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心態
大國心態
大國心態是不卑不亢不傲,有定力,按原則辦事而不意氣用事,講理性而不是動輒抒情。對國家和政府的能力有充分的自信。與別國平等交往,既不想著欺壓別國,也絕不接受挑釁。
心態就是指對事物發展的反應和理解表現出不同的思想狀態和觀點。
蘇聯心理學家 H.д.列維托夫認為人的心理活動可以分為心理過程、心理狀態與個性心理特徵三種形態。心理過程是不斷變化著的、暫時性的,個性心理特徵是穩固的,而心理狀態則是介於二者之間的,既有暫時性、又有穩固性,是心理過程與個性心理特徵統一的表現。心理過程都是在一定的心理狀態的背景中進行,都表現為一定的心理狀態。如注意的分心與集中;思維的明確性、迅速性和“靈感”狀態;情緒的激動與沉著;意志方面的果斷與猶豫等。心理狀態是個別心理過程的結合、統一,是某種綜合的心理現象,所以它往往又成為某種個性特徵的表現,反映出一個人的個性面貌,因而心理狀態的特徵又往往成為一個人的個性心理特徵的表現。因此,一個人在特定時刻的心理狀態,是當前事物引起的心理過程、過去形成的個性特徵和以前的心理狀態相結合的產物。
心理狀態與心理過程、個性心理相比, 在心理活動中表現出以下特點:
人的心理活動的各種現象都是以心理狀態的方式存在, 或者說, 人的各種具體的現實的心理過程與個性心理特徵以至高級神經活動等, 總是在一定的、具體現實的心理狀態中被包含著和被表現出來。因此, 了解自己或別人的心理生活時, 直接觀察到的便是在一定情境時存在的心理狀態, 作為了解自己或他人心理活動的指標, 心理狀態具有明顯的直接現實性。
心理狀態是個體在一定情境下各種心理活動的複合表現, 任何一種心理狀態既有各種心理過程的成分, 又有個性差異的色彩, 還包括許多複合的心理過程, 不止是心理過程的簡單的拼合, 而是由這些心理過程所構成的具有新的特性的複合物。儘管這些成分在不同的心理狀態中的地位和作用不一樣, 但心理狀態始終是心理活動的綜合反映。
當主體進入或處於某種心理狀態時, 若無必要強度量級的動因起作用並達到改變原心理狀態的臨界度以上, 原來的心理狀態就會持續穩定或長或短的時間, 至於某一心理狀態能持續多長時間, 就要取決於許多可能起作用的相關因素及其力量的組合與對比, 其重要的一個因素是該心理狀態下各心理過程或心理活動的強度。
心理狀態具有變化不居的特性, 也可叫動力性。任何心理狀態都不是凝固不變的, 而是隨時可能由於種種無法避免的內外動因的作用而發生量變和質變。從整體上看, 心理狀態雖然不如心理過程那樣流動, 具有一定時間的延續性, 但也不像個性心理特徵那樣具有時間上與情境上的一貫性。由於內外部現實的影響構成心理過程的不斷變化, 使複合的心理狀態各部分之間的關係也不斷發生變化, 一種心理狀態會隨時被另一種心理狀態所替代, 而某一種特定的心理狀態也會不斷發生變化。
這裡所說的情境指主體的感官在一段時間內接受到的全部信息, 既包括注意的範圍, 也包括注意範圍以外的, 但作用於感官的其他事物對主體產生的未必全被主體意識到的心理影響。而心理狀態往往與某種情景相聯繫, 在很大程度上反映著一定的情景或受到情景的一定影響。心理狀態受客體、客體的背景、客體的關係等整個為主體所感知的事物及其環境的很大制約作用。
根據心理狀態與心理過程和個性心理的關係,心理狀態的分類應考慮三方面的因素:
一是心理過程和個性心理特徵在心理狀態上的表現,即心理狀態的主要構成成分。以此為標準劃分心理狀態可以較好地概括各種具體的心理狀態, 把心理狀態劃分為“認知的心理狀態、情感的心理狀態、意志的心理狀態和動機的心理狀態!”。
二是人的心理在各種活動中的調節作用。據此可把心理狀態和其發生的基礎即活動相聯繫而加以考察, 可分為活動的動機和完成活動的能力兩大類心理狀態。
三是心理狀態在不同的心理活動階段和活動領域都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體現出複雜性和綜合性的特點, 用單一的分類標準或只從一個角度去分類研究是很困難的,也不能滿足實際的需要。應該根據不同領域、因素,用不同標準對心理狀態進行多方位的考察和研究。如以心理狀態對活動效果的影響為標準, 可將心理狀態劃分為最佳心理狀態、一般心理狀態、不良心理狀態; 根據持續時間的長短, 可把心理狀態劃分為相對穩定的、持續較長時間的狀態( 態度、興趣、心境) , 另一種是情景性的、持續時間較短的心理狀態(激情、應激狀態); 根據心理狀態是否具有顯著的周期性, 可將其劃分為周期性心理狀態和非周期性心理狀態; 根據心理狀態結構中佔據主導地位的心理要素, 可將其劃分為情緒的心理狀態、意志的心理狀態、感知過程居多的狀態、注意狀態、積極的思維狀態等: 按照常態、異常可以把心理狀態劃分為正常心理狀態、異常心理狀態; 按照整合過程的不同階段, 可把心理狀態劃分為待整合無序狀態、整合過渡狀態和整合有序狀態。顯然, 這種多標準的劃分方法可以對心理狀態進行多角度的研究, 還可以滿足各個行業如教育、醫學等部門的需要, 所有這種劃分更具有實踐意義。
是指個體因受自身或外在因素影響,而不滿意於自身條件或能力,進而造成信心的缺失,而在社會生活中逐漸形成的、又進而對人的社會生活產生消極影響的消極心理狀態。
是一種逃避現實的心理,也是一種不敢面對問題的懦弱行為。心理學通過研究發現,現代人面對壓力大多會採取迴避態度,明知問題即將發生也不去想對策,結果只會使問題更趨複雜、更難處理。就像鴕鳥被逼得走投無路時,就把頭鑽進沙子里。與“鴕鳥心態”類似的說法即“掩耳盜鈴”
主要是指積極的心理態度或狀態,是個體對待自身、他人或事物的積極、正向、穩定的心理傾向,是一種良性的、建設性的心理準備狀態,在學校文化素質教育、心理教育、心理諮詢與治療操作層面上主要指學生各種正向、主動、積極的心理品質的培養和訓練。
民族復興路上的中國不僅要有大國的經濟、軍事實力以及政治、外交影響力,而且國民要有與之相應的良好大國心態。
中國歷史悠久、文明燦爛,軍事實力在歷史上大多數時間裡也不弱,可謂泱泱大國,雄視世界,令人有很強的自豪感。但近代以來,中國一直打敗仗、被人欺。結果有些人落下心病,形成了一種自卑與自大混合雜交、糾纏不清的奇特心態,對此我們進行精神分析和癥候式閱讀方能解得其中三昧。比如:口出狂言時常常虛弱不堪,得意洋洋時常常自卑之極,說根本不在乎時其實在咬牙切齒,大叫“我再也不理你了”不過是想引起對方關注。總而言之是心口不一、口是心非。中國實力增長了,在世界事務上有發言權了,這很好。有話就說,誰也不能限制你。如果你真的有理有據,也可以通過強硬態度對抗以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但竊以為千萬不要動輒做情緒化的發泄,這樣對於一個走在復興道路上的大國來說等於是自毀身價。說到底,其實這還是一種骨子裡的自卑心理在作怪:太過在意他人/國是否注意自己;太過在意他人/國對自己的看法。一個有定力的人或國家都不應該如此。
自卑的核心是不自信,不自信則常常通過自大表現出來。當今社會有一部分人就存在這樣一種偏激、扭曲的心理,常常臆想國家強大后就能如何,沉溺於“引領世界風騷”的迷夢中不可自拔。被欺凌的弱者、強者為王哲學的犧牲品,在骨子裡很可能與強者一樣信奉這種哲學,只不過是想用同樣的方法取強者而代之罷了。這樣取代下去的結果,是我們的世界永遠不可能擺脫強盜哲學的統治。有些無原則地鼓吹“尚武精神”的民族主義者就有這種“彼可取而代之”的強烈願望。“尚武精神”如果不受正義、道義的引導和制約,不但會給他國而且也會給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帶來災難。走在民族復興路上的中國和中國人斷不可如此。
超脫受虐者心態。中國是一個曾經創造了輝煌歷史文化的國家,也是一個飽受了百年屈辱的國家。近代的百年屈辱在遙遠的千年輝煌的反襯下,顯得尤其凄愴和悲涼。這使國人心頭深深烙上了受虐的傷疤和歷史的悲情。在當今和平與發展的時代主題下,與“宿敵”“相逢一笑泯恩仇”已成為時代的最強音,然而,在握手言歡時,國人心頭不免依然縈繞著歷史的夢魘與沉痛。倘若國人始終以受虐者自憐,難以超拔,那麼,在國際交往中,即使與他國發生司空見慣的摩擦和齟齬,也可能揭開歷史的傷疤。當前,國人受聖火在法國遭衝擊及某些法國政客不負責任的言論的刺激,形成了對法國的普遍惡感,就是一例。而新仇與舊恨的激蕩,最終可能釀成難以掌控的可怕洪流。——而這應該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國所必須警惕和杜絕的。無情的歷史已經演繹了這股洪流的恐怖,德國和日本在崛起的過程中,大肆渲染遭受外強凌辱的苦難,強化受虐者心態,致使民族主義泛濫,最終釀成了兩次世界大戰的人類浩劫。一直以來,部分國家對中國崛起的疑懼,多多少少也是基於這一歷史事實:近代以來,還沒有任何一個世界性大國是以和平的方式崛起的。因此,在時代的大潮下,中國尤其需要審時度勢,超脫受虐者心態和歷史悲情,以“以史為鑒,面向未來”的真誠和勇氣去擁抱世界,堅定走和平發展的道路。
弱化弱者心態。國際上通行一句話:弱國無外交,這一方面暴露了一個國家客觀上綜合實力不強造成的缺憾,另一方面也折射了弱國主觀上自我封閉的弱者心態。深陷於“小國寡民”的自怨自艾中,無力也無心表達對自身利益的嚴正關切,甘心於與他國“老死不相往來”的封閉世界,是弱者心態在國際事務中的極端表現。在文化領域,弱者心態則表現為喪失對本民族文化的自信,視外來文化為普世價值而俯首膜拜,或者走向另一個極端,視外來文化為洪水猛獸而盲目排斥。
對於崛起中的大國,在一定時期內,基於國家積弱的現實,選擇隱跡於國際社會,卧薪嘗膽,韜光養晦,一心一意搞好自身建設,例如美國建國后奉行了一百多年的“孤立主義”政策,則不失為一種明智的戰略抉擇。然而,當國力足夠殷實的時候,則有必要弱化弱者心態,積極地謀求更大的國際空間,捍衛自身的戰略利益,以開闊的心胸兼容各國文化。
強化強者心態。大國應該有大國的氣度和強者的心態。何為強者心態?強者心態是微笑著擁抱世界的從容和自信,是捍衛自身利益和尊嚴的堅定和果敢;是弘揚民族文化和價值觀的矢志不渝,是兼收並蓄各國文化的海納百川;是“猝然臨之而不驚”的沉著,是“無故加之而不怒”的理性;是掌聲中的謙卑和內省,是巴掌下的奮爭和堅毅……只有強化強者心態,才能走出悲情歷史的陰霾,才能衝破民族主義的狹隘,才能輕裝上陣地開拓未來,才能盡顯世界性大國的魅力和丰采。
當改革開放取得巨大成功之時,中國已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而在金融危機席捲全球、西方大國力不從心的這個“多事之秋”,擁有巨大經濟資源的中國,必然被寄予極高的期望。中國的“大國地位”備受矚目,以至於有西方人士評論說,比起“G20峰會”,叫“G2”或許更為合適。
就在峰會舉行之時,一本名為《中國不高興》的書正在中國大陸熱賣。該書的作者們猛烈地批判了中國社會的諸多問題,描述的中國與一個“大國”的形象相距甚遠。這讓我們重新審視給予中國的這個“大國”的稱謂。
對於中國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大國”,國人的回答是不同的。一則西方評論描述過這樣一種現象:西方人已經認為中國是一個大國了,但是很多中國人仍然覺得中國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與“大國”的稱謂存在著很大的差距。他只說對了一半。事實是,還有一部分中國人認為,中國已然成為一個大國,我們應該更加積極地介入國際事務中去,並且強調中國的“特色”,而不為其他強權所同化。
觀點的差異本是思想多元、社會進步的標誌,但一旦兩種觀點相互攻訐、互扣帽子、各不相讓,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極端。在中國,這樣兩種極端思想的形成同歷史傳統不無關係。自近代以來,中國屢屢遭受列強的欺凌,這促使國民中間形成了一種極強的“受害者意識”。在這一意識的作用下,有人主張學習西方,徹底變革中國的傳統;有人力主保留中國文化的獨特性,同時貶低西方的歷史貢獻。在中國現代化的過程中,這樣的論爭持續存在著。
但時代不同了,論爭的內容已經發生了變化。強調民族性的,因為中國的富強,比以前更有了信心,更有了叫囂的底氣;
對中國比較失望的,隨著中國出現的新問題,其論調也有新的變化。但是,極端性卻同時保留了下來。集體非理性的持續存在,折射出一個問題:中國在實現物質現代化的同時,並沒有實現思想文化的現代化。在看待中國時,國人並沒有做到充分的審慎、理性,在“妄自菲薄”與“妄自尊大”之間,中國人的“自信”還是沒有培養出來,一種“裕如”的國民風範遠未形成。換一句話說,中國人永遠懷有“大國理想”,而當這一理想即將或已經成為現實時,卻沒有“大國心態”。而這恰恰是當下中國最嚴峻的問題。
問題指出來了,如何解決呢?任何關涉文化的問題,都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甚至無法給出明確的解決措施。但有一點是可以做到的,那就是開放我們的思想,心平氣和地梳理一下國民的情緒。只有當現代化及於精神層面時,才是真正的現代化;只有國民心態理性化了,中國才能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國”。
某種意義上說,世界性大國的定義,不在於土地的廣袤和人口的眾多,而在於心胸的強健和開闊,在於目光的深邃和遠大。對於崛起中的中國而言,五千年文明的深厚積澱,和諧與大同的理想訴求,以及中庸與理性的處世哲學,無疑是中國重塑和強化大國心態的思想源泉和終極歸宿。這是中國的幸運,也是世界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