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集序
東晉王羲之的書法作品
蘭亭集序是中國晉代(公元353年),書聖王羲之在浙江紹興蘭渚山下以文會友,寫出“天下第一行書”,也稱《蘭亭序》《臨河序》《禊帖》《三月三日蘭亭詩序》等。
公元353年4月(晉永和九年三月初三日,距今已1667年),時任會稽內史的王羲之與友人謝安、孫綽等四十一人在會稽山陰的蘭亭雅集,飲酒賦詩。王羲之將這些詩賦輯成一集,並作序一篇,記述流觴曲水一事,並抒寫由此而引發的內心感慨。這篇序文就是《蘭亭集序》,並揮寫了一篇《蘭亭集序》。
蘭亭集序
真跡殉葬昭陵,有摹本、臨本傳世,以“神龍本”最佳。此帖用筆以中鋒為主,間有側鋒,筆畫之間的縈帶,纖細輕盈,或筆斷而意連,提按頓挫一任自然,整體布局天機錯落,具有瀟灑流麗、優美動人的無窮魅力。此帖在中國書法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怏(同“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以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於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后之視今,亦由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后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晉穆帝永和九年(353年)農曆三月初三,“初渡浙江有終焉之志”的王羲之,曾在會稽山陰的蘭亭(今紹興城外的蘭渚山下),與名流高士謝安、孫綽等四十一人舉行風雅集會。與會者臨流賦詩,各抒懷抱,抄錄成集,大家公推此次聚會的召集人,德高望重的王羲之寫一序文,記錄這次雅集,即《蘭亭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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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集序
談論魏晉書畫藝術。人們總會將它與“形神之辯”的審美趣尚相聯繫起來,從“形神兼備”發展到“離形神似”,講求自然。順乎神理,在藝術上這是形式表現和精神內涵的關係,既有道家的“飄逸”,又有儒家的“文質”。華美與質樸的相結合,由此產生中國傳統書畫藝術的“形神兼備”的藝術品格。後來又將它上升到“得意忘形”的境界,使書畫藝術從對外在客觀世界的表現轉向人的內在精神世界的抒發。這在晉代的書法藝術中就出現了追求“韻”的審美趣尚。從流傳的晉書墨跡來看,晉人尚韻,其主要表現為自然天成、和諧暢達的柔性美。王羲之就是晉代書法的傑出代表,後世尊為“書聖”,其《蘭亭序》法帖也被尊崇為“天下第一行草”。
《蘭亭序》是王羲之47歲時的書作,記述的是羲之和友人雅士會聚蘭亭(今浙江紹興西南蘭清)盛游之事,其書從容嫻和,氣盛神凝。據傳唐太宗李世民酷愛其書法,認為《蘭亭序》是“盡善盡美”之作,死後將它一同葬入陵墓。現傳《蘭亭序》之真偽,曾有過大爭論,幾乎要挖李世民的墓了。但是《蘭亭序》的藝術價值卻是一致公認的。宋米芾詩云:“翰墨風流冠古今,鵝池誰不愛山陰;此書雖向昭陵朽,刻石尤能易萬金。”歷代書家摹本不下幾十種,也是書法史上少有的文化現象。
《蘭亭序》在王書中雖不及其行草書札,但作為一種典雅、雙逸、瀟灑的時代風格是無人能超越或與之相伴的。那種疏朗有致的布局,挺秀雙逸的風神,變化多端的筆法,縱橫自如的取勢,使後世學書者感到面對的是一座既平凡又神秘莫測的城樓,往往不得其門而入,單看其用筆的豐富,就有藏鋒、稱飾、掛筆回鋒,牽絲、映帶、由方轉圓、由圓轉方等種種奇妙變化,有些橫與波挑又帶有隸書遺意,變化莫測,時出新愈,平和之中見奇縱,這也是《蘭亭序》永久的藝術魅力所在,所謂“不激不勵,風規自遠”(唐·孫過庭語)正應是對《蘭亭序》之神最恰當的評語。
《蘭亭序》為行書帖,但從其圓轉流美的行書字體中可以感覺到東晉楷法的完備,在妍美的行書中隱含著楷書的骨力。南朝的楷書很發達,但從王羲之的傳本來看,其突出成就顯然在行、草方面。與漢魏、西晉比較,王羲之書風的最大特徵是用筆細膩而結構多變,過去的書風都走古拙一路,如《平復帖》,而王羲之卻能把書法技巧由純出乎自然而引向較為注重華美而達到精緻的境界,與古拙相對而為“秀媚”。將這種充溢韻致的書風與《蘭亭序》描寫的良辰美景珠聯璧合,有一種微妙的人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境界。作者置身於“崇山峻岭、茂林修竹”之間,“極視聽之娛”,抒發樂山樂水之情;與友人雅集,吟詠賞景之際,或悲或喜,情感跌宕,嘆人生苦短,良辰美景不常,情景交融,文思噴發,乘興書之,為中華民族文化留下了曠世傑作。《蘭亭序》的可貴之處就在於自然形態的美和人的情感之美的和諧的結合,似乎有天機入神,走筆如行雲流水,進人書藝的最高境界。據說後來王羲之又寫過幾次,都不可能再達到這種境界,這就是藝術的奧妙。
《蘭亭序》書法,符合傳統書法的最基本審美觀:“文而不華,質而不野,不激不厲,溫文爾雅”。其筆法剛柔相濟,線條變化靈活,點畫凝練,書體以散求正,具有敬側、揖讓、對比的間架美感,成為“中和之美”書風的楷模。欣賞《蘭亭序》,會獲得一種非凡的藝術享受。
文章的第一段較具體地寫了蘭亭集會的盛況。本段共六句。第一句交代了集會的時間、地點及目的,第二句交代了與會的人物,第三句寫了蘭亭之優雅的環境,第四句寫盛會上人們的活動情況,第五句寫晴和的天氣,第六句抒發感慨。顯然,六句中,有些是慣常的必要的交代,有些是寫自然造化之美,有些卻是寫集會的“盛況”。名士們在晴朗的天空下,感受著和煦的春風,可遠眺可近觀可仰視可俯察,流觴曲水,飲酒賦詩,暢敘幽情,何其痛哉!快哉!樂哉!而“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其作用在於“遊目騁懷”“極視聽之娛”。這裡在抒發了生之快樂的同時,又表現出一種曠達的心境。
本段以寫盛會始,以抒感慨終;以做“修禊”為名,以行快樂為實。
文章的第二段寫了兩種人,一個是喜歡“靜”的人,一個是喜歡“躁”的人。前者“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內”,後者“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性格乃至行為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兩者又有驚人的相似之處:“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快樂的時候,得意忘形,感覺不到自己在悄悄地衰老,等對高興的事物感到了厭倦,感慨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什麼感慨?有兩個:一個是“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述”;另一個是“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它告訴我們三點:其一,事物有生就有滅,有樂就有悲;其二,事物由生到滅,由樂到悲,其時間很短暫,倏忽之間,正如白駒之過隙;其三,生命之長短之存滅,不是主觀所能左右的,它取決於自然的造化。由此說來,生命是何其寶貴!正因如此,所以作者才引用古訓“死生亦大矣”;正因如此,所以作者慨嘆:“豈不痛哉!”
東晉是名士風流的時代。他們崇尚老莊,大談玄理,不務實際,思想虛無,寄情山水,笑傲山野。他們思想消極,行動無為,就像浮萍之於海水,隨波蕩漾,飄到哪裡就是哪裡。當然,死了就死了,無所謂,因為死就是生,生就是死,“一死生”“齊彭殤”。對此,作者作了委婉的批評。
生和死是兩碼事,不能等同起來。生有各種各樣的生,有的人活得窩窩囊囊,有的人活得志得意足;死也有各種各樣的死,有的人死得默默無聞,有的人死得轟轟烈烈。司馬遷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臧克家說:“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毛澤東說:“生的偉大,死的光榮。”生與死怎麼可以等同呢?正如作者所說的:“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作者這樣寫,表明了他對生死問題的看重,他是想以此來啟發那些思想糊塗的所謂名士,不要讓生命輕易地從自己的身邊悄悄逝去。
綜上所述,文章記敘了蘭亭集會的盛況,闡述了“死生亦大矣”的觀點,批評了士大夫之虛無的思想觀念,顯然是有感而作,緣情而發。但是,作為一篇文集的“序”,除了批評士大夫之虛無的思想觀念之外,還要對結集的目的說一說。參加蘭亭集會的是當時社會上的名流,如謝安、孫綽等人。正如上文所說,他們引觴曲水,飲酒賦詩,暢敘幽情,何其痛哉!快哉!樂哉!然而,“向其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對此,作者認為“豈不痛哉”!所以,把他們賦的詩收錄下來,不至於使其泯滅,而讓其流芳百世,使“后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如作者一般,生髮出“死生亦大矣”的感慨。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因為“后之視今,亦由今之視昔”。這不能不令人慨嘆作者有一副多麼好的心腸!
最能體現蘭亭意韻的摹本
《虞本》為唐代大書法家虞世南所臨,因卷中有元天歷內府藏印,亦稱“天曆本”。虞世南得智永真傳,直接魏晉風韻,與王羲之書法意韻極為接近,用筆渾厚,點畫沉遂。
最能體現蘭亭魂魄的摹本
《褚本》為唐代大書法家褚遂良所臨,因卷後有米芾題詩,故亦稱“米芾詩題本”。此冊臨本筆力輕健,點畫溫潤,血脈流暢,風身灑落,深得蘭亭神韻。
《馮本》為唐代內府栩書官馮承素摹寫,因其卷引首處鈐有“神龍”二字的左半小印,後世又稱其為“神龍本”,因使用“雙鉤”摹法,為唐人摹本中最接近蘭亭真跡者。
最能體現蘭亭風骨的摹本
“唐人五大摹本”從不同層面表現了“天下第一行書”的神韻,是後世蘭亭兩大體系的鼻祖:一是以虞本、褚本、馮本、黃絹本為宗的貼學體系;一是以定武本為宗的碑學體系。這兩大體系并行於世,孕育了後世無數大家。唐人五大摹本,曾被收入清乾隆內府,后流散四方:虞本、褚本、馮本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黃絹本、定武本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隔海相望不得團圓。此次將此五種珍本匯於一帙,海峽兩岸法書極品齊聚一堂,全面展現中華瑰寶之流光異彩。
今天所謂的《蘭亭序》,除了幾種唐摹本外,石刻拓本也極為珍貴。最富有傳奇色彩的要數《宋拓定武蘭亭序》。不管是摹本,還是拓本,都對研究王羲之有相當的說服力,同時又是研究歷代書法的極其珍貴的資料。在中國書法典籍中有關《蘭亭序》的資料比比皆是,不勝枚舉。
《蘭亭序》是否為王羲之所書,歷來也有很多爭議,清末和六十年代都曾引發過相當激烈的大公論。
也有人認為蘭亭之會是討論軍事的秘密會議,是以書法之名掩人口目。無論如何,其書法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蘭亭序》是著名的書法,當然受到歷史上很多名人的喜歡。它一直在紹興平水雲門寺珍藏了幾百年直到傳到王羲之七世孫智永的徒弟辯才和尚才被唐宗派人到雲門寺來騙走了真跡蘭亭集序。雲門寺當時是紹興最有名的寺院了。
唐朝皇帝唐太宗李世民特別喜歡這個東西,他下令重金買下這個東西,但是《蘭亭》是王羲之的精品,王家把他當寶貝,絕不傳人。就在唐太宗這時候,王羲之的七世玄孫當了和尚,就是智永和尚,也是著名的書法家,他堅決不肯把這個東西給人,後來他死了,在死前就把這個《蘭亭》給了他的徒弟辯才和尚。唐太宗沒有辦法,只好讓人行騙。
唐太宗派大臣蕭翼去辯才和尚那裡,因為和辯才和尚擅下棋,後來,辯才和蕭翼因為下棋,成了好朋友。而蕭翼因此有機會得見辯才的《蘭亭》,並在趁辯才和尚不注意的情況下,將《蘭亭》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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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集序
從此,《蘭亭》在世界上消失了,《蘭亭》和李世民一起,合葬到了他的陵墓——昭陵里了。
今天《蘭亭》真的就消失了嗎?不,有的學者說了,這個《蘭亭》不在別處,就在陝西著名的名勝古迹——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被盜過的夫妻皇帝合葬陵墓——乾陵(武則天和唐高宗李治的陵墓)裡面,很有可能,《蘭亭》就枕在武則天的腦袋下面。
但是,作為一國之君(指唐太宗),決不會如常人所想,隨隨便便把一件自己認為是珍品的書法藝術品藏於暗無天日的地下。後人找不到可能是其收藏極其隱蔽。畢竟太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