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斯庫利
愛爾蘭男畫家
肖恩·斯庫利(Sean Scully)是戰後抽象主義繪畫中一位重要的國際藝術大師。
肖恩·斯庫利
肖恩曾就讀於克羅伊登藝術學院與紐卡斯爾大學,1973年獲哈佛大學研究生獎學金,1983年獲古根漢姆獎金;2003年榮獲波士頓麻省理工大學和都柏林愛爾蘭國立大學的榮譽學位。斯庫利現任普林斯頓大學客座藝術教授、慕尼黑造型藝術學院教授;並在紐約切爾西藝術設計學院、倫敦金匠藝術設計學院、紐約帕森學院任教。
肖恩在藝術方面亦有重要著述,他與愛爾蘭著名戲劇家塞謬爾。貝克特和U2樂團主唱Bono建立了深厚友誼。Bono曾經形容肖恩為“靈魂的瓦工”,他說:“我很幸運能與肖恩。斯庫利的作品生活在一起。它們無庸置疑是音樂的、富有詩意的。”
《Back and Fronts》1981年
他的作品被150家重要公共博物館收藏,其中包括:紐約當代美術館(MoMA)、倫敦泰特美術館、華盛頓國家美術館、馬德里雷納索菲亞博物館、紐約古根漢姆博物館、墨西哥現代美術館、澳大利亞國家美術館、英國文化協會、日本名古屋市立美術館、巴黎蓬皮杜藝術中心、美國德州福斯沃斯博物館、華盛頓菲利普陳列館、倫敦維多利亞阿爾伯特博物館、悉尼Power當代藝術中心、華盛頓史密斯美術館、洛杉磯藝術博物館、都柏林愛爾蘭現代藝術博物館、委內瑞拉加拉斯當代藝術博物館、休斯頓美術館、和澳大利亞堪培拉國家美術館等等。
學生時代,肖恩·斯庫利主要創作肖像等具象繪畫,從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開始慢慢轉向抽象。“因為抽象更加普世化。”與其具體地介紹某種事物“在中國是什麼樣,在倫敦是什麼樣,在莫斯科是什麼樣”,他更希望找到一种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世共通的真實。因此,就要超越形象的限制。
1970年,肖恩·斯庫利到摩洛哥旅行,被當地的景象吸引。那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幾何圖案的,從屋子、床、椅子,到樹木、天邊的界限,都是幾何圖案的。但這又有別於工業生產方式影響下的標準化幾何形狀,也與蒙德里安硬板板的直角線條完全不同。肖恩·斯庫利被這種富有韻律的,有序又有流動性的圖案吸引住了。
《Figure In A Room》 1967年
他曾出版過眾多圖錄和著作,並被翻譯成多國語言,包括2006年出版的《肖恩·斯庫利選錄著作:抗拒與堅持》。
肖恩·斯庫利
不過斯庫利的藝術之路並非從抽象起步。學生時代,肖恩·斯庫利主要創作肖像等具象繪畫。斯庫利說他當時已經創作了很多美麗的素描和油畫作品。但是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慢慢轉向了抽象,“我覺得抽象藝術有一種催眠性的魅力。它讓我覺得沒有包袱,因為我是一個很有包袱的人。”繼而,從網格再到採用條紋、條帶和油漆塊狀顏料,富有韻律的矩形色塊成為其創作的一大特色,斯庫利成為當前世界抽象藝術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創作被稱為“蘊藏著真相一般的爆炸性力量”。
《Grid》 1973年
與此同時亞洲文化對斯庫利的影響也很大,他對禪學、老子《道德經》和理論物理學都很有研究,35年來他一直練習空手道,感受其蘊涵的哲學思維的影響。他很喜歡中國畫的感覺,“它的樣子看起來很謙遜,但是實則非常有力量。我試圖創造出非常簡單的事物但同時賦予其深切的情感,並且我認為對我而言這樣才能創作出最有深度、最動人的作品。”
上世紀70年代,斯庫利開始創作網格式的繪畫作品,對他而言這彷彿是場“越獄”,擺脫了其早期生活和具象繪畫的禁錮。不過這些網格繪畫中仍有具象感,還是能透露出城市具象的蛛絲馬跡。但在後來的作品中,他放棄了這種肖像感,採用條紋、條帶和油漆塊狀顏料,探索色彩中情感穿透力的潛能。
《Night and Day》 2012年
20世紀80年代,肖恩·斯庫利創作了顛覆極簡主義陳規的名作《后與前》、《多利克》系列以及抒情油畫作品《路線》系列。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肖恩·斯庫利專註創作了《光之壁》系列、八米長的大幅面繪畫《夜與日》等作品。2015年,斯庫利專門為中國《隨心而行:肖恩·斯庫利藝術展,1964-2014 倫敦|紐約》中國展覽創作了一件大型雕塑《中國堆砌》。
《Floating Painting Red White》 1995年
斯庫利的大型雕塑作品《中國堆砌》(長15.24米、寬6.1米、高3.66米),這是由幾隻黑色集裝箱似的空鋼殼組成。他此前的不少巨型石頭雕塑都是現有油畫的三維呈現,“我聽說在中國代表天堂的顏色是黑色,我的作品中也有很多黑暗元素,可能比較默契。原本打算用中國的黑青石來製作,受場地承重所限,便改用中國製造的金屬材料還原輪廓,我是一個‘投機者’。”
肖恩·斯庫利對邊界和邊界融合似乎非常著迷,“邊界”是他所有作品創作的主題。世界如何形成各種邊界?如何劃分為不同國家,國家如何劃分為不同城市,城市又如何劃分為不同建築,這些邊界都會對人際關係產生影響,包括群體和個人。“我一直都對邊界很感興趣,特別是這些邊界如何凸顯、隱藏它們的歷史,或是特別動蕩的形成過程,以及兩個毫無關聯的事物是如何聯結在一起的。”
肖恩·斯庫利希望通過藝術到達更好的世界,夢想有一個棕色的世界。“棕色的世界”是一種形象的表達,“我認為很多立場看起來很強硬,具有對立和衝突性,但它們同時也非常脆弱,不願讓步將成為它們致命的弱點。在我看來,在22世紀的新世界,我們都需要學會融合,學會接受不單純的東西,不純潔比純潔更有意思,更有創造力。”
1945年,肖恩·斯庫利出生於愛爾蘭都柏林,戰後的童年,一切都尚待恢復。奶奶是虔誠的天主教徒,總帶著他去臨時搭建的教堂做彌撒,教堂的屋頂由金屬板鋪成,下雨時雨水打在屋頂上的噼啪聲,好似千軍萬馬,而神父依然在講道,好像在出演啞劇。“在一片雨水的寂靜聲中,一切都十分美妙,我對藝術的愛應該就起源於那時。”家境貧寒,年少的斯庫利要為全家人補襪子。“它對我很有意義,縫補的過程就如同填空、癒合。我的作品也是如此,通過不斷重複各種符號,尋找一種普世性,一種任何人看到就能理解的繪畫語言。”
近些年,斯庫利直接以地平線為主題進行油畫創作,他還受古希臘多立克式建築的影響進行了一系列創作。另一個轉折點是孩子,2010年,肖恩·斯庫利老來得子,孩子改變了生活,更改變了藝術創作。“孩子是我最偉大的創作。”肖恩自豪地說,“我是“超級奶爸”,對孩子的關愛甚至超過了他母親。斯庫利用在工作上的時間可能只有以前的一半,因為“陪伴孩子成長的機會僅此一次,非常寶貴。
1975年肖恩·斯庫利剛到美國,“當時對我這樣的歐洲人來說是最艱難的時期,尤其對歷史文化遺產的衝擊非常大。當時的美國社會非常野蠻、暴力且充滿危險。”他說,“但這種動蕩不安又非常吸引我,我將它形容為“達爾文式你死我活”的狀態,當時我就決定盡量將作品的風格變得簡約。我將這段經歷形容為“礦工般的生活”,礦工肩負著開採的任務,不斷發掘,我也是如此,並以此讓精神層面更加穩定。美國文化對我的創作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我也有意讓自己去受美國影響。美國人直率的表達方式、敢於嘗試的精神,特別是美國藝術作品的大規模和簡約的創作手法,我將之與歐洲人的細膩敏感相結合,並運用到自己的創作中。”
肖恩·斯庫利曾有過一個兒子,但於1983年去世了,這對他的打擊是非常慘痛的。從作品中也可以看出來,當時他的作品色調都變得很暗,往往都帶有一種悲哀的氣氛,一直持續了30多年。2014,他的作品中重新出現了綠色,眾所周知,綠色代表著美好和希望。
斯庫利相信在眾多現代繪畫語言中,選擇去延續“抽象語言”是因為它可以同時表達所有的東西,斯庫利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讀到過一句話,“時間的發明就是阻止所有的事情同時發生。”而抽象繪畫就是試圖在同一時間去訴說所有的事情。在去掉了所有有指代性的文本后,讓人用第一直覺交流,提供完全開放的空間,“孩子們尤其喜歡我的作品,他們覺得那很像樂高(LEGO)玩具,拼接在一起。”
肖恩·斯庫利
說到一天的工作安排,他只笑笑說已經無法去衡量,“當我早起準備在工作室工作一天時,只要兒子走過來要求我陪他玩,我就能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去陪他。”再問到斯庫利他最滿意的創作是什麼,他毫不猶豫的說“兒子就是我最偉大的創作。”
2020年12月18日,位居2020上海國拍·胡潤全球藝術榜第45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