠,但當鄧以主要精力應付西昌一帶彝患時,又伺機擄掠,漢民紛紛控告。1928年夏,鄧帶彝漢官兵五千從冕寧出發,先將矛頭指向北路彝區,彝民棄寨逃避,鄧兵宰牛殺羊,燒房毀屋。北路戰爭結束,又分兵向冕寧西路進兵。鄧採取聲東擊西、分進合擊、明打灣壩、暗攻窩堡的辦法,彝族頭人措手不及,一戰即潰,除認交投誠費白銀若干外,還派主要黑彝頭人“輪班坐質”。附近一些家支頭人懼鄧,紛紛表示願意投誠.以大量白銀為貢。
辦理“西昭彝務”
昭覺原為建昌鎮中營的交腳汛,清宣統二年正式改為昭覺縣。民國六年(1917年)昭覺彝匪乘亂起事,焚燒縣署,佔據縣城,漢族居民全被焚搶殺害。從此,昭覺縣官多住西昌,不敢到昭覺視事。1930年6月,24軍軍長劉文輝命令鄧秀廷辦理西昌和昭覺彝務,鄧帶漢兵一個團及彝兵16個大隊從西昌出發,先向倮米家哈研、加花、汝魯支及爾歐家火祖支彝族進攻,燒毀村莊三座。繼而向昭覺的爛壩、四開、好谷、二五、附城等處進兵,大小51個彝族家支戰敗。最後勒索白銀一萬多兩,黑彝頭人到西昌坐質,將臨近漢區的馬家家支500多戶白彝、奴隸編入“四十八甲”交西昌縣政府管理。是役殺剽悍黑彝奴隸主百餘人。

康定去來

1932年初甘孜大白事件升級,劉文輝令鄧率部參戰。甘孜大白事件起緣1930年春,大金喇嘛寺與白利村雅拉寺為爭奪寺產引起糾紛,發展到武裝械鬥。西藏上層在英帝國主義策劃指使下,援助大金,打擊白利,擴大戰火,妄圖一舉吞併川西藏區。國民政府駐軍出面干涉,藏軍乘勢發起進攻,連佔甘孜附近數縣,戰火步步升級。南京政府派員調解無效,授權給川康邊防軍總指揮、24軍軍長劉文輝負責處理。劉為維護國家尊嚴和領土完整,決定反攻,收復失地。聽西昌邊防軍司令劉元璋之計,一為增強對藏軍作戰實力,也為削弱鄧部力量,調虎離山,決定派鄧部參戰。鄧率本部12個連,翻山越嶺,於農歷三月到達康定。原計劃於7月8日拂曉進攻,殊藏軍先發制人,於7月1日向鄧部發起攻擊,鄧部傷亡頗大。鄧從當天戰鬥中看出,藏軍全系英式裝備,武器精良,佔據地形有利。立刻重新組織火力,調整部署,於7月3日拂曉,親自帶隊,向藏軍發起猛攻,並出奇兵側擊於後,藏軍不敵奪馬奔逃,鄧部乘勝追擊推進至德格。這一仗給藏軍以重創,氣焰大減,英帝亦感棘手,始接受談判。鄧無任務,回駐康定。這年劉文輝在四川軍閥混戰中失敗,損兵折將,人財兩空。鄧聞訊,親至滎經表示擁護;見劉軍需睏乏,四處求援,除私贈若干金銀外,還向劉表示:“我部供給由我自籌,軍長不必費心。另外,我還可為軍長籌辦一些糧食。”劉喜出望外,立升鄧為20旅旅長兼彝務指揮官,回寧屬籌辦軍糧,鄧隨即到越西安順場附近徵集軍糧。在此期間鄧攜如夫人(彝族)常駐當地名士賴執中公館,賴為其獻計,要鄧重返老巢。鄧便於1934年4月往見劉文輝說,安順場地方小,糧已籌凈,冕寧大橋一帶比較富裕。劉需糧在即,點頭同意。於是鄧又移師大橋征糧。先後共向劉提供軍糧約240萬斤,鋼洋16000多元。眼見大橋一帶糧食所剩無多,鄧隧要求帶一個連回家探親。1934年秋,鄧終於回到甘相營,虎又歸山。
從清鄉司令到靖邊司令
1936年,四川省善後督辦劉湘委鄧秀廷為寧屬清鄉司令官,令其“剿辦西山彝匪”。住在安寧河西岸一帶山區的幾大家支黑彝,擁有奴隸800多戶。在鄧去康定期間,有沈保山和毛開文兩個黑彝頭人出面,向劉元璋請求,將鄧驅趕至西山的羅洪家吉爾支遷回原地居住,鄧歸來大為不滿。紅軍過境時,有部分漢族群眾進山躲藏,彝人見財起意,乘機搶劫。紅軍走後,被劫之家紛紛告狀。鄧得令,帶領彝漢官兵約兩千人,於冬月從沙壩進兵,彝人抵抗失利,除戰鬥傷亡外,捕殺黑彝奴隸主50多人,小孩丟在火中活活燒死。倖存黑彝被驅趕至雅礱江西岸,白彝和娃子編入“四十八甲”。1937年,四川省政府改委鄧秀廷為撫夷司令,出兵攻打現在喜德、昭覺接壤處的瓦扎家彝族部落。內因主要是鄧曾悄悄送給大黑彝瓦扎威古步槍10支,叫相機刺殺羅洪家漏底支黑彝掌呷五角。威古受了贈禮,不執行任務,還同五角明來暗往。鄧以“彝人搶劫”為由,報四川省第十八區行政專員公署批准,自任指揮官,帶領人馬,向瓦扎家住地進攻。彝人一觸即潰;鄧允許投誠,罰白銀1200錠。因以槍支、糧食抵交不夠,逐將該地彝民所有牲畜、家禽、什物一齊沒收,為其母辦喪事用。事後,經47軍長李家鈺向國民黨政府轉報,籌設寧東設治局,準備建縣。1938年,國民黨政府授權劉文輝籌建西康省。劉為籠絡、利用這支地方勢力,將鄧部納入24軍編製,設靖邊司令部,委鄧為中將司令官,並在9月15日的富林會議上宣布:“此後夷患,全權責成鄧司令剿辦,不使稍感掣肘。”其時,西昌至寧南道上,經常有少數漢彝歹徒結夥搶劫,恰遇鄧的侄孫鄧宇高武裝販運鴉片於白岩子處被劫,人被打死,煙被搶去。鄧遂報24軍西昌行營批准,進兵報復。鄧本意直搗松林坪,行至拖木溝時,彝族參謀爾歐遠假百般慫恿,獻計獻策稱:“如果不先把附近這幾支彝人收拾下來,學民國十六年那樣,我們就沒有退路;同時,糧款也還未籌足,把這幾支彝人打下來,也就差不多了。”鄧出其不意地將附近爾歐子莫家幾支彝人包圍,燒殺搶掠,將來不及逃跑的彝人活捉,從中清出部分被擄漢民送還鄉,其餘由參戰頭目瓜分出賣。隨後又從拖木溝出發,直打到今布拖縣境,大小53支彝人全部戰敗,死傷數千。
向“蔡三老虎”住地進兵
1939年初,國民黨中央在西昌設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西昌行轅。”5月,劉文輝到西昌,針鋒相對,在西昌設立“西康省寧屬屯墾委員會”,不讓大權旁落。行轅主任張篤倫要鄧先修樂西公路,說這是抗戰大事,劉文輝要鄧先打西會道上宿行搶劫的大奴隸主“蔡三老虎(彝名阿俄長發)”,說這是後方社會治安問題。鄧堅持應先修公路為抗戰大局服務使國際援助物資能夠運抵重慶,劉文輝大為不滿。1940年春,劉文輝以軍長、省主席名義命令,以靖邊部為主力,向會理岔河蔡家住地進攻。屯委會秘書長杜履謙即去雅安向劉建議,以增援為名,派24軍斷鄧歸路,迫其無路可走,逃向雲南。劉默許。杜回昌后,即與寧屬保安司令唐福珠、24軍411旅駐昌團長張青岩、寧屬行營上校副官長張懷猷密商,將部隊擺到德昌一帶,堵住鄧的歸路,斷其後勤補給線。一面放出風去,使蔡家彝族武裝作好抵抗準備。鄧受令,調集彝漢兵三千多人,於端午節前先到錦川搜殺彝支,后又推進至蔡家住地前沿——岔河。7月10日晨,兵分兩路,直取豬圈門和倒懸樑子。三天以後,正面發起攻擊,以煙火為號,槍炮齊發,前後夾攻,值冰雹驟降,鄧兵突然出現在洞前,只抓得一個煙鬼師爺和少數彝人,“三老虎”大部早已遁去。部隊跟蹤至黑坪子,戰火激烈時,蔡家又派人在山頭喊話,請允許投誠,當攻擊緩了下來,“蔡三老虎”和“幺老虎”又跑了。鄧自知上當,臉色陰沉,一言不發。事有湊巧,就在這時,營長鄧天朗來報,說煙館里有個姓陳的漢人,自稱和蔡金萬、蔡銀萬很熟,可以勸他倆來投誠。鄧立刻將姓陳的請到司令部,盛情款待,給予重賞,發給一面“靖邊部投誠旗”,派營長羅拉哈陪陳去勸降。數日後,果然蔡金萬舉起白旗到來,鄧委為營長,叫去勸蔡銀萬也來投誠。又過了幾天,蔡氏兄弟一齊到岔河司令部來,鄧令軟禁起來,不數日,將兩人就地槍殺,以便向劉文輝繳令。兵士縱火燒房,任意擄掠,將俘捉彝民,部分由帶兵官就地出賣,部分帶回甘相營強派黑彝購買,部分安插在“四十八甲”境內,由其統治。進兵蔡三老虎住地一事,西昌《建寧報》(1940年)九月三十報導:“二十四軍靖邊司令鄧文富氏,此次奉命進剿為害兩會大道之逆夷蔡三老虎,自進兵以來,迄今三月有餘,先後攻破蔡匪老巢,擊殺附逆為惡之匪眾,槍斃助紂為虐之羽翼,蕩平不服政令之夷支,使殘匪心驚膽懾……鄧氏近以返建(西昌)向上峰述職,併兼顧督修樂西公路……已於二十八日午後一時到建城,全市各界機關、法團、士紳、學校、部隊,均整隊前往外西郊迎……民眾沿途燃放鞭炮,夾道歡迎,盛況空前……鄧部凱旋時,沿途各地均送有德政旗十餘面。”

後期階段

與杜履謙的摩擦
鄧回西昌休整不久,杜履謙又假軍長劉文輝名義催鄧出兵會理東區,鄧被迫率部前往。行至中途,甘相營來人告急,說屯委會人馬快打倒甘相營了。鄧一驚,立即撤兵,馬不停蹄,回救老巢。至此,杜、鄧摩擦公開化。此後不長時間內,杜履謙心腹幹將瓦扎拉芝、得力助手拖烏區長周世芳、武裝販煙的青幫頭目少校副官殷海亭先後被鄧秀廷派人刺殺,杜履謙威風掃地。還因貪污築路死亡民工撫恤費70萬元,被西康省參議會議長鬍恭先提出彈劾,劉文輝不得已將杜撤離,另派財政廳長李萬華到西昌主持屯委會工作。李到西昌,多次向鄧解釋,鄧深懷戒心。酉昌行轅主任張篤倫積極拉攏鄧,鄧於是傾向國民黨中央,通過公私信函引薦,鄧派出親信饒緒鎮於1942年12月14日在重慶國民黨軍委會辦公廳晉見蔣介石,呈述被劉挾制情形,提出願率所部到滇西參加抗戰。蔣態度嚴肅,語氣溫和,只說“鄧司令的報告和彝族戶口調查看到了,很好,回去轉告鄧司令,有什麼問題,可找行轅張主任商量,有困難慢慢解決,把抗戰後方治安交通搞好是大事。”鄧的計劃落空。
死有餘榮
1944年7月19日鄧病死於甘相營,時年56歲。寧屬震動,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先是鄧秀廷病危時西昌漢族軍民數千擁入城隍廟含淚焚香禱告,願減己之壽為鄧司令官添壽三年。惜乎,天不遂人願,這位西昌地區漢人的擎天之柱終於瞌然長逝。鄧秀廷病歿前對身後事多有憂慮,曾留下遺言給其秘書李慧昌等人說:“我死數十年之後,夷勢若復熾,滋息數倍,居我肘腋,國家措置失宜,則無人能制,寧屬必將大亂。若天時、地利、人和皆失,漢人可全部撤往大渡河以北或金沙江以南求生路。”鄧歿,西康省政府主席兼24軍軍長劉文輝派少將專員賴執中赴甘相營主持治喪並鄧部善後事宜。鄧子德亮(按:實為養子)設靈守制,數千“四十八甲”彝民日夜哭號於鄧氏宅前屋后,經月不散,如喪考妣。7月22日西昌《寧遠報》載:“……鄧司令秀廷病逝甘相營私邸時,侍禮在側者有鄧氏長公子德亮、女德芳(按:實為養女)等親屬及靖邊部鄧茂三、羅木呷(按:即羅洪木呷)、羅鐵哈團長等。鄧氏彌留時,猶念念不忘目前抗戰及寧屬夷務,特遺囑家屬及部屬,服從政府,效忠國家,開發邊疆,奠定寧屬永治基礎。其部屬極為感奮,均表示繼承鄧氏遺志,繼續努力。”鄧之葬禮於民國三十四年(1945)冬月十三舉行。是日,甘相營全城舉哀,披麻戴孝,旗幡蔽曰,抬棺遊行半日乃葬。國民黨總裁蔣中正及黨政軍首腦張群黃炎培、莫德惠、鄧錫侯、劉文輝、張篤倫、李萬華等均送有輓聯或墓碑題詞,由書法家陳佐周恭錄刻石鑲嵌鄧墓(按:實為衣官冢,鄧氏真塋不樹不封,外人莫能覓其蹤),墓形莊嚴宏大。

人物評價


鄧墓正中石柱上刻蔣中正拜題:
鞏固若長城方欣澤被邛瀘布德揚威名
飄零悲大樹緬懷功隆輔弼眾生慰龠功
墓額由黃炎培敬題:大 漢 長 城
中國民主政治同盟主席、著名教育家黃炎培曾盛讚其為“大漢長城”,認為鄧在當時維護抗戰後方社會治安和交通運輸方面“忠勇智誠,奠安寧屬,功在民族,利在國家。”
鄧錫侯所題輓聯為“威震南荒,澤被蒼生”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