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獻章
明代詩人,代表作《白沙詩教解》
陳獻章(1428年11月27日—1500年3月9日),字公甫,別號石齋,廣東廣州府新會縣(今江門市新會區)白沙里人,故又稱白沙先生,世稱為陳白沙。明代哲學家、教育家、書法家、詩人。廣東唯一一位從祀孔廟的大儒,是明代心學的奠基者。
1447年,考中秀才。同年秋天,參加鄉試,考中第九名舉人。正統十三年四月,考中副榜進士進國子監讀書。景泰二年,會試落第后拜江西吳與弼為師。成化二年,復游太學入京至國子監,以《和楊龜山此日不再得韻》詩而名振京師,並作吏部文選清吏司歷事。次年春,辭官南歸。成化五年(1469年),第三次參加會試時又以落第告終。自此便居鄉講學。
徠1500年,病逝於故土,終年72歲,謚號“文恭”。
陳白沙像
明正統十二年(1447年),陳獻章參加鄉試獲第九名,時年20歲。次年入京參加禮部會試,中副榜,選入國子監讀書。
景泰二年(1451年)再次參加會試,又落第。
27歲那年,聞說撫州臨川郡地方,有位著名學者康齋先生(原名吳與弼),學識造詣很高深,便前去拜師。長途跋涉,越庾嶺,過梅關,抵達贛州(今江西省),最終到了崇仁縣,拜師吳與弼先生。
第二年,拜辭吳老先生,回歸江門白沙村,在小廬山麓之南,建築成一間頗具規模的書舍,題名“春陽台”。從此,一心隱居,專心讀書,足不出戶。為了減少對他的干擾,家人就在牆壁鑿了個洞,飲食衣服,均由此洞遞進。隱居春陽台苦讀經典著作,探討先人哲理,經過十年苦學,靜坐冥思,舍繁取約,把握心與理吻合的關鍵,學問與修養,獲得飛躍的進步。
1465年(明成化元年)的春天,決定在春陽台設館教學,鄉村鄰邑的學生慕名而來。
再上京師
成化二年(1466年),從廣東來到北京,重遊太學,再次準備會試。抵京后不久,國子監祭酒邢讓以“和楊龜山《此日不再得》詩”為題試陳獻章。陳獻章於是寫了《和楊龜山此日不再得韻》詩,受到邢讓的讚賞,國子監只讓他作吏部文選清吏司歷事。
次年春,辭官南歸。
成化五年(1469年),第三次參加會試時又以落第告終。自此便居鄉講學,屢薦不起。晚年逍遙於自然,養浩然自得之性,心學思想體系臻於完成,提出了“天地我立,萬化我出,宇宙在我”的心學原理和“靜坐中養出端倪”的心學方法。
1500年(明弘治十三年),病逝於故土,終年72歲,謚號“文恭”。
在陳白沙對廣府文化的貢獻中,影響最深遠者,莫過其授徒講學之功。在陳白沙隱居期間,“四方來學者不啻數千人”。曾身兼禮、吏、兵三部尚書職務的重臣湛若水,官拜文華閣大學士卒贈太師的名臣梁儲,都成為他的入室弟子。經過陳白沙的苦心經營,珠三角一躍成為嶺南教育中心之一。據文獻統計,廣東在宋代僅有書院26所,佔全國書院總數21%,經過明代的快速發展,到清代已達到255所之多,佔38%,躍居全國首位。“自此,粵士大夫多以理學興起,肩摩屣接,彬彬乎有鄒魯之風。”
陳獻章提出了著名的“貴疑論”,強調“提出問題”之於學習與成長的重要意義。他認為:“前輩謂‘學貴知疑’,小疑則小進,大疑則大進。疑者,覺悟之機也”。陳獻章的教學方法與眾不同:一、先靜坐,後讀書;二、多自學,少灌輸;三、勤思考,取精義;四、重疑問,求真知;五、詩引教,哲入詩。陳獻章雖然是大學問家,卻擅長“詩教”,時與弟子吟詩唱和。他的詩歌通俗易懂,平實動人。為免鄉人好逸惡勞,陳獻章先後編寫《戒色歌》《戒戲歌》《戒懶文》,供子弟作為座右銘。“爾懶豈自知,待我詳言之:官懶吏曹欺,將懶士卒離;母懶兒號寒,夫懶妻啼飢;貓懶鼠不走,犬懶盜不疑。細看萬事乾坤內,只有懶字最為害。”
陳獻章是一位傑出的書法家,書法的特點和風格是挺拔沉雄,生峭澀辣,自成一格,形成“白沙書派”,開嶺南書法之先河。晚年喜用茅筆作書,下筆挺健雄奇,時呼為“茅筆字”。陳白沙有詩曰:“茅君頗用事,入手稱神工”。又曰:“茅龍飛出右軍窩”。據陳白沙弟子張詡的《行狀》記載“天下人得其片紙隻字,藏以為家寶”,深受時人器重。他老師吳康齋先生的女婿因貧困,求得他數十幅字出售。“每幅易白金數星”。由於陳白沙的書法獨闢蹊徑,從而躋身於明代書法名家之列。他對書法亦多有造詣。他博取諸家所長,使嶺表書風為之復振。“天下人得其片紙隻字,藏以為家寶。”
陳白沙有詩曰:“茅君頗用事,入手稱神工”。又曰:“茅龍飛出右軍窩”。據陳白沙弟子張詡的《行狀》記載“天下人得其片紙隻字,藏以為家寶”,深受時人器重。他老師吳康齋先生的女婿因貧困,求得他數十幅字出售。“每幅易白金數星”。由於陳白沙的書法獨闢蹊徑,從而躋身於明代書法名家之列。
陳獻章的23代後人陳勝,向記者展示了陳白沙首創的“茅龍筆”。茅龍筆取材於圭峰山白茅,吸墨飽滿,堅韌耐用。陳勝即席揮毫,只見茅龍書法蒼勁有力,筆劃中常常留有空隙,形成“飛白”,更顯變化無窮。所居圭峰,其茅多生石上,色白而勁,以茅心束縛為筆,字多樸野之致,白沙當稱為茅君,又稱茅龍”。(屈大均《廣東新語》)。“白沙茅龍筆製作技藝”在2008年入選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陳獻章精擅詩文,工書法,善畫梅。明朝著名的詩人,留存各種體裁的詩作1977首。他的詩格調很高,詩作雅健平易,他用詩來教育弟子,也用詩來傳播學術思想。他的詩文著述,由他的學生輯成《白沙子全集》出版傳世。
《白沙先生文集》書影
陳獻章不僅是一位鴻儒,同時還是一位古琴家。陳獻章將元代刊刻的《古岡遺譜》手抄本傳給他的門徒,並構建自己的白沙琴學,該琴學成為清代乾隆年間誕生的嶺南琴派立派的重要思想來源。陳獻章雅好古琴,在江門講學數十年,時常與友人門生攜琴游於風煙水月之間,有不少琴誼琴事收錄在詩文中,如他為英年早逝的首徒而作的《伍光宇行狀》中寫道:“遇良夜,皓魄當空,水天一色,君乘艇獨釣,或設茗招予共綴,君悠然在艇尾賦詩,傲睨八極,予亦扣舷而歌,仰天而嘯,飄飄乎任情去來,不知天壤之大也。”
嶺南學派的門生大多能琴,如白沙之子陳景雲、新會伍光宇、番禺張詡等。他們不但傳承江門心學,而且還將白沙琴學和手抄的《古岡遺譜》在嶺南廣泛傳播。明中葉時期,元刊本的《古岡遺譜》已難得一見,故白沙及其當地琴人大都以手抄本流傳。該譜收錄二十四曲,其中“鷗鷺忘機”一曲最能契合白沙心學的審美趣味。自15世紀下半葉白沙琴學形成之後,經過300年的醞釀發酵,終於在18世紀末的廣府地區產生極具地域特點的嶺南琴派,嶺南琴派的開山祖師是生於清代乾隆初的香山縣何琴齋,何琴齋以‘友石’為琴譜命名,凸顯出他的立派思想是以白沙心學琴學為依歸的。
《白沙詩教解》 | 《白沙子集》 | 《陳獻章集》 | 《慈元廟碑》 |
《忍字贊》 | 《戒色歌》 | 《戒戲歌》 | 《戒懶文》 |
陳獻章母親林太夫人陳獻章的父親早逝,成了遺腹子的陳獻章由母親林氏獨力撫養成人。特殊的家庭環境,使陳獻章對母親特別孝順。他的詩文字裡行間,也充滿了報答親恩的赤子之心。成化十九年(1483年),在應詔上京期間,陳獻章收到了母親病重念兒的家書,遂向憲宗皇帝上《乞終養疏》,請求歸家奉養母親。“天下母子之愛雖一,未有如臣母憂臣之至、念臣之深也。”感人至深的話語,至今讀來讓人仍覺滿紙戚戚。陳白沙祠牌樓的正中木匾書有“聖旨”、“貞節”字樣,而在背面木匾的題字里有:“母節子贒”。牌坊上的“贒”就是“賢”異體字,意即“忠臣為國家之寶”,反映出朝廷對陳獻章母子的嘉許。
《南越筆記》卷四
《明史》列傳
《堯山堂外紀》
陳氏書院
陳白沙的治家精神卻為族人所銘記。從2003年開始,族人選擇重陽節舉辦紀念陳白沙誕辰活動,旨在凸顯陳白沙的孝德精神。2010年至今,白沙祠已舉辦五屆以“開筆破蒙”為主題的“白沙文化節”,參與學童為數眾多。白沙後人通過自己的身體力行,弘揚百載相傳的儒者之風。
繆天綬:“在這個因循蹈襲的空氣瀰漫一時的時候,而白沙獨擺脫一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黃宗羲:“有明之學,至白沙始入精微,其吃緊工夫全在涵養,喜恕未發而非空,萬感交集而不動,至陽明而至大。兩先生之學,最為相近,不知陽明後來從不說起,其故何也。薛中離,陽明之高第弟子也,於正德十四年上疏請白沙從祀孔廟,是必有以知師門之學同矣。”“獨開門戶,超然不凡。”“先生之學,以虛為基本,以靜為門戶,以四方上下往古來今穿紐湊合為匡郭。以日用常行為殊為功用,以勿忘勿助之間為體認之則,以未當致力面應用不為實得。”
梁炳堯:“陳獻章是一個不求功名利祿的人,他的後人也多選擇務農,而沒有走上科舉功名之路。”
屈大均:“陽明之學,多繇甘泉啟發,而陽明亦未嘗數言甘泉之師為白沙,則又何故?”
馮友蘭:“白沙卒於明孝宗弘治十三年,時王陽明二十餘歲。甘泉卒於明世宗嘉靖三十九年,與陽明時相辯論。陽明之學,雖亦自得,然亦必受此二人之影響也”。
朱維錚:“陳獻章,是王陽明學說的真正教父”“廣東,是王學的策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