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

硯雕藝術家王耀

王耀,硯藏主人。字伯熙,號林西居士。1971年出生於安徽歙縣,1986年在歙縣工藝廠制硯,從事硯藝研究製作及收藏20餘年,2006年著作《硯藏》一書。

人物經歷


風字硯(王耀作品)
風字硯(王耀作品)
王耀制硯傾力傳統文化的繼承及對日常生活所見的關注,在宏觀上注重形體的把握,在細節上注重精緻的刻畫,形成了自己硯藝追求的獨特藝術語言,作品追求渾樸自然、雍容方正,於樸素中見絢麗,天然中得工巧,擺脫了解放以來硯家單純以工代藝的民俗表現趣味,透露出溫和平淡的純正傳統文化氣息,其作品歷年入選嘉德、翰海春秋拍賣已引起海內外諸多收藏家、博物館機構的關注、收藏,好評如潮。

主要作品


時代對傳統似乎有著格外的熱情。無數人們的追求和“藝術”無所不在的景象,已讓我們無法探究這種熱情的初衷。一次可蘸十多斤墨汁的如椽大筆、上噸重的巨硯、幾十萬各種級別的書畫家……分明進入了一個藝術復興的偉大時代!
方曲之間(王耀作品)
方曲之間(王耀作品)
可走近一些,我們看到的是,藝術品質與真偽的辨認在慾望失控的人涌中只是訴訟和排價的依據;做為裝飾自己的“藝術欣賞”和聚財方式現出了承受各類“藝術品”(當然包括贗品)價格浮動的巨大能力;和道德、人格修養無關的“審美”目光直窺市場行情……其實,所謂傳統,這些年來已因瘋狂和貪慾像龐貝城一樣被摧毀和塵封。人類藝術的產生、藝術之於人類意義的探討在放棄了自身存在意義思考的人群中變得毫無意義。沉默至今,今天在這裡說硯,是因最終想到這些話是為王耀和王耀們所寫,如同每年相見時酒後閑聊,說些想法和對他們的希冀,也避開了我不願理會的。
海天旭日(王耀作品)
海天旭日(王耀作品)
我因用硯才喜愛歙硯的,並因歙硯在十幾年前交識了王耀。去歙縣辦事需幾個月,沒事沿街逛硯店。進王耀“碎石齋”時他在刻硯,沒有抬頭。看了架上的硯又站在一側看他刻硯。許久,他才抬頭問了我一句:“先生喜歡硯台是嗎?”“只喜歡歙硯,非常喜歡!”我答道,看不出這位二十齣頭的青年有售硯的意思。後來常去他那兒聊硯。從那時開始我就發現在他的性格組合中,對硯石和雕硯的奇異態度,這至今讓我難以解釋。一天,他問我:“……歙硯中你又最喜歡哪一種硯石呢?”,“眉紋……”我答。那天下午他便把我帶到五十裡外的屯溪老街一個硯店去看一塊“對眉”。一路稱讚、介紹地來到了“對眉”硯石前。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的眉紋石。而他的目光此時真是難以描述。無意中他事先示意我不要聲音過高地發問,而聽從他謙恭的低聲講解。回來的路上一再表示,他若有此石,一生足矣――他當時遠不具有買下這塊石頭的能力。多年後,我們又相見,他的“碎石齋”已成為黃山屯溪老街上的名店。一見面,他就興緻勃勃地告訴我說,外面人用他們的高科技方法也確認歙硯中的“眉紋”發墨極佳。其實我不喜歡用這類方法對待唐代就取石制硯的龍尾老坑攜載著許多優美傳說的諸石,那與從古至今伴陪書畫藝術延綿下來的硯的典雅太不相諧――尤其是在人類自以為得意的以科技滿足享樂和利潤需求以致消蝕著自身道德、智慧、尊嚴,破壞生存環境,並開始異化和肢解人體本身的今天。那天,王耀打開店中所有的射燈將他新老家珍一塊塊放入水中讓我欣賞,直至深夜,兩手凍得通紅。雖然我並不陌生的經營者們的習性在王耀身上如在其他人身上一樣,因為這些年社會驟變都有長進,可令我驚喜的是,早在剛剛結識他時就顯示出的預定了未來那收藏不變的心靈依舊。那時從他依照我的意圖刻在硯上的條紋已讓我暗自揣度他今後將怎樣舒展在他的作品上;他那幾乎是天生的一遇好石就立即出現的平靜、緻密、入石三分的目光未來會如何引導雙手讓歙硯得以承傳。那次重見,我還得知我隨意丟下的一句話落在了他們年輕、衝動、執著的心上在我走後竟給他們帶來了一段幾乎斷炊的經歷,真正的斷炊!但這絕非不幸。那句話是:“好石一塊不賣”。儘管在他得意的一段時間裡,痛失了幾方絕品,但打擊和悔恨之後,這句話又被當作“信條”沿用至今。多少龍尾老坑的硯石彙集而來,只待他手中的刻刀遊動……
我期望著,甚至每年去他那兒之前都直接表示要讓我看到一兩方令我興奮的好硯。有時我吃驚自己怎能這般對待王耀:多少年來走遍天下,見過幾塊讓我叫絕的好硯呢!不知何故,我依舊如此地期望,如此說出我的期望。我深知對他的期望來自於他生命與硯那不變的依戀,心靈與石之間那奇迹般的單純。這情感牽鎖與我是不會斷的。
藝術的魅力,審美中給人的愉悅雖然早被人們普遍的承認,可這一現象的奧秘尚未破解。“什麼是藝術?”這個古老的話題至今還常被討論。托爾斯泰說是能打動人的情感並改變人的那種東西。這在我們通常稱之為“藝術”的範圍之內是一種概括的界定。雖然我們又可以從專業的大腕,因藝術評論之功勛被英王封了爵的貢布里希那裡看到對藝術近乎顯微鏡下那樣深透、精細、謹慎的心理學似的分析;在“二戰”中出生入死後又任職羅孚宮美術館館長的巴贊那兒享受將藝術史嵌入情性的精要講評;在中國歷代書畫評說者那得益直入筆墨的經典論述,可是一個問題還是被哲人尼采耐不住提出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他問的是為什麼人與藝術之間普遍地存在著這種關係呢?
審美修養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最普遍也是最主要的標準。“具有音樂感的耳朵,能感受形式美的眼睛”,“我對任何一個對象的感覺都只能以我的感覺所及的程度為限”,欣賞美的能力“對我來說是做為主體性質而存在的”,“五官感覺的形成是以往全部歷史的產物”――這樣追溯答案的是那位不向上帝詢問的二十六歲的馬克思。聯想到他後來在“資本論”序言里的一段話,“在我看來,觀念的東西只是被移置到大腦中改變了的物質的東西而已”,看來是他開啟了唯一通向問題答案的甬道。沿道而行,便會尋到深層的“意義”。來說硯吧:
行囊硯(王耀作品)
行囊硯(王耀作品)
硯,多少年來,伏在案上,研出的墨從筆端流出,讓王羲之醉意間以不可承傳的具有生命體態之美韻的勾、挑、點、划寫出了盛載自己美文《蘭亭序》的行書……懷素行雲流水、電閃風馳、驚蛇入草般的絕版狂草《自序帖》……范寬、郭熙取之天地,映為心象又賦予畫中那不可逾越的崇山峻岭……梁楷那步入今日讓所有后仿者都顯得愚鈍和做作的《醉僧》……八大山人歷盡苦難后寥寥幾筆寫出的對世俗平漠不屑的清淡意境……夜深人靜,一枚上乘徽墨遊走在一方好硯上,指間可清晰地感覺到下墨的情景並傳遞身心,讓人心怡、寧靜,獲得如同目光漫遊在一幅佳作筆墨間的欣賞。有時不願也無法分辨這兩處得到的愉悅。擱筆洗硯后,總要以挑剔的眼光橫豎打量。而硯,一如既往,端莊靜肅,默默無聞,並不理會主人的目光――不由得叫人愛不釋手,以面廝摩……興緻來時,將硯浸入水中,全神貫注間,只見硯石有如晶瑩透徹的夜空,隱有星光閃爍,儼然如空間無限的完整宇宙。興嘆之間,只驚嘆造化的神奇!水中硯體上格外明晰的線條使人聯想到那雙鵰硯的手和引導他的雕硯人優雅的心路……這算得上“痴”嗎?一次我陪王耀去看望一方與他擦肩而過落入他人手中的羅紋金星硯時,只見他長久佇立在那方硯前,兩眼含淚,一言不發。此景並非偶然,若歷代書者們醒來,定會集體作證的。就是皇帝也難避此凡心:李世民恐有霸民之嫌,私下和近臣設計騙得《蘭亭序》后,晝理朝政,夜不能寐,三更把盞欣賞《蘭亭序》。后召數十名學者著《晉書》時又加入其中,親撰《王羲之傳》直至將《蘭亭序》帶入昭陵方罷。
藝術欣賞這類似形而上的安慰與幻想,擁有著不顧荒謬去肯定生命的神奇力量,著附在最原始的形體之上歷經至今。至此,我們上述的還只是審美之精神現象,仍然沒有回答尼採的問題。的確,抽象的概念演繹是尋索不到這類問題的答案的。那就看一下王耀的硯刻吧。
許多人羨慕王耀的“成功”,加之國內外媒體的宣傳,媚俗的道賀過早地籠罩了他。慶幸的是,這些沒有去除他的困惑――靈感不能頻頻而至的困惑,對自己心象越發了解就越發清晰的困惑,下一刀如何走向的困惑――因此王耀處在了希望之中。他有時甚至懷著企望寫字、畫畫……眼前這揮之不去的心理困境是至今才三十多歲的王耀的必然歷遇。試圖給他安慰是笨拙和無效的。這困境是他蓄髮的必須場地。
我們來看他的素工仿古硯。一面對這樣的仿古硯語言就顯得多餘。用料多為龍尾老坑硯石,極適研墨,硯刻中最重要的各道線條可謂精美絕倫,以至於因為它過於精緻而讓書者不舍以之研墨,如同一塊絕品龍尾硯石令硯雕者不忍下刀。對於他的徒弟們要求也是一樣,不容一方稍有疏忽的仿古硯擺上桌面。這樣雕硯,讓人看到他對古代藝術是何等的嚴謹和敬畏。這是鑄練一種品質,若成大氣必備的品質,和建造人格一樣重要。因此使得欲在市場獲利、對王耀硯刻的仿製者們為自己每每不能成功的努力而苦惱;這也是人品、藝術修養高深的人從不擔心為贗品所騙的因由。隱藏在中國書法、繪畫、硯刻等功力深厚的傳統藝術作品中的這一奧秘叫“傳神”――仿製者和仿欣賞者們一樣是看不到的。
硯式中只限取一,我取素硯,而且是接近人稱“端方硯”那類硯。這最普通的長方形硯不但其簡潔、沉穩與漢字書法極富內涵的抽象匹配,而它的雕琢若達完美極難做到,那是懷素《東陵聖母帖》式的平穩和簡潔。這類硯耐住看的極為罕見。這件事解釋起來總很吃力,而不說,王耀明白。硯的雕刻過於繁雜,再好也算二流。有人辯說“欣賞角度”。不過先生,那已是離硯的欣賞了。賞硯是沉思似的審美,如同賞《月光奏鳴曲》。
並不一概否定大動刀鑿的硯,看“捲雲硯”。用料為龍尾老坑黑灰色羅紋石,發墨極佳。這便是我說過的令我興奮的好硯。多麼美妙!除了感嘆,用什麼方式表述都言不達意:四面八方湧來,起伏迴轉,以那般柔美溫情的姿態承接著墨的流淌;似捲雲漩流般的變幻之中,無一絲錯處――怎樣曲美的心靈才會有這樣天才的構想!
梟(王耀作品)
梟(王耀作品)
梟形硯。取鱔肚黃眉子石,硯形取自遠古人類製作的玉梟。在博物館里我細看它時覺到它確是一種貓頭鷹,我兒時在東北山鄉間常見。它夜間出沒,飛翔時無聲無息,只能看見一個黑影掠過,叫聲令人毛骨悚然。我總會在看到它奇大的眼睛時心生莫名的恐懼和神秘。或許也是因此它成了我們祖先最早的崇拜。我一向認為人的兒時心態和祖先是最相近的。我獨自進入“金三角”深處的高山密林考察未經後來文化浸染的人群時,部分地證明了我的設想。遺憾的是圖片上無法表現實物的神奇。這是我所見到的所有石雕――不僅僅是硯雕――中唯一一塊徑直向人透發出生命氣息的石刻。它下展的羽翅邊緣的造型中體現出的邊線的美妙登峰造極!叫人只能詩意地讚美硯雕者是借有神啟才將它雕出。石層中不一的色彩好似為了造型才恰到好處地出現在每級硯層的邊緣。梟兩眼巨大,平漠空寂,雙眼凸出,現出隱冥的弱白,一道直下的斷續的黑色眉線被作者安放在眼中,形同不涸的淚水。這黑色的眼淚模糊了人魅、陰陽之界,讓人與它對視的瞬間脫去用來偽飾的面具而想起原罪。
“這硯若擺放在我的案上會是怎樣……”我對自己說,當時王耀未解。
其實這靈感不能常來!我十分明白。王耀的困惑之消除不意味著這類作品可頻頻而至。做為藝術創作之基石的審美心象,一向是依高尚的修養過程豐碩堅實起來,它的優雅與高貴無疑時時需從高尚的人格中獲得並促成人格,不可僅事索取。而善與惡、美與丑永恆地交織,在個體和人群中一樣無可脫解,只在康德激動人心地說出善因為惡才變得如此高尚和強大時,我們或會放棄謊言和擔憂去迎接人生的苦鬥。七百年前德國教士埃克哈特過早的教誨“人不要總是想自己能做什麼,而應該更多地去想自己是什麼”今天才開始被一少部分人記起。這是不知最終能否為多數人關注的決定人類命運的話題。二十世紀偉大的歷史學者湯因比認定人類正走向自我毀滅就是因為他看到當今幾乎所有的人們都在受享樂和貪慾驅使展拓自己的所能。
蟬形硯(王耀作品)
蟬形硯(王耀作品)
硯之美,藝術之美及“審美”同任何一項偉大的歷史行動一樣不能讓人類避開面臨的災難,但即便災難來臨,生存的復甦中一定有對美的追求支撐。人對自然之美、藝術之美的趨赴做為一個細胞最初就被植入在人體當中和人的歷史一同歷經,變為本能和原本需求並參與生存過程的不停息的選擇和放棄。藝術創作越能傳遞自然之美的啟示,它之與人的生存就越有價值。這一點至少有一個人早就認定,他就是久久佇立在古代大教堂前的羅丹
強大的生命不被異化,大多能記起並藉助自身原本與自然相通的能力,常常意識著“自己是什麼”;真正的藝術品和高尚的藝術審美能最多給人提供這種沉思。它們彙集起來或許會拯救世界。
——曉中

拍賣年鑒


2007 翰海秋季拍賣會>國之瑰寶當代藝術作品
拍品號名稱估價(元)成交(元
1047唐眉子坑青琅?惺?櫱渴俜癆ㄑRMB 300,000-350,000RMB 336,000
1048宋坑眉子石歙硯RMB 300,000-350,000--
1049鱔黃金星仔石歙硯RMB 80,000-100,000RMB 201,600
1050棗心眉子石蟬形如意歙硯RMB 150,000-180,000RMB 179,200
1051鱔黃眉子石花池歙硯RMB 87,000-100,000RMB 95,200
1052松皮羅紋石鐘形歙硯RMB 100,000-120,000RMB 134,400
1053玉帶石圭形池歙硯RMB 80,000-100,000RMB 112,000
1054犀紋石支履歙硯RMB 110,000-130,000RMB 145,600
2008翰海秋季拍賣會>天工巧掇當代工藝美術家作品
拍品號名稱估價(元)成交(元)
0801老坑泥鰍背紋唐式風字形歙硯RMB 50,000-80,000RMB 67,200
0802鱔魚黃籽石五代式海棠筆掭RMB 36,000-50,000--
0803白魚籽石宋式荷蟹筆洗RMB 60,000-80,000RMB 76,160
0804犀羅紋鱔黃眉子紋宋式行囊硯RMB 65,000-80,000RMB 84,000
0805犀角羅紋五代箕形抄手歙硯RMB 40,000-60,000--
0806老坑鰍背紋唐蓮瓣寫經硯RMB 50,000-80,000RMB 67,200
2008嘉德春季拍賣會-現當代雕刻藝術
拍品號作者/年代拍品名稱參考價成交價
1751--王耀仿唐式蓮瓣寫經硯(歙縣RMB 50,000-80,000RMB 58,240
1752--王耀蘊德硯(歙縣白魚子石)RMB 180,000-260,000RMB 201,600
2009嘉德春季拍賣會-現當代雕刻藝術
拍品號作者/年代拍品名稱參考價成交價
2659--王耀水心綠石山形筆架RMB 6,000-10,000RMB 13,440
2660--王耀豆瓣石圭池硯RMB 8,000-12,000RMB 8,960
2011嘉德春季拍賣會-天工神作—現當代工藝美術精品
拍品號作者/年代拍品名稱參考價成交價
2440--王耀焦田半畝老坑龍尾針葉RMB 180,000-220,000RMB 632,500
2441--王耀徽州黟縣青文房小山子RMB 8,000-10,000RMB 28,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