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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彧

元代忽必烈時期御史中丞

崔彧,字文卿,弘州人。元世祖器重的人,至元十九年為集賢侍讀學士,任為御史中丞。

生平簡介


至元二十年為刑部尚書,言十八事。二十三年為集賢大學士,中奉大夫,同僉樞密院,甘肅行省右丞,召為中書右丞,彈劾。二十八年由中書右丞改任御史中丞,崔彧的奏請和彈劾大都被忽必烈所接受,中書省要求讓他回任中書右丞,再任相職,但是忽必烈說崔彧不吝惜說話,還是負責擔任言官吧。這也體現了忽必烈了解崔彧為人正派,剛直不阿、疾惡如仇、見惡必糾的品行,敢於批判、指責錯誤,不避權貴的處世態度。成宗即位,依然信任崔彧,因為他剛正不阿,被人誣陷,成宗依然信任他,不同意他離開御史台,同時兼任侍儀司。大德二年崔彧升任榮祿大夫,平章政事。崔彧去世后追封為太傅、開府儀同三司、鄭國公。崔彧是忽必烈朝著名的直臣,雖然他也擔任過宰相,可是人們對他更多地是看重他擔任御史中丞十年,敢說敢言,剛直不阿的作為。他也有傑出的才能,對國家事務有深刻的認識。同時也有寬懷之心,李淦彈劾葉李,忽必烈信任葉李,把李淦召來有治罪的意圖,也是崔彧勸說讓李淦教授,以開言路。

史籍記載


崔彧,字文卿,小字拜帖木兒,弘州人。負才氣,剛直敢言,世祖甚器重之。至元十六年,奉詔偕牙納木至江南,訪求藝術之人。明年,自江南回,首言忽都帶兒根索亡宋財貨,煩擾百姓,身為使臣,乃挈妻子以往,所在取索鞍馬芻粟。世祖雖聽其言,然虛實竟不辨決也。
十九年,除集賢侍讀學士。彧言於世祖,謂:“阿合馬當國時,同列皆知其惡,無一人孰何之者;及既誅,乃各自以為潔,誠欺罔之大者。先有旨,凡阿合馬所用之人皆革去,臣以為守門卒隸亦不可留。如參知政事阿里,請以阿散襲父職,倘使得請,其害又有不可勝言者。賴陛下神聖,灼知其奸,拒而不可。臣已疏其奸惡十餘事,乞召阿里廷辯。”帝曰:“已敕中書,凡阿合馬所用,皆罷之,窮治黨與,纖悉無遺。事竟之時,朕與汝別有言也。”又請以郝禎剖棺戮屍,從之。尋奉旨鉤考樞密文牘,遂由刑部尚書拜御史中丞。彧言:“台臣於國家政事得失,生民休戚,百官邪正,雖王公將相,亦宜糾察。近唯御史得有所言,臣以為台官皆當建言,庶於國家有補。選用台察官,若由中書,必有偏徇之弊,御史宜從本台選擇,初用漢人十六員,今用蒙古十六員,相參巡歷為宜。”皆從其言。二十年,復以刑部尚書上疏,言時政十八事:一曰開廣言路,多選正人,番直上前,以司喉舌,庶免黨附壅塞之患。二曰當阿合馬擅權,台臣莫敢糾其非,迨其事敗,然後接踵隨聲,徒取譏笑。宜別加選用,其舊人除蒙古人取聖斷外,余皆當問罪。三曰樞密院定奪軍官,賞罰不當,多聽阿合馬風旨。宜擇有聲望者為長貳,庶幾號令明而賞罰當。四曰翰苑亦頌阿合馬功德,宜博訪南北耆儒碩望,以重此選。五曰郝禎、耿仁等雖在典刑,若是者尚多,罪同罰異,公論未伸,合次第屏除。六曰貴遊子弟,用即顯官,幼不講學,何以從政。得如左丞許衡教國子學,則人才輩出矣。七曰今起居注所書,不過奏事檢目而已。宜擇蒙古人之有聲望、漢人之重厚者,居其任,分番上直,帝王言動必書,以垂法於無窮。八曰憲曹無法可守,是以奸人無所顧忌。宜定律令,以為一代之法。九曰官冗,若徒省一官員,並一衙門,亦非經久之策。宜參眾議,而立定成規。十曰官僚無以養廉,責其貪則苛。乞將諸路大小官,有俸者量增,無俸者特給。然不取之於官,惟賦之於民,蓋官吏既有所養,不致病民,少增歲賦,亦將樂從。十一曰內地百姓流移江南避賦役者,已十五萬戶。去家就旅,豈人之情,賦重政繁,驅之致此。乞特降詔旨,招集復業,免其後來五年科役,其餘積欠並蠲,事產即日給還。民官滿替,以戶口增耗為黜陟,其徙江南不歸者,與土著一例當役。十二曰凡丞相安童遷轉民臣,悉為阿合馬所擯黜,或居散地,或在遠方,並令拔擢。十三曰簿錄奸黨財物,本國家之物,不可視為橫得,遂致濫用。宜以之實帑藏、供歲計。十四曰大都非如上都,止備巡幸,不應立留守司,此皆阿合馬以此位置私黨。今宜易置總管府。十五曰中書省右丞二,而左丞缺。宜改所增右丞置諸左。十六曰在外行省,不必置丞相、平章,止設左右丞以下,庶幾內重,不致勢均。彼謂非隆其名不足鎮壓者,奸臣欺罔之論也。十七曰阿剌海牙掌兵民之權,子侄姻黨,分列權要,官吏出其門者,十之七八,其威權不在阿合馬下。宜罷職理算,其黨雖無污染者,亦當遷轉他所,勿使久據湖廣。十八曰銓選類奏,賢否莫知。自今三品已上,必引見而後授官。疏奏,即日命中書行其數事,余命與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議行之。
又言:“江南盜賊,相挻而起,凡二百餘所,皆由拘刷水手與造海船,民不聊生,激而成變。日本之役,宜姑止之。又江西四省軍需,宜量民力,勿強以土產所無。凡給物價與民者,必以實,召募水手,當從其所欲,伺民氣稍蘇,我力粗備,三二年後,東征未晚也。”世祖以為不切,曰:“爾之所言如射然,挽弓雖可觀,發矢則非是矣。”彧又言:“昨中書奉旨,差官度量大都州縣地畝,本以革權勢兼并之弊,欲其明白,不得不于軍民諸色人戶,通行核實。又因取勘畜牧數目,初意本非擾民,而近者浮言胥動,恐失農時。乞降旨省諭詔中書即行之。”又言:“建言者多,孰是孰否,中書宜集議,可行者行之,不可則明諭言者為便。”又言:“各路每歲選取室女,宜罷。”又言:“宋文思院小口斛,出入官糧,無所容隱,所宜頒行。”皆從之。
二十一年,彧劾奏盧世榮不可居相職,忤旨,罷。二十三年,加集賢大學士、中奉大夫、同僉樞密院事。尋出為甘肅行省右丞。召拜中書右丞。與中書平章政事麥術丁奏曰:“近者桑哥當國四年,中外諸官,鮮有不以賄而得者。其昆弟故舊妻族,皆授要官美地,唯以欺蔽九重、朘削百姓為事。宜令兩省嚴加考核,凡入其黨者,皆汰逐之。其出使之臣及按察司官受賕者,論如律,仍追宣敕,除名為民。”又奏:“桑哥所設衙門,其閑冗不急之官,徒費祿食,宜令百司集議汰罷,及自今調官,宜如舊制,避其籍貫,庶不害公。又大都高貲戶,多為桑哥所容庇,凡百徭役,止令貧民當之。今後徭役,不問何人,宜皆均輸,有敢如前以賄求人容庇者,罪之。又,軍、站諸戶,每歲官吏非名取索,賦稅倍蓰,民多流移。請自今非奉旨及省部文學,敢私斂民及役軍匠者,論如法。又,忽都忽那顏籍戶之後,各投下毋擅招集,太宗既行之,江南民為籍已定,乞依太宗所行為是。”皆從之。二十八年,由中書右丞遷御史中丞,彧奏:“太醫院使劉岳臣,嘗仕宋,練達政事,比者命其參議機務,眾皆稱善。乞以為翰林學士,俾議朝政。”又言:“行御史台言:‘建寧路總管馬謀,因捕盜延及平民,搒掠至死者多;又俘掠人財,迫通處女,受民財積百五十錠。獄未具,會赦。如臣等議,馬謀以非罪殺人,不在原例。’宜令行台詰問,明白定罪。”又言:“昔行御史台監察御史周祚,劾尚書省官忙兀帶、教化的、納速剌丁滅里奸贓;納速剌丁滅里反誣祚以罪,遣人詣尚書省告桑哥。桑哥曖昧以聞,流祚於憨答孫,妻子家財並沒入官。祚至和林遇亂,走還京師。桑哥又遣詣雲南理算錢穀,以贖其罪。今自雲南回,臣與省臣閱其伏詞,為罪甚微,宜復其妻子。”皆從之。二十九年,彧偕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等奏:“四方之人,來聚闕下,率言事以干進。國家名器,資品高下,具有定格。臣等以為,中書、樞密,宜早為銓定,應格者與之,不當與者,明語其故使去。又言事有是非當否,宜早與詳審言之。當者即議施行,或所陳有須詰難條具者,即令其人講究,否則罷遣。”帝嘉納之。又奏:“納速剌丁滅里、忻都、王巨濟,黨比桑哥,恣為不法,楮幣、銓選、鹽課、酒稅,無不更張變亂之;銜命江南,理算積久逋賦,期限嚴急,胥卒追逮,半於道路,民至嫁妻賣女,殃及親鄰,維揚、錢塘受害最慘,無故而殞其生五百餘人。近者闍里按問,悉皆首實請死,士民乃知聖天子仁愛元元,而使之至此極者,實桑哥及其凶黨之為也,莫不願食其肉。臣等其議:此三人者既已伏辜,宜令中書省、御史台從公論罪,以謝天下。”從之。又言:“河西人薛闍干,領兵為宣慰,其吏詣廉訪司,告其三十六事,檄僉事簿問。而薛闍干率軍人禽問者辱之,且奪告者以去。臣議:從行台選御史往按問薛闍干,仍先奪其職。”又言:“行台官言:去歲桑哥既敗,使臣至自上所者,或不持璽書,口傳聖旨,縱釋有罪,擅籍人家,真偽莫辨。臣等請:自今凡使臣,必降璽書,省、台、院諸司,必給印信文書,以杜奸欺。”帝曰:“何人乃敢爾耶?”對曰:“咬剌也奴、伯顏察兒,比嘗傳旨縱罪人。”帝悉可其奏。又奏:“松州達魯花赤長孫,自言不願為錢穀官,願備員廉訪司,令木八剌沙上聞。傳旨至台,特令委用,台臣所宜奉行。但徑自陳獻,又且嘗有罪,理應區別。”帝曰:“此自卿事,宜審行之。”又奏:“江南李淦言葉李過愆,被旨赴京以辯,今葉李物故,事有不待辨者。李淦本儒人,請授以教官,旌其直言。”又奏:“鄂州一道,舊有按察司,要束木惡其害己,令桑哥奏罷之。臣觀鄂州等九郡,境土亦廣,宜復置廉訪司。行御史台舊治揚州,今揚州隸南京,而行台移治建康;其淮東廉訪司舊治淮安,今宜移治揚州。”又奏:“諸官吏受賕,在朝則詣御史台首告,在外則詣按察司首告,已有成憲。自桑哥持國,受賕者不赴憲台憲司,而詣諸司首,故爾反覆牽延,事久不竟。臣謂宜如前旨,惟於本台、行台及諸道廉訪司首告,諸司無得輒受。又監察御史塔的失言:女直人教化的,去歲東征,妄言以米千石餉闍里鐵木兒軍萬人,奏支鈔四百錠,宜令本處廉訪司究問,與本處行省追償議罪。”皆從之。
三月,中書省臣奏,請以彧為右丞,世祖曰:“崔彧不愛於言,惟可使任言責。”閏六月,又同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奏:“近耿熙告:河間鹽運司官吏盜官庫錢,省台遣人同告者雜問,凡負二萬二千餘錠,已征八千九百餘錠,猶欠一萬三千一百餘錠。運使張庸,嘗獻其妹於阿合馬,有寵;阿合馬既沒,以官婢事桑哥,復有寵。故庸夤緣戚屬,得久居漕司,獨盜三千一百錠。臣等議:宜命台省遣官,同廉訪司倍征之。”又言:“月林伯察江西廉訪司官術兒赤帶、河東廉訪司官忽兒赤,擅縱盜賊,抑奪民田,貪污不法,今月林伯以事至京,宜就令詰問。”又言:“揚州鹽運司受財,多付商賈鹽,計直該鈔二萬二千八百錠,臣等以謂追征足日,課以歸省,贓以歸台,斟酌定罪,以清蠹源。”並從之。又奏:“江西詹玉,始以妖術致位集賢。當桑哥持國,遣其掊核江西學糧,貪酷暴橫,學校大廢。近與臣言:撒里蠻、答失蠻傳旨,以江南有謀叛者,俾乘傳往鞫;明日,訪知為禿速忽、香山欺罔奏遣。玉在京師,猶敢誑誕如此,宜亟追還訊問。”帝曰:“此惡人也,遣之往者,朕未嘗知之。其亟禽以來。”三十年,彧言:“大都民食唯仰客糴,頃緣官括商船載遞諸物,致販鬻者少,米價翔踴。臣等議:勿令有司括船為便。”從之。
寶泉提舉張簡及子乃蠻帶,告彧嘗受鄒道源、許宗師銀萬五千兩;又其子知微訟彧不法十餘事。有旨就辯中書。彧已書簡等所告與己宜對者為牘袖之,視而後對。簡父子所告皆無驗,並系獄,簡瘐死,仍籍其家一女入官;乃蠻帶、知微皆坐杖罪除名。三十一年,成宗即位。先是,彧得玉璽於故臣扎剌氏之家,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即以上之徽仁裕聖皇后。至是,皇後手以授於成宗。彧以久任憲台,乞遷他職,不許。成宗諭之曰:“卿若辭避,其誰抗言哉!”彧言:“肅政廉訪司案牘,而令總管府檢劾,非宜。”成宗曰:“朕知難行,當時事由小人擅奏耳,其改之。”大德元年,彧又條陳台憲諸事,皆見於施行。
於是彧居御史台久,又守正不阿,以故人疾之,監察御史斡羅失剌,劾奏“中丞崔彧,兄在先朝嘗有罪,還其所籍家產非宜”等事,成宗怒其妄言,笞而遣之。十一月,御史台奏:“大都路總管沙的,盜支官錢,及受贓計五千三百緡,准律當杖百七,不敘,以故臣子從輕論。”而成宗欲止權停其職,彧與御史大夫只而合郎執不可。已而御史又奏:“彧任中丞且十年,非所宜。”彧遂以病辭,成宗諭之曰:“卿之辭退,誠是已,然勉為朕少留之。”閏十二月,兼領侍儀司事,與太常卿劉無隱奏:“新正朝賀,歲常習儀大萬安寺。”成宗曰:“去歲兀都帶以雪故來后,今而復然。諸不至及失儀者,殿中司、監察御史同糾之。”二年,加榮祿大夫、平章政事,尋與御史大夫禿赤奏:“世祖聖訓,凡在籍儒人,皆復其家。今歲月滋久,老者已矣,少者不學,宜遵先制,俾廉訪司常加勉勵。”成宗深然之,命彧與不忽木、阿里渾撒里同翰林、集賢議,特降詔條,使作成人材,以備選舉。彧以是歲九月卒。至大元年七月,贈推誠履正功臣、太傅、開府儀同三司,追封鄭國公,謚忠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