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經·夜來西風裡
金字經·夜來西風裡
《金字經·夜來西風裡》是元代雜劇家、散曲家馬致遠的一部散曲,夜來西風裡,九天鵬鶚。困煞中原一布。悲,故人知未知?登樓,恨無上天梯。這首《金字經》寫投謁不遇、天涯淪落之悲。馬致遠的前期雖屢遭困頓而豪氣猶在,豪放之中多有層面激抗爭之音,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調有所不同。
名稱:【南呂】金字經·夜來西風裡
年代:元代
作者:馬致遠
體裁:散曲·小令
宮調:南呂
曲牌:金字經
【南呂】金字經
夜來西風裡,九天鵬鶚飛⑴。困煞中原一布衣⑵。悲,故人知未知?登樓意⑶,恨無上天梯⑷!
[註釋]
⑴九天:極言天之高遠。鵬鶚:均屬鷹類,此以自謂。
⑵中原:泛指黃河中、下游地區。
⑷上天梯:此指為官的階梯。
[譯文]
深夜的睡夢裡,自己像展翅高飛的大鵬,乘著強勁的秋風,翱翔在九天雲海之上。然而,夢醒之後,自己仍是一個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可悲呀,這境況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裡有登樓的意願,但可恨沒有上天的梯子。
“夜來”二句以景起興,又隱用了杜甫《奉贈嚴八閣老》“蛟龍得雲雨,鵰鶚在秋天”的意境。鵰鶚搏擊長空,青雲得志,恰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襯。金朝詩人李汾《下第》詩云:“學劍攻書事兩違,回首三十四年非。東風萬里衡門下,依舊中原一布衣。”第三句“困煞中原一布衣”,正是化用了《下第》的詩句。“九天”與“中原”一高一下,可謂“霄壤之別”。一個在九天中展翅高飛,一個卻在功名場中“困煞”,作者是十分善用對比的。
“悲”作為一字句在此時逼出,恰到好處,頗似從心底里迸發出的一聲嘆息。“故人”一句,又添寫出詩人此時的孤獨。作者不甘“困煞”,而又無法解脫的深憤,在末兩句中得到了充分體現。“登樓”補示出詩人抒感的地點,那西風鵰鶚正是登高所見的景緻,“登樓”又是文人臨高憑眺、感懷起興的習慣舉動,所謂“登茲樓以四望,聊假日以鎖憂”(王粲《登樓賦》)。然而“樓”與“九天”畢竟相去過遠。“恨無上天梯”,既是實情,又是借喻,虛實相兼,增添了全曲悲涼沉鬱的氣氛。小令短短七句,將悲秋、不遇、孤獨、失路的種種怨憤盡數包容,可以見出作者遣詞命意的成熟功力。
馬致遠這首《金字經》寫投謁不遇、天涯淪落之悲。
馬致遠青年時期,正當蒙古統一南北之際,他親身經歷了這一動亂的歷史。當蒙古軍隊滅宋的時候,有相當一批知識分子隨軍南下,參預戎機,有些人固然爬上去了,但更多的人卻屈沉下僚,流寓在江南一帶。馬致遠大概是屬於後面一類的。他可能到過江漢、登過當陽縣的城樓,弔古傷今,想到自己的天涯落魄。
這支小令以及其豪邁的語言,表現極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覺其沉痛。馬致遠的前期雖屢遭困頓而豪氣猶在,豪放之中多有層面激抗爭之音,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調有所不同。
金字經·夜來西風裡
(1250?—1321?)元代雜劇家、散曲家。大都(今北京)人。名不詳,以字行於世。晚號“東籬”,以示效陶淵明之志。馬致遠與關漢卿、白樸、鄭光祖同稱“元曲四大家”。青年時期熱衷功名,有“佐國心,拿雲手”的政治抱負,但仕途坎坷,政治理想一直沒能實現。中年中進士,曾任江浙行省官吏,后在大都任工部主事。晚年不滿時政,隱居田園,以銜杯擊缶自娛,過著“林間友”、“世外客”的閑適生活。死後葬於祖塋。馬致遠早年即參加雜劇創作,從事創作的時間很長,名氣也很大,是“貞元書會”的主要成員,與文士王伯成、李時中,藝人花李郎、紅字李二都有交往,有“曲狀元”之譽。他的雜劇作品見於著錄的有15種,以《漢宮秋》最著名。散曲集有《東籬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