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蘇摩
《鏡》系列中的人物
海皇蘇摩,國內最受歡迎女作家之一滄月筆下的人物。
《鏡》系列角,負復擔,海皇,統領七海。
故鄉碧落,未故土,局,蘇摩為救白瓔,使用了禁術星魂血誓,轉輪枯榮法,斬血禁咒,歿於怒海哀塔。其心之堅定,使魂魄不散,攜漫天怒潮,覆滅雲荒,遮蔽日月,赴十月十五並肩作戰之約。
,化霧消散空桑皇妃瓔懷,,蘇摩尋。整角,麗擅藝術鮫人一族,可以墜淚成珠織水為綃,他們來自碧落海。而蘇摩繼承了先代海皇的血統,身份尊貴,是鮫人之王。
由於擁有獨一無二的絕世容貌,而且又是鮫人一族,因此自小便被奴役,被當作奴隸販賣,由於鮫人的眼淚如夜明珠一般,那些奴隸主便妄想獲取他的眼淚,對於在嚴刑后沒有流半滴眼淚的他,那些人又妄想挖取他的眼睛來獲取最後的錢幣,但他無意聽到后毫不猶豫地刺瞎了自己的眼睛,成為了盲眼的傀儡師。
而後,為了自由,在青王的指使下他來到白塔頂上,吻到了空桑太子妃白瓔的眉心,破除了封印。太子妃婚禮那天,輕聲對蘇摩說,“記得要忘記……”然後仰身從六萬四千尺的白塔墜落。那白塔上那不到的一躍,成了他畢生無法掙脫的夢魘,唯有用死才能獲得救贖。之後,蘇摩離開了雲荒,開始了百年的修行……
海皇蘇摩
百年後,他回到雲荒,同時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百年前他把已死的“弟弟”蘇諾做成傀儡,並用引線操縱,當他修行時便可以讓這個傀儡吸收一切反噬,追求更高的境界。他和已是冥靈的白瓔在如意坊相見,但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是鮫人的海皇,要帶鮫人回到碧落海;她是空桑太子妃,要讓十萬冥靈重見天日。
也在如意坊,他以海皇的身份與白瓔的丈夫,空桑的帝王真嵐結下了空海之盟。
為了達成協議,前去蒼梧之淵與白瓔一切解開封印,他的引線穿過白瓔手指的溫柔,是在冰冷外表下真正顯露出的情感。後土力量釋放,龍神出淵,龍戰一觸即發。海皇得以真正重生,蘇摩承載了千世海皇的記憶。蘇醒之後,從他口中說出的第一個詞是『自由』,第二個是『白瓔』。這個男子隱藏了百年的深愛在時光荏苒后,在責任面前分崩離析。當他與白瓔分別時,這一次,他終於毫不掩飾地在九天墜淚,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令人憐惜痛苦。那麼絕望卻沒有任何辦法。
當從真嵐口中得知白瓔前去對抗破壞神,蘇摩立即去追趕白瓔。百年前他欠她多少,百年後他百倍奉還。並用星魂血誓,這個逆轉星辰的可怕的法術,將一半的血給了白瓔,讓白瓔擁有了“人”的實體。這個法術完成後,他們享有共同的命運,蘇摩以一半的生命只為換來與白瓔共死的權利。在去塔頂前蘇摩又給白瓔施下“逆風”枯榮轉輪的法術,從此,白瓔所受的任何傷害都會一絲不少的報償在蘇摩身上。蘇摩用自己的生命承擔了白瓔的宿命。最終,白瓔所有的負擔超越了蘇摩能承受的限度,為了不連累白瓔。蘇摩一人隨著溟火祭司離開前去哀塔斬血。七七四十九日的痛苦早已不再能用任何言語描述。當法杖刺破心臟,鮮血流入滄海的時候他的生命也一同消逝。那個堅強的男人身體里的最後一滴水,是眼淚。最後一句話,是對白瓔的『我愛你』。那個忤逆上天的海皇,那個打亂星辰的海皇,那個桀驁不馴的海皇。超越了一個神的存在,改變了連雲浮之主都無法改變的宿命。可是海皇蘇摩,你寂寞嗎,如果連生與死,都只是一個人的話。
十月十五,王者自海上歸來。伴隨他的傾天的怒潮。無數的黑雲遮蔽了雲荒,蘇摩的黑天之術使冥靈能夠在白天作戰,百萬雄師對峙。滄海橫流,打破鮫人的千年桎梏。在九天之上重遇了那個他心心念念輾轉百年也無法忘懷的女子。海潮聲太喧鬧,可是她還是清楚地辨認除了他的口型——『我愛你』。當那個女子回答『我也是』的時候,他笑了。笑的如同初晨落下的雪花般純潔美好。那一刻,蘇摩得到了救贖與超脫。消散了一生的悲哀與戾氣,在九天之上化霧為殤。至此,世間再無蘇摩可尋。
縱然是七海連天,也會幹涸枯竭;縱然是雲荒萬里,也會分崩離析;這世間的種種生離死別,來了又去,——有若潮汐。
可是,所愛的人啊…如果我曾真的愛過你,那我就永遠不會忘記。但,請你原諒——
我還得不動聲色地繼續走下去。
1、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她不可思議的看向一邊那個奇異的傀儡師,想要開口謝恩。不料他轉過頭去,只是淡淡的一句:“一飯之恩而已。”
——《雙城》
2、任天風吹起他柔軟的長發,蘇摩閉上眼睛,面向西方站了很久,似乎是自語一般,微微笑了起來,低聲道:“雲荒,我回來了!”
——《雙城》
3、“記得要忘記?好悖逆的話!——憑什麼決定我需要忘記什麼?忘記我的眼睛是怎麼盲的、忘記這幾千年來足以流滿這個鏡湖的血和淚?忘記那些侮辱著、損害著我們的人?忘記這個世間還有‘反抗’這兩個字?讓孱弱的一族在沉默中走向永恆的消亡、然後說那就是天命?”
——《雙城》
4、“哈哈哈……九天上的天神!你們在海國被滅的時候保持了沉默,在空桑覆滅的時候保持了沉默——難道如今你們終於要說話、要展示你們的力量了么?”
——《雙城》
5、“那麼多瀕死人的憤怒、仇恨和絕望,你以為憑著幾句話就能消弭么?海皇蘇摩
“那些死去的眼睛是不會閉合的……除非它們看到了最終的報應。否則——即使化身為魔物、也不會放棄復仇!”
——《雙城》
6、蘇摩單膝跪地,對他深深俯首,回應他的禮節,手伸向空嗓名將,握緊,陰鬱的眼睛里有某種奇異的光芒,聲音艱澀:“你竟為了汀向我低頭……西京閣下,海國所有鮫人將感激你獻上的力量。”
——《雙城》
7、“你可以走了。”蘇摩的手指收起,轉過頭,不再看她,聲音淡淡傳來,“回帝都伽藍去吧!我會如你所言,儘力為海國而戰。到時候,你請站在雲煥身邊儘力阻止吧!”
沒有看瀟震驚的表情,傀儡師只是低下了頭,繼續說道:“這次為了汀,讓你走,下次就要連著你的少將一起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背叛就背叛的徹底吧。”
——《雙城》
8、蘇摩掙開了她的手,冷冷一笑:“我要守的是族人,和你們空桑人無關——我想要的,也是手指再也抓不住的東西。”
——《雙城》
9、“我們鮫人是脆弱的,偏偏有著令貪婪者擄掠的種種天賦——但是,畢竟我們有一種好處……”傀儡師的手指托著懷中的偶人,聲音平靜,“就是我們活得比陸地上的人類更久——上天給予我們千年的歲月,去承受更長時間的痛苦,但,同時我們也可以長時間地隱忍,一直等著看到你們的滅亡。”
——《雙城》
10、蘇摩聽著,忽然間彷彿忍耐力到了極點,脫口厲叱:“血債自然都要還,可目下你們如果連暫時忍耐也作不到,那就算了!——如果覺得我就是什麼海皇,那麼和空桑結盟就是海皇的決定!如果不是,那麼這就是我個人的想法,.也不需要向你們解釋!”
——《龍戰》
11、“你們都已經死了,不管眼睛閉合與否,都已看不到新一日的陽光,只能在地下怨恨詛咒,”傀儡師冷笑,尖銳的毫不留情,“但是,請別用你們埋入腐土的眼睛,來阻礙年輕的孩子們看不到新的一天——就算我們都在雲荒化成了腐土,他們也要回到碧落海!”
——《龍戰》
12、“不只是為了復仇,女蘿,”蘇摩的聲音忽然緩和下來,收斂了殺氣“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得讓海國復生,讓活著的同族們在有生之年能返回故鄉。為此我可以和空桑暫時結盟。未來,永遠比過去重要。”
——《龍戰》
13、 “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雲荒。”彷彿知道女蘿們內心驟然而起的迷惘,蘇摩開口,“那些年輕的孩子們、應該有自己的未來。他們將在藍天碧海之中幸福地生活,遠離一切戰亂流離,住在珊瑚的宮殿里,子孫繞膝,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他們必不會再如我們一樣。”
——《龍戰》
14、“不甘心么?沒什麼不甘心的……你不曾活過,所以不知道其實活著並不像想象中的美好”望著絕望掙扎的偶人,蘇摩的聲音里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倦意,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兄弟喃喃說出心裡的話語:“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從一開始就講出生的機會讓與你——這樣,我這一生承受的,都不必背負。”
——《龍戰》
15、“我並不愛這場浮生——只是到了現在,卻已經不能中途放棄。我必須活下去……你明白么,我的弟弟?”傀儡師的嘴裡,忽然突出了最後一句低沉的嘆息。
——《龍戰》
16、“世襲的奴隸啊,“她聽到蘇摩嘴裡吐出了短促的話,低沉而悲憫,“你的心死了么?你不是為美貌而活著的……你應該有自己的夢想。”
她茫茫然地望著面前的人,感覺他聲音里有某種力量正一分分的侵入心裡。
“夢想……?”她喃喃,茫然道,“我的夢想……只是做雲荒最美的人。”
“這個世上,美貌只是取禍之源,被人利用的工具。”蘇摩冷笑。
——《龍戰》
17、“而且你錯了,我並不是雲荒上最美的人——”蘇摩輕輕嘆息,搖了搖頭,“真正的美麗並不是容貌,而是內心裡散發出的光芒。有個人,她才是雲荒上最美的人。”
無論外人如何稱許美貌,然而終其一生,他都無法直視那個純白的女子。
那個白塔頂上獨居少女身上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光芒,即使在他無法看見東西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那才是真正的美麗。一生里,他都在那樣由內而外的光中自慚形穢。
——《龍戰》
18、他冷笑著轉身,眼裡光芒閃爍,桀驁不馴,“可是我的一生,可能也只有這一天可以去扭轉命運——就算是星辰墜落大地毀滅,也無法阻攔我!”
——《龍戰》
19、“不。”蘇摩手指掠過胸口,劍傷奇迹般的消失,低下眼,“我只是想讓她不至於消失。”
——《龍戰》
20、“不需要問她。”不等她說完,蘇摩截口打斷,嘴角露出冷笑,“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龍戰》
21、“這不是海國人,皇后。”蘇摩轉過了頭,抹去濺到臉上的一片血跡,眉心那一道烈焰的刻痕里隱約透出入骨的黑暗色澤,“這不是海國人!——海國沒有這樣的子民,我也沒有這樣的同族!”
他冷冷看著空桑的開國皇后:“連畫地為牢都可以囚禁,這哪裡是海國人?分明是你們空桑人培育出的奴隸——天生的、世襲的奴才!”
“我寧可海國全死絕了,也不願留下哪怕一個這樣的奴才!”
“知道什麼叫做亡國么?不,七千年前的海天之戰其實並不算亡國,”蘇摩的語氣起了波瀾,彷彿內心的黑暗潮水再度無法控制的泛起。他俯下身去,一把拉起了一具無頭的鮫人屍體,扔到她面前:“看看,這才是一個民族真正的消亡!你們空桑人……你們空桑人……”
——《辟天》
22、“可惜,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們所希望的那種王。”
“我不為任何人而活,只聽從心的願望——我一生都在為這種徹底的‘自由’奮鬥,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所以,到了現在,我也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辟天》
23、“你真是一條好龍……所謂的神,也就該是這樣的吧。堅定地、光明的、向上的,一直給予脆弱的子民信心和希望。”等龍神說完了,海皇只是苦笑一下,低聲道,“好了,我會儘力而為,堅持到最後一刻——請放心。”
——《辟天》
24、 “時間到了,自然會死。”蘇摩喃喃,“連神魔都難逃一死。”
——《辟天》
?25、“炎汐,去吧,去追上她。”蘇摩彷彿回過了神,嘆息著看著萬丈之上的天光,低聲,“要好好的在一起……我以王的身份命令你。”
——《辟天》
26、“我們鮫人,千年來錯過了太多太多東西。”蘇摩看著碧,又看了看炎汐,眼底忽然露出某種奇怪的笑意,“所以……希望從此後,誰都不要輕易再錯過了——很快,一切都該結束了。我們就要回到故鄉去了……”
“出去吧……”海皇微弱地吩咐,“外面那麼熱鬧。”
“——去為你們的新生和自由歡呼吧!”
——《辟天》
27、“龍,不要再白費力氣了。”蘇摩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透支太多的光陰和力量,我的身體大限已到——生死枯榮乃是天道,逆流而上是愚蠢的。”
——《辟天》
28、蘇摩也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是么?……因為子民希望我活下來,希望我能帶領他們重返故園——所以,我必須苟延殘喘的活著?”
——《辟天》
29、“龍……我沒事。無論如何,我總算把它重新關回去了……”蘇摩微弱的笑了一下,抬起手撫摩著龍審的鱗片,低聲道:“放心,我會把他一直關到最後……與我同死。”
龍微微定了定身形,尾巴一擺,發出了一聲低吟,有憂慮的表情。
蘇摩卻是聽懂了,染血的唇邊露出一絲冷笑:“沒什麼,如今我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自生下我就知道,這一生只要活著,我的痛苦將永無盡頭。”
——《龍戰》
30、“溟火女祭……我告訴你,所謂的宿命,已經在我的手裡改變了。如果你以為七千年前就可以看穿我這一生存在的意義,那麼,你大錯特錯。”
——《辟天》
31、“這不是放棄,溟火,我只是接受了自己的宿命,不再試圖抗拒。”蘇摩眼裡有極深的陰影,唇角噙著冷淡的笑意,“我本來就不該被生下來,本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當然,更不該成為你們的王。”
——《辟天》
32、“我只是累了……”他搖了搖頭,眼睛里忽然籠罩了一層灰色,“請容我安眠。”
被這句話震了一下,溟火抬起頭,看著那一張和純煌極其相似的臉——此刻,這一任新海皇收斂了一貫的陰梟,臉上籠罩著一層倦怠淡淡神色,那樣超然的神色和氣度、簡直和七千年前純煌決意赴死之前一模一樣!
——《辟天》
33、“溟火,請助我一臂之力。”蘇摩抬起了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喃喃,“你知道么?在我的身體 里……藏著一隻巨大的魔物。從出生以來,我用盡了一切方法和它鬥爭,試圖擺脫它,卻始終沒能如願……
“我一路犯下無數的罪,到最後,不得不連對自己都憎惡和恐懼起來。
“在神殿內與魔決戰時,它又被黑暗的力量召喚了出來!
“我不是被魔、而是被自己內心的黑暗擊倒的——看來,除了死,我永遠無法擺脫它了。”他側過頭,凝視著紅衣女祭,“與其共生,不如同死。你明白么?”
——《辟天》
34 、他的聲音輕而冷,宛如風吹浮冰——如果百年前的一躍還不能說明,如果百年後的星魂血誓還不能說明——那麼言語又有何意義?
——《神寂》
35、他側過頭,冷冷地微笑:“我們不是一路人,但畢竟相逢過。那就夠了。”
——《神寂》
36、“溟火,要知道如果沒有開始,便不會有終結。”
——《神寂》
37、“我……想回到大海之中。”
——《神寂》
38、“不要走……”在最後的幻覺里,他喃喃,表露出了畢生未曾露出的軟弱和孤獨,“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他對著那片白色茫茫然的伸出了手去,說出了百年始終不曾說出口的幾個字,聲音輕微得如同嘆息——
“是的……我是愛你的。.我輸了……
“對不起……對不起。”
——《神寂》
39、“我愛你”在風浪的呼嘯聲中,她終於清晰的認出他的口型。
“我也是”、白瓔輕聲回答。風浪里的蘇摩忽然笑了起來,那個笑容令此刻黑暗的蒼穹變得璀璨無比。他深深凝視她,忽然附下身貼近她的臉,如同在生命盡頭吻別自己的情人一樣,深深親吻她的唇。
——《神寂》
40、飛散的雨滴里,留著他最後的微弱念力,將一句話傳到她的心底——
“每年的十月十五,我會隨著潮水,回到雲荒來看你。”
——《神寂》
〈海魂川〉 海外有鮫人,織水為綃,墜淚成珠。
空桑紀6850年,強弩之末的夢華王朝在動蕩中早已搖搖欲墜,絕對的繁榮只會帶來極度的奢靡。魔君神后所庇佑的雲荒大陸,看似強大的空桑王朝,夜夜笙歌的迦藍帝都,由內而外透露出糜爛腐朽的氣息。
這一年,你出生。
從冰族人被趕出帝都,從星尊帝出征碧落海,從龍神被囚蒼梧淵開始,就註定了這個王朝的顛覆。
只是你,依然固執選擇了這個亂世。
初次見你,已是少年,時間的光帶從中間生生被剜出一段。那些被歷史遺忘的瑣碎細節,我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搜集起來。用眼淚拼湊出斑駁不堪的過往。
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你的存在,註定了一世孤單。
我無法想象你吞噬弟弟時的罪惡感,無法感受破膚剔骨的錐心疼痛,我更無法體會你生生剜出眼睛的時心理的痛徹心扉。
四年前,我尚懵懂。看到你的一瞬間,你的容顏璀璨了我的世界。我承認最初的我只是單純的被你的美貌吸引。即使在四年後的今天,對於那些絕美的事物、漂亮的男子也總會不由自主地會被吸引。但是四年後,華麗的容顏只是一個錦上添花的裝飾而已。你不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再是四年前的我。
“墮天”與“傾國”,你在詛咒中離開,卻在驚慕中歸來。這樣動蕩的亂世,弱者只向強者低頭。
擁有那樣童年的你,有多少次機會可以背叛民族,但是你沒有,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善良的;擁有那樣力量的你,有多少次機會可以拋棄宿命,但是你沒有,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一個絕對的王者;擁有那樣美貌的你,有多少次機會可以鬆開白瓔,但是你沒有,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一個執著的情人。
背負那樣罪惡的你,有多少次機會我可以將你忘記,但是我也沒有。
猶記得當初你站在慕士塔格雪山山頂,微笑著說:“雲荒,我回來了。”
當時的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回來的?是不是想親手殺死羞辱過你的人?是不是只想再看一眼她?
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背負了鮫人的一族的期望,回到雲荒的你,只會在命運的漩渦中越陷越深而已。但是你驕傲地對我說,所謂的命運,已經在你的手裡改變。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我看到的只有白瓔重塑的身體和你白髮如雪的凄美離別。百年前你犯下的錯,如今卻用千百倍來還。這就是你改變的命運。
當初那麼偏執孤傲的人,在看到那麼多族人的奮鬥和死亡時,終究還會動容。“你的願望是什麼?”“我想回到大海。”真的么,也許你更想陪在那個女子的身邊吧。但是那樣慘烈的生與死,超越了輪迴與時間的禁錮。你畢竟沒有拋棄你的族人。天地逆轉、生死輪替、滄海橫流,這是因你而改變的命運。
當你的族人為自由而歡呼的時候,當你終於對她說出“我愛你”時,你是不是終於可以真正安靜的、不留遺憾的回歸那一片碧藍。
也許你是真的累了。只想好好地,不被打擾地睡一覺。一覺醒來,忘了滄海桑田,忘了浮華盡歿。你依然還是我最愛的蘇摩。
多少年後,那些年輕的孩子,將在藍天碧海之下幸福地生活,遠離一切戰亂和流離,住在珊瑚宮殿里,子孫繞膝,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那時的你,是不是已經化成了泡沫,在天空中守望,守望你的族人和你深愛的女子。
也許有一天,我會站在慕士塔格的山頂,會想起在山那邊曾經有個絕美的傀儡師在九天上放聲痛哭,他的眼淚化成明珠凝固了記憶;
也許有一天,我會坐在碧落海邊的岩石上,會想起曾經有一個被斬去魚尾的鮫人在這裡靜默地坐了三天三夜,看日月從頭頂升起又落下,海風呼嘯如泣,潮汐來去如歌。
也許有一天,我會揚帆馳騁於碧落海上,會想起曾經有群鮫人,他們的王被釘在符咒的中心,他的血融入了大海,化成了大海的精魄。他的魂升起融為泡沫,我看向遠方,你一定是最美的那一顆,美得驚心動魄,美得攝人心魂。
也許有一天,當我再次翻開雲荒的故事也不再流淚。
也許有一天……
海的精魂,你的腳在匕首上舞蹈,絕美舞步流出壯麗詩篇;
海的精魂,你的宿命悲劇卻勇敢,用生命交換了結局燦爛。
一、雪中字
他站在隊伍里,微微一怔,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臉去——然而,什麼都看不見。
他甚至懶得轉頭看看身側是誰,臉上掠過一絲不耐的表情,下意識抽回手去。就在那個剎間,最猛烈的一波風轉瞬呼嘯著壓頂而來!身邊到處都是驚呼,每個人都立足不穩,連連倒退著,夾在隊伍中,他也不得不跟著大家退了幾步,卻同時掙開了那個同伴的手。
他只是站在風雪中,動也沒動,聽著那個聲音遊絲一般斷在風雪裡,然後有些嫌惡的抬起手來拍了拍,將右手用雪擦了,拍乾淨,重新袖在懷裡,毫不動容地站在人群中。
“到了山腰便是如此,只怕能活著到達天闕的、不會再有幾個了吧?”他心裡驀然微微冷笑了一聲,卻是隨著眾人的腳步繼續蠕動著前進,找了一個避風的所在,停下歇息。
(開始的你,那麼的冷漠,冷漠到在困境中拋棄了無助的人。可是我們有什麼權利來指責你。曾經的你,遭受的酷刑遠勝於此,可是沒有人能救你。因為是你鮫人,是鮫人就註定了被奴役。)
風雪卷了進來,撲到臉上。他閉著眼睛,手在點下去的剎那有些微的顫抖。
是那裡……就是那裡吧?終於要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閉上眼的瞬間,他又看到那一襲白衣如同流星一樣、從眼前直墜下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而,奇異的是墜落之人的臉反而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出來,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蒼白的臉上仰著,眼睛毫無生氣的看著他,手指伸出來幾乎要觸摸到他的臉——
“蘇摩。”那枯萎花瓣一樣的嘴唇微微翕合,喚他。
“啪!”手下的枯枝驀然折斷,他睜開眼睛,然而深碧色的瞳孔里也是茫然空洞的神色。
(還是忘不了啊,那個純白的靈魂,讓你在百年後仍不惜一切代價的回來。)
他想著,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只是摸了摸懷中的阿諾。這一路下來,阿諾身上也已經冷得像冰塊了。他小心的將他護在胸口,身子儘力後仰、貼著雪窟,避開那如刀般割著臉的風雪。閉著眼睛、聽耳畔風雪的呼嘯聲瞬忽來去,感覺因為長時間的跋涉、腳上彷彿有刀子在割。
“蘇摩。”他身子依舊沒有挪開半分,抱著懷中的蘇諾淡淡回了一句。
受到了冷遇,那笙卻沒有挪開的意思——對於這位同行的年輕男子,她已經留意了許久。雖然是流離中,和身邊所有難民一樣的蓬頭垢面,但是這個年輕的傀儡師的英俊容貌依然掩飾不住,臉部的線條利落俊美,五官幾乎無懈可擊。對於這樣俊美得令人側目的青年,即使是在困頓交加的流亡途中、也足以引起熱情的東巴少女的關注。
(時常在想,以蘇摩當時的個性,面對如此碎煩的女孩兒為什麼沒有大開殺戒。或許,即使是開始的他,也沒有我們想象的惡。)
“是你眼暈了。”蘇摩還是沒有抬頭看她,只是淡淡回答,然後將那個名叫蘇諾的小偶人抱在懷裡,不說話。
蘇摩的嘴角忽然有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意,緩緩搖頭:“你難道沒算出來我是一個瞎子?偉大的筆仙?”
“我說我是一個瞎子。”蘇摩淡淡道,然而卻一邊將身子從雪窟壁上直起,向著少女面前俯身過來,用手覆上了寫著預言的雪地,“不過,我雖然不能‘看’,卻還是可以‘讀’。”
他的手指修長,蒼白得幾乎和白雪同色。五個手指上都帶著特製的奇異指環,指環上連著傀儡的細線、在雪地上已經看不出來。他的手指摸到了第一行字上,停頓下來。
忽然間,他嘴角諷刺的笑容消失了。
手指不受控制的在雪上顫抖著,頓住,年輕的盲人傀儡師急急俯身過來,手指摸索向第二句預言。他嘴角不知不覺中緊抿成一線,一直蒼白的俊美臉龐上陡然泛起奇異的嫣紅。
第二句預言。蘇摩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指有些痙攣的壓著雪地,彷彿無法相信一般,愣了片刻,空茫的眼睛里有奇異的表情。
六星
“九嶷漫起冥靈的霧氣
“蒼龍拉動白玉的戰車
“神鳥的雙翅披著霞光
“從天飛舞而降的高冠長鋏的帝君
“將雲荒大地從晨曦中喚醒
“六合間響起了六個聲音
“暗夜的羽翼
“赤色的飛鳥
“紫色的光芒照耀之下
“青之原野和藍之湖水
“站在白塔頂端的帝君
“將六合之王的呼應一一聆聽
——天佑空桑,國祚綿長!”
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少女居然能從自己的手中掙脫,蘇摩反而愣了一下,空茫的眼睛看著她的方向,他懷裡那隻偶人卻是眼睛滴溜溜的轉,也面現驚訝之色。終於,偶人蘇諾的眼睛定在了東巴少女的手上,嘴巴無聲裂開了,彷彿笑了一下。
再也不許對方逃脫,蘇摩伸出了手。伸手的瞬間,十枚指環閃電般無聲無息地飛出,帶動指環上的引線,在空中相互交錯著飛向那笙,彷彿織成了一張看不見的網。
指環脫手后,引線的另一端就控制在了那個叫做蘇諾的偶人身上,偶人的雙手手腕、雙腳腳踝、雙臂、雙足、腰、頸十處的關節上,十條引線若明若滅,那個偶人被這麼一牽、啪嗒一聲從傀儡師懷中掉落在地,然而卻沒有趴下,反而動了起來。
“不要亂動,一動,你的手腕就要被整隻切下來。”蘇摩的話冷冷響起來,傀儡師走過來了,手指托起被束縛住手腳的少女的臉,“老實回答我的話——不然我就把你四肢一根根切下來,然後用線穿起來、像人偶一樣吊在樹上。”
“頭?手?原來在雲荒之外的慕士塔格上有一個封印?”傀儡師喃喃自語,忽然間語氣變得有些反常,低聲繼續問,“那麼,你也看到了皇太子妃?”
“嚓”,蘇摩的手指驀然收緊,抓住她戴著戒指的手,用力得讓骨頭髮出了脆響,痛得那笙陡然間大叫起來。“白瓔……白瓔……”那雙一直空茫的深碧色眼睛里,第一次閃現出某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愫,傀儡師的嘴角似笑非笑,頭也不回,驀然開口厲聲道:“鬼姬!你還騙我說、白瓔已經死了?!”
“冥靈?”傀儡師脫口驚呼,猛然想起了自己在星宿海觀測到的那一場浩大的流星雨——九十年前…正是那個時間!
蘇摩的手猛然握緊,低聲重複:“打開無色城?”
傀儡師默默聽著,臉上越來越平靜,漸漸沒有一絲表情,有些譏諷地笑了起來:“真是遺憾,我沒能親自來終結這個腐朽的王朝。空桑該亡——那是天譴!只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作為戰士死去的么?我一直以為、她不過是一個耽於幻想的女人而已。”
“啊……原來空桑人還應該感謝我這個奴隸造就了他們的女英雄。”蘇摩嘴角扯了一下,笑。
“我沒有打算找她。”蘇摩漠然道,“我並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再回首是百年身,一切都開始於結束后。註定戰火中湮滅的相愛,冥冥之中的相見,海風瀰漫的微咸。在短暫的交錯后,面臨的是永久的離別。)
傀儡師閉了閉眼睛,不做聲地笑了笑,轉過頭去:“你還是如一百年前那麼多話。”
回憶中,泛起許多年前他來到天闕的情形——被山中凶禽猛獸追捕,少年跑到山腰已經滿身是血,抱著偶人、又看不到路,一腳踏空便滾落陡坡。然而,半昏迷的時候,耳邊聽到虎嘯,所有禽獸都遠遠避開了,那隻虎溫馴地伏下身來,將他平安送出了天闕。
他其實還是欠這個世上有些人的。
想著,傀儡師轉過身去,招了招手,彷彿有看不見的線控制著那個偶人,阿諾刷的動了起來,纏繞著那笙手足的絲線忽然解開了,十隻銀戒飛回了蘇摩手中。然後,那個小偶人也往後飛出,跌入了蘇摩懷中。
蘇摩頓住腳步,忽然回過頭微微一笑——那樣的笑容足以奪去任何人的魂魄。
“錯了,她對我好、只不過那時迷戀著我的外表而已——和那些把鮫人當作玩偶玩弄的歷代空桑貴族一摸一樣。”傀儡師微笑著,俊美無儔的臉上有著譏諷的表情,“只是那些權貴們不知道,所謂的‘美麗’、是多麼脆弱的東西啊!”
他微笑著,抬起手來,指間利刃泛著寒光,忽然“嚓嚓”兩聲,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臉——血流覆面。那橫貫整個臉龐的傷疤,讓原本美得無以倫比的臉陡然扭曲如魔鬼。
即使一邊看著的那笙,都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駭與痛惜的尖叫。
“不過是薄薄的一層皮。”蘇摩放下了手,將沾著血的手指放到嘴邊,輕輕舔舐,“所有有眼睛的人卻看得如此重要。”
鬼姬卻沒有驚訝,看著他的臉——刀一離開,他臉上的傷痕就合攏、變淺,消失在一瞬間——彷彿刀鋒劃過的是水面。
然而,蘇摩怔了怔,驀然奇異地大笑起來。
再也不和鬼姬多話,傀儡師揚長而去。
(驚艷、痛惜與驚訝,換作是誰,在看到那樣詭異的法術時,多少會有些驚嘆。你似乎已經很習慣了這一切。破壞與重塑,於你而言,天生的美貌,是罪惡的開端,更是命運的枷鎖。你希望,我也希望,希望你也許並不用如此極致的美麗。)
荒途
——獻給蘇摩真嵐
[零音社] 出品
·STAFF·
導演:月 澀
策劃:沙
原曲:千年風雅
作詞:時 舊
演唱:狸 叔
後期:狸 叔
海報:白麻嫁衣
·CAST·
蘇摩:夜色[零音社]
真嵐:墨清韻[納音社]
蘇摩:你是誰?來這裡幹嗎?
真嵐:你把我的人扣留在你卧室半夜,還問我來這裡幹嗎?
蘇摩:真嵐?我要殺了你!
真嵐:你瘋了,怎麼見誰都殺?!
蘇摩:哼
鏡中倥傯 無色的空城
幽冥處歌聲 穿過了鴻蒙
繁華落塵 歲月忘春深
誰還在凝望彼端星辰
八荒浮沉 刻下了命輪
迷途中縱橫 以血脈傳承
踏過殘魂 留不住餘溫
誰笑著忘記如何永恆
祭蒼生 白骨沒荒冢
祭此生 未說清愛恨
心火點做長明燈
千秋一闋山河頌
真嵐:蘇摩,有朝一日滄流帝國覆滅、無色城亡靈重見天日之時,便是鮫人回歸碧落海之日,海國和雲荒子民,他們將在藍天碧海之中幸福地生活,遠離一切戰亂流離,住在珊瑚的宮殿里,子孫繞膝,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蘇摩;是、是嗎?……在藍天碧海之下幸福地生活……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真嵐;是的,將來的海國和雲荒,就應該是這樣!
蘇摩;好。如違此誓,如何?
真嵐;如違此誓,不得好……那個……
蘇摩:如違此誓,星尊帝之昨日----山河永寂,便是你之明日。
真嵐:擊掌為誓!
蘇摩:擊掌為誓!
流光無痕 曾擦肩那瞬
驀然已成空 留盛世長存
一言成讖 七海同悲聲
誰傾杯換得此夜沉淪
碧落千重 故人守黃昏
新月隱長空 舊夢可相逢
聽一段風 訴說往事紛紛
刻骨入魂幾分
祭往生 半世予兵戎
祭餘生 半世念昔人
且將悲歡付從容
山河永寂坐孤城
蘇摩:我曾經答應過,要在十月十五這一天回到鏡湖之上和他們並肩戰鬥。哪怕身體在萬里之外死去,魂魄也將乘著風浪而至,用盡全力呼喚出那天地間所有水的力量,為之一戰。
真嵐……我必將歸來,和你們並肩戰鬥。
而這一戰後,我也將得到永遠的平靜。
真嵐:你一直都那樣決絕,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原來不管怎樣掙扎,宿命還是天定,你扭轉星盤拯救了這個天下,卻無法救贖你自己。
真嵐:啊,蘇摩……
傳說有終 日升月西沉
光芒中 照誰歸程
故章
作品插圖 海皇蘇摩
選曲:大明宮
填詞:時舊演唱:-66-
後期:倒屍和音:好宅
海報:白麻嫁衣
魂縈神妄 夢澤大荒
碧落璇璣 蛟龍騰光
朝露未晞 嶼礁浮洋
夕照而歌 天籟相往
對月凝珠 踏水蒼茫
帝魄化七海 千載居安
司天道悵惘 永闊兮參商
維嗟流光遅暮 四野分葬
魂縈神妄 夢澤大荒
白鳥銜墟 寒鏡滄浪
瞻彼天闕 回溯雲寰
桃源花燃 空寂冥唱
足砥春水 木落秋霜
帝脈震六合 國祚綿長
司天道惟悵惘 永闊兮參與商
不若長鋏懷土 一醉天荒
捭闔始亂 危危君綱
九州離散 都城淪亡 抱頌故土 群策昭彰
夢悉雲荒萬世 封塵故章
-終-
蓮歌·悼蘇摩·海潮
曲:秘密花園
詞:耳洞 唱:放肆芊蓮
何人輕言遺忘 遺忘鏡湖旁 那些羸弱與彷徨
朱顏歌舫羅裳 一舞動雲荒 不過骯髒虛像
何謂記得遺忘 遺忘滄海上 獨舐血與淚的傷
妄言天命該亡 將恥辱埋葬 將我命與神魔相抗
星魂斬血 碧海空憶笑靨 容顏消逝如雪 冥暗之夜
哀塔寂滅 由此伊始 皆由此終結 萬世孽
滄流歷卷萬年 風雲涌驚變 雋楷筆墨難盡全
難逢輪迴漸淺 不知此一番 結局是否唯了他願
諸神已死 山河兮永寂 宿昔碧潮起 日沉四海西
蒼穹靜 誰將白薇祭 零落逆風裡 哀塔憶
潮汐如訴千年 最後的道別 歌了一遍又一遍
七海如鏡連天 蒼茫碧落間 已許永世安眠
滄海已許永世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