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秀禪師房
唐代韓愈的七言絕句
《題秀禪師房》是唐代文學家韓愈的詩作。此詩描寫禪寺特有的“橋夾水松”之路,以及寺中人支頤而卧、垂釣沙岸的情景,突出了作者量移北歸、與家人團聚的愉悅心情。全詩語言淺近,意境清幽,四句全無主語,然主人自見,抒寫幽情遠興別有一番趣味。
題秀禪師房
橋夾水松行百步,竹床莞席到僧家。
暫拳一手支頭卧,還把魚竿下釣沙。
⑴秀禪師:生平事迹不詳。禪師,《善住意天子所問經》卷下:“此禪師者,於一切法,一行思量,所謂不生,若如是知,得言禪師。”後用為對一般和尚的尊稱。
⑵水松:一說是樹名,即棕,多生於水旁。一說是海藻類植物,可入葯。
⑶竹床:竹制的床。一作“竹林”。莞(guān)席:用莞草編織的席子。莞,蒲草,莖圓形,叢生水中,收割曬乾後用以編席。僧家:指僧人所居的寺院。
⑷拳:屈曲。頭:或作“頤”。頤,腮。
⑸釣沙:一作“晚沙”。
小橋間夾長著水松,走了百來步,就來到了鋪著竹床莞席的秀禪師家。
暫時屈起一隻手支著腦袋躺一會兒,回頭拿下釣魚竿到岸邊垂釣碧沙。
韓愈一生排佛,但與僧人交往卻很頻繁,與僧人的酬贈詩很多,這就是其中一首。此詩寫禪寺特有的“橋夾水松”的百步之路,人物的悠閑瀟灑,支頤而卧垂釣沙岸的情景,突出作者南移北歸,與家人團聚的愉悅心情。
全詩四句,四句主語全省略,然主人自見。前兩句“橋夾水松行百步,竹床莞席到僧家”中的“行”“到”二動詞,顯然表明其主語是作者自己。“橋夾水松”用的是白描手法,描繪作者拜訪秀禪師途中所見的景物。“行百步”“到僧家”交待了此次訪問的行程以及目的地,同時表明了“秀禪師房”的大致位置。“竹床莞席”描寫了“秀禪師房”的擺設,營造出一種清幽靜謐的氛圍。
后兩句“暫拳一手支頭卧,還把魚竿下釣沙”的主語可以看作是秀禪師,亦可以看作是作者自己。如果是秀禪師,則可見其超凡脫俗之狀,有客來訪還支頭卧席,垂釣沙岸,活脫脫地展現出其悠閑瀟灑的情態;如果是作者自己,則為尋僧不遇,便以手支頭卧席,再拿把魚竿,來到有水松掩映的溪邊,垂釣碧沙,其難得的幽情遠興實在只可意會而難於言說。釣魚,不作釣魚或釣竿,而作釣沙,意境全出,別具一番情味。
清代朱彝尊:“四句四事,清迥絕俗。”(《批韓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