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腦機器人

鼠腦機器人

鼠腦機器人是一個生物腦控制的機器人,它是英國里丁大學的工程系統學院製造的。

簡介


鼠腦機器人
鼠腦機器人
往人身上植入晶元,換機器手臂,意念控制機器,這些想法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今年8月,英國里丁大學的工程系統學院宣布,製造了世界上第一台生物腦控制的機器人:一隻鼠腦機器人!
人工智慧這個“人工”要如何實現,以前只想著怎麼讓電路像人一樣思考,這在人腦的運行機制還沒搞懂的時候,簡直就是做夢。回過頭來想一想,能不能直接把人腦接到電路上呢?這樣就能直接看到它們是如何協作的。但是不必真找一個活人的腦子,老鼠的就可以,效果都一樣,只需要6位數的神經元,第一步先看看它們會做什麼再說。

其運動方式


聽到鼠腦機器人的名字,立即就有人吸一口涼氣:如果鼠腦擁有了機器人的強大力量,會不會向人類討還血債,憑著它在實驗室里犧牲的千萬同胞的名義?如果他走進凱文?沃維克(KevinWarwick)教授的實驗室看一眼,就不會在有這樣的擔心了。所謂的鼠腦機器人,不過是個紅綠色的小方盒子,在一張餐桌大小的場地上時而前進,時而折返,看起來比街頭賣的電動玩具汽車還要粗糙得多,走起路來像只沒頭蒼蠅——它跟蒼蠅也就一個水平。蒼蠅的"腦"中有10萬個神經元,在這一位鼠腦機器人“米特?格登”(MeetGordon)的“腦”裡面,大概也只有5-10萬個老鼠胚胎中提取出的神經元,而一隻真正的老鼠有500萬個神經元,人類有1000億個。看上去,“米特?格登”似乎不能完成任何有用的任務,事實上它的確不能。那麼為什麼要把它製造出來呢?這要從它的設計者沃維克教授說起。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科幻電影中那些科學怪人或者瘋狂教授,那麼一定就是這位沃維克教授。他最大的一個研究興趣,就是將人和機器連起來,而且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品。2002年他寫了那本著名的《我,半機器人》(I,Cyborg)。Cyborg這個名字至今還有許多不同的翻譯,有的譯為改造人、生化人、自動控制人,有的就直接譯成“賽伯格”。它指的是這樣一種人類,他們身體上不可缺少的某些部分,已經換成了機器零件,沃維克教授自己就是如此。按照他的說法,從1998年起,他已經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賽伯格",因為他往自己手臂中植入了一塊晶元,從此以後可以用意念直接控制機械手臂,甚至能通過網際網路遙控千里之外的機械手抓握一顆葡萄。這個研究領域被叫做"人-計算機界面",沃維克教授認為,這是人類未來必然的發展趨勢。
沃維克教授的另一個研究興趣,是製造一種能自己適應環境的機器人,它會自己從挫折中學習。這種機器人的頭腦中沒有多少預設的程序,就像休謨所說的是“一張白紙”。它用計算機模擬神經網路的運作,像真正的生物一樣,為自己的“生存”而奮鬥。他的實驗團隊觀察到了很多有趣的學習和適應行為,據說還有過一個機器人,因為無法適應紛繁複雜的環境,“絕望”以至“自殺身亡”。

鼠腦藍牙軀體


鼠腦機器人就是這兩個想法的交匯點。之所以要製作“格登”,就是為了研究動物生存的奧秘:生物腦怎樣學習適應環境。活的小白鼠能夠學習走迷宮,沃維克教授的機器人也會學習,但是這是不是真的是一回事呢?不如把鼠腦放到機器人上面試一試。
準確地說,這一片鼠腦並不是真的放在機器人頭頂上到處亂轉:沒有必要這樣麻煩,遙控就可以了。鼠腦的切片安放在一個巴掌大的培養皿中央,它叫做“多電極矩陣(MEA)”,有60×60=3600根電極和腦切片相連,像是一塊特別大的CPU。這是鼠腦和機器相交流的關鍵部件,每個電極都可以捕捉神經元的電信號,也能向神經元放出電刺激。神經元和機器的差別就在這裡彌合了。但是在神經生物學實驗用的MEA中,神經元只能存活幾個小時,然後因為缺乏營養而凋亡。但是“格登”的學習歷程需要數十天的時間。在沃維克教授的實驗室里,MEA得到不斷輸入的營養液,就像腦血管一樣不斷的輸送氧氣和養料,能夠讓切片中的腦細胞存活好幾個月。MEA被放置在恆溫箱中保存,電極信號則通過藍牙無線電與機器軀體溝通。
格登的軀體雖然簡陋,卻是實實在在的身體,既有運動器官——一對輪子,也有感覺器官——安裝在四個側面上的感應器,一旦格登撞到了場地四周的牆壁,感應器就產生電信號。哇呀!疼!如果它會說話的話,也許就是這樣的驚呼。

充實的生活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痛覺,不像之前的研究,例如2003年美國亞特蘭大和澳大利亞珀斯的一群研究人員,讓MEA中的腦細胞控制三支彩色鉛筆,模仿藝術家作畫,或者是2004年弗羅里達大學的研究者,用MEA中的鼠腦來進行F-22戰鬥機的模擬飛行。它們都是虛擬世界中的虛空,需要人施加額外的刺激讓神經元保持活躍。
如果沒有電信號輸入,即使養料供應充分,神經元也會很快凋亡。這個道理很簡單,就是“思而不學則惘”,沒有環境的信號刺激,腦無法長期運作。就如同阻斷了一個人的觸覺、視覺、聽覺和其他所有感覺,就會讓他迅速的精神崩潰
但是格登活得很好很充實,根本用不著額外的電刺激。沃維克教授說:“大約24小時內,神經元彼此伸出突觸,建立連接。一周之內,我們便可以看到一些自發放電,以及與普通老鼠或人類的大腦類似的活動。”這說明感應器真的就像是格登的感官,而它正在分析來自感官的信息,對這個奇怪的環境進行學習研究:怎樣走路才能不碰到牆壁呢?對格登的行走路徑進行分析的結果,也證實格登在慢慢學習一些東西。沃維克教授接下來給自己的任務,就是弄清楚,生物學習行為的基本原理。MEA的電極信號擺在面前,研究起來要比天然的動物容易多了。

人腦VS鼠腦


沃維克教授並不是邪惡的瘋狂科學家,接下來的實驗也不會使用人腦,即使有志願者願意為科研獻出腦。這不僅是考慮到倫理的原因,事實上是根本用不著。在格登的研究中,就算用上人腦也不會有任何區別。因為神經元的工作原理都是一樣的,都是通過突觸傳遞的電信號。電刺激讓神經元突觸之間形成連接,於是格登學會了各種動作。
雖然格登的“感官”和“肢體”都簡單到了極點,但是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一切感覺和運動,在腦里都是同樣的神經元衝動,既沒有一種帶顏色的電信號專門來表示視覺,也沒有什麼帶聲音的電信號來傳遞聽覺。許多實驗早就證實了這一點,威斯康星大學保羅?巴切?利塔(paulbachyrita)研製的裝置,就能讓盲人通過舌頭感知圖像;而普利茅斯大學的亞當?蒙塔頓的Eyeborg還能讓色盲者通過耳朵感知顏色。格登和我們的區別,除了神經元的數量差了6個數量級,就是它們的感覺器官非常簡單。誰叫它不幸生在了這個狹窄的小盒子里,一輩子也不可能像普通老鼠一樣見到太陽照常升起。但是神經元能學習適應這樣的感官,掌握生物最本質的能力,就是自己適應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