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

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圖書

《日月》是安意如用純美散文式語言寫成的一部長篇小說。小說中描寫了一個久居北京的藏地青年三十餘年人世沉浮的心靈史,講述了主人公在西藏被收養,到北京生活和學習,融入現代大都市,求學經商,經歷情感挫折,漸漸迷失自我,最終重回西藏,尋根故土的完整過程,是一個關於成長、超越、覺悟的故事。

作者簡介


安意如
作家,古典詩詞賞析獨樹一幟,影響廣泛。因《人生若只如初見》,為眾熟知。《日月》是其最新作品。私家標籤:文字修行、避世之心、無常、遠遊、隱居、詩茶相契、西藏雲南。過往作品:《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只道是尋常》、《思無邪》、《觀音》、《陌上花開》、《美人何處》、《世有桃花》、《惜春紀》。
最新作品:《日月》

內容簡介


本書是一曲融宿命與情感,歷史與現實於一體的人生詠嘆,故事主人公索南次仁(尹長生)的此生,恰似倉央嘉措的今世。倉央嘉措雖未在書中真實出現,但卻像一個符號,貫穿了全書的始終。
小說中,現代都市的浮華虛榮與雪域高原的純潔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作者亦把書中人物的命運與自己對宗教的理解和感悟相結合,使作品具有了非常深厚的哲理內涵。
“每個人身上都存在光明和晦暗,如日如月,執障與覺悟,一體同源,它終將被人證得。”

目錄


日月
日月
第一章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尹蓮與長生啟程離開甘丹寺當天,天空出現的景色讓人駐足,那是長生有生以來第一次目睹日月同輝的奇景。空氣清冷乾燥,天空非常藍。當金燦燦的太陽從山後噴薄而出,月亮高懸天空,色澤淡白,如一面沾滿霜露的鏡子。
第二章 流月將波去,潮水帶星來
肉身纏鬥的場面,對成人而言具有裂帛之美。撕開偽裝,裸裎相見。若是以真心做引,肉身作伐的告祭,將引渡彼此到言語無法企及的彼岸。那種深邃寧靜之美,與萬物生長蓬勃衰敗的秩序遙相呼應。
第三章 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他身姿挺拔,面部輪廓如刀刻。喧雜陽光越發顯得他靜默。那是一種積累了時間和滄桑的俊美。在明澈的陽光下,眼眶不知不覺被淚水積滿。蘇縵華被強光釘牢當場,捨生忘死地看著她的佛。她的佛,自西而來。
第四章 年來多夢少年事,唯夢閑人不夢君
他曾不止一次想過逃離這裡,在他年輕激越的時候。然而,等到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二十五歲的倉央嘉措,再一次被迫離家的孩子,才真切感覺到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留戀和熱愛,意識到自己肩負的責任。
第五章 春來秋去忙如許,未到晨鐘夢已闌
眼前長生和桑吉並立,皎如日月。此時她確知自己領覺到兩股亘古存在彼此呼應的強大力量,豁然到達,流經了她,清除了內心的塵垢。縵華心有所悟,那一瞬間彷彿走入一個從未看見的天地,體驗到清凈充盈的法喜
第六章山河歲月空惆悵,今生今世已惘然
我們的存在就像秋天的雲那麼短暫
看眾生的生死就像看著舞步
生命時光就像空中閃電
就像激流衝下山脊
匆匆滑逝
終日月為明,容光必照

前言


序言——日月為明,容光必照
作者將以磕完十萬長頭之心,寫完此書。
《日月》應是作者五年來,寫得最漫長和投入的作品。
當這個故事在心中逐漸成型,當這個名字在作者心中顯現,作者便知道,這是註定的因緣。
完成這本書,對作者而言,不啻於另一種形式的朝聖,如書中的尹長生--索南次仁一樣,回到故土,發願磕完十萬長頭。
這是一次心靈的完整回溯和超拔。
若說這五年來作者最大的改變,不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女子,成為暢銷書作家,不是身份際遇的改變,而是,作者逐日確認了自己內心的歸宿,找到可以信受奉行的信仰。
這是有福的。如作者在書中所言,在這浪遊的塵世,多少人心醉神茫,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心靈的皈依之所,無論是一地、一人、一事,即是至深福德。
這一切的改變,與那雪域高原隱秘關聯,與那茫茫輪迴之中的因果,更是密切相關。
作者對西藏的感情,超越作者的生養之地,超越所居的任何城市。這感情一旦被喚起,漸漸成為一種血脈里沉涌、跌宕,終至靜默的情感。它與宗教、民族、信仰、經歷無關。
西藏,在作者的意識中,亦不是一個地域的概念,不再是一個符號,不再是一個一相情願的避世之地,作者見的它的好和不好。輝煌和殘敗,均不能減損作者對它的情感和虔誠。
舉重若輕,又舉輕若重。欲說還休,欲休還說。寫作的過程中,作者始終沉湎於這般深重的感情中。作者對西藏的感情,不可言盡。這一本書,不是終結,只是起程。
《日月》是一個關於成長、超越、覺悟的故事。作者二○○七年八月第一次入藏,在珠峰腳下的老定日,遇見了一個極伶俐的流浪小孩。一面之緣,是他觸發作者的靈感,由此構思出這個故事,這是此書的緣起。而今思來,卻不知他身在何處,際遇如何。一面之緣,恐難再遇,人世茫茫,浮生之嗟,莫過於此。
初時只想探討人的出生和成長的問題,以及一路行來,所目睹的現代商業文明對古老文化的侵蝕問題。漸次變成了探討人與生俱來的孤獨感,講述一個人擺脫世俗的束縛、內心慾念的執障,尋根溯源,踏上修行之路,走回覺悟之途的故事。
作者實質是愚笨的人,從構思到故事成型、寫完,作者花了四年時間。在這四年中,作者不斷地遊走各地。每一次,回到西藏,都是一次整理和剖白;每一次,匍匐在布達拉宮大昭寺前,都是一次檢點和回望。
無論作者在做什麼,作者的心魂是與這個小說里的每一個人物聯結在一起。他們行走的每一處地方,都是作者曾親身走過、駐足觀望的。
體驗無常。這書寫的歷程,猶如書中提及的轉山之旅,本身即使不具備赦免人罪的能力,亦可使人付出長久的耐心和耐力,無形中成為作者對自己的檢點、自省和修度。
遊走中,作者將自己想象成尹長生、尹蓮、蘇縵華、謝江南、范麗傑、Sam,這書中若隱若現的每一個人,試圖在自己和所見的每一個人身上,找到光明和覺悟的契合點,剖解人性與生俱來的矛盾。
唯有,懂得自己才能諒解他人;唯有,寬憫他人才能解脫自己。開始懂得,作者與眾生,眾生與作者,並無分別。堅信,每個人身上都存在光明和晦暗的部分,如日如月,執障與覺悟,一體同源,和光同塵,它終將被人證得。即使此時,作者所知悉的不是究竟的答案。
從今開始的修行,允許自己困惑、懷疑、時時折轉、退還反覆,但心中,不存倦意、懈怠。
聽到遙遠而清晰地呼喚。心中漸次升起的正念、正信、正覺,是來自純真本作者的召喚。作者尋回它,即將奉持它,如奉持心中的蓮花。
故事的男主角--尹長生,藏名“索南次仁”,亦是長生之意。這個名字,來自李白的那首詩《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仙人撫作者頂,結髮受長生。”在許久之前,作者已認定,這是作者小說里必將用到的名字。
尹長生的故事,可以看做倉央嘉措的現代版。兩人都是突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從一無所有變成應有盡有。但又心有不足,存在種種掙扎。生命的矛盾在於,不是滿足了物質和地位,心性就能得到徹底的自由和圓滿。心識的混沌正是現代人所有精神疾困的根源。
市面上有很多寫倉央嘉措的書,很多人談論倉央嘉措,解析他的詩或人。倉央嘉措是不可解的,起碼不可單純作為一個情聖、情僧來理解。
作者將倉央嘉措寫入故事,塑造了長生這個角色,希望能夠更全面地詮釋“倉央嘉措”這個符號所蘊含的精神意義和價值。
倉央嘉措存在的意義,不是浪漫和叛逆,顛復了眾人對活佛的理解,迎合了眾人對愛情的喧囂期盼,他昭示人性的自由廣闊和覺悟的可能。他的境遇和狀況,他的痛苦,在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呈現,只是方法和形式不同。
作者所擅長的不是寫情節,因此故事並不複雜,情節亦不算跌宕起伏,靠的是文字所營造的意境和意蘊。意圖寫出人物在不同的時段,對生命的理解和困頓。
生存的價值和方式該如何抉擇?人所尋覓和追逐的最終答案是什麼?孤獨感與生俱來,焦慮感與日俱增,物理的鄉關和精神的鄉關混淆不清,生命的根源在哪裡?
無論是生活在何方的人,愛與救贖,死亡與再生,糾纏與解脫,幻滅與真實,拘禁與自由,都是命定的主題,這也是這個故事要探討和應答的內核。
微言大義,作者所能給出的不是答案,是屬於個人的理解。
對愛心存執念,生死大關,覺悟超越--這是作者在這本書里書寫的內容。
人性有種種弊端,亦有種種珍貴。得到和放下,同樣不易。修行是希望和失望反覆交遞的過程,是可能終此一生都無法抵達和完成的事。
從當下開始,比永遠踟躕不前要好。
修行,不僅是佛教徒所為,它應屬於每一個升起覺悟,試圖超越煩惱拘禁的人,以自身真誠認可的方式,對生命做出的探討和回應。
日月為明,明者為覺,覺而後悟。生而為人,不應泯滅本來的靈性之光。
慈悲喜舍,是這本書傳達的意念核心。
如作者當年借紅樓一夢中賈惜春這個寥寥數語的人物,寫出了《惜春紀》,那是一個關於女性,自證覺悟的故事。作者自信表達了自己當時要表達的理念,即使它並不完善圓滿。但作者深信,懂得的人,會懂得,喜歡的人,會喜歡。
而今這部小說,背景放在現代,主角為男性,和《惜春紀》遙相呼應,如日月交輝呼應。
《永嘉證道歌》言:“在欲行禪知見力,火中栽蓮終不壞。”信然!作者的小說,從來只與自性的覺悟相關。
超越性別、出生、境遇、種族、信仰,超越這人世交付給作者們的種種身份標籤,認知的困縛,宕開胸懷,接納無常變幻,做一個真實坦蕩、端正敬直的人,獲得長久的安寧和喜悅。
慈悲的愛人即自愛,此生縱不能無憾,亦求無悔,問心無愧。在自省中覺悟前行,度過短暫的一生,這便是此時作者所認知的“長生”和“永恆”。