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樓拜的鸚鵡
福樓拜的鸚鵡
福徠樓拜的兩處故居都有一隻鸚鵡標本,究竟哪一個才是福樓拜用過的那隻?退休醫生傑弗里·布拉斯韋特帶著這樣的疑問,開始了對福樓拜的鸚鵡的尋訪之旅。斷斷續續的旅程中故事叢生,福樓拜的影子在陳年舊事中卻愈發顯得模糊。
本書作者是英國當前有相當影響的作家,其作品多次獲得大獎。鸚鵡是福樓拜作品中常見的一種寵物,以至作為與作者密切相關的標誌,被陳列在福樓拜的博物館中。本書以鸚鵡為切入點,通過敘事、回憶、評論、對話、年表等多種形式,展現了福樓拜的生平、創作及他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是一部視角全面、夾敘夾議、寫法新穎的人物傳記;又是一部情景交融、耐人尋味的小說。1984年本書榮獲英國圖書的最高獎——布克獎。
利安·巴恩斯(1946——),後現代主義作家。生於英格蘭中部的列斯特,1968年牛津大學畢業,曾參與《牛津辭典增補本》的編纂工作,著有九部長篇小說,三度獲得布克獎提名(1984、1998、2005),其中《福樓拜的鸚鵡》(1984)最為膾炙人口。
福樓拜其實有著更多身份:現代主義小說之父。浪漫主義的屠夫。連接巴爾扎克和喬伊斯的浮橋。普魯斯特的先驅。禿頂面赤的梅毒感染者……福樓拜喜愛雜技演員、身材高大的女人(如喬治·桑)、怪異的東西、跳舞的熊。他自己也“動物兇猛”:他因棲居,“我要堅持做一隻熊,守在我的洞穴里;我要靜靜地生活,遠離資產階級”;1845年6月,他買了一幅熊的畫像掛在屋裡,並題名為“居斯塔夫·福樓拜的肖像”——“以此標誌我的道德意向和我的社會氣質”。
英國作家朱利安·巴恩斯對福樓拜作了新的解讀,切入點竟然是鸚鵡。他在獲1984年英國圖書最高獎——布克獎——的《福樓拜的鸚鵡》(譯林出版社2005年1月版)中寫道:沿著福樓拜大街,經過福樓拜印刷廠和一家叫福樓拜的小吃店,靠近福樓拜博物館和醫院停著一輛標緻,車身上漆著電話號碼和福樓拜救護車的字樣。他很驚訝,這輛車應該叫“喬治·桑救護車”才對;喬治·桑曾經斥責福樓拜:“你製造凄涼,而我製造慰藉。”
巴恩斯深知,福樓拜不相信藝術有社會功效。“你要藝術成為一種治療的藥物嗎?請人去叫喬治·桑救護車來吧。你要藝術講真話嗎?那就請人去叫福樓拜救護車吧;不過,當救護車輾過了你的大腿,你可別吃驚。”
他最重要的發現是,法國兩所福樓拜博物館均有專櫥陳列鸚鵡。標本保存得很好,羽毛乾淨,眼睛發亮,頭翹著像在探問著什麼。文字說明:“鸚鵡,福樓拜自魯昂博物館借來,當其寫作《一顆單純的心》期間,曾將此鳥置於工作台上,在小說中命名為露露,系小說的主要人物女僕費麗西蒂的寵物。”
這並非偶然。鸚鵡數次出現於福樓拜的生活。在《聖安東尼的誘惑》提到兩次;在《情感教育》有一根鸚鵡的棲木;《薩朗波》中幾個迦太基翻譯員胸前刺了一隻鸚鵡。在費麗西蒂不斷消亡的愛戀對象(女主人、孩子、粗暴兇惡的未婚夫、老頭)的鏈環上,最後一個是露露。“在孤苦伶仃的生活里,鸚鵡差不多成了她的兒子,她的情人。”
最後,露露也死了,她便把它剝製成標本,留在身邊,甚至在它面前下跪禱告。這反映了她混亂的宗教思想,鴿子才代表聖靈。但“這是一隻能做出預言的,奉獻給眾神的鳥”,福樓拜既非諷刺,也非瀆神。故事的結尾,“聖女”費麗西蒂也死了。“在她的嘴唇上留著一抹微笑。她的心臟跳動一下比一下地慢下來,一下比一下遙遠,像一座流水乾涸的噴泉或是一個正在消失的回聲;在她呼出最後一口氣時,她想她看到天國的門為她打開了,一隻巨大的鸚鵡在她頭頂展翅翱翔。”
其實《一顆單純的心》是福樓拜獻給喬治·桑的。“我動手寫這部作品,完全是為了她,只想使她高興。這部作品我寫中途她就去世了。這樣連同我們所有的夢都煙消雲散了。”
1880年,貧窮、孤獨、筋疲力盡,福樓拜也去世了。左拉在弔唁中說,魯昂有五分之四的人不知道他,而其餘五分之一的人則對他深惡痛絕。他沒完成《布瓦和白居歇》(企圖寫盡人類的奮鬥和失敗)。他像《包法利夫人》中被戴了綠帽子的藥劑師一樣獲得榮譽勳章,這對高傲的他來說真是一種諷刺。在福樓拜的葬禮上,士兵朝天鳴槍,完成了最後一次鸚鵡學舌式的致敬。
1.福樓拜的鸚鵡
2. 年表
3. 誰撿到,就歸誰
4. 福樓拜動物寓言集
5. 真巧!
徠6. 愛瑪·包法利的眼睛
7.度過海峽
8.火車狂熱者的福樓拜指南
9.福樓拜的未成之書
10.指控
11.露易絲·科萊的故事版本
12.布拉斯韋特的庸見詞典
13.純粹的故事
14.考卷
15.至於說那隻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