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皮漆
犀皮漆
犀皮漆,變塗,又稱犀皮、西皮、虎皮漆、波羅漆,此技法起於唐朝,在宋朝時十分流行,製作出的圖案取決於表面起皺和點紋高低起伏的變化
這個觀點可以從唐人趙林的記錄入手,他認為犀皮漆 是匠人從馬鞍子上得到的啟發,從而率先製作這一工藝的,這個說法後來被元人陶宗儀所引用,其在《輟耕錄》中引用了趙林的觀點認為:"西皮髹器謂之西皮者,世人誤以為犀角之犀,非也。乃西方馬韉,自黑而丹,自丹而黃,時復改易,五色相疊。馬鐙摩擦有凹處,粲然成文,遂以髹器仿為之。"這段的解析為現代語法,意思就是:“時人理解犀皮漆,大多顧名思義地關聯犀牛,其實這是一個誤區,實際上是指馬鞍子與馬鐙挨著的位置上,不斷被摩擦,有凹下去的地方,顯露出一層一層的顏色,漆匠就根據這種自然形成的紋樣,仿造出現犀皮漆。”——這大抵上是唐人趙林的理解了,可是,我們今天雖然無從知道唐代的馬鞍由於結構層的不同磨損后的視覺效果,單從從審美起源的角度上來看,這個觀點似乎比較牽強。
翻一下人類的審美認知歷史,就可以知道,古代影響審美認知的,往往是對社會及生存有著重大關聯的,例如由於生殖崇拜而產生的蛙型紋及陶制器物乳房狀足。由於統治需要而誕生的饕餮紋等等,無一不是對人類社會構成重大影響的。單從馬鞍起源說,這不太可能,哪怕從文字通解上也無法說得過去。
我們再來參考一下明人提出另外一種說法,都穆在《聽雨紀談》中是這樣說的:"犀皮當作犀毗,毗者,臍也。犀牛皮堅而有文,其臍四旁,文如饕餮相對。中一圓孔,坐卧磨礪,色極光潤,西域人割取以為腰帶之飾。……后之髹器,效而為之,遂襲其名。"都穆認為這種漆器應該叫"犀毗",與"犀皮"發音一樣,但文字不同。他解釋這個"毗"字是肚臍的意思。犀牛的皮膚結實,平常坐卧之時,肚臍這個地方就在地上磨得極為光滑,有一層一層的紋飾,像饕餮紋。因此,西域人常把犀牛的肚臍部位的皮製成腰帶中間的一種裝飾。犀毗,《漢書?匈奴傳上》:帝賜單於“黃金飭具帶一,黃金犀毗一。”當時黃金犀毗,是貴族身份象徵性飾物之一。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既顧名思義,又比較合乎實際,犀皮漆的腰帶犀毗說就要靠譜得多了,由於貴族佩戴的飾物,對大眾審美肯定是有重大影響力的。明人馬愈在
《馬氏日抄?犀毗》也支持這個觀點:“髹器稱犀毗者,人不解其義,譌為犀皮……蓋毗者,臍也。犀牛皮堅有文,其臍旁四面文如饕餮相對,中一圜眼,坐卧起伏,磨礪光滑。西域人剸西,剜取之以為腰帶之飾……後世髹器仿而之。
做法是以65%的生漆和蛋清乳合調成厚漆,在以工具為引起料,趁漆器半干時製造凹凸表面,待干后再用不同色漆分層髹塗並加以研磨,由於漆層高低不 同,打磨后可顯現不同的花紋,產生絢麗色澤。由於多用赤、黃、黑三色填入,紋理常似犀牛皮、虎皮,所以又常被稱作“犀皮”或“虎皮漆”。
“犀皮”又寫作"西皮"或"犀毗",這裡所謂的"犀皮"並不是犀牛皮,而是特指中國古代漆器製作中的一種裝飾工藝。它先將不同顏色的漆料堆塗在高低不平的器胎上,漆料乾燥后再經打磨,從而產生出色澤亮麗、光滑異常、自然生動的藝術效果。
關於“犀皮”工藝出現的年代,過去根據文獻中有關犀皮漆器的記載多出現於唐代(公元618~907年)晚期,因此人們認為這種漆工藝的出現不會早於唐代。圖中這對三國時期(公元220~280年)犀皮鎏金銅扣皮胎漆耳杯的發現,使犀皮漆器出現的時間提早了近600年。
犀皮漆技藝製作工藝流程:割漆、榨漆、制模、調漆灰、刷漆、批灰、裱布(不斷重複以上三步)、脫模、胎骨反覆批灰和打磨、髹塗、打埝、髹色漆、貼金、髹色漆、打磨
割漆、榨漆:
在介紹犀皮漆器之前,不得不先說下徽州生漆,因為沒有生漆,就沒有犀皮漆器。在徽州製作漆器的主要原材料是天然生漆。
這就是生漆,漆器藝人更喜歡稱之為大漆。起因已不可考,但在中文裡”大”有偉大 重要的意思,足見生漆在漆器藝人心目中的地位。
從漆樹上割回來的生漆不能直接用於做漆器,必須要去除雜質,行話稱這為榨漆。
徽州諸邑皆佳漆,從宋代的新安志,到清道光年間的徽州府志都有類似的記載,因盛產優質生漆,徽州自宋代開始便有著繁榮的漆器行業至明清兩代更是空前發展雕漆推光 雕漆 推光 戧金 螺鈿 國金彩繪 百寶鑲嵌 各種漆器爭奇鬥豔,其中最負盛名的是屯溪犀皮漆器。
調灰、批灰:
製作漆皮漆器要在過濾后的生漆中摻入一定比例古舊磚瓦碾成的粉末調和成灰,把漆灰刷在已經做好的石膏模上稱為上灰,在犀皮漆器的整個製作過程中會有地數次的批灰。
古舊磚瓦細膩純凈少有雜質,用其調製漆灰才可能做到調灰如膏批灰均勻。
裱布、脫模:
接下來的工序是裱布。在夏布的兩面塗刷生漆,將其裱禙在胎體上然後平整壓實。夏布必須壓得緊實無隙,稍有疏忽胎骨就很容易發生變形。
夏布壓實之後繼續在胎體上刷漆、批灰、裱布如此循環往複,層層積累、層層陰乾,到一定厚度,挖去石膏模小碗的胎骨就基本成形了。碗壁看似很薄,但由於生漆粘性很強幹了之後又很硬,因此夏布和漆灰在生漆的作用下也變得非常堅實。
據甘而可講,從民國的《歙志》看到,程已藩善於制漆,做得很精美,他說過“器無巨細,至能載人其上而不摧裂。他曾經做過一次海棠杯,可以一個人踩上去杯體絲豪沒的損失。
脫模之後的胎骨還要進行反覆的批灰和打磨,少則十幾遍,多則數十,上百遍。這是一項枯燥的工作極考驗耐性卻是漆器造型的關鍵,對於胎形的精準度,甘而可有一套嚴格的標準,簡單地說,就是零誤差,說到此,他拿出一個菊瓣盒。
它看上去是圓的,但是他有48個棱(就是48個菊瓣),一般情況下,四個角能夠對上已經算是很難做的(就是蓋上四個菊瓣與盒身的4個菊瓣剛好能盒上並不錯位)。但他這個是48個,48個棱能夠對上就更不容易了。他做的這個菊瓣盒上每個棱都可以蓋上,而且能與下面的棱對得整齊,沒有任何誤差,不管你怎麼移蓋,蓋與身都能對上。雖然這個很難做到,但是對於他來講,這就是他的樂趣。
他也曾經做過一個茶葉罐,由於蓋子和罐口的尺寸極其精準,罐口外徑與蓋子的內徑差被精確地控制在0.5絲。因此在不用外力情況下,蓋子會自行緩緩蓋上。
髹塗:
胎骨完成前的最後一道工序是髹塗。所謂髹,就是用漆塗刷器物,髹塗就是將黑色的拋光漆均均地刷在已經打磨好的胎骨上,事實上從上灰到胎骨完成犀皮漆的製作和其它漆器的製作大同小異。
打埝:
犀皮漆獨特的美感關健在下一道打埝工序上。
這對犀皮鎏金銅扣皮胎漆耳杯出土於中國東部安徽省馬鞍山市的三國時期墓葬(吳國·朱然墓),現藏於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杯身長約9.6厘米,寬5.6厘米,高2.4厘米。兩件均為皮質胎地,杯口呈橢圓形,平底。兩耳邊及口沿處鑲嵌有銅扣,銅扣經過鎏金處理。器身犀皮漆的花紋由黑、紅、黃三 色漆組成,構思典雅,精美異常。這對犀皮漆器的發現,對中國漆器工藝發展史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
“犀皮”漆器工藝到宋元時期(公元10~14世紀)取得了巨大的發展,製作技術日臻成熟。明清時期(公元1368~1911年),"犀皮" 工藝的發展達到了完美的程度。清代(公元1644~1911年)時利用這種工藝製作的漆器,小至匣盒、大到傢具,種類繁多,並被作為貢品進獻到皇宮大內。
傳統工藝犀皮又稱“虎皮漆”或“波羅漆”,作法是先用石黃加入生漆調成粘稠的漆,然後塗抹到器胎上,作成一個高低不平的表面,再用右手拇指輕輕將漆推出一個個突起的小尖。稠漆在陰涼處干透后,上面再一層一層地塗上多層不同顏色的漆,各種顏色相間,並無一定規律,最後通體磨平。
犀皮漆的外貌呈現出表面是光滑的,花紋由不同顏色的漆層構成,或像行雲流水,或像松樹榦上的皺紋。乍看很勻稱,細看又富於變化,天然流動,燦爛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