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件
臧克家生活照
出生在一個中小地主家庭里。這是一個封建家庭,但它的文化空氣很濃。他的祖父、曾祖父都在前清有過不大不小的“功名”,他的父親是從
法政學堂畢業的。他8歲時,生母便去世了,他父親患有
肺病,終年咳血,僅僅活了34歲。
由於家庭的不幸,詩人在入私塾之前有機會和貧苦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從而對農民的悲慘、辛酸的生活有了深入骨髓的認識。又因為他家裡文化氛圍濃郁,他從小就對文藝感興趣。
祖父和父親都愛詩。祖父為人嚴肅沉默,令人不敢接近,但一高興朗誦起詩來,聲音里就飽含情感,進入詩的境界而成了另一個人。他小時候,祖父教他念古詩,當時臧克家雖不了解,但卻能背得滾瓜爛熟。祖父又寫得一手好字,每年春節臨近的時候,祖父總是親手寫春聯,而年少的臧克家就負責按紙,堂屋裡的門聯年年換,大都是古人的佳句。
大約在八九歲的時候,臧克家上了私塾,12歲的時候上本村的初級小學校。
著名作家臧克家 劉文韜編輯
1919年,考入縣城“第一高等小學”。夏秋之間,北京學生運動組織派了當地的一名大學生丘紀明回鄉做宣傳鼓動工作。
在“高小”學習了三年,受到新思想的影響,眼界和心智,都放寬了一些。“高小”三年畢業,當中因為喪父休學,推遲了一年畢業。
1923年,到濟南升入山東省立第一師範。
1926年秋(有說1927年初),考入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曾參與北伐,加入討伐夏斗寅的戰役,失敗后逃亡東北。
1929年,入讀山東大學補習班,在青島《民國日報》上第一次發表新詩《默靜在晚林中》,署名克家。8月10日,長子臧樂源出生在濟南。
1930年,入讀國立青島大學(山東大學、中國海洋大學前身,1931年改為國立山東大學)中文系。在校期間,新詩創作上得到聞一多、王統照的鼓勵與幫助。
著名作家臧克家 劉文韜 攝
1923年,向《語絲》投稿,周作人復了信,不久《語絲》將他的投稿登了出來,這是臧克家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大刊物上發表作品。接著他又向林蘭女士主編的《徐文長的故事集》投去三篇稿子,又被採用,看到自己的名字印在書上,他真是“不亦樂乎”。
1925年,首次在全國性刊物《語絲》上發表處女作《別十與天罡》,署名少全。
1927年初,考入武漢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曾隨部隊參加討伐楊森、夏斗寅的戰鬥。他的詩集《自由的寫照》就是描寫武漢大革命生活的。大革命失敗后,他回到故鄉,不久,因受國民黨反動派迫害,臧克家逃亡東北。詩人用詩歌給我們記錄了他在東北的生活。
1932年,在《新月》4卷7期發表第一首詩作《難民》,另有《老馬》等,描寫舊中國農民的生活。
1933年,第一部詩集《烙印》出版,獲聞一多、茅盾等好評。
1934年,出版詩集《罪惡的黑手》。畢業於國立山東大學中文系。
1934年至1937年,在山東省立臨清中學任教,出版詩集《運河》和長詩《自己的寫照》,創作了散文集《亂莠集》。
1943年,出版了回憶錄散文集《我的詩生活》、詩集《泥土的歌》。
1944年,出版了《十年詩選》。
1954年,出版了《臧克家詩選》。
1957年,和周振甫合著《毛主席詩詞十八首講解》(后改名《毛主席詩詞講解》)。
“四人幫”倒台後,年逾古稀的臧克家恢復創作,出版了《憶向陽》《落照紅》《臧克家舊體詩稿》等詩集;《懷人集》《詩與生活》等散文集;《學詩斷想》《克家論詩》《臧克家古典詩文欣賞集》等論文集。
2002年10月,《臧克家全集》面世,共有12卷,近630萬字。
1938年至1941年夏初,任第五戰區抗敵青年軍團宣傳科教官、司令長官部秘書、文化工作委員會委員、戰時文化工作團團長、三十軍參議。他冒著敵機轟炸的危險,三赴台兒庄前線採訪,寫成長篇報告文學《津浦北線血戰記》;他率第五戰區戰時文化工作團深入河南、湖北、安徽農村及大別山區,開展抗日文藝宣傳和創作活動;他組織“文藝人從軍部隊”;赴隨棗前線從事抗日救亡的文化宣傳工作,曾參加隨棗戰役。這期間,創作和出版了《從軍行》《淮上吟》等詩集及散文集《隨棗行》,歌頌抗日軍民的事迹。
1941年秋,任第三十一集團軍參議、三一出版社副社長、代理社長,籌備出版了刊物《大地文叢》,創刊后,被當局查禁。
1943年4月,在重慶的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第五屆年會上當選為候補理事。
1943年夏,任賑濟委員會專員,並負責編輯《難童教養》雜誌至1945年秋。
歷任上海《僑聲報》文藝副刊、《文訊》月刊、《創造詩叢》主編。
1949年3月,由中共黨組織安排來到北平。后歷任華北大學文藝學院文學創作研究室研究員,新聞出版總署、人民出版社編審,《新華月報》編委,主編《新華月報》文藝欄。
1957年至1965年,任《詩刊》主編。經他聯繫,《詩刊》創刊號首次發表毛澤東的詩詞十八首。
1976年1月,《詩刊》復刊,擔任顧問兼編委。
1949年7月,出席了中華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會,當選為中華全國文學工作者協會委員。
1951年6月,加入中國民主同盟,曾任民盟中央文教委員會委員。
1956年,調任中國作家協會書記處書記。
1928年農曆四月,和王深汀結婚。
1938年,與王深汀離婚。
1942年8月,和鄧曼結婚。
2004年2月5日20時35分,因冠心病、尿毒症導致多臟器衰竭在北京逝世,享年98歲,安葬於北京萬佛園華僑陵園。
《烙印》 | 《罪惡的黑手》 | 《運河》 | 《亂莠集》 |
《從軍行》 | 《淮上吟》 | 《隨棗行》 | 《古樹的花朵》 |
回憶錄《我的詩生活》 | 《泥土的歌》 | 《十年詩選》 | 《野店》 |
《蛙聲》 | 《山窩裡的晚會》 | 《海》 | 《爐火》 |
《我的詩生活》 | | | |
為《
泥土的歌》寫的序言《當中隔一段戰爭》《寶貝兒》《生命的零度》《有的人》。
《有的人》這首詩是為紀念魯迅逝世13周年而作,它的獨特之處,在於表現具有哲理意義的主題:人是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著而活著。除了繼續做短小雋永的小詩之外,還創作了一部人物傳記體長詩《李大釗》。
臧克家部分書法
1、講究詩的形式的凝鍊、整齊,講究詩的節奏、韻律,以格律詩的形式反映社會現實。
2、擅長比喻,把感情和傾向性凝聚、隱蔽在詩的形象里,化思想、概念為具體形象,並善於攝取人生圖景,抒情形象生動、豐富、含蓄。
3、重視鍊字鍊句,尤重動詞。
4、詩風質樸凝鍊、含蓄深沉。
5.注重修辭,尤其是對偶和設問
聞一多
得一知己,可以無憾
臧克家與
聞一多的相識是在青島,那是1930年的夏天。臧克家是青島大學英文系的新生。開學之後,臧想轉到中文系,就去國文系主任辦公室找聞先生。當時有幾個學生都想轉,問到臧時,先生問:“你叫什麼名字?”“臧瑗望”(臧是借臧瑗望的文憑考入青大的)。“好,你轉過來吧,我記得你的《雜感》”。就這樣,臧以《雜感》中“人生永遠追逐著幻光,但誰把幻光看做幻光,誰便沉入了無底的苦海”詩句見之於聞一多先生了。
此後,臧克家讀了聞一多的《死水》,便放棄了以前讀過的許多詩,也放棄了以前對詩的看法;覺得如今才找到適合自己創作詩歌的途徑。
對《
死水》,臧克家幾乎全能背誦,從中汲取了豐富的營養。對臧的詩,聞是第一個讀者。一次暑假,臧克家把自己的《神女》寄給老師,寄回來時,在自己喜歡的一個句子上有了紅的雙圈,讓臧克家高興得跳了起來!
1932年夏天,學校里發生了學潮,是為考試製度定得太嚴,同學們把責任全推到聞先生身上,有些人寫打油詩罵他,他泰然處之。暑假之後,他便轉到清華大學去了。他在給臧的信中說:“學校要我做國文系主任,我不就,以後決不再做這一類的事了,得一知己,可以無憾,在青島得到你一個人已經夠了。”
1932年六月底的一天,臧到清華園去看聞先生。聞住著一方樓,一個小庭院,四邊青青綠草,一片生趣。還是那樣的桌子,還是那樣的禿筆,還是那樣的四壁圖書。桌上的大本子已經不是唐詩、《杜甫交遊錄》,而是“神話”一類的東西了。這時的聞一多不再寫詩。“七七”事變,使臧再訪聞先生的事成了泡影。七月十九號臧離開北平,在車站上碰遇到聞先生一家。臧在德州下了車,辭別了聞先生——是永遠辭別了他。
以後,臧一直在戰地上跑,偶爾在畫報上看見聞先生的照片,鬍鬚半尺長,成了清華有名的四大鬍子之一。臧每隔一年半載就給先生寫封信,以表懷念之情。後來,聞終於回了一信。臧自是十分驚喜。劈頭第一句:“如果再不給你回信,那簡直是鐵石心腸了。”信中對臧想到聞身邊工作寫道:“此間人人吃不飽,你一死要來,何苦來。樂土是有的,但不在此間,你可曾想過?大學教授,車載斗量,何重於你。”
這時候,關於他的生活困苦,臧已有所聞,為了補貼生活,他給別人刻圖章,另外還給一個中學改國文卷子,但他不願意別人知道這些。
關於他的學術以外,他寫道:“近年來,我在'聯大'圈子裡聲音喊得很大,慢慢我要向圈子外喊去。”他在昆明領導文化運動,為民主而戰,他像一面大旗,引導著千千萬萬的青年。他呼喊的波浪,已波及全國。他已經不是孩子的父親,學生的導師,而是四萬萬人民的聞一多先生了。但也由此引起官方的不滿。
報紙上刊出了教育部解聘他的消息。許多朋友聲援他,向他致敬。臧寫了《擂鼓的詩人》,以示抗議。聞在回信中寫道:“你在詩文里誇我的話,我只當是策勵我的。從此我定不辜負朋友們的期望。此身別無長處,既然有一顆心,有一張嘴,講話定要講個痛快。”而聞竟死在了暗槍底下。這槍是無聲的、卑鄙的;而他的呼聲卻是響亮的。他的血流在了他工作多年的昆明的土地上,他為民主而鬥爭的精神卻是偉大的、永恆的。
臧克家與季羨林老友情深
臧克家,1905年10月生於山東省諸城縣臧家村;季羨林,1911年8月生於山東省清平縣(現臨清市)康莊鎮官莊。二人同為中國現代史上的文化名人,儘管臧克家長季羨林6歲,但兩人同為齊魯同鄉,又系中學同學,志同道合,有著真摯醇厚的友誼。
1946年,臧克家到南京國立編譯館去看望老同學李長之,恰好季羨林在,在這裡臧克家第一次見到季羨林。他們一見如故,傾心交談。當時給臧克家的印象是,季羨林雖然留學德國10年,但身上毫無洋氣,衣著樸素,本真敦厚,言談舉止,依然帶著山東人的氣質和風度。這使臧克家油然而生敬意。
徠一周后,臧克家到了上海,擔任《僑聲報》副刊主編,居虹口東寶興路138號報社宿舍。說來有緣,季羨林亦步塵而至。他帶來了五六大箱書,與臧克家住在一起,或席地而坐,或抵足而眠,一盞“泡子燈”照著兩人徹夜長談。
季羨林
1949年春,臧克家從香港來到北平,和季羨林重又相見。當時,季羨林住翠花衚衕,此處是北京大學的宿舍區,臧克家則住筆管衚衕,兩人時常互訪。季羨林住的是兩間西房,幾架書籍,佔去了屋之大半。院落廓大,雜樹陰森,古碑數幢。臧克家每至此地,不乏荒漠凄冷之感。季羨林卻並不感到寂寞,反而以為環境悠遠清靜,正宜讀書。
上世紀50年代初,臧克家到濟南參加人代會,恰遇季羨林在家(此時季羨林已被北京大學聘為東語系主任),乃往訪。季羨林熱情地留臧克家在家吃飯。飯罷,季羨林推心置腹地對臧克家說:“我準備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更好地為黨做事,你看我條件行嗎?”
臧克家聽了很受感動,當即說:“咋不行呢,你多年來工作出色,黨和人民都信任你,你應該寫申請書!”
季羨林高興地點點頭,果然按臧克家說的去做了。
粉碎“四人幫”后,季羨林肩上工作負擔繁重,社會兼職越來越多,一時竟達30餘項。1979年,臧克家至八寶山參加游國恩先生追悼會,以為一定能夠與季羨林相逢,結果季羨林未到,這使臧克家覺得驚異。思及季羨林極重友情,又辦事認真,更何況是治喪委員,何故缺席呢?後來見面問及此事,季羨林幽默地對臧克家說:“那一天,比較重要的會議有三個,只好向逝者請假告罪了。”
因為工作之需,季羨林經常出國。出國前總免不了先告知臧克家一聲,打電話或寫信。出國歸來,又總是帶點外國“小玩藝兒”送給臧克家,以作紀念。有一次,他要到非洲去,對臧克家說,飛機一翅子十萬八千里,在短短的幾天里要跑七八個國家。大約在1951年前後,他去印度,回來帶給臧克家一束孔雀翎毛,20餘支,臧克家保存了40餘年,翠色未變。季羨林由國外回來,又總喜歡寫幾篇散文,發表在報刊上,記敘和描寫出國訪問的狀況,真摯誠懇,富有文采,臧克家讀後頗覺耳目一新,便給季羨林寫信,希望他多寫一些。
臧克家與季羨林
1978年前後,臧克家見到
季羨林,見季羨林頭髮半白;1980年再次會面,已滿頭白雪。於是臧克家頓生感慨,隨即賦詩一首,贈給季羨林:
年年各自奔長途,
把手欣逢驚與呼!
樸素衣裳常在眼,
遍尋黑髮一根無。
季羨林讀了臧克家的贈詩,復函稱讚:韻味無窮!
臧克家又回信對季羨林說:“你的頭髮雖然全白了,但卻精力充沛,工作勁頭十足啊!”
20世紀80年代,每逢春節、正月初一或正月初二日,季羨林總會到臧克家處拜訪,老友相聚,歡度節日,滔滔話語,似長江流水不絕。
1988年4月,獲中國作家協會首屆文學期刊編輯榮譽獎;
1990年8月,他主編的《毛澤東詩詞鑒賞》獲全國圖書“金鑰匙”獎和第五屆中國圖書獎一等獎。
1991年10月,獲國務院頒發的政府特殊津貼。
2000年1月,獲首屆“廈新杯中國詩人獎”終身成就獎;同年11月,同年12月,獲第七屆今世緣國際詩人筆會頒發的“中國當代詩魂”金獎。
2003年12月,《臧克家全集》獲第六屆國家圖書獎提名獎。曾經寫過《聞一多先生的說和做》,原題為“說和做——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
臧克家是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的重要一頁,中國現實主義新詩的開山人之一。
臧克家同志的作品多次獲獎,曾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在國內外產生廣泛影響。被譽為“農民詩人”。
臧克家熱愛黨,熱愛人民,熱愛社會主義,認真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在七十餘年創作生涯中,無論在革命戰爭年代,還是在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時期,他都以極大的熱情關心國家的前途、民族的命運、文學的發展,熱忱謳歌黨領導的革命、建設、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以短詩和長詩、新詩和舊詩、散文和隨筆、評論和書信、小說和雜感等多種體裁寫出了七十餘部著作。他積極倡導作家深入生活、反映時代,大力提倡題材、風格的多樣化和藝術上的探索創新。他堅持“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團結愛護中老年詩人,熱情培養青年詩人。他見證了我國新詩從誕生到發展的全部歷史,對我國新詩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不可磨滅的貢獻。
臧克家的一生是不懈追求光明的一生,是自覺地表現時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一生,是勤奮筆耕、嘔心瀝血、不斷攀登藝術高峰的一生。他思想敏銳、愛憎分明,善良正直、樂觀豁達,作風正派、文風樸實,平易近人、襟懷坦蕩,生活儉樸、嚴於律己。他把畢生的精力和心血無私地貢獻給了黨和人民的文學事業。
臧克家先生於2004年逝世后安葬於北京萬佛園華僑陵園。
臧克家的逝世,使中國的文學事業失去了一位巨匠,使當代詩壇失去了一顆璀璨的明珠,使我們大家失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師長,一位心繫群眾的模範。我們將永遠學習他,懷念他,追悼他。臧克家在我們心中!
他的作品《
有的人》收錄在蘇教版八年級下冊第25課和人教版小學六年級上冊第20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