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岐
小說《儒林外史》中的人物
鳳鳴岐,《儒林外史》人物。南直隸江寧縣人,排行第四,人稱“鳳四老爹”,“風老四”,是一個極其“義氣”的壯士。他的故事見於49至52回和56回。
在吳敬梓的筆下,鳳鳴岐是在一片叫妙聲中上場的。而叫妙的是主人秦中書的老弟秦二侉兒。主人秦中書當即對客人萬青雲介紹“這位鳳長兄是敝處這邊一個極有義氣的人。”開門見山點出他的“義氣”性格、壯士身份。這種性格和身份,在救助萬中書事件中充分體現了出來。
鳳老四和萬里(萬青雲)初次晤面,之前並未相識。但在萬里出事被抓之後,當主人秦中書和高翰林、施御史輩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時候,鳳老四積極打探,力爭套清楚萬里被捕的緣由。而為了“也是會過這一場”的朋友義氣,鳳鳴岐竟然決定陪同萬里到浙江“審審”。同時一面要秦中書出銀、高翰林出力、施御史出面,替萬里捐一中書職銜從而消弭這場官事。在他的仗義相助之下,這場彌天大禍竟然變成了天大喜事。萬青雲由假中書成了真中書。這一行為,顯示出了他敢作敢為的壯士本色。
在重點敘述這一官司的過程中,作者還穿插了兩件難以處置的糾紛進一步表現“壯士”鳳四老爹的仗義性格。絲客人因為少年不老成,為了一夜風流而被騙,是一樁打不得官司的窩囊事。風老爹十分同情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絲客人,以同樣手法騙回了錢財。同樣,毛二鬍子騙了陳正公一千兩銀子避而不見,鳳鳴岐一旦出面,頃刻之間讓毛二鬍子乖乖交出來銀子和利息。
這三個事件中,鳳四老爹對於僅僅有一面之緣的弱者伸張了正義,實在大快人心。這種出於朋友義氣的壯士行為,同樣受到了作者的讚揚。
在萬中書事件中,鳳四老爹這一壯士和高翰林之類構成了強烈的對比,從而表達了吳敬梓對自己同一階級的文士深深的失望。高翰林一輩在萬里出事之前,競相拉攏,唯恐落於人後,而在萬里出事之後,又唯恐躲之不及,而最後解救萬中書也是為了“怕日後拖累”,才讓鳳四老爹出面處理此事。
首先,從當時吏治看來,已極其腐敗。萬里本是個窮書生,卻靠冒充中書而到處招搖撞騙,居然得到士紳的接納。而在東窗事發之後,又靠二千兩銀子而把假中書變成了真中書。
其次,從當時民生來看,封建統治者自詡的“盛世”,百姓生活卻極其困難。杭州船家夫婦,妻子以美色騙人,若非生計所迫,斷不會為此。下層人民生活如此,那麼士子的生活又如何呢?
再次,從社會生活看,當時城市工商業相當繁榮,同時反映了商人惟利是圖,貪得無厭的本性。
此外,還描寫了社會風氣的敗壞,爾虞我詐,賣友求利,兄弟參商,家庭不睦等等,均有涉及。
據考證,鳳四老爹的原型為俠客甘鳳池。當時浙江總督李衛在奏摺中這樣描述甘鳳池:“查此輩棍徒,造作訛信,往來煽感,著實痛恨,斷難容其漏網。臣細思江浙好事悻謬之人,莫過於現在拿獲之甘鳳池等各犯。”(《雍正硃批諭旨》)對於這樣一個叛逆者,吳敬梓卻由衷地讚美道:“官府嚴刑密網,多少士大夫見了就屈膝就範,你一個小百姓,視如上芥,這就可敬了!”這一說法頗是。
按甘池鳳和文木老人同時同地在南京,二者有無來往尚不可知。但和甘池鳳齊名的周昆來卻和吳敬梓不無聯繫。故而,文木老人間接獲得甘池鳳的事迹並寫入《儒林外史》並非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