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House Painters

Red House Painters

Red House Painters,是一支另類的搖滾樂隊,三藩市樂隊,曾簽約英國公司4AD

簡介


Red House Painters
Red House Painters
樂隊/藝人: Red House Painters
風格: Alternative Pop/Rock(另類流行/搖滾) Dream Pop夢幻流行) Indie Rock(獨立搖滾) Singer/Songwriter(演唱者/歌曲作者)
記得在自己早期購買的香港MCB雜誌中,他們曾經有個慘情文化的專集,把那時候作者們認為是非常悲傷的樂隊選擇了一些列出來,並且給上了自己的感受,而自己喜歡的Red House Painter則被光榮入選,並榮獲高分。
而對於自己,在剛剛開始聽外文音樂不久的日子裡面,我始終有一種誤覺似的,就是認為Red House Painter是屬於自己的,很私人化的一隻樂隊。如同那時候最著迷的This Mortal Coil一樣,都在自己的影子或者骨子裡面找到他們的痕迹。於是聽他們的歌,成了我好長段時間裡面,放學之後的必修功課。而且在後來96年初次上網登錄BBS的時候,我想到的第一個昵稱就是他們,朋友給他們取的名字是紅房子粉刷匠,於是粉刷匠這就成了自己一直竊用的東西。而現在他們發行了這張Retrospective倒讓我偏心的同時有少少的‘嫉妒’了。因為我又在想,這些,原本應該是私人的東西。
如何去形容他們粉刷而來的音樂?也許類似Red House Painter的總有些,不過他們絕對有唯一的標籤。這就是他們的聲音。其實當你第一次接觸他們的時候或者更多感覺到的是主音Mark的聲音帶點怪異,鼻音濃厚,在空曠的環境中迴響著,而且整個音樂構造簡單,而且緩慢,他的旋律也不那麼入耳,這一切讓聽者感覺更多的象他是在自我的低聲細語罷了。而事實就就是這樣,樂隊的成立者Mark Kozelet討厭一切的採訪,也不喜歡照相,所以我們在唱片封套上看到的是各種雋永恬靜的自然景象,這大概和他從小的經歷有關,他自小就是個敏感且封閉自我的人,10歲的時候也曾被認為沉溺在毒品中的壞小孩,而他卻把自己所有情感和生活中所有的不開心都放在音樂中,這樣他一直都顯得好像和他生活在的這個世界之外---Mark會把大部分時間寧願花在自己的小卧室裡面。
他喜歡這樣的安靜和平和。而成立Red House Painter是他在San Francisco遇見鼓手Anthony Koutsos后的事了。隨後吉他手Gordon和Bass手Jerry的加入,讓他們成為了一隻羽翼豐滿的樂隊。而具有接近色彩的American Music Club把他們推薦給4AD之後,Red House Painter被迅速簽約並且得到英國那邊的評論圈極高的評價,“荒涼的音樂氛圍中透露出脆弱但是奇特的暖意”。NME還讚揚他們為“1992年出現的最感傷也最優美樂隊”。
手上的這張雙碟"Retrospective"是他們在上個世紀快結束的一次回顧,我有點驚異著他們的封套,原本的Red House Painter,特別是早期時候的封套都帶有秋天葉落般的恬靜和優美,卻沒有這樣深沉和灰色著,看來他們的始終還是回到這種屬於他們生命本身的顏色。我是帶著滿心的激動去傾聽的,如同聽他們一張嶄新的作品一樣,在似曾相識的感覺下,你會容易被引誘到他們布置的漫無邊際情緒中去,沮喪?一點點,抑鬱著? 一點點,孤單的?也一點點,或者更多是自己的封閉?小圈子意識吧。他們有點如同你喜歡的American Music Club或者Sparklehorse一樣,都不是為快樂而歌的,但他們卻為不快樂著的人帶來最快樂的感受。當你一個人孤坐在小房間的時候,他們的小圈子意識是那麼貼近你自己為自己封閉上的那扇窗門。這是一種輕輕的敲擊在你心膜時候的迴響。
整張精選碟中,讓我欣喜不已的是,Red House Painter收錄了我自己最喜愛的Shock Me的雙版本,那種感覺就如同被自己倒影所呼叫著,神奇而激動。而且---一瞬間,我的記憶會被拉回到剛剛結識他們時候。4,5年前的時候,Shock Me那張EP以及Shock Me這首歌一直就讓我心情長久的陷入在一種驚奇且小心翼翼的細細旋渦里,那種按捺不住的興奮和激動,在吉他的一層層的蕩漾中,悄悄發芽,但是你又必須忍耐著,忍耐著,怕自己的唐突會破壞這樣的美麗。於是這樣的矛盾著的感受讓我深深的喜歡上,這是纖細但是會如尖錐般刺激著的快樂啊。
早期的MCB作者們在羅列那些慘情音樂的選擇的時候,我看見文字上的警告,既:不要在陰雨天或者漆黑的環境中傾聽他們的歌曲,因為,這樣的孤寂和悲憐會殺人的。只是,你知道的,我無法捨得放棄這樣的,在這個乏味的外界世界中,可以讓你自己享受一種虛構在自己身邊的孤寂和悲憐也是種快樂。但更多,我並不為了其他,我不過是喜歡這樣無休止的沉溺罷了,沉溺在他們所粉刷出的顏色中,那是一邊悄悄地在無人的秋天穿行,一邊自己輕輕的唱歌。

4AD時期的Red House Painters


ⅲ?
1:下面這些文位元組選自Rob O'Conder於1994年4月為Red House Painters的Retrospective選集所撰寫的Liner Notes(翻譯者為鄙土人),所以我們對整篇文章“報喜不報憂”型的調子表示理解。不過其中提到的一些歷史細節還是很有趣的。
2:關於RHP那兩張同名專輯,一般的稱呼是Red House Painters I(或2'nd LP)和Red House Painters II(或3'rd LP).
3:由於文章完成的時間距現在已快3年,再加上RHP可以看作是Kozelek一個人的樂隊,所以文中提到的樂隊組成人員的情況可能與現在有出入。
4:同樣的原因,文章最後提到的RHP所屬公司也是陳年老帳了,他們在Supreme只發了一張唱片,而2001年那張Old Ramon則是97年未能出版的舊作,Kozelek買回版權后,由Sub Pop發行的。而Kozelek從2000年開始,在Badman Recording公司以個人名義發了兩張唱片。
想象一下當4AD的老闆Ivo Watts-Russell第一次聽到Red House Painters的試音帶時候的情景吧。顧名思義,試音帶是不成熟的作品,通常暗示著光明但極難實現的前途。大部分試音帶讓人無法忍受--是那種你在聚會中播放以娛樂朋友的不堪入耳的東西,而所有人都會很好奇這些“未來的”音樂家們怎麼會想錄製它們。Red House Painters則比較幸運。從第一個音符開始他們的音樂就伴隨著難以言表的氣質。歌手Mark Kozelek寫的歌曲違反傳統結構,他的歌詞富有詩意但又很直白,他寫的是他所經歷、所知道的。樂隊也是一樣。鼓手Anthony Koustsos無視標準的拍子長度,抵擋住了加快節奏的誘惑:他懂得不以直覺來進行演奏的價值。貝司手Jerry Vessel鎖定好位置,保持著音符直到出現虛無縹緲的效果。吉他手Gorden Mack微妙的音色渲染則更增強了這些歌曲的灰暗調子。任何一個有耐心的人--這些歌曲時間都不短--會得到充分的回報。4AD的頭頭們感覺到了這一點。經過極簡單的混音之後,在1992年8月,4AD發行了一張6首歌的“Down Colorful Hill”--這是Red House Painters的第一張專輯。至今這仍是這家公司出版過的最好的唱片之一。
那時候,Mark Kozelek是一個與現在不同的人。他剛20歲出頭,用一種悲慘、甚至過分誇張的方式來看待這個世界。在他和女朋友分道揚鑣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首9分51秒長的“Medicine Bottle”。所有這些揮之不去而難以抑制的對細節的反省、重新體驗這段經歷和使之看上去沒有那麼絕望的需要使得這首歌成為了史詩般的作品。一般的副歌-主歌-副歌的形式是無法把握如此的情感的。於是Kozelek讓歌曲用自身的步調展開。而這種情感宣洩的力量是無法否認的。所有Red House Painters的歌都埋藏著有信仰的人的那種執著。
而這並非全部。是的,Kozelek寫過他走向崩潰的童年夥伴(Michael)以及自己生命存在的證明(24)。因為這些都是他在成長經歷中所遭遇過的。他對這些事有著感情上的共鳴。他曾經在舊金山的一家旅館里當夜間服務生,這裡離他在俄亥俄州Massillon的家有兩千多英里。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音樂上取得任何成就,他常常和其他年輕人一樣,對自身的價值和在社會中的地位充滿迷茫。
當和4AD簽訂合約,發行第一張唱片之後,樂隊在英國的媒體上得到了良好的評價,把他們與Nick Drake,Tim Buckley,Leonard CohenVan Morrison進行比較。樂隊開始撓頭了,說的誰啊?諷刺的是,Kozelek是在美國內陸長大的,他喜歡Cat Stevens的Acoustic搖籃曲和Neil Young民謠和搖擺混合的曲風。上述那些前輩已經超出他的圈子了。
接受採訪並不愉快,記者們象心理醫生一樣問個不停。Kozelek誠懇地回答。他從15,6歲后就保持清醒。他對親密關係感到不自在,但又渴望女性的陪伴。他寫歌。他不習慣站在舞台上。他不喜歡接受訪問。極少的幾次音樂會使樂隊精神疲憊。貫穿整個音樂會的始終,Kozelek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令人高興的是,樂隊可以回到錄音棚里去準備下一張唱片。在4AD簽單的條件下,他們終於可以把Kozelek積壓多年的作品拿出來了。由於成果是如此的顯著,它們不得不被分成兩張唱片分別出版。這兩張唱片都叫Red House Painters,只有從封面來區分兩者,一張是“Rollercoaster”,另外一張是“Bridge”。
“Rollercoaster”首先在1993年初發行。Strawberry Hill和Mother分別講述了Kozelek對自己公眾形象的感受以及對兒時那種簡單、安全的生活的渴望。Katy Song是一個里程碑,寫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感情所正在經受的掙扎。這首歌是Kozelek最棒的作品之一。軍樂一般的節奏在吉他盤旋和推進中化成了緩慢優雅的步調。正如Kozelek所寫的大多數歌曲, 它旋律簡單,每一個音符都被精心地編排,以產生出最大的衝擊力。隨後,它在Hey Jude式的“啦啦啦...”的哼吟中慢慢散去,對比前半段,後面的這部分表現的幾乎是輕鬆的感覺。
“Bridge”在當年晚些時候發行。專輯長度較短,收錄了兩首翻唱曲目(Paul Simon的I am a Rock和旋律已經面目全非的Star Spangled Banner),再加上一首New Jersey的另外版本,使這張唱片看上去象一個匆忙的結尾。不過,Evil中堅固的能量是一流的,這首歌蘊藏的憤怒建立在由怪誕的假聲和唱所改變的旋律中。Blindfold則從前女友的觀點來看待分手的發生。
一下子出版了這麼多的東西使Kozelek很快就處於眾人的關注之中。樂隊曾用不尋常的方式來改編演出Kiss的Shock Me。起初觀眾們忽略了其中的玩笑成分(或者至少他們不知道有這麼一首歌)。不過,當一張以它作標題曲的EP出版后,所有人都可以從唱片內頁中知道這首歌的出處。如果說之前對Kozelek是否受到70年代搖滾影響還存有疑問,那麼這首翻唱曲則清楚的揭示了Kozelek的音樂根源。然而更重要的是,這張EP還收錄有Sundays and Holidays和Three-Legged Cat---安靜的Acoustic作品,表示著樂隊風格的顯著變化。比起樂隊那些結構抽象的代表性歌曲來,它們更象John Denver的民謠。任何對“Indie Rock”的批評可以去一邊歇著了。
在Ocean Beach里,Kozelek把他歌聲中大部分的混響效果去掉了,這表示著一種嶄新自信的建立。曾經在台上明顯表現出緊張和在麥克風后顫抖的他,現在已經好多了。樂迷們原本以為會見到一個不願袒露自己敏感靈魂的內向樂手,而迎接他們則是一個不期而遇的朋友,他平易近人,在演出間隙里還會講講笑話。在紐約一傢俱樂部為宣傳Ocean Beach舉行的個人Acoustic表演中,Kozelek演出超過了兩個小時,他把一個惶恐的觀眾拉上台,即興上了一次鋼琴課,但這位老兄的水平顯然沒有達到Kozelek所期待的效果。隨後,他清唱了一首Mistress。當他開始加演的時候,俱樂部終於關掉了擴音器。沒有插電,他平靜地唱著,直接面對滿屋子全神貫注的聽眾們。
Ocean Beach是樂隊在4AD的最後一張唱片。Kozelek繼續向一個歌曲作者的方向發展。他不需要通過個人不幸來尋求創作靈感。Summer Dress是一首快樂的Acoustic歌曲。在他四周美麗的加利福尼亞景色的圍繞下,San Geronimo配得上被放進高貴的黑膠唱片。Shadows可以成為一首很棒的Joni Mitchell的歌。Drop呈現的則是Red House Painters的精華,隨著受創的情感和生命變故的打擊噴涌而出。
Gorden Mack在完成這張專輯后不久就離開了樂隊,這也不經意地結束了Red House Painters的4AD歲月。Mack的離去給了Kozelek更多的空間來進行在他腦海里迴響的那些70年代的主音吉他實驗。這種新的情況對Songs For a Blue Guitar的錄製和整體效果產生了影響。這張專輯是Kozelek繼續前進的一個亮麗佐證,唱片中的翻唱歌曲和加長的吉他演出不適合Red House Painters已經建立起來的名聲,也不適合4AD的風格。雙方一致同意解約是最好的辦法。這張唱片在他們現在的公司Supreme Recordings旗下發行,它是Island Records的子公司。現在Phil Carney代替了Mack在樂隊中的吉他手位置。
轉自現代變奏
譯者 安德林

感想


對於英國獨立廠牌4AD而言,當年三藩市樂隊Red House Painters 加盟在旗下所帶來的最大意義,是他們為公司開創了[另類民歌/另類鄉謠]的門戶,替其後出現的Tarnation及Liquorice開路。但在出版過95年的Ocean Beach專輯后,Red House Painters便跟4AD分道揚鑣,現在手執著這張4AD為他們發表的精選專輯,忽然令人對這支樂隊泛起緬懷的心情。
自當天4AD主腦Ivo Watts-Russell收到American Music Club的Mark Eitzel送來那盒Red House Painters的Demo盒帶后,他們的聲音已註定是被列入多愁善感,蒼涼幽悒的聲音範疇。不愛接受採訪,也對於站在台上演出 感到不自在的主音歌手Mark Kozelek,他筆下的哀傷作品亦令他們被稱之為[新悲慘主意](New Miserabilism).樂隊的每張唱片都是瀰漫著一份像烏雲密布的氣氛,流露出是一種黑暗的美麗。
在Retrospective里我們可以重溫Grace Cathedral Park這首他們最美妙的Folk Pop作品,New Jersey有著宛如美洲公路電影的無拘無束但氣氛蕭條之感。Medicine Bottle里還殘留著Post-Punk/Gothic的低調精髓,改編自Kiss作品的Shock Me 奏出了一種源自Velet Underground的無力感地下搖滾氣息,當然,Kate Song,Summer Dress和Evil都是令人聽得心酸的低回苦澀聲音,一曲Michael比The Smiths的I Know It's Over更惹人憐憫,而在淡淡的鋼琴伴奏下Mark似乎清唱的Mistress那份慘白是他們憂鬱至極點的時候。Mark的歌聲 每每唱得像楚楚哀求般,即使是San Geronimo此曲能表達出三藩市的美麗風光,但天空仍是灰白色的。我所珍藏的Retrospectiv專輯CD2內收錄了他們89至95年間的 Demo,Outtake及現場演出作品,聽著樂隊的89年Demo作品Funhouse To English的巴黎演出版本,未經發表的鋼琴純音樂作品Instrumental,感覺已很足夠。
執筆的時候窗外正陽光普照,但內心隨著Red House Painters的作品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